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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登天宫塔 / 第十二章 逃亡

第十二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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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传功,百里璃她又没来?”,陆天一在煞九、瑞青溪惊诧眼神中,十分自然地接过彩云笑嘻嘻递过来的糖裹鲜草饼,咬了一口,填了下运功完后的辘辘饥肠。
  “唔。”,陆天一想了想那日师父云镜中所显画面,笑道,“轩辕长老好似对她极为宠溺,应该并不打紧。”
  煞九怒气冲天,一下将那草饼拍飞,骂道:“你这小子怕是猪油蒙了心罢,还有什么比传功更重要的事情?都两月有余了,以百里璃她的性子怎会不来!定是那老头做了什么,你要不去看也罢,我自己去看!”
  陆天一叹了口气,从石椅上站起,捡起草饼吹掉上面的灰尘,一鼓囊地塞进嘴里,道:“那瑞仙子呢?也是要去料峭峰吗?”
  “我?自然不是。”,她冷哼一声,“某个胆小鬼百般借口,我自然奉陪到他应战之时。”
  煞九额上青筋暴起,终是忍下,一把揪起陆天一衣领,回首对彩云道,“喂!你家主子我借走一用!”
  彩云笑着屈身行了个万福,但见煞九带着陆天一从山崖上跃下,瑞青溪一抚腰上五彩玲珑骰子,乘长绫紧追而去。
  彩云回首见那高台蒲团上的无眉老道却是紧盯着两行人离去方向,却忽的若有所觉,温和笑着低首,继续为那未明悟的弟子传道解惑。
  煞九仿若故意一路劈砍,无数林叶倒飞而去,只惹得追在身后的瑞青溪怒火冲天,却是结印下火舌吞吐,将那迎面扑来的树叶都烧了个干净。
  陆天一心中略安,瑞青溪控制术法在他看来已经极为精妙,一丝火星都未曾溅出,毕竟如若不慎,这林海就要变成一片火海。他二人或是无所谓,自己可不想给师尊惹上什么麻烦。
  “这地界倒是标识得好。”,煞九冷哼一声,看向那片干秃秃的山群,在那树林的尽头停住,作揖大喝:“剑阁阁主南宫雪座下三弟子煞九前来拜见轩辕长老,还请一见!”
  陆天一愣了一愣,今天煞少主倒挺有礼节。
  见无人应答,煞九又喊了两遍,脸上怒气一闪,直向峰上冲去,却忽的倒刹飞回,一道恢弘的剑光从天落下,直在那界线处犁出深深沟壑,森森杀意如雾蔓延,真叫人心惊胆战。
  “料峭峰向来如此。”,瑞青溪见无人出现,耸了耸肩膀,“你若想强闯,我可不奉陪。”
  ..........
  周围是一片静谧与幽黑,他睁开眼,天上却是两轮弯月,那刺骨的寒冷已然远去。
  “师...师妹?”
  “嗯?”
  “白日...有人来寻你,被我赶跑了。”
  百里璃躺在地上就那般侧过头,大师兄这次站在了他背后恰巧十米的地方,他充血的双眼好似比昨日更红了一分,“为何?”
  “你在睡觉。”
  百里璃想了想,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身上的布席倒是十分温暖,“哦。”,眼睛一闭,却是剧烈一痛,仿若灵魂被向内扯入了旋涡之中,他恍然回过神来,自己却趴在雪坡之上。
  身旁趴着的亲兵同僚转过头来一笑,“石生你呆得一动不动,倒是挺适合做斥候的,将军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他只觉的头脑昏沉沉的,一些记忆缓慢地浮现,而另一些却是消退,“将军?将军说了什么。”
  同僚愣了一愣,捂嘴大笑起来,却是将雪吸进喉咙之中,咳嗽了几声,好一会才回过气来:“将军的话都能忘,那我的呢?我说,你不会连我的名姓都给忘了吧!”
  “你叫什么?”,石生竟然问道。
  “好,得嘞。”,同僚一副你看吧,果然如此的样子,耸了耸肩膀,道:“落雏。”
  “雏?雏鸡的雏?”
  落雏一脸复杂和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石生腼腆一笑,道:“在我出征前家里的鸡蛋竟然孵化了,母亲说这冬日雏鸡是个好兆头,预示着要不了几年后的春天我就能够归家。”
  “冬日雏鸡?”,落雏翻了个白眼,道:“这还是好兆头?怕不是遭了妖术了吧。”,忽的他神情落寞,叹息一声,道:“也不知我的家人如何了。”
  “你是哪里人氏,落雏?家里是什么样子的?”,石生好奇问道。
  “燧河人氏,算个大户人家吧。父亲在县衙任职,母亲和妻子在家耕织,家里米缸很少空荡,每月至少能有三四顿肉吃。”,他趴在雪坡上,抹了抹抽动的鼻子,道:“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石生愣了愣,道:“那便算大户人家么?我经常进山林打猎,肉给柳宜他们家分了,再剩下的我和母亲都吃不完的。”
  看着落雏望向自己的无比惊异的眼神,石生得意地笑了笑:“多余的肉和猎物的皮我都拿出去卖了,存了来了不少银两,出征前都给了我大舅,让他照顾好我母亲,你真以为我傻的呢。”
  落雏欲言又止,笑道:“那我们家人定然安好,就等我们活着回去了。”
  石生笑着点点头,却见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刺穿了落雏的头颅,鲜血如细泉般从箭尾时不时地浇出,落雏似悲似喜的半截脸于是埋在染血的雪中。
  他呆了。
  却不知是什么人掌控着他的身体,他如同落荒而逃的田野败犬般在这雪地上奔跑了起来,却有如神助,一支、两支、三支、四支箭都从他耳畔擦过,却射不中他。
  片刻后他回过头只见雪地上自己踩出的狼狈脚印,如果不是那四支散落的箭尾,他几乎要觉得一切是梦境了。
  敌人是放弃了么?
