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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游戏这东西，一时快乐一时爽，一直快乐一直爽。楚柒爽得像个新纳了好几个妖妃的昏君，感觉身体被掏空，第二天差点没能爬出被窝。
直到把小吃车开出去，她迷迷糊糊的脑子才想起来今天广场不能去了。
还得重新找地方，真麻烦……
而且人流量比较大的浮空列车站、快递点还不让去，哪有那么多适合摆摊的地方？
楚柒靠在座椅里给自己开了瓶可乐，一边喝，一边翻地图。
离家太远的地方肯定不行，最好能在三十分钟车程以内……额，还是二十分钟以内吧。
她找了半天，才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地点，仔细查看起路线。
那是附近一所综合学校，教文化课，也教简单的机甲、厨艺。只是太穷，每样课都停留在基础阶段，天赋好一点的苗子都去其他地方了。
昨天城管说那些不能摆摊的地方，并不包括学校附近，楚柒想去试试。
果然校门口一整条街依旧保持着热闹，卖小吃的、卖装饰品的、卖各种机甲模型徽章的……
楚柒来得晚挤不进去，又对昨天的事心有余悸，把车停在了最外面，随时准备开溜。
刚停好，旁边卖约克饼的大叔就很懂地冲她一笑，“你动作也挺快，在哪家做的？”
楚柒没听明白。
“我说小吃车。”
对方一指她的小黄车，“做得和那照片上一模一样，哪家水平这么高？”
楚柒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小吃车也漆成了黄色，醒目地写着“俺们那嘎达”五个大字。
只是车型和车厢都不一样，颜色也像是临时改的，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大叔还感慨：“干我们这行真不容易，东西要好吃，还得紧跟热点。”
楚柒不知道小黄车有啥热点了，刚想问，突然有人喊：“这又发现一个！”
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跑了过来。
“这老板是个挺年轻的小姐姐，问问她是不是在人民广场卖过臭豆腐。”
楚柒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家臭豆腐已经臭名远播到这里了？
谁知那俩孩子得到肯定的答复，对着她的车就是一顿猛拍。
女生还对男生说：“希望我们找对了。事先说好，红包归你，PP哥给的专辑归我。”
当着楚柒的面就开始分赃。
楚柒都听迷了。
你们这么不加掩饰真的好吗？
还有，谁花这么大价钱找她？总不能是那个千里追车的机械城管吧？
楚柒还真怕自己的脸出现在通缉令上，试探着问：“PP哥是谁？”
“虫洞这么有名的PP机你都不知道？”
男生无语地看她一眼，“我看你这智商也不适合做厨师。要不你别卖小吃了，投资我的项目吧。我新研究了喂饭机，不用动手就能吃东西。”
楚柒：“。。。”
她说那些乱七八糟机哪来的，星际人民还真是，这么小就开始研究怎么偷懒了……
不过对方提到PP机，楚柒就上网查了下，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报地址领红包这事还用这么麻烦吗？
放着她来！
没人比她更知道她的小黄车去哪了！
男生见楚柒年轻，还想继续忽悠她。
旁边的女生却脸色一变，“不好！付主任来了！”
两人拔腿就跑，其他上课时间还在外面晃的学生也一哄而散。
等戴着厨师帽的小老头冲出来的时候，校门口已经没了人，只能在原地干瞪眼。
“一到厨艺基础课就逃，不知道想走出贫民区，最快的就是搞机甲、当厨师吗？”
“主任我知道！可我就是学不会，有什么办法？”
有个学生在楚柒小吃车不远冒了个头，见小老头追过来，又一溜烟跑没影了。
“真是的！要都指着他们出息，这门课我早保不住了。”
小老头气喘吁吁嘟囔了一句，刚要走，突然扭回头，看向了楚柒。
楚柒不知道他看自己干嘛，被盯得莫名其妙。
小老头却扶了扶跑歪的厨师帽，走了过来，“你是楚柒吧？头发剪了，差点没认出来。”
原主以前的确是长头发，但是发质太差。楚柒打理不好那头枯草，干脆剪了。
没想到这个小老头居然认识原主……
该不会她随便选个地方出摊，就选到原主母校了吧？
果然，见她不说话，小老头又道：“别老低着头，我又没训你。再说你都毕业了，怕我干嘛？”
小老头上上下下打量她的小吃车，“你来卖小吃的？能坚持梦想，很好。之前我就想说没选上没关系，老师再帮你找机会，结果一直联系不上你。”
又是一个楚柒没法接的话题。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就把通讯录里的人都拖黑名单了。她不了解情况，一直也没放出来。
所以这位老师说他联系过自己，但没联系上，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楚柒不知道怎么接话，那小老头却也仿佛习惯了她的寡言，自顾自往下说：“你这都卖什么？给我来一份，就这个臭豆腐。”
菜单都没仔细看，直接点了个最贵的。
旁边卖约克饼的大叔见了，从车窗里探出头，“付主任，你不是不赞同吃路边摊吗？”
