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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指导,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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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忘忧谷准备的干粮还有剩,但在雪庄待了几天就再也啃不下去炊饼了,因为雪庄地势较偏,不适合农业耕作,加上附近分布的妖邪其实不多,虞笙来到这儿之后遇到的最强的妖邪也就昨日的那只狡孤了。所以周围的庄户多是猎户,在冬季来临之前,都会屯上许多兽肉,腌制成既方便保质期又长的肉干,所以吃到了肉,北陌就顿觉之前的炊饼难以下咽了,虽然祛邪者在条件极端的情况下什么都能入口,但能吃的好些,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己。
  北陌向村内肉食较为富足的猎户购买了一些物资,以供路上所需。祖祭之期将至,他却还没回去,估计北家的那些老一辈们都急疯了,总之是不能再拖了,尽早回去的好,后续还有许多事情要筹备。
  正当北陌忙西忙东的时候,白征替银岚处理了下伤势,他看着北阴带着魂弓走进了虞笙的屋内,若有所思,自己帮北陌突破了魅级中阶,达到了高阶,虞笙有些坐不住了,才把北阴叫了去,估计也是想传授他一些感知力的使用技巧吧,看来是开始认真起来了,以前的赌局他们互有胜负,虽然虞笙有预知能力帮助,但逆转未来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所以对于这一次的博弈的结果,他还是很期待的。
  。。。。。。
  虞笙屋内
  虞笙看着有些局促的北阴,有些好笑,“怎么,第一次进女人的闺房嘛?”
  “虞笙姐就别取笑我了,征前辈是您的故友吧,所以初次见面,才对家兄如此照顾的吧。还真是托你的福了。”北阴有些腼腆地笑道。
  “看样子,你和魂弓内的那家伙相处的挺融洽的呢?明明在我手里还誓死不从呢?”虞笙带着些许笑意,眯着眼瞥了化翎弓一眼。
  北阴只觉得手中魂鸢精魄一震,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有些恐惧的样子,看样子,以前因为反抗没少受过虞笙的镇压。
  “不知道虞笙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北阴好奇道,或许是因为虞笙跟他有些相似的缘故,所以北阴对她有些特殊的亲近感。
  “没什么,你有了魂弓化翎,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了,但你对感知力的应用还有些粗浅,所以我想教你一些运用技巧,这样能让你在使用魂弓时更得心应手。”虞笙说道。随后她复杂地看着北阴,一年之后,所有的担子都会压在眼前这个瘦弱的肩膀上,可怜的小家伙,明明是天眷之人,却要经受那样的残酷。
  虞笙和白征最不同的一点在于,虽然都对无尽的生命感到厌倦,但两人的价值观却有着极大的不同。白征经历的永远是离别,他爱过的,恨过的终将先他一步逝去,到最后还是孤独一人,那些他曾经在乎过的人,不管他想不想忘记,最终都会逐渐遗忘,以此往复,最终他选择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对待生命的态度颇为冷淡无情,直到遇到虞笙,他才有了一个可以一直记住的人。
  但无限转生的虞笙每一世都有属于自己的身份,有家人朋友,经历着人情冷暖,可以和他们一同生活,一同经受死亡,所以她的情感比白征要丰富的多,对于虞笙来说,与其说是厌倦活着,倒不如说是对不断死亡复生这个重复过程感到无聊厌倦,渴望一个结束。
  所以虞笙虽然作为一个不死者,但却对别人的经历抱着同理心。得知北阴的遭遇,她自然产生了同情,加上还欠北阴一个人情,所以她才与白征立下赌局,也是寄希望白征或许能有破局之法,毕竟白征曾经扭转过未来,赢得过与她的博弈,即使她无法详述预知的结果,但让白征收北陌为徒,或许能有机会改写既定现实,难吗?很难,因为这毕竟是她和北阴感知力共同确定的未来,要改写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这毕竟不是他们原来的世界,他们作为外来者对于这个世界的干预也是有限的,但总有机会不是么?