  却见着一个黑点快速地大了起来,一副戎装的背弓男子跑得如狼一般飞快,铁面中露出的双目重瞳令人胆战心惊,石生知道自己无论是耐力还是速度都没法逃出他的掌控,唯有正面才能和他一分高低。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张开双拳,回想自己在山林中与熊搏斗的场景,将那男人从腰间拔出的长刀当成熊掌,低身躲开,直向他怀中撞去。
  男人错步想要闪开,却明显低估了石生的爆发力,这一下直撞得他肋骨断裂,头脑嗡鸣。
  见那人飞出去落在雪地上,甚至喷出了一口血来,石生却没有急着继续攻击,他太习惯猎物的狡诈了。
  那男人果然从雪地上站了起来,眼神比刚刚更加凶狠,他冲了过来,却没有然后了。
  男人每次只用刀尖割破石生的身体,他在石生的外周打转,每次石生扑过去给他刺穿自己身体的机会他都是跳开,继续无穷无尽地在石生身上创造伤口。
  血液汩汩流出,石生终于倒在了地上,他紧抿着嘴唇,眼泪却盈满了眼眶。
  男人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嘲笑道,“这算什么?大块头!野兽的眼泪?”,却是女人的声音,她摘下铁面,除却那道划破左脸的狰狞疤痕,应该是张挺美的面容。
  “你是我对手中最弱的一个,不过也算有资格看到我的真容,不然做鬼都不知道找谁去寻仇,作为战士岂不可悲。”,她将刀落在石生颈上,锋利的凉意仿佛能刺透肌肤,“死前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妈,儿子回不去了。”,石生泪水滚落,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天终将来临,一想到自己的死讯传回村里,传回烛火旁母亲的耳边,他就心中绞痛,痛得觉得人生竟是如此的悔恨,而自己又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还有呢?我要落刀了。”
  忽的他想起肩上还有一份托付,想起那天夜里柳宜握住自己的手,泪水又是难以控制地涌出,道:“柳宜对不起,你的家人我没法帮你照顾了。”
  石生闭上眼,却没有刀刺穿或斩断他的身体,只听得刀归鞘的声音。
  “你便是柳宜口中的石生?”,那女子笑道,“果然傻得不行。”
  她看了眼劫后余生爬起来坐在雪地上发呆的石生,问道:“军图呢?”
  石生一个激灵,目光中开始带了些警惕。
  “果然在你身上。”,女子笑了一声,“如我所料没错,你肯定会耿直地藏在怀中。”
  石生一惊。
  那女子自觉无趣地摇摇头,手向他的怀中探去,摸到了那一卷墨纱,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能让你拿去。”
  “你想清楚了?”,女子轻笑,“死去的柳宜,柳宜的家人,你的母亲,想想这些你有些已经失去的,有些刚刚差点失去的。”
  似乎不想让他陷入两难境地,女子喝道:“放手,我现在杀了你,照样能完好无损地拿走。”
  石生呆了呆,握紧的手慢慢地松开。
  女子将墨纱收回怀中,“这就对了,乱世也有国?蝼蚁刍狗尚且拼命求生,你怎能甘为家畜。像我哥哥那般忠心的,还不是被那将军出卖被砍了头颅,人人都在为自己而活。”
  她蹲在石生的面前,将一壶酒从他的头顶浇了下去,听着他吃痛的惨叫露出了笑容,道:“边界啊,湖岸啊,溪畔啊,我向来不喜欢这些象征界限的东西,它似乎在告诉你世间万物是有差别的,叫你畏惧,叫你在心中筑起高墙。”
  “人都是一样的,不应该被什么束缚,你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更大的道理呢?”
  石生反驳道:“可要是因这一卷军图你们燕国打败了我们赵国,赵国的千千万万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女子轻笑出声,“你一个庶民,你母亲一个庶民,柳宜全家亦是庶民,在哪不是受重赋被剥削?柳宜是聪明人,正是不想再做猪狗一般的庶民才奋力上爬,而你呢?献出了双手还要献出生命?”
  “为什么?我燕国也有千千万万的百姓需要守护,你来我燕国献出双手再献出生命好不好?”
  石生目瞪口呆,只觉得说不过她。
  女子拍拍他的头,道:“我要走了,石生,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还活着,我是燕新左督卫,我叫完颜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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