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击

　　现在我们面对的，确实是战争，而且，那个黑色的家伙，看样子就是这次入侵我们A国的敌国战机的母舰。
　　按语音系统的提示，这次的敌人来自考恩，据我所知是一个位于A国东北方的小国，按说没有那么强的实力，然而他们居然挑起了战争。说真的，我对此完全无法理解。
　　“距离有十五千米，高度十二千米……”我一边看着雷达屏幕上的测距数据和不停变动的星星亮点，一边思考怎样才能支援我方的战机。
　　战场上，打开防御力场的”壁垒“实在是太过于引人注目，而且这个力场还在发光，于是我们遭到了更加密集的攻击。然而，所有导弹和炮弹刚刚接触到力场就瞬间爆炸，力场上被击中的部位看起来只是颜色加深了一些，什么也没能从外界进入力场内部。爆炸过后，变成深色的位置很快又复原了。
　　我看着力场上的亮光，自言自语了起来：“好极了。看起来‘拦截者’是近乎完美的防御系统嘛，不过总是挨打也确实不是办法……”
　　反正现在已经停机，我就和萧月换了位置，现在我控制着武器台。面对敌人的狂轰滥炸，我按之前语音系统给的提议，启动了“鹰隼－3”防空导弹。武器启动之后，武器台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屏幕，上面显示“壁垒”的车体两边各有四处“鹰隼－3”发射点，问我发射哪一处。我选择了左前方的导弹。
　　事实上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以为一处导弹只有一发而已。然而，刚发射萧月就惊呼了一声，我往前窗左边一看，数不清的小亮点拖着淡淡的白色尾烟向空中飞碟的方向疾速飞行。飞着飞着，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突然分散开来，如同在空中突然绽放了一朵白色的彼岸花——一种花瓣很细的花，我刚巧看过一本书。
　　过了一会儿，空中出现了很多明亮的橙色火球。那些火球后面都拖着黑烟，几十团失控的火球快速落向地面，如火雨从天而降。
　　“原来每一处是一窝导弹？”我这才回过神来。通过此时由车前窗变化来的辅助观察装置拉近距离，我注意到了很多从那个飞碟顶部起飞的飞机，看来方才的进攻迫使敌人派出了后备部队。
　　“既然如此，哪能等你们再送导弹给我们！”这次我发射了左后方的导弹。本来我以为导弹会先往前飞再调整方向，谁知到导弹比我想的聪明很多，几乎是刚发射，我就在前窗看见了飞向飞碟位置的导弹群，它们已经展开了队形。不久之后，空中又出现了不少橙色火球，纷纷拖着黑烟下坠。
　　“还剩下一半导弹，这次可要等新的一批敌机出现再发射了。要忍耐……”
　　我是这么想的不假，然而随着挨打次数的不断增长，以及敌方空袭我们的频率不断加快，忍了一会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剩下的一半导弹很快就全部发射完毕。
　　防空导弹已经全部耗尽，那我可要对敌人的母舰下手了，于是我启动了磁轨炮。然而，这东西居然需要临时充能，而且速度好慢！
　　“讨厌死了，怎么磁轨炮充能这么慢啊……”我一边抱怨一边看着那个进度条慢慢增长，终于等到磁轨炮充能完毕时，我迫不及待地对准飞碟上的一处疑似导弹发射装置的地方开了炮。随即，一道明亮的橙色辉光划破了天空，转瞬之间就重重击打在我瞄准的位置上，那里随后就发生了相当规模的爆炸。爆炸的火球消失之后，我通过观察系统看见那里已经完全被摧毁，只剩下了一个深凹的大洞。
　　这东西的威力是可以的，但是毫无疑问，发射速度也太慢了！
　　在接下来的武器中，已经没有明写防空武器的了，我想试一试A－1电磁脉冲导弹，问题是我想到一个问题：空中还有我们的战机。
　　经过之前的四轮防空导弹齐射，敌军的大量战机已经被击落，空中的战斗重心明显转移到了飞碟自身，它上边不时有火球冒出，显然是受到了攻击。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贸然使用电磁脉冲导弹，会发生什么，简直是不堪设想的，这东西据我所知，一旦发威，是不分敌我的，除非我们的战机安了防电磁脉冲装置，可是这东西平时几乎用不到，这些战机上应该是没有这种装置的。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前窗外又传来了绿色的闪光。我在观察系统上看到了那个大家伙下方闪烁的点点火光，立刻明白了：这个大家伙自带了武器，而且已经对准了我们。
　　我看了看防御力场的状态，已经消耗掉了百分之六十，虽然力场的能量也在缓慢恢复，但是此时来自敌人的火力太猛烈了，我们的力场被完全耗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与其被消灭，我为什么不先把它干掉？抱着这种决心，我启动了A－1电磁脉冲导弹。经由瞄准器锁定目标，我按下了确认按钮。然而，我从前窗看过去，似乎出去了三枚导弹，可是明明底下写着只有一发存量……
　　“这是真假导弹什么的花样吧？不管它了，看看还能用什么……”我正在盘算用哪种武器的时候，整个防御力场一下子骤然亮了起来。只是一瞬间，百分之十的力场又被消耗掉了。
　　我陷入了混乱：“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语音系统提示：“A－1命中目标。”
