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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雅叙居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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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笑在一旁冷眼看着司马欣,暗地里却寻思着:这司马欣我记得在电视剧里也算是个正面人物,怎么现在见到本人了,反而一脸的奸臣模样,怪不得章邯会输啊。
  随即便笑道:“司马先生有何高论但说就是,只是这天下第一才子之名,在下是不敢当的。”
  李斯在一旁也不知道是揶揄张笑还是真心夸奖,笑道:“张先生客气了,昨晚也会上张先生的诗,我现在还在细细品味,这世间只怕再没有这等让人动容的诗句了。”
  张笑暗忖老子九年义务教育是白上的,信不信我唐诗三百首给你整明白......咦,对啊,我比你们还多了两千多年的经验知识,我斗不过李斯,我还斗不过你个司马欣?
  想到此处,张笑拱手一礼,道:“既如此,我还是先听听司马先生的高论吧。”
  司马欣显是有备而来,笑道:“人与禽兽虽是不同,然而本质上却没有什么不一样,比如人要吃饭,禽兽也要吃,人要生儿育女,禽兽也要生儿育女,有时候禽兽反而还要比人懂感情,在下一直觉得我们这些世间凡人,应该多学学禽兽,不可表里不一,多一些率真单纯,总比尔虞我诈要强得多。”接着向张笑冷哼道:“张先生可有什么惊人之语?”
  上官晴深深看着他,露出思索的表情。张笑心叫不好,这美女显然对事物充满好奇心,很容易受到一些诡辩之言蛊惑,自己在情场上亦是老手,还能输给了他?当即忍不住反驳道:“人和禽兽怎么相同呢?即管不同的禽兽也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司马欣冷笑道:“生活方式可以不同,本性却不会不一样。”
  张笑怎会对他客气,瞪着他微笑道:“人和禽兽所以不同,就是因为可以通过理性的思维控制自己的本能与欲望,甚至能因更大的理想而舍弃本身珍贵的生命。禽兽四足着地,但我们却可站立起来,双手因不用走路,变得更精细灵巧,制造出这所房子和一切的用品,禽兽有这本领吗?”
  司马欣显是曾对这问题下过一番研究,嘲弄道:“你说的只是本领,而不是本质,鸟儿会飞,人可以飞吗?鱼儿可在水底生活,人可以在水底生活吗?”
  张笑绝非理论家,不过这时势成骑虎,硬撑下去道:“我说的正是本质,人类因为脑子的结构和禽兽不同,所以会思想,会反省,除了衣食住行外,还需要精神的生活;但禽兽一切都是为了生存,食饱就睡,时候到便JIAO配;禽兽在大自然里是茫然和被动,人却可以对抗自然,克服自然。这就是因为人有着不同的本质,懂得进步和发展,使他们凌驾于禽兽之上。”
  张笑这话其实算不得什么高明,在二十一世纪可说人尽皆知,但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却是非常新颖,使得上官晴等立时对他刮目相看。
  司马欣显然未想过这问题,怒道:“有什么不同的,人脑兽脑我全看过,还不是骨壳和肉酱吧!”
  张笑哈哈一笑道:“你正说出了人和禽兽的最大分别,禽兽会研究它们的脑和人的脑有什么分别吗?”
  司马欣一时语塞,在这大美女面前丢了脸,极是尴尬,恨不得把张笑大卸八块。
  李斯在一旁眼见司马欣吃了瘪,缓缓一笑道:“席间谈论,戏言尔,来让我们敬张先生一嚼。”
  说完,李斯竟是先端了酒杯。
  张笑不知什么情况,亦跟着端杯喝酒。
  上官晴喝了一口酒后,拍掌说道:“昨日听得张先生的诗,回去后久久不能入睡,我命婢女抄写了一份,没想到张先生竟有如此才华,李相国,此等大才若不为朝廷所用,只怕是可惜了。”
  李斯闻言,嘴角露出了一丝没有人看见的轻蔑之意,随即立马消失,笑道:“张先生此等大才,那定是要向陛下举荐了。”
  张笑心想:“之前通过历史书上了解你,还对你敬意有加,现在看你这个样子,鬼才信你哦,再说了韩非子是怎么被你给弄死的?”
