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古异兽

　　“大人，最近有风声说建宁城外惊现了人面马身神，传说中的山神，与山海经内的记载相符，殿内高层让大人您带队，去一探究竟。”赤蛇来到温易的身边轻声道。
　　“人面马身神？真有那种东西？”，温易略带诧异，他一直以为山海经内记载的东西都是缥缈虚无的荒诞故事。
　　“是的大人，可能您有所不知，这种奇珍异兽是确有其事的，只不过一经现世，就会被各家门派竞相争抢，所以消息封锁的很严，对平常百姓来说是一桩极其隐秘之事。”
　　“那可是山神啊，你们不会不懂风水玄学吧。”
　　“大人您说笑了，在绝对巨大的利益面前，风水又算得了什么呢？”
　　温易意味深长地看了赤蛇一眼，这个赤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少未来不会是。
　　温易没有犹豫，站起身子活动了下筋骨，“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晚上，在城东的一座小山上，白天不适合秘密进行抓捕。”
　　“你确定消息来源是准的吗？”
　　“我们的谍报系统都是身经百战的刺客，没有确凿证据是不会上报的。”说话间，赤蛇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种自豪。
　　也不知道李世贤那边怎么样了，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对了大人，除此之外，上面还特意嘱咐了，希望您这次顺手教训一下您觉得看着不太爽的其他门派子弟。”
　　“我懂，我懂，不就是争那一口面子嘛”
　　“那属下先告退了，大人有需要再叫我。”
　　温易点了下头，敷衍了一句“辛苦了”
　　此时温易心中的念头全都飘到了那所谓的人面马身神身上了，看来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真是太少了。其实他在当初跟随真言上师修行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察觉。痊愈任何伤痕的怪草，吃下去甜甜的，能增长内力的古怪木头，还有那一坨坨的太岁。或许，他的却邪来历也非同一般吧。
　　反正想也想不明白，还不如去打座修禅，早日参悟那禅法的不动心。
　　最近他的剑法可谓是突飞猛进一般，可能这就是先练剑心的好处吧，提到这又不得不提起真言上师的明见。
　　“万里江山
　　四面楚歌
　　燃尽社稷
　　一笑倾城”
　　温易打开一本书，翻到了纣王为妲己碾碎江山做粉黛的大手笔不禁悄然感慨，这大概才是一个男人最大的魅力吧。书上的这四句话极其精简的概括了纣王的壮举。
　　再想想如今朝堂之上坐着的那位，除了避战求和还会作甚，整日饮酒寻欢作乐，残害了多少忠良。现在内有外戚宦官当政，外有蒙古铁骑当前，宋国最后的命运也可见一斑了，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这要是换做以前的温易绝对会义愤填膺，想尽办法拯救朝纲。可他一心想要效力的朝廷，连一个韩家都镇不住，纵容贵族横行无忌，这样的腐朽之国，灭了也罢。
　　“年年岁岁花相似
　　岁岁年年人不同
　　朝成青丝暮成雪
　　谁人轻语恋华年”
　　温易低声嘀咕道。
　　皇室的一处私密机构内.......
　　“黎老，学生观测建宁城东有异象出现，似是奇珍异宝出世之兆。”
　　被称作黎老的老儒生摸了摸胡须，眯起眼睛看向建宁方向的天空，“祥云腾空，呈天女散花之势，这......莫不是诞生了什么精怪，速速派人去探明情况。”
　　“是”，黎老身后的众人一起允诺。
　　临安的一处老酒坊I内，此时正值高峰时段，店内忙的不可开交。“达旦啊，上回你运食材回来带回来的好酒都放到地窖里去了吗？”一个个子矮小，白皙的小胖子正用手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啊，掌柜的你大点声，我没听清你讲了些什么”
　　“好嘞客官，请慢走，下次记得再光顾本店。”宋达旦刚送走一桌客人，楼上又传来了声音，宋达旦蹭蹭的往楼上跑，生怕客人等急了。
　　掌柜的撸起了袖子，掐着腰，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宋达旦，嘴角不由自主挂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掌柜的瞥了眼外面的天，“咦，这不是温易那小子走的方向嘛，怕不是建宁出了什么好东西了？这小子怎么到哪都能捡到好东西，真他娘的气人。”
　　正在掌柜的发牢骚之际，身后传来了客人的招呼声，“来了客观，您需要点什么，小店包您满意。”掌柜的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
　　同样是临安城内，一位大家闺秀带着泪花从家中的高墙上翻了出去，她站在墙的外面，看着这座府邸，不由得露出了恨意。“我绝对不会服从你们的安排，再跳什么舞了，你是临安城内出了名的舞姬，你喜欢就已经足够了，凭什么还要强迫我去跳舞，我不喜欢，更加没那份天份。”
　　这位大家闺秀抽泣了下，“我要去找我师傅，我要跟着她练武，凭什么女人就一定要与权势之家联姻，我自己也能护佑全家，你们都睁大眼睛看好吧。”
