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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那人那牛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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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朗气清,烈日高悬天际,今儿个邱林城北门附近倒是热闹非常,都是因为那牵着大狗骑着黑牛招摇过市的白大将军。
  牧白易一身十分清凉的薄衫,斜跨在黑牛背上打着盹儿,也不去理会那连接着牛鼻环的缰绳,任由大黑牛自顾自的前行。
  名叫雷焰的大狗脖子上缠着一圈比成年壮汉胳臂都粗的铁链子,大狗每往前迈上一步,铁链就自相撞击,叮当作响。不知从哪跳出个市井好事之徒,不知死活的对雷焰吹起了挑逗口哨,牧白易半睁眼瞥了下那好事之徒,轻轻一笑便继续闭目养神,雷焰慢慢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口哨响起的方向。
  有些人从小便热衷撵鹰斗狗,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轻易驯服任何飞禽走兽,挑逗雷焰的这人便属这类中的翘楚。不过当他看到雷焰那双冒着异色光芒的眼睛时,他只觉得自己走进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脑子也开始嗡嗡鸣叫,他动弹不得,呼喊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这种不受控制的幻象中清醒过来,不过此刻那骑牛的男子和那大狗早已没了踪迹,他也只是呆呆站在原地,双腿不断地打颤,裆部热乎乎,地上还有一摊水迹。
  一旁的商贩们交头接耳,也许是早就对这游手好闲的丧志之徒抱有成见,一商贩说道:“那大狗不就是对他吼了一声嘛,你看他那龟样,抱头又哭又喊不说,还害怕的尿了裤子。”另一商贩忍俊不禁,连声附和着。
  大狗头前领路,大黑牛沿着大狗的步伐跟随着,牧白易此时坐正了身子,伸了个懒腰,从一旁的大口袋中掏出一颗肉丸子扔给了雷焰算作是奖励。若不是牧白易在一旁,那吹口哨的男子现在即便不被咬死,恐怕也得断上三条腿。
  大黑牛哞哞两声,似乎是在抱怨主人偏心,牧白易笑着拍拍大黑牛宽大的背脊,“等会儿给你吃点好的。”
  不知拐了几次弯和穿过几条街巷,当头引路的雷焰可算是停下了脚步,牧白易再次坐直身子,揉搓了下惺忪的双眼,瞧了瞧眼前,“洪鼎楼。”
  因不是饭点正在无聊打盹儿的兔三儿听见了门口的响动,本能的将布搭子一把甩在肩上,拿出了亲爹来了的架势快步迎了出去。
  “客官里面.....请......”
  迎到门槛处,率先进入兔三儿眼帘的并不是那风姿绰约的牧大将军,而是那张着血盆大口两眼冒着寒光的大狗,兔三儿两腿一抖不慎被门槛绊倒,在大狗面前上演了一出狗吃屎。
  牧白易快速跃下牛背,亲手扶起了鼻孔冒血的兔三儿,兔三儿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赔着笑脸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问完还不忘探过头去看看那摄人的大狗。
  “先填个肚子。”牧白易取过一枚碎银子赏给兔三儿,然后指了指门外的大黑牛,“给我的牛喂些上好的草料,再给槽子里添上半斛大米和大豆。”牧白易搓了搓下巴,又继续吩咐道:“店里有啥应季的青菜,给他槽子里也搁上几斤。”
  “得嘞——”虽然第一次听到又客人提出这般要求,但是给了银子就是爷,照做便是,“客官您先进去随便坐,我把马....牛牵到后面去。”
  牧白易进了大门,又立马回身嘱咐道:“千万别碰它的缰绳,你前头走着,它自己会跟着。”
  兔三儿听完看了看大黑牛铜铃一般大的眼睛,马上把双手收了回来,庆幸还没碰到那缰绳,虽然不知道碰到了会有什么后果。兔三儿试探性的走了几步,这大牛还真跟着自己走,兔三儿揉了揉红肿的鼻子,开始笑话起自己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
  牧白易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店内空空如也,只有自己一桌食客,牧白易斟了杯茶解渴,摇头苦笑道:“来的不是点儿啊。”
  兔三儿很快便就返回了酒楼大堂,快速倒腾着步子来到牧白易桌旁,即便桌子上纤尘不染,他依旧拿着布搭子使劲了擦了几下,“客官您来点什么?”
  牧白易不急不慌的放下茶杯,“你们酒楼平时都是这般光景?”
  兔三儿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呵呵回道:“这哪儿能,主要是客官您来的早了,还不到晌午饭点嘞。”
  “现在可有在你们这住宿的客人?”
  兔三儿一对小眼滋溜一转,回道:“客官您是要住店啊,我们酒楼可有全邱林城最好的上房咧。”
  此时趴在桌子下面的雷焰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脑袋来,兔三儿本没注意到这个猛兽,又被吓了一跳,牧白易拍了拍雷焰的脑袋,这大狗便又乖乖的趴了回去。
  牧白易又丢给兔三儿一块碎银子,“现在楼上,有没有住客?”
