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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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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灵大陆,大楚郡沐阳镇轩府,府外狂风四起,雷雨交加,一位途径此地的道长避雨入府,于大堂内端坐。
  大府内院的厢房传来阵阵女子痛喊声,一位健壮男子于院外徘徊不前,心急如焚。厢房内突然光芒四起,几个稳婆打开门,纷纷走出厢房,欲离去,经一番威胁及重利下,又乖乖地返回了厢房。
  健壮男子快步来到大堂,催促管事去请医师,座上的道长觉察异样,起身上前细说:“刚刚内院房内光芒四起,此乃异象,承蒙檐下避雨,贫道或能相助。”
  健壮男子别无他法,如实相告,道长闭上双眼,几根手指来回掐算,眉头紧锁,缓缓睁眼,迟疑不决地说:“天之道,损之余,补之足,无为,无不为;地之泽,雨之降,雷之临,福祸,非祸福。”
  大堂来回走了几步后,道长神色自若,继续说:“照古典记载,雷雨天易生异象,而恰巧夫人产子同生异象,可见天道轮回,易损难补,母子取其一方可保之。”
  话未言尽,健壮男子便已低头拱手作揖:“高人,请救救夫人和孩儿,轩尊没齿难忘,定会永世谢恩。”
  道长摸了摸长须,侃侃而谈:“上苍有好生之德,今日有缘,贫道有一奇物或可解之,此物唤作虚子,入体便有生机,但结果如何,还得凭夫人的意志。”
  言毕,从腰间布袋中取出了一鼎无色炉,交给了轩尊,拿着鼎炉,炉中巨大的力量从掌心传至全身。轩尊犹豫不决,可听见夫人阵阵痛喊声,还是握着鼎炉进了内院厢房。
  厢房内,轩尊化掌催动,鼎炉浮在空中,刹那间一道极快的闪光自鼎炉而出,坠入胎中。片刻后,清脆的孩提哭声响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安顿好夫人和孩子后,便起身回大堂重谢道长。
  行到大堂,已不见人影,叹息之际,瞧见桌上放有一块洁白玉璞,刻了几行字:诸天仙府赐良元,文墨丹青同天命;黑莲瑶池困金鳞,天启虚子跃龙门。
  轩尊默默地拾起玉璞,望着远方,知晓道长的深意,遂给出生的孩儿取名轩元。
  自此,轩元终日往返于书院,观书习礼,博古通今。同龄人除了文墨丹青,亦会苦行武修,因此,轩元常常被欺负,却毫无还手之力,奈何天生一副好皮囊,日渐俊俏,引得女孩子们的欢喜。
  一日,趁着轩尊外出,私自拿走了一卷功法,文墨丹青难不了轩元,可对功法是一窍不通,思来想去,计上心头,喊来了轩宁月。
  轩宁月巾帼不让须眉,是同龄人中的翘楚,亦是轩元的好友。对于轩元的邀约,自是却之不恭,离府赶来。
  轩元自小被其父禁武,镇上的人耳熟能详,轩宁月见轩元一人在此,便了然于胸。
  举手托腮,微颦抬望,幻想着:“婚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能得罪未来的公公。”画面感徐徐而来,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拍了拍额头,轩宁月顿时清醒过来,含羞地叫道:“不行,可不能帮你,不然如何入府?”
