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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奇怪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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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到了第三天,突见苗金山将他买回来的新书全部收进柜子里,还上了一把大锁,才大惊失色道“祖爷爷,您这是干啥啊”
  “祖爷爷说了那么多次都不听,你去瞧瞧自己的脸色全都发青发白了”苗金山虎着脸,厉声训斥他。
  苗新是头一回遭到如此严厉训斥,再加上猛看了两天书,感觉身体明显疲惫不少,虽说心里还是牵挂着放不下,但也只能垂下小脑袋,撅着小嘴说道“好吧,新儿不看就是了”
  然而三天后,却是苗金山自己先妥协了,锁了书,苗新就跟丢了魂似的完全无精打采,无论苗岩南如何逗他玩耍,还是看以前的书全没劲,偏偏他又不哭不闹,让苗金山担心他闷在心里,就怕时间一长,他孱弱的身体会变得更糟,无奈道“祖爷爷真是服了你,只给你看练功的书,行了吧”
  “谢谢祖爷爷”苗新大为兴奋道。
  要知道他之前去书铺买书的目的就是练功强身健体,奈何买回来的书多了,让他眼花缭乱忘了初衷,现在等于回归本源。
  养生功有很多种,有站坐练气法,有行走引导式,更有模仿动物的五禽戏,他之前就简单翻阅过一遍,拿回书后决定先从五禽戏试手。
  故午后苗岩南从学堂回来,瞧见他在院子里摆着一副很怪异姿势,大感有趣道“新弟,你在做啥”
  苗新凭借从看书中获得的想象力,正练的有滋有味,扭头煞有其事道“练五禽戏里的熊姿”
  “这是熊势吗,我瞧瞧”苗岩南带着似笑非笑的脸色忙走到矮几边,拿起摊开的养生功书对照来看。
  苗新信心十足依照书上的描述,做了个连贯的下蹲上冲动作,然后询问道“岩南哥哥,你瞧我这个动作像吗”
  “像小狗”苗岩南不求神韵只瞧他的身形动作,就洒然一笑道。
  信心遭受打击的苗新,小脸蛋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
  “不是胡说八道,你这动作的确不像熊”苗岩南脸上充满谑笑,嘴上则认真道
  “是吗”苗新与他接触多了,自然能判断他是不是开玩笑,皱起小眉头,思索着熊势该是咋样的。
  熊姿,模仿的是熊的沉稳和蓄劲,苗岩南当然也未见过熊,只通过道听途说和自己的想象力,感觉应该是肥肥胖胖很笨拙的样子,与猴精似的苗新根本不搭边,于是笑问他“你还学了啥姿势,做一个让我瞧瞧”
  “猴式”苗新马上摆了一副猴样。
  苗岩南不求精髓只求表象,半认可道“这个倒有七八分像,看来你天生属猴”
  苗新以前老听他讥讽自己是猴精,自然明白这是形像神不像,同时意识到自己有些盲目自大了,泄气道“岩南哥哥,我发觉这样练还真不行,得请师傅教”
  “咱们这儿哪有这种师傅,你瞧这些养生功的书,全是由大黄帝国那边的人编写的,也只有那些贵族老爷们休闲养生时才练这玩意,咱们这里只练真功夫,在三江县我还真未瞧见有人练这个的”苗岩南起初还只是随口胡诌,但越说越觉自己很有道理。
  苗新看他说的头头是道,愣了半响才道“岩南哥哥,你不是说过,岩武他们修炼的内功与养生功的打坐方法差不多吗”
  “岩武说初级的差不多,过度完后就不一样了,不同的心法需要配合不同的体姿,这方面他不肯说”苗岩南深感惋惜道。
  苗新犹豫片刻才抛砖引玉般说出自己的看法“我咋觉得练功就像是治病似的”
  他的看法,在苗岩南看来简直就是脑洞大开,放肆大笑道“你瞎说啥,是不是前几天苗医师不让你看书,想傻了”
  苗新挥手档开苗岩南伸过来的魔爪,摇头辩解道“没有啊,在我看来,内家功和养生功都是通过吐纳气息,调理五脏六腑、经脉和血气,并将病气给赶走,这与医术的吃药和针灸应该是同一个道理”
  苗金山不给他看书的头一天,他还确实很生闷气,然而他毕竟是个乖孩子,意识到祖爷爷是关爱他后,很快就抛开郁闷杂念,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因为记忆力强,他前几天看过的书,大多都记得模糊内容,于是他就将这些内容重新回忆并不断思索,随即惊奇发现他以前那种死记硬背不行,只有看书后,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才能让他的脑子更开窍。除感觉兴奋莫名外,也为他以后敲开探索未知世界的门槛,打下坚实基础,许多年后他回过头来细想,才明白这两天对他的人生有多么重要的影响。