  随即谦虚道:“山野村夫哪有什么大才,昨日承蒙李相国照顾,得以入得府来参加小姐的宴会,已是三生有幸,今日这宴会结束后,我就要回到我那山野乡村去了,哪敢叨扰李相国,相国实在是说笑了。”
  一旁的赵高阴阳怪气的说道:“呵,张才子实在客气了,依老夫看在场几人中,谁不是身居高位,只有我们张大才子,一介布衣,居然都入得了这大雅之堂了。”
  张笑一听,好家伙你个老不死的,再蹦跶两年你也该嗝屁了,等我跟着我大哥刘邦打进咸阳城的时候,那时候看你还闹不闹。
  上官晴在一旁看得出来几人是在联合起来准备给张笑难看,于是解围道:“赵大人、李相国今日乃是小女设的普通宴会,在座皆是小女的朋友。”
  赵高听上官晴说话后,脸色也缓了许多,冷哼道:“不与他一般见识便是了。”
  上官晴到了声谢,望向张笑道:“张先生今日自从来到我这雅叙居,就一直颇多拘谨,刚刚忍不住了才露上一手,小女就这么让先生不愿意展露真才实学嘛?”
  张笑暗忖:我特么得罪你啊,这在场的几个人哪个不是一句话,我小命就玩完啊,我现在都想赶紧撤了,还展露真才实学!
  见张笑不说话,上官晴略显不悦。
  一旁的赵高则用他那一贯阴阳怪气的音调说着:“昨晚宴会之上,张才子的诗我已然拜读了,但是我总得不像是你能写得出来的,既然今天上官小姐想见识见识张大才子的诗词造诣,我这个半百老头子也很是感兴趣,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做不出来,门外护卫可不讲情面,只是可惜要脏了上官小姐的地方啊!”
  这赤裸裸的杀意让张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真的不是在那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了,这赵高这句话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张笑微笑着,心里却暗骂:“狗贼,等着我早晚活剐了你。”
  随即说道:“既然赵大人、相国大人、司马欣大人有这雅兴,那在下若是不来上一首,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既如此还请上官小姐请婢女准备笔墨,我念婢女来写。”
  上官晴本来听赵高的言下之意,大有想杀了张笑了意思,心里还暗自后悔,自己多嘴害了这年轻人,眼下看张笑一脸满满的自信,心里不由得少了几分担心,遂吩咐婢女去准备笔墨。
  张笑喝了一口酒,站了起来,他本来就搞,身体也强壮,因为长时间在健身房接受科学的锻炼,身材自然是好得让人不忍多看两眼,上官晴亦是不例外。
  只见张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在场几人,心里不由得豪气冲天,想着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无名小卒,再等两年就能跟着鼎鼎大名的汉高祖刘邦驰骋天下,荣华富贵那是享之不尽,不由得哈哈一笑而出:
  “区区小诗一首,能奈我何?何须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就来。”
  当下脱口而出: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不知为何此时的张笑,在吟完这首诗后,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场。
  此诗一出在座各位皆是一脸震惊,王离将军亦是像重新认识张笑般看着他,上官晴则是一直不停的细细品味此诗的精彩之处。
  张笑看着众人,心里一笑:“堂堂诗圣杜甫的诗,你们做的出来吗?继续用你们那崇拜的小眼神看着我吧,不过诗圣老人家,您可千万别怪我啊,罪过罪过!”
  许久以后,李斯才回过神来,看着张笑说道:“这首诗当真是你作的?”
  张笑心想这诗是杜甫他老人家做的,我借来背背。
  却见一旁的虞子期则是一脸心悦诚服的说道:“张兄高才,在下佩服,刚才这首诗颇有指点江山之意,让人听的是心旷神怡,荡气回肠啊!”
  只听李斯突然缓缓说道:“张兄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张笑奇道:“谁?”
  “韩非。”
  张笑顿时心里一惊,这李斯莫不是真想把我就在这里‘咔擦’咯?