　　“原来如此。A－1威力还真是强大啊……”我看着前面的飞碟，它周围有很多小黑点在向下方坠落。不用想了，里面应该是有我们的人，但是既然飞机不是被直接击毁，驾驶员应该能跳伞逃出去。
　　那个大家伙下方的火力点，这时候已经完全哑火了，我故意专门等了一会儿，期间“壁垒”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问题就是这个巨大的家伙为何没有一起落下来呢？它才是重点啊！
　　“该死的，这东西居然这么强硬！只有用那个了——”我看了看“D－4战术毁灭弹”。光是看看名字，我就觉得这家伙相当强力，甚至可能和敌人摧毁实验基地的炸弹是一个档次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把它打哑火是不够的，我一定要把它拆了不行！
　　我按下了按钮，另一个小屏幕突然弹了出来。首先是选择目标，屏幕给出的画面似乎是用本车的雷达产生的立体图像，我把目标选在了飞碟正上方。
　　随后系统提示：“请选择制导模式。”有自动与手动两个选项。
　　“那我就试试开导弹是什么感觉吧。”我选择了手动模式。随即，一个操作杆从武器台下方升了出来。与此同时，前窗显示器出现了一个新的画面，似乎是导弹的弹头摄像机什么的，我只看见了蓝天和天空中的白云。
　　语音系统播报：“导弹发射倒计时开始。五，四，三，二……”
　　我握紧了操作杆。
　　“一。发射。”
　　好吧，看着画面上的白云在十几秒之内就近在咫尺了，我感觉这速度确实好快！很快，画面中的天空都有些黑了。
　　过了一会儿，系统提示：“警告，侦测到不明物体接近弹体！”几乎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了新的窗口，中央的黄点右下方有几个红点在接近。
　　这没有道理，这些拦截弹从哪里来的？这家伙不是已经被我打到哑火了吗？
　　不管了，我告诉系统：“现在该我了——”
　　只有短短的几秒让我熟悉导弹手动操作的大体感觉，之后眼看着敌人的导弹就追上来了。
　　“来个俯冲好了！”我猛地往下一压操作杆。红点还在追着，我虽然不停改方向，但还是死活甩不掉，不由得紧张起来。
　　“侦测到手动无法规避的拦截弹，自动切换极速飞行模式。中断手动控制。"系统刚刚发话，控制杆就收了起来。然后，我就发现导弹和红点的距离越来越远，确实甩开了敌人的拦截弹。但由于速度太快，导弹偏离了航向，在外层大气转了一大圈才绕了回来。
　　导弹重新定位之后，弹头的实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变得越来越大，很快填满了屏幕。突然，导弹的实时窗口关闭了，而我从前窗看去，飞碟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这团火球是如此硕大，一瞬间几乎遮蔽了天空。伴随着火球的腾起，整个飞碟一下子下降了数百米的高度，随之而来的巨大震波肉眼可见，没多久就命中了“壁垒”的防御力场，一瞬间把我们的力场又削减了百分之三。
　　等了一会儿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这个家伙的坚固程度，确实超出了我的想像范围，被那么大的爆炸直接炸开了顶部，飞碟居然没有坠毁。
　　已经用尽的武器按钮是黯淡的。目前，我这里的按钮已经暗掉了三个，还剩下六种武器，但是看起来已经很无力了：驾驶舱机枪，对地轰击型火箭炮，车顶平射炮，现在绝对没有用处的“开拓者”，信号发生器，还有目前发射速度奇慢的电磁炮。
　　我们的防护力场还在缓慢地自我修复，在强行对准飞碟的侧面发射对地火箭炮，并悉数命中飞碟后，我也没什么事可以做了，只好启动驾驶舱机枪，对着飞碟所在的地方哒哒哒地倾泻火力——当然，想都不用想，就飞碟的这个距离和高度，根本不可能打到的。这之后，我只是在机械地给电磁炮充能、发射、再充能。
　　“援军到底在哪里呢？”我边等电磁炮充电，边不停地一次次启动信号发射器。
　　过了不知道多久，数道耀眼的辉光突然从飞碟的左侧划过天空，重重地打在飞碟侧面，引发了一阵剧烈的爆炸。这些辉光的力量出奇的大，以至于飞碟都被顺势被平推了一段距离。
　　“这个真够劲，什么人发射的？比我的电磁炮威力大得多啊！”我为了表达一下激动，再次启动了驾驶舱机枪，对着空中不停射击。可能有半分钟之后，第二轮炮击再次降临，而且看得出数量上远大于第一次，但单发威力看样子不及于第一次，引发的爆炸小了很多。
　　如此往复循环了三轮之后，随着一道炫目的的白色闪光，整个飞碟从内部发生了结构爆炸。巨大的爆炸撕裂了飞碟的机体，碎块落得到处都是，有几块不小的碎片甚至砸到了“壁垒”附近，以至于车身都被震了起来。
　　“成功了吗？”我看了看空中残留的烟云，问了问萧月。
　　她看起来有些失望：“应该是吧。不过，不是我把它打下来的……”
　　见她有些沮丧，我问她：“怎么了你这是？你一定要自己动手吗？”
　　她说：“要你管！我去睡一会儿，如果你敢过来，我就一拳把你从车里打出去！”
　　说完，她就走了。
　　“……”眼看着她起身走开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真能把我一拳从车里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