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之章 3

　　蓝鸢尾之梦第二章情之章（3）
　　它们从远古而来，带着古老又神秘的气息，几乎都可以称为活化石，可如今种族已经危在旦夕。
　　虚拟技术兴起六年后，为了唤起保护濒危物种的意识，建立了虚拟野生动物保护区，采用了实地虚拟化的方式，也就是把某一现实地区虚拟化到网络空间之中。现在，我们将会在那之中寻觅它们的踪迹。
　　首先是水杉。水杉诞生于中生代白垩纪，保护等级极危CR，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分布于海拔450到1500m处。按着海拔地图，很快找到了水杉，远远望去，一片片水杉为山麓点缀着活力的颜色，近看更是高耸入云。
　　古老的的树木在这里重新焕发青春和活力，也感染了我与匿仪，神游其中。
　　“知道吗，水杉曾一度被认为灭绝，直到1941年才被重新发现。”我说。
　　“曾一度消失的物种再次出现在了地球上，这可真是太令人惊喜了。”
　　地上的叶子零零星星散落着，我顺手拈了一片，比较水杉树上的叶片。
　　“你在看什么呢？”
　　我递给了匿仪，拉着她走近水杉树，说：“有一种杉树叫做落羽杉，和水杉的叶片一样，像是天使的羽毛，不同的是，落羽杉的叶子是交错而生，而水杉的叶子则是相对而生。”
　　“真的诶，那他们也会有落叶的冬天吗？”
　　“水杉是落叶乔木，在冬天落叶过后，还会在春天再次吐露新意，抽出嫩芽。”
　　“就像我们一样。”
　　“是的。”
　　第二站是象牙喙啄木鸟。世界上第二大啄木鸟，1944年之后在人们视野中消失60年，一度被列入灭绝名单，后来在2004年奇迹般的再现于人间，并一直保护至今。
　　当时发现象牙喙啄木鸟是在一片原始森林中，在河道和沼泽中充斥着臭虫和蛇类。现今象牙喙啄木鸟已经分布许多地方，不论哪个迁移的地方都比这里优美，不过虚拟世界保护区还是按照了最初的那片柏树林建立。
　　百闻不如一见，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并不是随处可见的臭虫和蛇，但也不算好，留有盗猎者留下的陷阱。我和匿仪清理盗猎者留下的陷阱，因为笨拙甚至被夹掉几根手指，不过这是虚拟世界，断了的手指还会恢复就是了。与我不同，清理陷阱非常轻车熟路，在她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清理完毕。
　　系统提示，恭喜触发彩蛋，回收了的陷阱将会变为星屑发放。
　　“好耶！”我们共同欢呼，虽然这星屑只是个有耐久度的照明道具，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用。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象牙喙啄木鸟。象牙喙啄木鸟很少出现在人前，2004年也是考察的7000小时，才发现了15次象牙喙啄木鸟的踪迹。寻找到活生生的象牙喙啄木鸟实在困难，我们决定采用和考察队一样的方式——安装摄像机。假如有什么东西从摄像机面前经过，将会录制下来，我们在不同地方设置了50个摄像机。
　　时间跳跃到十天后，在好几个摄像机中发现了象牙喙啄木鸟一闪而过的踪迹。头顶红冠，象牙般的长喙，体长约50cm，翅展约80cm，从头部一直延伸到翅膀的白色条纹，速度每秒15m，的确是象牙喙啄木鸟！
　　我对这些录像雀跃不已，匿仪却显得有些消沉。
　　“怎么了？”
　　“可惜没能亲眼见到活脱脱的象牙喙啄木鸟。
　　我继续欣赏象牙喙啄木鸟的视频，虚拟世界的啄木鸟数量和实际中是一年校对一次。而这里仅仅10天就能够见到几次，相比2004年，现在为止的43年间，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已经取得长足的发展。
　　“我们只需要默默关注就好，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下一站是咸水泥彩龟。一边是川流不息的江河，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咸水泥彩龟栖息在交接处。现在气温在20度左右，是适宜咸水泥彩龟的气温，但还是不见咸水龟的踪迹。
　　“咸水泥彩龟什么样的呢？”
　　听到匿仪对它感兴趣，我一边巡视着河流，一边讲解，咸水泥彩龟，又叫咸水龟或者西瓜龟，因为背甲而得名，背甲淡黄色或棕色，有类似西瓜的黑色粗条纹。雌龟的头顶橄榄色有棕色条纹，雄龟则是灰色有鲜红条纹。”还没有说完它的特征，匿仪跑过来把我的头扭到一边的沙滩上说道：“是那个吗？”
　　爬行在岸边的毫无疑问是咸水泥彩龟，可它怎么会在岸上？仔细观察，我又看到了它的棕色条纹，是只雌龟。
　　“快！你在这里，我去另一边，我们要保护好它，它就要下蛋了。”这句话正要说出口，忽的想起自己亲口说的那句，我们只需要默默关注就好，这样才是最好的保护。因而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转而说：“他要下蛋了，我们要好好观察。”随之，我们就地趴到了地上。
