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入城费

　　齐冲看那高个子一脸认真的表情，虽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自己换衣服，但觉得他是好心，便换上了扇子男的外套。
　　高个子补充道：“翻过这座山，从岔道口往北走有个小镇子，我们到镇子上买辆马车，走官道去东卫城。”
　　一旁的瘦子说道：“翻过这座山，到了岔道口，走东边的小道又近又省钱，官道上收费的关卡太多了，一个关卡最少得交两枚铜钱，不给钱还不让过。”
　　高个子生气的责问瘦子：“东边的山道里到处是山贼，难道你不知道？”
　　廋子解释道：“那边的山贼很正直的，从不强迫人入伙，只要把钱藏好就可以了，他们搜不到钱打两个耳光就让过去了，可不像官道那样，没钱就过不去。”
　　高个子无语的瞪了一眼瘦子。
　　俩人前面开道，一行三人顺利的到达了北边小镇。
　　高个子到镇上的原石兑换店换了些铜钱，买了辆马车，从官道上直奔东卫城。
　　途中高个子发觉齐冲什么也不懂，总是问东问西的，索性主动给齐冲讲解起了各种注意事项，特别是防贼防盗方面的。
　　齐冲听从高个子的建议，把值钱的东西分装进好几个小包，分开放在贴身的衣服里。常用的铜板拿了个小袋挂在腰带上。
　　不知不觉过了三天，高个子把马车赶进了一个广场，停车后说道：“这广场对面的那堵墙内便是东卫城”
　　齐冲顺着高个子的目光望去，矮矮的城墙，有些地方还是泛旧的栅栏，有些好奇的问道：“看起来很普通啊，不像传言的那样”
　　高个子道：“东卫城里面很繁华的”，留意到齐冲的目光盯着栅栏，高个子含笑解说道：“那个啊！那才是东卫城真正的霸气的地方。”
　　齐冲不解的看着高个子，高个子解释道：“他们弄个栅栏都没人敢翻，你说多霸气？”
　　瘦子道：“以前用的是好栅栏，讹不到钱，就换成旧的了，碰一下就说你损坏公物，没钱赔就直接发配去挖矿了。”
　　高个子补充道：“那挖矿的死的太多，人手不够了，这边的进门费就涨了，逼着穷人去翻墙，然后再抓些继续送去挖矿。”
　　齐冲被这套骚操作有所震撼，道：“比你之前说的山贼还可怕啊”
　　高个子道：“山贼哪能跟他们比？他们杀人从来不用刀，抢劫也抢的理直气壮！”
　　齐冲默然，再看那矮墙中间三层的城门楼子，雄伟壮丽，仿佛是一尊巨兽立在了路中央，似乎在告诉着路人：“从我的胯下穿过，是你毕生的荣耀！”
　　纵观衔接在其底的那破旧矮墙，是那么的不协调。
　　城门有五个门洞，中间的那个门洞，厚门紧闭，余下的四个敞开着，两个门洞是出城的，两个是进城的，，只有一个门洞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那长长的队伍，在门卫的厉喝声中缓慢的向前挪动着。
　　高个子看了看那长长的队伍，对齐冲说道：“恩人，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传送阵只有一个，您进城后随便一打听便会知道，我趁天色尚早多赶些路回家”。
　　齐冲对高个子行礼道：“多谢你近日的帮忙”
　　高个子道：“要不是遇到恩人，我还在那黑风山当山贼呢，能帮到恩人是我的荣幸”
　　齐冲道：“那你一路小心”
　　高个子行礼道：“告辞了”说完把车上的瘦子赶下了马车，驾起了马车。
　　临走时对着齐冲举拳行礼道：“我叫张进福，还没问恩人大名”
　　齐冲道：“我叫齐冲”
　　高个子道：“恩人以后要是去大名群岛，可到大名城的南码头找我，我家有几艘小船，可载恩人渡海”说完扬鞭离开了。
　　瘦子看着在官道上远去的高个子，嘲笑道：“明知那道上有很多收费的关卡，还走那条道，真是有点钱就忘记节约了”。
　　齐冲道：“马车走官道比走小道快一些”
