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钱草

　　村口，村民三三两两聚集着，手拿武器，昨晚龙战通知今天打猎。龙昊一家来了，哑爸拿着一根长矛，背着一把租用来的赤火弓，傻姑与狼女各背着一个大竹筐，灵妹儿背着一个小竹筐，拿着赤火弓，龙昊背着一把赤火弓，手里拿着青龙剑，腿上别着一把匕首。
　　渐渐热闹起来，大家很是期待，这是一次盛大的狩猎，出动了村子人数的八成。听说华商马上要来了，村子组织了这一次狩猎，采摘药材行动。
　　龙战喊道：“这一次狩猎采摘，大家听指挥。女人听小姑的命令，跟在队伍的后面。男人听龙啸大哥的命令，不得私自脱离队伍。另外，林教头会带一些人跟在最后面守护采摘队伍的安全。”
　　简简单单说了规矩，分了组，向石鹰山进发，石鹰山位于村子西北方向，距离村子大概二十公里左右，因山体像一头巨鹰而得名。小孩子来的不多，行过祭祀礼的男孩子必须参加打猎，而龙昊没有行过祭祀礼，自然被归为妇幼组。
　　“大壮，你怎么跑到后面来了，你娘知道会打死你的。”瘦猴背着一把铁弓，拿着一根三叉戟，嘿嘿笑道。
　　大壮脸红，行过祭祀礼的孩童算是大人了，十二岁必须参加打猎，十岁到十二岁可参加也可不参加，但蛮荒村落以打猎为荣，好尚勇猛威武。他道：“我父亲怕采摘队伍受到袭击，让我来看护。”
　　胖墩大笑道：“就你这怂样，我姐肯定不会嫁给你。你等瞧，我这就去告诉我姐去。”
　　大壮一溜烟跑到队伍前面去了，龙昊跟了过去。一群人跟在刘铁匠身后哈哈大笑，原来这刘铁匠正在讲一些关于猎妖师的趣闻。猎妖师是蛮荒一种专门猎杀妖兽的职业，后来蛮帝专门设置了猎妖师工会，对猎妖师进行管理，等级测定。
　　游吟诗人的笔下，猎妖师强大无匹，行走于蛮荒，穿行于各个部落，拥有神话般的传说，留下了一代又一代神奇美丽的传说。
　　小叔公道：“很多年前，我们村来了一位猎妖师。那时，我们村正发生兽朝，兽王是飞廉，鹿身，头如雀，犄角，蛇尾豹文，虎爪，力大无穷，会操控大风，是传说中的凶兽，大龙被他打成重伤。幸好这位猎妖师到来，他一挥袖，狂风消失，摇一摇酒葫芦，飞廉收了进去，听他说要用飞廉泡酒。”
　　“这个我们早听说过了，不就是酒道士嘛！那个酒鬼怎么可能那么厉害，还猎妖师那！小叔你哄人吧！”胖墩的父亲道。
　　小叔公道：“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看见，当时，只有我和族长瞧见了。不然，族长怎么可能收留他们。这几年，我们村可发生兽朝，还不是因为有强大的猎妖师镇守。”
　　刘铁匠眼见小叔公与众人要吵嚷起来，打岔道：“我给你们说个精彩的。神山南路虎子村出了一位强大的猎妖师，这个猎妖师打遍蛮荒无敌手，号称南妖王。因为强大无匹，蛮荒无妖是其对手，他去了人类世界。两年后，他抱回来一个男孩，这男孩便是黑巫。南妖王回来不久，不知什么原因莫名其妙死了。男孩受尽了村民的欺辱，十五岁那年，他决定把自己活埋在神山脚下。十四年后，他复活了，比他父亲还强大，灭了村子，并从此，见人杀人，见妖杀妖，与草木野兽为伍。”
　　“黑巫，是黑雾林里的黑巫，还是别说了。传说，说他的坏话，晚上会被找来，第二天会化为黑尸。”有人怯道。
　　刘铁匠哈哈大笑道：“那就别说这个了，我给你们说个最近的。北面有个草儿村，村子来了一位精灵可爱的娃娃，长得宛如活神仙，玲珑剔透，你猜怎么着？一位猎妖师见了他便施展法术，打了七天七夜，原来这个娃娃是个化形的妖王。”
　　“我们村的狼孩不会是……？”
　　一群人看向龙昊，龙昊啃着一根肉骨头，大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大家。刘铁匠道：“你们想什么那！告诉你们，将军火眼金睛，说他是人，便是人，说他是妖，便是妖。我们将军也是位……”
　　“好了。你带几个人去前面的树林瞧瞧，注意动静。”龙啸回头道。
　　刘铁匠应了是，喊了几个人，小心翼翼走向前面的树林，树林风声呼啸，杨树树梢如女人扭动的腰肢，古松层层叠叠，树林幽静无声。一群人停住了脚步，望着探路的几人。龙啸示意，古大尉带着两名弓箭手跟上探路的人，目光凝重，这片树林不是很大，但树木匆匆，沧桑挺拔，树林里寂静无声，这有点奇怪了，像这种古林子是鸟兽的最爱，如此反常必生妖。