“那怎么能一样？”
小老头昂头一指楚柒，“我教出来的学生，别的不敢说，做东西干净卫生是肯定的！”
楚柒本来就有点犹豫，听到这话更迟疑了，“老师，要不你换个烤玉米吧？”
“不用给我省钱，就来这个！我二十分钟后过来拿。”
小老头利索地刷完光脑，转身就走了。
没办法，楚柒只能看着时间，赶在他下课前把臭豆腐炸出来。
臭豆腐拿在手里，小老头的脸色就是一变。
他几度欲言又止，看看四周，严肃着脸走到车窗边，“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声音太小，楚柒在刺啦的油炸声中仔细分辨了下，才听清楚。
“还行吧。”
她实话实说。
除了昨天，最近这几天每天收益都能破万。
算上卖乱七八糟机那两万多，她手里现在有差不多八万。
小老头听她说还行，却以为她是在逞强，声音严肃中又多了分火气，“缺钱你就跟老师说，老师给你想办法。把坏了的东西卖给客人是怎么回事？”
他望着楚柒，声音虽小，却字字铿锵，“上第一堂课我就说过，想当厨师，就得心正。顾客把健康交给咱们，咱们不能对不起人家的信任！”
楚柒：“。。。”
说得很有道理没错，但她的东西的确没坏啊！
她有些无奈，“老师，臭豆腐就是这个味，闻着臭，吃着香。”
“哪有东西闻着臭吃着香的？”
小老头不信，“我虽然没啥出息，也教了四十多年厨艺基础，你别想糊弄我。”
说着，他脸上还流露出失望，“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就不推荐你去参加星火大赛了。”
这！
这还真是有嘴都解释不清……
眼见小老头就要长篇大论教训不肖学生了，闻风而来的老顾客终于赶到，救楚柒于水火。
来的还不止一个。
乔娅和三个妹子，还有带着机器人的眼镜男，全来了。
还有几个生面孔，应该是看到消息过来凑热闹的。
“这回真找到了吧？”
“老板听说你欠了3.5亿，带着你的小叔子跑了，真的假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楚柒哭笑不得。
小老头一听欠钱，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挺直背挡在了楚柒前面，“这可是学校门口，你们别乱来啊！有话咱们好好说，她还只是个孩子！”
楚柒：“……”
众人：“……”
楚柒刚想解释一句不是那样的，几个老顾客已经绕开小老头冲到了窗边。
“艾玛！可算找到你了！你昨天去哪了？”
“我不行了我要饿死了，快给我来三份臭豆腐！”
就连对吃没什么积极性的乔娅也飞快刷了35星币，“一份臭豆腐。”
没多一会儿，楚柒的光脑就嗡嗡嗡嗡，收到好几笔转账。
别说小老头看愣了，旁边卖饼的大叔都差点下巴落地。
这一会儿就得有好几百的进账吧？
同样蹭热度，怎么他的生意连人家一半兜没有？
顾客们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呢，来了就点，好了就吃。
大概是小别胜新婚，就连乔娅也不在意有没有桌椅了，直接站在路边吃起来。
眼镜男更夸张，干脆靠着他家御姐音机器人，平均每三分钟就要干掉一份臭豆腐。
这群人吃得太香，看得周围人都有些饿了……忽略臭味的话。
有人不免嘀咕：“这广告做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看不像。你能请得起开悬浮车用人工智能管家的人帮你打广告？”
那人不说话了。
更多的人则是在犹豫，看起来真的好好吃，到底要不要尝一点？
这里面，最将信将疑的就属小老头了。
一方面经验告诉他，除了榴莲这种稀有水果，没有东西是闻着臭吃着香的；一方面看着众人的反应，他又宁愿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没拿坏东西糊弄人。
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楚柒。
臭豆腐入口的那一瞬，之前还在脑中盘旋的杂念突然就不见了。
小老头心里、脑里就只剩下一样东西——此刻在他口中弥散的香味。
酱汁的比例调得十分完美，一点点辣味和甜点缀在咸香中，存在感十足，又不会喧宾夺主。
油炸的火候更是掌握得恰到好处，再多一分表皮就焦了，少一分则不够香。
小老头慢慢咀嚼着，将一整块臭豆腐吃完，问楚柒：“你后来又拜师了吧？我和星火大赛培训班教的都是基础，没这么细的调味和火候。”
“算是吧。”
楚柒含糊道：“从别人那得到了几个食谱。”
“那能做成这样，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
小老头点点头，“刚才那事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再给我来一份。”
他到底年纪大了，没敢多吃，吃完两份臭豆腐就背着手回学校了。
一路上他心情颇好，还砸吧着嘴里的余味哼起了小曲。
上回听老胡说，星主府牵头，准备在南桥那边搞个复古节，缺几个卖小吃的。
也不知道人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