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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浊世走出了祠堂,怔怔地望着清晨逐渐消散的雾气,回想起陈妙真刚才说的话,一时之间心烦意冗。
时辰已过去两刻,赵浊世站在门口轻轻唤了两声,却没有回应,不免心中有些焦急起来,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进去看看。
正在此时一阵风起,吹散了最后一缕晨雾,远处的人马影影绰绰地出现在路上。
赵浊世苦笑了一下,心里倒是巴不得祠堂里的人已经溜走。
君子自当知,不可为而不为。赵浊世不蠢,但赵浊世更加尊重心中的女子。
不知何时,整座祠堂已被宁国先锋营围住。
一人骑着白马,从军中缓缓走向前来。
白马神骏不凡,身披金缕玉鞍。
坐在马上的白月染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浊世,直接说道:“人呢?”
“什么人?”赵浊世不卑不亢,直视白月染。
“本宫不想跟你废话,再问你一遍,陈妙真人呢?”
白月染语气平静,可四周却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阙宁公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陈妙真在哪里你不应该来问在下。”
赵浊世心中也是有些惊讶,这白月染大动干戈追到此处,竟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赵浊世不管你在武国之中是什么身份,但这里是宁国。你带着陈妙真是不可能走出这霸王滩的,退开吧。”
如果不是因为‘鹿丘会盟’,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杀了这赵浊世。白月染妖媚的眸子里已经露出一丝杀机。
“阙宁公主,在下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在下可以用‘赵浊世’这个名字担保,并未见过什么陈妙真。这房子里只有...只有一位女子,而在下也并不打算退后。”
君子也当知,不可为而为之。赵浊世守在祠堂大门前,寸步不让。
赵浊世这番话听起来不像是假话,白月染哑然失笑。原来赵浊世还不知道...臭小贼,你倒是会演!
白月染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这女子并非是你能左右的。”
“在下并未左右那位女子,那位女子跟着在下皆是自愿,阙宁公主何不给在下一条生路呢?”赵浊世表情十分诚恳。
“你想走请便,那女子...可走不了。”白月染冷笑两声,并未说穿陈妙真的身份。
“想不到你们宁国之中也尽是些无耻荒唐之辈,倒真是兔死狗烹!白月染你果然是心狠手辣,那青衣姑娘与你同龄,你也下得去手。”
不就给陈妙真喂了几颗药么?也不知道那臭小子给这赵峥嵘的傻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白月染完全听不出懂赵浊世在说什么。
其实这事也怨不得陈妙真,只能怪赵浊世聪明过头,想得太多。
祠堂后面有一片树林,林中传来了几声鸟叫。
“世间本无道理可讲,但在下偏偏要为了青衣姑娘讨个说话,求条活路。”赵浊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顷刻间,数条人影如大鹏展翅,一蹴而至。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少主,船已备好,正在码头。”
“赵戌随我护着姑娘,赵甲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赵浊世转身向祠堂内走去。
“岚嬷嬷,你去把陈妙真那小子护住。”
瞬间,一众高手向祠堂涌去。
看着放在火堆旁的囚服,赵浊世忽然笑了起来,心中如释重负,却又十分难过。
果然还是走了...走了就好,天下之大...千万莫要再被抓住。
“都住手吧。”
赵浊世轻轻叹了一声,心中疲惫不堪。
...
祠堂里发生的事,陈妙真并不知道。
对于陈妙真来讲,赵浊世不过就是一个过客而已,既然是过客那就不如相忘于江湖。只是希望这书呆子不要记恨自己才好,偷他衣服也是迫不得已,穿着一身囚服也太不自在。
出了霸王滩倒是有条驿路通向南面,驿路上来往的行人甚少,半天不见一点人烟。
这都已经走了大半天了,竟然连一户人家都没有。陈妙真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满面愁容。
好事不成双,坏事不单行。空中乌云翻滚,片刻之后大雨倾盆而至。
鸟不拉屎的荒山之中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陈妙真只能屈身在路边一处凹陷的山岩之下。小道士本来就是满怀心事,此刻又是饥寒交迫,再加上体内阴气作祟。一来一去,竟然染了风寒。
勉强生了一堆火,烘干了衣服,一阵倦意袭来,陈妙真慢慢睡了过去。
“老头子,你看那里躺着的是不是个人呐?”
坐在牛车上的大娘狠劲晃了晃正在赶车的大叔。
火堆早已熄灭,染了风寒的陈妙真更加无法抵御体内的阴气,正在发着高烧,躺在路边一动不动。
“这人半天没有动弹,老太婆啊,我看十有八九是...”大叔小声嘀咕着,却还是停下了牛车。
“可不许胡说,上去看看。”
两人走到陈妙真身边,轻轻扶起泥泞中的小道士。
“原来是个姑娘,哎哟,这浑身可烧得厉害呢!”大叔摸了摸陈妙真的额头。
“老头子,还啰嗦什么?快把这姑娘扶到车上去。”
...
在一阵颠簸之中,陈妙真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摸着温暖的棉絮,陈妙真睁开了眼睛。小小的房间里有些简陋,看得出来这家人过得并不宽裕,不过身上的棉被倒是新崭崭的。
陈妙真下床走出房门,上午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
“孩子,你怎么醒了?”大娘正好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
“大娘,这里是?”陈妙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是鹿角镇,昨天看到你睡在路边,就和咱家的老头子把你带了回来。”大娘和蔼地笑了笑。
“大娘给您添麻烦了。”陈妙真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孩子先把药喝了吧。”大娘把手中乘着药汁的碗递了过来。
陈妙真知道问题出在体内的阴气上,喝再多的药也于事无补,但还是接过药碗,慢慢喝了起来。
感激一个人,要学会接受他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