  “不对!”苗岩南根本没多想,就凭似是而非的感知厉声驳斥他“炼真功夫的都没病,有病的才吃药扎针”
  殊不知,已开窍的小苗新,已渐渐懂得设置前提条件来跟他斗嘴“若咱们将正常人都看作是有病的呢,这个说法不就成立了吗”
  然而苗岩南已先入为主,认定他在胡说八道,于是伸手去摸他的小脑袋“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真是有病”
  苗新晃头避过“前几天我看的那本《仙人传》,那些仙人不都是从普通人修炼上去的吗”
  这类仙侠小说苗岩南从学堂同窗中借过很多来看,从来只当是娱乐不会当真,瞧苗新还依此来跟自己争辩,干脆就直接开骂“幼稚!这种瞎编的东西你也相信,就算是真的,哪又如何”
  但苗新看书的习惯从来就与普通孩子完全不一样,没人跟他说过仙侠小说里写的东西有几分真假,故只认为能否做到而已,于是执拗的揪住话题不放“若《仙人传》说的都是真的,从仙人的角度来看,咱们这些普通人是不是都是有病的”
  苗岩南觉得他的思维很荒谬“你才有病,仙人为何要如此看”
  苗新依据自己的身体状况和苗岩南平时所说的,再结合养生功书中所看到的道理,琢磨了好几天就是要彻底驳倒苗岩南,以取得他自认为最伟大的胜利,于是滔滔不绝道“若不这样看,为啥普通人无病无恙也只能活到六七十年,了不起百岁,而你也说过内家高手基本都能活上几百年,如此类推,半仙万岁,真仙永生不是吗,故我认为健康长寿不等于没病只是病少而已,越健康、病越少、越长寿,仙人最健康所以最长寿”
  果然,苗岩南被他小嘴绕口令似的说法弄的头晕脑胀,总觉他说的似是而非,还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理由,只好伸手挠自己的头,妥协道“这。。好像有些道理,你的小脑袋,咋会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
  小秀才见土匪被自己驳斥的无语,还无法摆出兵痞样,心头有种伟大胜利的畅快“这没啥,我不是体弱多病吗,这方面自然想的多,大家都不生病时我也无精打采的,我就想体弱可能就是病,而人每天总有虚弱之时,例如祖爷爷、你表哥和程嫂早上很精神,到了傍晚就显得疲劳。练养生功就是为了驱除疲劳病,故按这思路一直延伸下去,我怀疑神仙也有病的时候”
  苗岩南对他将疲劳困倦归类为生病,听起来似乎还蛮有道理,暗自惊奇之余,嘴上则言不由衷的喷他“嚯。。!厉害了,我的小不点,将神仙都当成有病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神医还是神经病,我看你脑瓜子真有问题,我去跟苗医师说说,看是不是开些药给你吃”
  与其他家庭小孩有母亲照顾不一样,苗新年纪虽小,却得益于苗金山很少对他说啥不行,啥不能做,什么话不能乱说,无形中他的遐想可以不受限制的往无边无际发散,灵智开启后,有些事他认为是对的内心就会坚持,如今,见苗岩南只能靠蛮横霸道和无理来跟他斗嘴,就越发坚定他的理念“难道我说得没有道理吗”
  苗岩南见驳不到他,唯有学大人般,用大笑来掩饰自己词穷的窘态“有道理,当然有道理,你这个小妖孽说的自然有道理,我感觉跟你常在一起都快变成神经病了”
  “你才神经病”苗新愤怒伸出小手去追打他。
  两人嬉闹一阵后,苗新诱惑道“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咱们也来修炼养生功,体会他们是如何修炼内功,再看看效果如何”
  这是他之前想好的诱导之计,单独炼又觉太过无聊。
  苗岩南也的确对习武兴趣最浓,心想:学不到真功夫,模仿探索一下也好过陪他无聊看书。再瞧他前面发表的怪论还挺有见地,逐好奇道“好吧,你选择哪种修炼姿势”
  苗新则反问他“一般来说,岩武他们都用啥姿势”
  苗岩南一听才知他根本没主见,转为理所当然道“打坐吐纳,当然是坐着修炼”
  “咱们也打坐,现在就试”苗新说完,直接走到矮几旁,双膝盘坐在矮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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