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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打铁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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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星山脉,作为星陆最大的山脉,延绵不知多少万里,从高空看仿佛一只巨大的凶兽趴伏在大地上,天上洁白的月光给这只巨兽渡上了一层银铠。
  在苍星山脉的边缘,座落着一个小村庄,小村庄由两米来高的土墙围着,一条小河仿佛一条水蛇贯穿整个村庄,两百来户人家的房子依河而建,多是一层土屋,少有两层以上的高房,只有南边村口处,有一座五层高的小楼房,显得特别的高大,这是村里唯一的酒楼,也是小村子接待外来人员的地方。
  家家户户的主人们应该还在熟睡中,整个小村庄显得很安静,只有那虫鸣声,还有小河中的鱼儿不时跳出水面嬉戏,在洁白的河面上荡起一阵阵小浪花,河中的月亮倒影随着波纹的流动,而显得多了份神秘。
  随着太阳在东边苍星山脉中缓缓升起,西边的月亮在阳光下慢慢的隐去,突然一阵铁器敲打声在靠近苍星山脉的村东边响起。
  仔细一听,敲打声是从这边的一座土房子中响起的,此土房子紧靠着保护村子的土墙而建,占地能有两百平米,房子的设计像是一个二进的四合院,铁器的敲打声正是从前院的房子中传出。
  房子中,一位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赤裸着上身,看似瘦弱,但身上肌肉线条明显,右手握着把亮银色的大铁锤,左手拿着的铁钳,铁钳把一块烧红的铁块固定在一个大铁墩上,随着少年右手的铁锤有节奏的落下,烧红的铁块随之变形。
  而离少年两米外的风箱边,正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老汉,正靠坐在椅子上,双目闭着,好像在休息,但老汉的耳朵坚起,应该一直在关注着少年打铁的声音,脸上虽然平静,但不时的嘴角上扬,看来心中对打铁的少年非常满意。
  “火。”
  少年声落。
  坐在一旁的老汉仿佛早已知道,此时的老汉双手握住了风箱的拉杆,随着老汉的推拉,房子正中间的大火炉,炉膛内火苗直窜,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映得一老一少一脸通红。
  少年把铁钳上的铁块放入其中,默默的算着时间,待整个铁块红透后,左手的铁钳,一把将铁块抓起,置于大铁墩上。
  “呼。”
  少年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周边的空气都吸干,全身肌肉一紧,右手握着大铁锤高高举起,闪电般落在烧红的铁块上,左手的铁钳配合着落锤快速翻转着红铁块。
  “铛铛铛铛……”
  一连串的铁器撞击声响起,少年眼神专注,挥舞的大铁锤,出现无数幻影,而本在拉风箱的老汉早已消失在了这间打铁房中。
  不一会,老汉从内院的门口出现,手中抱着一个大木桶,桶中装满了水,正在往外冒着寒气,老汉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少年左边,把木桶放在地上,刚起身,少年手中的铁锤最后一击落下。
  “淬火。”
  一百零八锤落下,少年把铁块放进了老汉搬来的木桶中,本来冰寒的水,马上变得沸腾了起来,发出一阵阵水烧开的声音。
  “呼。”
  把手中的铁锤和铁钳放在一边的少年,正在激烈的呼吸,而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正有汗液从毛孔中钻出,汇聚成滴,从还稚嫩的脸庞一直流下,裤腰上早已被汗水打湿。
  一分钟后。
  调整好呼吸的少年,抬起右手,把因湿透而贴到眼眉毛的长发,住脑后一摸,变成个大背头,再甩了甩头,甩掉头发中的汗液,站直身板,看向对面的老汉。
  “成了!小凡!成了!哈哈哈……”
  老汉手中拿着一块正方形的银白色铁块,脸色狂喜的看着,仿佛那是一件绝世珍宝。
  “真的?老汉爹!”
  被叫做小凡的少年,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但还是不太确定的问眼前的老汉爹,看来这能打造出这块银色铁块,在他心里认为并不容易。
  “真的!”
  老汉爹肯定的回道,把手中的银色铁块递给小凡,眼中露出欣慰,带着慈爱。
  “小凡,这淬星一百零八锤你终于掌控了,不然打造不出这一星的星钢,嗯……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过来,我等下有话对你说。”
  “好!”
  小凡把手中的星钢铁块放在大铁墩上,欢快的跑向院子里面,向澡堂走去。
  洗完澡的小凡,换了身灰色民服,衣服虽有些旧,但看起来非常整洁,一头微湿的黑发,并没有专门的打理,而是任由蓬松在脑袋上,显得有些许杂乱,黑发下的双眼,明亮有神,大步流星的走进打铁房。
  “坐。”
  老汉爹右手的烟斗一指前面的四脚木凳子,口中吐出一口白烟,双眼沉思状,待小凡坐好后,再次吸了口烟,长长呼出,开口说道:“树凡,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也19岁了,也早已成年了,如今,你淬星一百零八锤也掌控了,有些事我也好对你说了。”
  树凡坐在那,看着正在抽烟斗的老汉爹,神色认真,他对老汉爹将要对他说些什么有些猜测,应该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呼。”
  老叹爹把口中的烟吐出,接着说道:“你不是我和你刘娘的孩子,嗯……那是要从十八年零307天前说起,那时我在山中采些矿石,无意间看到一只野兔,本想捉来打打牙签,没想到那只兔子还挺精明的,也不知是怎么感觉到了,直接往深山里面跑,而我就追,在我正要抓到那只兔子时,你哭了,而我随着哭声找到了你,兔子自然就跑了,哈哈!可以说是你救了那只兔子,也可以说是那只兔子救了你,嗯……有时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啊!”
