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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奇古罗盘 / 第一章 破碎的宁静

第一章 破碎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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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蓝、很广,阳光温和地洒在这里,理应充盈着无限的生机却显得如此安静。无风、无兽,甚至连一朵云都没有,唯独有一位老人走在这片天上。
  她看上去六七十岁,穿着一身满是补丁和污渍的白衣,半数已白的长发杂乱地披散开来,脸颊瘦得好像被重物冲撞后深深陷进去一样,整个人看上去只要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摔倒甚至死去。唯独眼神非常清澈,一直直视前方,一步一步地在没有任何踩踏物的天空上静静地走着。
  过了很久,老人的步伐开始慢慢往下移,移了一会儿又开始平稳地走着。但原来那只随着身体移动幅度而小幅度晃动的长发,在结束了下移后却在大幅度地晃动,同时前方也出现了一片好像要把远方世界彻底隐藏起来的巨大云群。
  跨过云群继续前进,突然一声鹰鸣袭来,几秒后一只巨鹰便出现在老人几十米远处。在看到她后它立即加快了速度,撕裂着云彩冲来,但老人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慢慢地走着。
  一瞬间巨鹰来到了老人面前,就在它的利爪马上要撕裂她的身体时,老人就像踩空了一样直直地掉了下去。巨鹰随即全力追了上去,可是每当利爪要触碰到老人时她的下落速度就会提升。
  转眼间它们来到了离海面大约百米的上空。巨鹰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样急忙移动身体挥动翅膀,强迫自己停了下来。虽然还想向前,但它还是停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掉到海里,随着海流向北方飘去。
  它看着老人飘去的方向,不甘心地慢慢挥动着翅膀向远空飞去。
  这是一座由许许多多的参天大树围绕在周围的圆形小岛——潜易岛。这个小岛里有许多大大小小、多种多样的典礼,唱歌、跳舞、竞赛、朗诵、冒险等应有尽有,今天就在以话剧的方式进行。
  剧院坐落在这座岛的中央,可容纳全村三百多人,以森林里稀有的阳铁树为材料、全岛大人为劳动力建造而成,那类似宫殿的外表给人震撼的感觉,环绕在周围的花圃又冲淡了这份震撼,整体给人一种惬意放松的氛围,是这个岛上最大的建筑物。
  现在在它的门前有许多等待的人,虽然他们在昨天就领到了自己座位的号码牌,但还是依次排着队。人们等了很久又有些无聊,却没有一点说话声,全都安静地看着眼前那扇即将打开的门。
  一分钟后,话剧院院顶上的钟响了,等待着的人们也全都恢复了精神。接着门渐渐开了,两个穿着服务正装的年轻又漂亮的姐妹并肩走了出来。两人走到离群众三米处停下,先鞠躬敬礼然后充满笑容地抬起头来。
  “非常抱歉让各位等了这么久。”
  “是啊,各位真是等了很久啊,我都有点忍不住提前开门让大家进来了,老大这次真是有点过分,准备的时间比上次还久,事情不应该是越做越熟练嘛,他怎么......”
  “行啦!你闭嘴吧!既然知道大家等了很久了还说这么多话,你是想让他们等更久吗?!”
  “哦,也是。抱歉啊各位,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活泼话多的妹妹低着头道着歉,成熟冷静的姐姐在一旁一脸生气又无可奈何地摇头看着。这种景象让人群里传来了阵阵笑声,让两姐妹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两人干咳一声,分别站在人群两侧。站在右边的姐姐伸出右手,站在左边的妹妹伸出左手,摆出“请”的姿势,然后两人一起微笑着低头行礼。
  “希望各位度过快乐满意的时光!”
  人们以排队的顺序进入剧院,按照自己的号码牌找寻自己的座位。两分钟后全员入座,剧院的萤火灯也跟着全都熄灭,接着围绕在剧场中央的四盏萤火灯全都亮起,一间转为表演用的布景屋映入人们眼帘。
  白色的背景墙上挂着距离间隔相同的三面红色旗帜,每面旗帜上都有一个被火包围着的大大张开的翅膀。白又偏灰的地板最右方放着一个又高又大且有宝石镶嵌的白色座椅,它的正对面是有着各种花纹的红色的关着的门。一条长长的红色地毯在两者之间扑开。四周充满了黑暗。就在观众们思考到底要上演什么时,一阵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几息后门被打开。
  首先进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头上带着一个金色王冠,身着银色盔甲,肩上披着一个红色披风,沧桑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在他的后面,穿着背后刻有红色老鹰图案的老者们两人一排,共十排,稍微低着头紧跟着。在最后有一群全身布满灰色盔甲、手拿银枪的人,他们四人一排,共五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地跟着。
  头戴王冠的人踏上台阶坐到座椅上,紧跟着的老者停在离台阶两米处,在最后面跟着的人分散开来,十人一组站在红毯外的两侧,与老者们组成四人一排共十排的方阵。
  中年男子静静地看着老者们,他们依然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几秒后,他有些不耐烦,正要说些什么时,站在最前面的向前迈出一步,深深鞠躬行礼并开口说道。
  “城主,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你们直接把地点说出来就够了。”
  “哎?”