  兔三儿将碎银子揣好,庆幸的是今儿个上午老板娘亲自监督小叔子上课,不然这两块碎银子又得交公了。兔三儿十分有眼力见的给客官把茶水倒上,“现在楼上空着咧,没有一个住宿的。”
  牧白易点点头,这才开始点菜:“给切上二斤酱肉,再来两个你们店的特色菜,再打上壶雁南酿。”
  “得嘞,客官您稍候——”
  兔三儿刚转身,又被牧白易喊住:“小二,你们这之前可曾来过一个姓杨的客人?不管是吃饭的还是住店的。”
  兔三儿微微一愣,回头看着大方的金主,笑的有些生硬尴尬,“不曾有过。”
  兔三儿的神情被牧白易尽收眼底,他只是对店小二笑着点点头,最后吩咐道:“忘了说了,再切三斤生牛肉来。”
  “生....生牛肉?”兔三儿有些迷糊,怀疑是不是自己愣神听错了。
  牧白易呷了口茶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桌板下面,兔三儿眼睛刚刚往下瞟去,便就立马明白了,飞速向后厨跑去。
  牧白易弯腰抚了抚雷焰的大脑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刚刚店小二的反应着实耐人寻味,雷焰果然没有带错路,七弟一定和这家店有些莫名的联系。
  洪鼎楼斜对面的巷口茶棚里坐满了三五乘凉的过路人,其中一人戴着斗笠并且压得很低,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脸,他一大早便就点了碗凉茶坐在这,几个时辰过去,茶水一动没动,屁股也是一动没动,好在空座还有不少,不然茶摊老板早就要撵人了。
  “你说刚刚过去的那头大黑牛,如果是给咱犁地,是不是得一顶仨?”
  “一顶仨?我看一个顶五个也没啥,你是没见着那牛腿多粗。”
  “前面还有只大狗嘞,那狗子,看着可是唬人,和只豹子一样咧。”
  “是啊,是啊,老板,再来两碗茶。”
  街上熙熙攘攘,不光茶棚内的茶客在讨论刚刚骑牛异景,街边的摊贩也你一言我一语谈笑着解闷,更多的还是刚刚在一旁胭脂摊试水粉的姑娘们在对那骑牛人评头品足,庄稼人骑着高头大马也像是在耕地,那人骑头大黑牛却能骑得如此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戴斗笠的茶客终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老板提着茶壶要来给续上,茶客却丢下两个铜板,起身离开了。在那茶客起身的瞬间,眼神本就不好的茶棚老板才看清那人的脸,那不是县衙的捕头靳浩初嘛,平日里没少受他照顾,怎好意思收他茶钱,老板拿起桌上的铜板想要还回去,可靳浩初早已混入人群,看不清了。
  靳浩初径直向洪鼎楼走去,可一位熟人却先他一步走进了洪鼎楼,靳浩初连忙又压低了斗笠,混入了行人之中,靳浩初心中奇怪,这个时间,县太爷的公子到酒楼去干嘛?他身旁那人又是谁?
  兔三儿已经将牧白易点的饭菜一应上齐,最后端来一个大盆,盆里盛着几块新鲜的红肉,看着那大狗大快朵颐,兔三儿心中不禁生出些羡慕嫉妒,人都吃不上肉,这牲畜倒是吃得起劲。
  转头瞧见二位新来的客官,兔三儿又是赶忙跑过去迎着,“二位客官,快请。”
  两位新来的食客挑了距离牧白易最远、最边角的位置落了座,点菜也是干脆利落,没说几句,兔三儿便小步跑向后厨。
  牧白易大口吃着饭菜,也不管吃相难不难看,都是在军营里养成的臭毛病,雷焰吞下几块鲜肉之后,默默抬起了脑袋停止了进食,牧白易舔舔嘴唇,低头看了眼食盆,肉还剩下不少,便对着雷焰说道:“这肉不新鲜?看着还行啊。”
  雷焰却慢慢弓起身子,四肢肌肉紧紧绷起,被毛竖立,像是数不清的钢针,针尖还是闪着点点锋芒,雷焰呲起獠牙,眼中飘过见到猎物才会发出的凶光,牧白易静静放下筷子,顺着雷焰目光望去,正是刚刚进店的二人。
  牧白易使劲拍了拍雷焰,雷焰这才慢慢收起了攻势,不过他目光始终落在新来的两位食客身上,没有再去低头吃盆中的鲜肉。
  牧白易拿起桌上的雁南酿晃了晃,还好自己喝的不多,还剩下不少。大将军起身伸了个懒腰,十分舒服,就是还没有完全吃饱。
  他拿着酒坛走到新来的食客那桌,粗略打量了一圈,客气的说道:“叨扰二位,我这有坛二十年的雁南酿,只是独饮无趣,不知二位能否赏脸共饮几杯?”
  桌前摆了把宝刀的食客抬头看了眼牧白易,开口说道:“公务在身,恕难奉陪。”
  牧白易仔细看看桌上那把刀,确非凡品,心想:“公务?这二人莫不是当差的?”
  另一位文质彬彬的食客起身对牧白易拱手低头行了一礼,“十分抱歉,我二人是在此等人,实不方便饮酒,望见谅。”
  牧白易淡笑着摆摆手,“无妨,那我就不打扰了。”
  牧白易简单试探一番,实在没想明白雷焰这异常举动的缘由,但在他转身的一刹,眼睛的余光瞟到那书生样貌的食客腰间,他立刻回身,眉头皱起,以不容反抗的语气问道:“你腰间这玉牌,哪来的?”
  牧白易对这玉牌再熟悉不过,世间仅七块,是他们兄弟七人一人一块的——碎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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