  “啊”的一声,轩元疑惑不解,眼珠转动,片刻,似是猜到前后因果。满脸春色,步步紧逼,宁月退至墙面,眼神迷离,轩元单手抵住墙面,将宁月包围,面对如此攻势,宁月脸颊晕红,呼吸急促,身体上半部起伏不定,整个人变得僵硬。
  “行不行,宁月妹妹。”红润的嘴唇越来越近,心扑通扑通地跳,旖旎之气,暧昧之息,弥漫了这处私有空间,事情进一步发展的刹那,一股碧蓝灵力不合时宜地出现。
  轩元倒飞了出去,环绕着碧蓝气流的宁月娇嗔地哼了一句,倒地的轩元慢慢起身,故作怒态:“宁月妹妹,你也太狠心了。”
  “谁让你无礼,幸好未修行,本姑娘还能欺负欺负。”反击后,宁月莞尔一笑,十分得意。闹腾后,宁月打开卷轴,交予了轩元,并引导他学卷轴上的功法。刚开始,轩元体内灵力不顺通,无法修习,慢慢地,渐入佳境,浑身灵力四散。
  望着闭目的轩元,宁月不敢相信他从未修行,可初学功法时的阻劲不会骗人,他是第一次修行,第一次学功法,莫非是百世难遇的天才。
  突如其来的一口殷红鲜血喷涌而出,打断了宁月的思绪,连忙扶起倒地的轩元,正好碰上了归来的轩尊。轩尊急步上前,先探其脉象,再令其服药,最后单手抵背灌入纯净的灵力,片刻后,轩元苏醒。
  了解完来龙去脉,轩尊紧绷的脸很快放松,责备道:“幸亏没出事,以后不要这么胡闹,令人担心”,屏息慑息的宁月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白驹过隙,匆匆时光,转眼六年已过,轩元愈发倜傥。在宗族安排下,轩尊带着一队人马外出查访,临行前叮嘱轩元切勿鲁莽行事,好生休养。
  同年,青毓竹林,轩元偶遇一位高人,二人相谈甚欢,几经周折,终能随其苦修武行,寒暑不断,辰起酉归。
  又是三年,竹林前,轩元如期而至,望着远方,久久不能平静。轩尊归来之期就在这几天,而开脉仪式亦即将举行。
  大陆上凡修行之人均需开脉,以便早结元灵,步入元灵师之列。
  轩家宗族大院,院内。
  伴随着轻松的欢闹声,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年、少女陆续踏入大院,少年们在斗武比划,少女们则助威摇旗。
  大院呈四合之势,中央设有圆形石台,台上悬浮着一块长宽约莫一丈的白色昆石,其表面上的纹理似万蛇蜿蜒盘旋、曲折各异。院子四周张灯结彩,置有雅座,外围卫兵看护,以防外人闹事。
  咚,咚…
  鼓声结束,大院安静了下来,院子上方外侧一位身形高大、着装得体的男子面朝前方,高声张口:“今日是轩家宗族一年一度的开脉仪式,特邀族内几位长老及他族贵客观礼,敝人着手进行。”
  大院正北上座的一位老者身披长衫,结发髻,目视下方,十分威严。老者是轩家宗族大长老,待人和蔼,处事赏罚有度,颇有威望,很受族人尊敬。
  高大男子转身朝大长老弯腰示礼,得到回应后,便开始了今天的开脉仪式。
  开脉,经引导激活体内纹脉,在昆石上重现,并根据纹脉确认灵脉种类。灵脉分帝天地人四种,因天赋不同,每脉又细分为神圣宗三位。
  “轩烈!”
  随着一声响亮的应答声,一位神态高傲的少年翻身跃入石台,立定,随后伸出双手,缓缓靠在昆石上,不一会儿,石上三条纹理亮起,伴有二色光芒。
  座上双鬓花白的大长老,面无表情,单望着昆石,心中默念:“三纹二色光,人宗脉。”
  前来开脉的少年、少女,一位接着一位,接触昆石后,散发出数目各异的纹脉与光芒。观礼台上的的他族贵客表面笑容满面,内心却是嘲笑轩族年轻一辈一代不如一代。
  台下,挤在人群中的轩元眺望着,自知无缘今年的开脉仪式,心中颇有些郁闷。
  “回想起沐族开脉仪式,有位舞勺之年的少年,仅六纹九色光,大概是什么灵脉?品相如何?”观礼台上一位盛装打扮的壮年男子摸着下颚,笑着问间坐在一旁的人,此二人受邀观礼,皆是外族。
  那人故作深沉,掐掐手指,惊讶道:“恭喜,贺喜,沐族又添新贵。照纹脉光系论,昆石上显现的的纹脉及伴生光芒以三数划分,纹脉越多,代表灵脉越佳,上限高;光芒种类越多,代表灵脉席位越好,天赋越优。六纹九色光乃顶级地神脉,上品,堪比天宗脉。”
  “过誉了,轩族年轻一代定会人才辈出,区区顶级地圣脉,算得了什么。”壮年男子故意提高嗓门,朝着轩族长老方向说道。
  大长老心如明镜,料到沐族的人明赞暗讽,早有后手:天赋极佳的六位少年、少女作为压轴登场,定能惊艳四方。
  “轩琮!”,无人应答,连着喊了三声,台下众人互相观望,仍没有人回应。台下的轩元心痒万分,有冒认登台之意,今日错过了,又需再等一年,双腿却始终没有行动。
  按照仪式规矩,无人应答视作放弃。不知何人出手,一股推力将轩元送上了石台,轩元顺势冲向昆石,外衫飘扬,双手紧贴昆石。石面纹理迅速亮起,十色光芒闪耀全场,引得台下一片惊呼。
  “帝脉!”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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