　　我和匿仪一起期待地观察着龟下蛋的模样，然而二十几分钟过去了，咸水龟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懒洋洋地趴在那里不动了。
　　“它有在产卵吗？”
　　“这个嘛，咸水泥彩龟也有晒壳的习惯的。”
　　匿仪哀怨道：“所以我们在这里傻呆了二十多分钟吗？”
　　“也不算是傻呆吧，说不定有猛兽，看到我们走了呢。”
　　匿仪恍然大悟，看向了咸水龟那边，神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抓紧我的手臂问：“假如保护动物攻击保护动物。我们能出手吗？”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只扬子鳄正在咸水龟背后悄悄靠近，我扭过头去，不忍看到下一幕。
　　“假如我们可以出手的话，那么在我们以为他在产卵的时候，就应该在它旁边保护它了。”
　　“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上去劝架。”她冲了上去，咸水龟缩到壳里，扬子鳄也回到丛林中。
　　过程完全没有发生争斗，她也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假如你这么想要保护他们的话，倒是有不少保护动植物需要人类的帮助。”
　　这一次，我们来到了白花兜兰的保护区，白花兜兰生长在喀斯特地区。
　　一进入科斯特地区，就被它所吸引，潺潺流水时不时击打着岩石，激起阵阵浪花，又与其他溪流汇聚，一同流下山涯，成为瀑布。再向水的源头望去，奇峰林立，石芽，石林，峰林，溶洞等随处可见。溶洞轮椅更是有姿态各异的石笋，钟乳石和石钟。
　　我们为这里的美丽所赞美，同时也为这里的生态环境所担忧。喀斯特地区主要由石灰岩构成，世界上大部分喀斯特地区呈石漠化趋势，而石漠化比较严重的地方，很难正向演替，幸运的是，即使是这种遍地都是石头的地方，也有许多植物存在，白花兜兰便是其中之一。
　　野生白花兜兰生长在科斯特地区人迹罕至的峭壁，花没有香味，吸引不到蜜蜂，且柱头躲在后面很难让花粉团自然授粉到柱头上，基于以上原因，现在白花兜兰还是需要人们的帮助。
　　匿仪也不会人工授粉，搜索了一番，飞了上去，拿出一根棉签就开始捣鼓。不一会儿，就把峭壁上的几朵白花都授粉完毕。
　　强风吹过，白花兜兰下边掉下几颗碎石，而白花兜兰依旧挺立。假如反过来想，在都是石头的喀斯特地区也能开花，而且开在峭壁，这样想的话，白花兜兰不再是难以伺候的大小姐，而是勇于和现实对抗的乱世佳人，不由得更多了几分敬意。
　　看完了白花兜兰，今天最后要看的是白暨豚保护区。白暨豚的灭绝，被认为是十大人为灾难之一。
　　距2004年最后一头白鳍豚的搁浅，同样过去43年，之后曾进行过地毯式搜索。无果后，将其认定为功能性灭绝，2018年在照片上出现过一次。并也将其修改为极危。也因为将其修改为极为而不是灭绝，所以还有个虚拟的白暨豚保护区。然而自2018年之后，再也无人发现白鳍豚，并一直驻守在该地的相关学者也没见过，所以虚拟白暨豚保护区竟然没有白暨豚。后来有人觉得白暨豚保护区竟然没有白暨豚未免可笑，人们也愿意相信有白暨豚存在，所以后来虚拟保护区中加入了几只白暨豚。
　　因此我和匿仪才能够在虚拟保护区中，见到远处雀跃的白鳍豚。它们不时跃出海面，又潜入水中，像是在欢迎我们一样。然而一旦靠近我们。就躲入水中。
　　匿仪看到这一幕，惊讶地对我说：“白暨豚竟然不是白的。”
　　奇怪的关注点，不过我还是为他解答了，“白暨豚是有白鳍豚这种叫法。但并不是说它是白的，而是相比于江豚来说颜色较浅，因此为了避免这种误解，所以官方名称是白暨豚。”
　　她完全没有听进去，跟这白暨豚的方向绕到了轮船另一边去了。无奈，我叹口气也跟了过去，等我过去，有五只已经游远了，只有一只在后面没多远处跟着他们。
　　匿仪指着那只白暨豚说：“有只和我一样悠闲的白暨豚。”
　　“他大概是昨晚熬夜了。”连我也不禁笑出声来，匿仪也不可置信的样子，我补充道：“鲸豚类可以一半大脑休息一半大脑工作，成年白暨豚每天有7~8小时半睡半醒。”
　　“为什么我们没办法大脑分开工作也半睡半醒。”
　　“白暨豚算是一种小型鲸，用肺呼吸，几分钟就要换气一次，如果我们睡着就会淹死在水中的话，我们也会进化出这样的大脑的。”
　　听完后匿仪看向白暨豚的目光更热切了，关注他们也更认真了，甚至还拿出一块面包，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
　　那只半睡半醒的白暨豚似乎意识到自己落后很多，张口喊住它们，然后慢悠悠游了过去，看到这一幕的匿仪更是兴奋的问我，“它们一定是在交流吧！”
　　我回忆着昨天查的资料，庆幸自己昨天恶补了一顿。
　　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并说：“不仅如此，他们的大脑已经接近了类人猿的标准。”
　　“这么聪明，为什么会灭绝呢？”
　　我默不作声。
　　“既然象牙喙啄木鸟可以重现人间，那么白暨豚在现实会不会也重现人间呢？”
　　“不知道，但它给我们带来一个警示：不要等到后悔莫及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