　　瘦子捏了捏自己贴身衣服内的原石，道：“少侠，我家在东海码头附近，趁天色还早，我也多赶些路”
　　齐冲道：“多保重”
　　瘦子道：“少侠也多保重！”说完抄近道向黑风山的方向离开了。
　　齐冲走向那队伍，排好队后细细的打量着城门口，发现左边两条是进城的，右边两条是出城的。
　　靠近中间的两个门洞，是专门为持有通行令牌的人出入的，而持有通行令牌的人往往是些有权势的，或是些大门派的弟子、门人。
　　很多人马车都不下，车夫亮下通关令牌便进去了。
　　有的甚至连令牌都不亮，门卫一见人家特殊的服装，便低头哈腰的的迎了上去，嘴里不停的说着：“您请，您请！”。
　　人家没有搭理径直离开了，门卫还笑着挥手辞别道：“您慢走！”“您保重！”
　　有些步行的大门派弟子嫌那些哈巴狗一样的门卫挡道，佩剑也不拔，直接带着剑鞘一甩，甩到门卫脸上骂道：“死远点，别套近乎！”，随后昂首离去。
　　有些阔少被哈巴狗门卫说舒服了，心情大好就打赏一下，摸一把原石，随意的一丢。
　　有些半阔不阔还要装阔的，抓一大把铜钱一点一点的丢到地上，看着门卫一个一个的捡，美滋滋的离开了。
　　齐冲看了看也只有最左边入城的人才排着队。
　　这个进城的小门口雕像般的站着两排守卫，八字形排开，每排七八个人，每个人脸上泛着同样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所有排队的人：“你们都是下等人，不要想着和我攀亲道故”。
　　有三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看起来有点像是小头目。
　　排队入城的门洞边横着一个台案，台案两边是两个木质的大箱子。
　　箱子里不时的传出“叮、叮、叮……”的铜钱撞击声，台案的后面站着一个人，那人的眼光如同老鹰般毒辣，一长串的铜钱，在他眼前一晃，他便知有多少。
　　“排队排队，人两块，骡马五块，车十块，货物另算”熟悉的抖卖声，不时的提醒着排队的人，有钱的提前准备好钱，没钱的提前滚蛋。
　　由于排队进城的人都要先交钱，收钱的却只有一人，进城的人一多，那队伍便越来越长，进城的速度也显得越来越慢。
　　有不少人试探着从旁边的那条通道进城，皆被乱棍打退，还被罚了十个铜板，不得不规规矩矩的继续排队。
　　这时有一个赶骡子的，看旁边的通道没什么人。也没有问旁人为什么有门不进非要排队，自顾自的赶着骡子径直走了过去。
　　结果骡子被打死了，那骡背上两袋面也洒了一地，还要交二十个铜板的罚款。
　　惊起长长队伍的一片嘈杂声，有人不忿的喊道：“欺负老实人啊，别人罚十个铜板，为什么罚他二十个铜板？”
　　那头目模样的叫嚷道：“骡子十块人十块，两袋面没罚就很照顾了。”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骡子死的地方离入口太近，又或者是为了压制众怒，临时决定让那骡子的主人先入城。
　　那台案后长着鹰眼的人，如数家珍的边算边喊道：“人两块，骡子五块，货十块，两袋面办两个黑白鉴定，每袋五块，再办个成分检查，每袋五块，再办个搬运许可每袋五十块……加起来总共三百个铜板”
　　人群中又有人不忿的嚷嚷道：“骡子都死了还收什么进城费？”
　　鹰眼人喊道：“行，骡子不按活的收，就按货物收，我再算算”
　　嘴皮啪啪动了会喊道：“按照货物算应该交五百个铜板，刚才给你省钱你还不识好歹！”
　　那骡子的主人生气的嚷道：“我买骡子和这些东西花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个铜板，入你个城要收我五百个铜板，山贼都没你们会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