  “原来是这样么?其实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北阴很清楚,虞笙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还他人情。
  “因为你活不了多久?”虞笙冷不丁道。
  “你怎么会。。。”北阴惊讶道。
  “我怎么会知道?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在你那天坐在门口唉声叹气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么?”虞笙问道。
  “不知道。”北阴摇了摇头。
  “就像是和这片天地合二为一一样,就像是这世上不存在你这个个体一样,就是因为你的元气外泄造成的。虽然经常用灵药补充元力,寻常人察觉不出来,但是是瞒不了我的感知力的。”虞笙叹了口气,说道。
  “还请虞笙姐替我向陌哥保密。我不想让他替我担心,”北阴神情恳切道。
  “可以,但你得好好学习感知力的运用技巧。”虞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北阴松了口气,应了下来。
  这一天,虞笙把自己总结下来的感知力的运用技巧刻在了北阴的脑海中,让北阴时不时仔细温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北阴的精神受到了身体的限制,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所以也只能用暂时把技巧封在他的脑中了。
  。。。。。。
  第二天,雪庄村口
  北陌背着行囊立在一旁,北阴头带毡帽,背悬化翎,帽子上顶着阿戊,向虞笙白征等人挥手告别。
  “银岚,记得伤养好了,早些回忘忧谷,白征前辈,银岚的人身安全就拜托你了。还有虞笙姐,天冷了,保重身体。”走出一段距离的北阴回头对着虞笙等人喊道。
  “还是小声点吧,虽然时年死后,妖邪安稳了许多,但接下来也未必不会再碰上狡孤那样的妖邪。”北陌抖了抖背上有些沉重的行囊,对着呼喊着的北阴说道。
  “要是有像虞笙那样的储物戒指就好了。”北陌嘟囔道。虽然负重而行,也算是一种修行,但还要保护北阴的话,效率就太低了。
  “谁让陌哥你还是二流祛邪者呢。在阙都只有一流祛邪者才能获得储物戒。而且虞笙姐的储物戒是征前辈送的,有特别意义,陌哥你还是不要想了。”北阴笑着道。阙都的祛邪者考核很严格,所以作为一流祛邪者身份证明的储物戒发放管控的也极为严格。即使陌哥作为北家的继承人,也不能有丝毫逾越。
  “说的也是,不过虞小姐到底和师尊他老人家是什么关系呢?朋友,不止,恋人,两人的相处方式又有些奇怪。”北陌又八卦道。
  “想不到,陌哥你也会对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感到好奇,难不成你这工作狂开窍了?”北阴也是开着玩笑道。
  “好啊,你小子居然敢取笑起你陌哥来了。”北陌看出,现在的北阴似乎多出了些许自信,也开朗了许多,他很高兴。
  “不过,话说起来,虽然听葛老提过,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还真是羡慕你啊,要知道,啼鹜这种灵鸟,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是多少祛邪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北陌羡慕的看着北阴毡帽上的阿戊,啼鹜,祛邪者口口相传的灵鸟,堪称是像他这样感知力薄弱的祛邪者的福音。
  “嗯,啼鹜一族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不过阿戊是啼鹜族的现任族长,陌哥你有意向的话,我可以让他帮你问问。”北阴用手逗弄着头顶上的阿戊,随口说道。
  “真的么?”北陌霎时间激动了起来,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像我这样的人,多半很难入啼鹜的法眼吧。”
  “某种程度上讲,陌哥也算是心思相当纯正的人了。”想到有些时候一根筋犟到死的北陌,北阴如此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不擅长养宠物。”北陌也伸手去逗弄阿戊,却被一翅膀拍掉了。
  “所以,都说了,阿戊是朋友,是伙伴,不是宠物,就是因为你们总抱着一种上位者的态度待人待事,才得不到阿戊他们的承认。而且阿戊他们可以自力更生,生存能力甚至远比大多数祛邪者要强,根本不需要照顾。”北阴鼓着腮帮,有些恼怒道。
  “好吧,好吧,是,是伙伴行了吧。”北陌摆了摆手,歉意道。
  时间就在两人的打闹中悄然度过,这会儿也已经离雪庄有了很长一段距离了。
  突然,北阴毡帽上的阿戊不安起来,发出急促的低鸣声。
  兄弟二人安静下来,北陌安静下来,一脸凝重地看着前方,前方弥漫着一片雾气,里面传来不详的气息。
  “怎么会突然起雾呢?”北陌眉头蹙起,紧了紧腰边的灵刀灭烬,对着北阴说道,“阿阴,你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么?”
  这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北陌也谨慎起来,开始依赖起北阴的感知力。
  “没有,我的感知力还没恢复,但阿戊说,那片雾气很诡异,遮蔽了它感知力的探查。”北阴表情凝重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摸不清楚的情况下,还是绕路而行吧。”距离祖祭没几天了,在没摸清楚情况就带着北阴冒险的事,他可做不出来,所以最后决定绕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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