  幸好李斯并未想到这一层,只是淡淡的说道:“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我记得初读韩非的书的时候,就被这精准直击要害的话语而震惊了,今日听见你这首诗,让我有了相同的感觉,很多年了。”
  张笑自然知道韩非是怎么被李斯给弄死的,当即站起身来,什么美女不美女的,自己若是再耽搁半刻,只怕小命都没了,向众人施了一礼准备告退。
  众人为之愕然,想不到正是谈到精彩处,这人便要走了。
  上官晴不悦地看着他道:“若张先生又像昨日那般才说了两句便溜掉,小女子会非常不高兴的。”
  李斯不知是否真想对张笑动手,亦是出言挽留。
  张笑心道我理得你上官晴是否高兴,我这里再待下去那真是小命都保不住了,正要不顾而去,忽地发觉王离正轻扯着他的衣袖,心中一软,坐了下来。
  上官晴喜道:“这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张先生似乎刻意压抑,不肯表达自己的想法,小女子真的很想得聆高论呢!”
  张笑心中苦笑,你上官小姐实在太抬举我了,正要比起来,我和你们在座的各位比,我都是个垃圾,哪有什么高论给你啊。
  李斯兴许是想起了故人来了兴致,对着张笑道:“我有一个问题,想好好请教一下张先生。”说完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认为法治和德治,究竟孰优孰劣呢?”
  张笑见他眼中闪着精光,心下也没办法脱身,豁了出去道:“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是行得通或行不通的问题。德政纯是一种理想,假设天下间只有圣人而无奸恶之徒,那不用任何手段也可以人人奉公守法。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这也永远不会成为事实,所以我们须要一种人人都清楚明白的法律和标准,去管束所有人,让他们遵守,做到了这点后,才再谈仁义道德、礼乐教化,我的话就是这么多了。”
  众人齐齐为之一怔,这对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但对那时代的人来说,却比韩非子的法治理论更彻底和更新鲜,纵然就算是李斯这法家大名人亦要为之一怔。
  上官晴的俏目亮了起来,重新仔细打量张笑,咀嚼他的话意。
  司马欣亦露出深思的神色,不自觉地点着头。
  李斯则是沉吟不语,似乎想着些什么问题。
  这是一只在一旁不说话的虞子期突然插了句嘴,道:“我曾听闻,上好礼,ZE民莫敢不敬;上好义,ZE民莫敢不服;上好信,ZE民莫敢不用情。这乃为君至道,若上自好刑,人民会变成甚么样子呢?张先生请指教。”
  张笑哈哈一笑,深深望了上官晴一眼后,才向虞子期说道:“这只是法治不够彻底而已!把治权全交在君主手里,假若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例如任何人无故杀人,都要受刑,那谁还敢随便杀人?我并没有说不要仁义道德,那是任何法律后面的基本精神,如此法治德治结合为一,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权力必须要关在笼子里,这样才不会被权力所操控。”
  当他说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时,上官晴“啊”一声叫了起来,而李斯双目亦立即闪亮,其他各人连赵高在内,都露出惊诧骇然的神色。尤其最后那两句,更若暮鼓晨钟,重重敲在各人的心窝处。
  对生活在这君权至上时代的人来说,这确是石破天惊的说法。
  张笑话刚说出口,立马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以为是在烧烤摊上撸串喝啤酒吹牛呢,这时代这样说话,有几个脑袋啊?再说下去那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遂长身而起道:“在下胡言乱语,还请各位莫要放在心上,我真的还有急事,告辞了!”
  上官晴皱眉怨道:“先生才说到精采处,这就要走了吗?是否讨厌小女子呢?”
  王离硬把他拉得坐回席上,笑道:“张兄此番高论着实精彩!王某很想请教这种彻底至连君主也包括在内的法治,如何可以行得通呢?”
  张笑苦笑道:“是的!现在还行不通,但却是朝着这方向发展,终有一日,会出现立法、执法和行政三权分立的局面。到那个时候,国家领导人都是经过表决,投票支持出来的,那是才有真正的自由、民主。平等!”
  他这番话更是石破天惊,众人一时都消化不了,对于长期生活在君主集权制的人来说,这是多么难以接受的想法,但又是非常刺激和新鲜。
  张笑见各人眉头大皱,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离座而起,立即远离席位,施礼道:“在下胡言乱语,各位请勿摆在心上。”掉头便走,连上官晴唤他也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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