　　刘铁匠用军队手语回应，龙啸一挥手，狩猎队伍猫着腰轻步前行，到了树林前，龙啸比划了一个隐藏的动作，一群人各个找了大树躲藏起来。龙昊藏在一颗大桐树树杈间，抬眼望去，一惊，大约百来米远的地方鲜血淋淋，躺着十来个蛮人的尸体，一只紫云豹奄奄一息，一只黑豹在紫云豹身前俯卧，屁股上插着一只箭矢，看它的样子是受了很大的伤。
　　龙啸一挥手，箭矢如雨，树林里瞬间沸腾，古大尉的赤火箭化作火龙速度极快。黑豹一声大吼，急忙闪躲箭矢，还是被射中了，尤其古大尉的赤火箭贯穿了黑豹的前腿。
　　“杀”，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冲向黑豹，谁第一刀宰下猎物的头颅便是龙魁——被龙神保佑之人。龙昊瞧见哑爸冲了过去，又感知到紫云豹心跳加快，似乎有回光返照的迹象，他连续跳跃过几棵树，拉弓射箭，整个身心似乎附在了箭矢上，箭矢的灵气流动在脑海中浮现，嗖！箭矢破空而去，射中了紫云豹的脖颈，紫云豹死了。
　　黑豹艰难的站起，偌大的身子宛如一座小土山，咆哮，威震树林，首当其冲的三人便被黑豹的咆哮声震飞。龙啸吼道：“都往后退，立刻。”有人止住脚步，有人依然冲向黑豹，悍不畏死，面对冲来的黑豹好似一只蚂蚁。
　　噗，献血飞溅，最前面的人死了。
　　龙啸一拳打在黑豹的面门，刘铁匠的一锤落在黑豹身上，古大尉的箭矢贯穿了黑豹的脑袋，黑豹轰的一声，压倒了好几棵树，死了。
　　一群人欢呼。
　　龙啸一刀割下黑豹的脑袋提在手里，道：“今天的首功是古大尉与龙昊，古大尉一箭射死了黑豹，龙昊一箭射死了紫云豹。”
　　尽管很多人不解龙昊怎么成了首功，毕竟之前紫云豹奄奄一息，大多没有修为的蛮人感知不来，但不影响众人喜悦的心情。哑爸抱了抱龙昊，首功——意味着食物，荣耀，地位，龙神最喜欢的人。
　　“老大威武。”大嘴巴道。
　　“很多人不服你，我服你。老大，以后我跟定你了。”瘦猴道。
　　龙鹄芫坐在一个树杈上，把玩着一把弯月刀，刀光烁烁，阴阳怪气地道：“杀死一只快死的豹子，有什么自豪的。”
　　大壮要说什么，龙昊拉住他，笑道：“你杀死一只我瞧瞧。我看你粪土没吃够。回去，我会把你丢进厕所里。”
　　龙鹄芫脸色大变，一声不吭地离开。
　　战死了三人，各自的亲人取了命环，大壮父亲举行龙神墓礼，众人叩拜龙神，点燃化尸草，尸体被化尸草化为灰烬，在死去的地方种下一枚龙果核。若此地长出了龙果树，此人便回归了龙神，永生守护在龙神身边。
　　龙神墓礼简单，很快结束了。
　　打猎队伍停下休息，采摘队伍开始忙碌起来，像这种古树林生长有很多珍贵药材，一些药材年份久远的吓人。龙昊拔了一根药草扔进狼女背着的竹筐里，听灵妹儿喊道，龙昊弟弟，快来，来这边，这边有一根草我不认识，是金黄色的。
　　金钱草，是金钱草，龙昊跑来一眼便认出了这株草。这种灵草非常稀有，虽然《道藏》没有记载这种草，但《道藏》中记载着一种树——金钱树，金钱树便是金钱草进化而来。
　　“小蚂蚁，傻姑喜欢小蚂蚁。小蚂蚁乖乖，睡觉觉，傻姑乖乖，看花花，嘻嘻嘻。”傻姑蹲在金钱草前自语傻笑，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要去拨弄金钱草。
　　“傻姑，不许乱动。”灵妹儿喊道。
　　看了看四周，龙昊目光落在金钱草上，像这种异草不应该没有妖兽守护，两只豹子虽然凶横，但只是普通的野兽，并没有进化为妖。一道身影飘来，喊道：“灵妹妹，你发现了什么？”
　　原来刚才灵妹儿喊话，龙芯儿在不远处，她看到金钱草，喊道：“老爹，金钱草，这里有一株金钱草。真的是金钱草，我竟然找到了一株金钱草。”
　　什么叫做你找到了，龙昊嘀咕。上次偷看女生洗澡被发现了，差点被她揍死。那次，不知她用什么法子骗来了大龙，有大龙做帮凶，一群男生那个惨，有几个男生三四天下不了床，他吃了小布袋的丹药才恢复了。想起小布袋，好几天没见了，不知那个小秃驴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