  城主这带着冰冷语气的回答让他猛地抬起头来,满脸充盈着恐惧和不知所措。
  “你明明刚答应我们寨主的!难道现在要食言吗?!”
  “我答应你们寨主的是给你们说话的机会,又不是和我谈论的机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们谈啦?”
  城主依然冰冷的语气让大叫着的老者越发生气,就在他想再向前迈一步时,左手突然被左后方的同伴拉住。他向她看去,只见那人惊慌地往两边看去,再看向他,然后点了一下头。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全身直冒冷汗,接着眼睛不停地向两边张望着穿着灰色盔甲、拿着银枪的护卫,然后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说出地点之后,您会怎么处理我们?”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呗。”
  听到这句话后,他轻笑一声转过头去,有些无力地抬头看向坐在座椅上那没有丝毫温度的脸孔。
  “也就是说杀了我们吗?”
  “要不然呢?”
  “那你就不要在指望我们会说出什么了!”
  老者双手紧握成拳,眼神流露出一丝杀气,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后面的老者们向前一步并都做出相同的姿态,然后直直地看着那个可主宰他们生命的人。
  城主看着这样的他们,冷笑一声然后挥了挥左手,以一种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那你们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两侧的护卫就架起银枪指向站在他们中央的老者们。
  这一瞬间的变动让老者们乱成一团,感受着死亡威胁的同时又难以置信的胡乱说着什么。只有最开始的那位站在原地有些慌乱地大声喊着。
  “你这是认真的吗?!”
  “我难道看着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可别忘了!如果我们死了,你那传了十代的镇城宝剑就在也回不来了。”
  “哦。”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接着嘴唇微微颤抖。
  “我们偷走的难道是假的?”
  他马上进行了否定。“不可能!我们当时反复检测了十几遍,再加上你当初倾城出动寻找的样子,那不可能是假的!”
  “嗯,你们偷走的确实是真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敢杀我们?”
  “因为现在比起宝剑我更想要你们的命。”
  这句话虽然说得没什么感情,但却让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老者们瞬间安静下来,呆呆地站着。
  城主看着这样的他们,缓缓站起身,然后略带轻快面带微笑地轻声说着。
  “我啊,之所以答应你们寨主的要求--以你们为人质暂时放弃攻打你们的山寨,就是为了要取你们的性命啊。”
  我们的命比他的镇城宝剑还重要?这个问题缠绕在老者们的心里。但下一瞬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彼此明白了什么,接着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双脚也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知道?!
  就在他们这么想时,城主带着更加轻快地语气回答了他们。
  “你们山寨地护寨法阵--迷天阵就是你们操控的吧。每次施阵时都派出二十个年轻小伙出去打掩护,而你们却在寨子里的圣护所布阵,再由需要的人使用召唤法印召唤过去。这可是你们那既年轻又可爱的寨主亲口告诉我的啊。”
  “不可能!!!”
  “你骗谁呢?!”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我们的寨主才不是那样的人!”
  ......
  老者们大声叫喊反对着他所说的话,城主没有动摇反而笑出声来。
  “我说啊,你们这是在变相地承认迷天阵确实是由你们掌控的吗?”
  他们瞬间安静下来,又开始互相看来看去,最后打破安静的还是那个领头的老者。
  “所以不是我们寨主说的,你只是在试探我们?”
  “你们真是在圣护所里呆太久呆傻了,连否认都不否认一下吗?”
  城主扶额别过头去不看他们,而他们全体尴尬地呵呵了几声。
  “除了他还有你们以外,还有谁知道这个事?再说啦,他把你们这些把一辈子的时间都花在迷天阵上的老年人作为人质送过来,除了把你们卖了以外还有什么理由。”
  “不可能,不可能......”
  他看着不愿面对现实的老者们,眼睛深处升起一丝怜悯,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在舞台外的黑暗处传来潮气蓬勃又带有几分稚嫩的声音。
  “什么不可能啊,认清现实吧!”
  这突然的话语让也能够在举着银枪的护卫们和不知所措的老者们转头看向门的方向。而城主却目光呆滞、嘴角抽搐,难以置信地盯着前方。
  一个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带着一脸我服了你们的表情走了进来。他有一头白色短发,一双灰色的大眼睛,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华贵服装。虽有几分稚嫩,但还算是帅气吧。
  他走到老者们的后面,先是示意护卫们放下武器,紧接着微笑地看着他们。
  “你们要不要加入雪翼城,把你们那什么迷天阵教给我们,然后合力去找你们那混账寨主算账。好不好啊?”
  少年的到来本来就吓了他们一跳,他的话语让还没反应过来的他们更反应不过来了,以至于现场陷入一片寂静。就在少年又想说什么的时候。
  呜呜呜呜呜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寂静。少年收起了微笑,护卫们拿下了头盔,老者们褪去了慌乱的神态,城主走下了台阶,观众们纷纷站起来。整个剧院的人一起向南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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