  “嗯,当时的你很小,应该才一两个月大吧!你看到我竟然不哭了,正在吸着自己的大姆指,我高喊了几声,除了吓着几只飞鸟,和些小野兽,什么回应都没有,然后我俩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等了好一会,见还是没人出现,我就抱着你查看了起来,发现除了一块包着你小身体的白布,什么都没有,当时我就犯难了,我就在想,就算一般孩子被丢也会放点东西来证明一下,这样我也好打听下,把你抱回去给你家人,毕竟我一个老粗汗,也没带过孩子。”
  “呼!”
  老汉爹再次抽了口烟,看向小凡笑道:“哈哈!你小子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感觉到我不太想抱你回去,在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再次看向你时,你小子竟然开始哭了,怎么哄都不停,我一看这荒山野岭的,没办法,就把你带回村子了,还好我那时认识了你刘娘,嘻嘻!不然你小子能不能长大是一个问题咯!哈哈!你这名字还是你那大字不识的刘娘取的,说是在树林中找到,希望你能平平凡凡的长大,所以叫树凡,我当时还问她:干嘛不叫树平呢?就被她骂了我一顿,哈哈……”
  树凡看着陷入回忆的老汉爹,知道老汉爹在怀念死去的刘娘,眼中露出暗然的神色,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眼前的老汉爹,另一个就是刘娘。
  老汉爹教他识字打铁,还用一些他不懂的草药,帮他淬炼身体,而刘娘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可以说,这两个人少了任何一个,他能不能活下来,并且长这么大,都是一个未知数。
  可惜的是,刘娘在他十七岁时,因旧病突发离开了他,而眼前的老汉爹,虽然身体硬朗,打铁留下来的一身肌肉,身体看起来比年轻小伙仔还强壮,但脸上也出现了老人斑了。
  “老汉爹,您和刘娘怎不修炼星决?”
  据树凡所知,这个世界是有修炼功法星决的,而想得到普通的星决功法并不难,所以他不明白老汉爹和刘娘为什么没有修炼星决,如果他们修炼星决的话,或许,刘娘就不会突然因病而死,而老汉爹也不会变得这么苍老。
  “呼。”
  老汉爹一口烟吐出,收回思绪,看向张凡认真的说道:“星决易得,修炼万难,在我们那个年代,天地中的星源并不像现在这么活跃与浓厚,所以那时候想修炼星决只能靠星源石,而星源石,在我们那个年代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虽然现在星源石不像以前那么难得,能交易到,但我和你刘娘早就过了那修炼的年纪了,还费那劲干嘛。”
  “或许是因为我,你们才没有修炼星决吧!”
  小凡心中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老汉爹和刘娘就有那钱财去换取星源石来修炼了。
  老汉爹仿佛猜到了小凡心中所想,开导道:“别胡思乱想,有些事虽然不对你说,但对我和刘娟来说,人生短短百年,说不定才是最好的,明白?嗯,看来你也不明白,好了,不说这些了,跟我过来。”
  老汉爹起身向着内院走去,若有所思的树凡见状赶忙起身跟上。
  两人来到露天的庭院中,院子有近百平,左边空地上放着十个大木箱子,看来起挺沉的,把院子的硬土地都压沉进去了一些,而在右边地上,躺着九把银光闪闪的大铁锤,一字排开,从左到右数,在第七把位置的空地上本来还有一把铁锤,但此时那里只有一个铁锤印子。
  老汉爹直接走到最右边的那把快赶上人粗的大铁锤前站定,开口说道:“你试试,看能不起拿起来了。”
  “好!”
  树凡走到大铁锤的铁把位置,单手把铁把扶起,双手握住铁把,调整呼吸,双手用力,大铁锤一点一点的被他抬了起来,不过,在离地一尺后,树凡双手力竭,大铁锤“砰”的一声砸在了土地上,地面一震,带起些许土尘。
  “嗯,万斤重锤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勉强,小凡,不用再试了。”
  老汉爹见树凡没有抬得起万斤重锤并没有失望,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制止了还想再尝试的树凡,接着开口说道:“今天朱百夫长会来拿兵器,等把他带来的草药再给你淬体一次就没有问题了,到时你也可以修炼我教你的口决了,嗯,现在你去买菜吧,今天多买两只鸡,我回房休息一下,做好饭了叫我。”
  “好的,老汉爹。”
  树凡对着老汉爹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把铁锤放下,回房间拿了钱,然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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