　　随后，一个倔强的身影远离而去，谁也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
　　不知名的一处小山村内，此时村庄内尸横遍野，只剩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单膝跪地，身上血淋淋的，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这群王八蛋，还想杀爷爷我，妈的，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蠢样子，你们也配？”
　　这个蓑衣男人刚想放声大笑，结果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禁疼的冷汗直流。
　　“一群老王八蛋，下手还真尼玛狠啊，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的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忍俊不禁，但估计谁见了这副场景都不会有丝毫笑意。
　　武当山，龙虎山，天地盟，明教，女贞宗，少林等门派都派出了各自的队伍前去探索，哪怕得不到机缘，这也是对门内弟子的绝佳历练机会。
　　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拉开帷幕。
　　此时文轩阁内，一个个白衣人正在暗中集结。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文轩阁内的老鸨和女子们竟然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幕。由此可见，罗刹殿的可怕之处。
　　温易也换上了自然不必换上一袭白衣，他还是喜欢穿蓝色的衣衫，温易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祛除了一身的酒味。毕竟第一次与别的门派打招呼嘛，这样显得正式点。
　　却邪安安静静地挂在了温易的背上，腰间佩带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酒葫芦，此刻的温易，一扫之前的颓废模样，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走”，温易率先跨出文轩阁的门槛，其他白衣人分散在人流之中，但各自之间保持着一个极为精确的距离，温易在心中不禁暗自赞叹了一声。
　　“人面马身神据山海经所记载，凡西次二经之首，自铃山至于莱山，凡七十山，四千一百四十里。其十神者，皆人面而马身。”
　　“赤蛇，这个人民马身神有什么特殊能力。”
　　一旁跟在温易身边的赤蛇低声说道，“据记载，这个人面马身神身负一方土地的的气运，至于能力嘛，没有太详细的介绍，但是它逃脱的手段很多，所以我们要不给它留任何逃走的机会才行，否则，极其容易功亏一篑。”
　　“其他门派有比咱们先到的吗？”
　　“据探子回复目前还没有，毕竟，这种机遇总是需要一个冤大头去试试水的。”
　　温易不再多言，思考着即将会发生的各种场面，他要做好最坏的局势思考，即使他现在的实力可以冠绝所有年轻一辈。
　　一行人在默默无言中到了城东的目的地，诶？这不是那好心送他水的大娘家旁边嘛，“赤蛇，派两个人，好好保护那个小胡同旁边的那家院子里的人。”
　　“是”，赤蛇什么也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知道太多东西的人死得可能就会越早。
　　“做好准备，准备进山抓捕这头异兽”
　　现在正值夜晚，再加上城东这边是荒凉的小村落，也没几户人家。所以温易他们的活动不为人知，处于秘密进行中。
　　温易进入山内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也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个人面马身神到底是个什么异兽。温易和其他罗刹殿的刺客采取逐步缩小包围圈的方式进行地毯式搜索，因为这本就是个小山，温易一行人再加上早已待在这附近的一批探子，他们的人马达到了三十多人，再加上一个个二流上下的实力，搜山是完全足够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温易背后的却邪突然有了反应。温易急忙取下却邪，可却邪只是颤了两下便不再做出任何表示了。温易明白，却邪是发现了那头异兽，但后来想必是那头异兽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还是个狡猾的家伙啊”，温易嘀咕了一句。
　　又过去了两炷香时间，却邪又再次颤动了一下，可当温易四处寻觅时，却邪又恢复安静的状态。温易继续向前深入，只不过相比开始，脚步放缓了很多。
　　当温易再向前行了大约两炷香时间后，却邪开始颤动不止，温易一瞬间体内元气外漏，紫色的元气向着四周飞速扩散而去。温易通过元气的扩散来感知四周的情况，刚开始是因为距离还比较宽广，释放元气扩散搜寻的方法太耗费体力了。但现在他已经能看到其他罗刹殿刺客围过来的身影了，所以他果断释放自己的元气。
　　“发现你了”，温易笑了一下，下一刻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咦？大娘，怎么会是你。”温易十分诧异，那个大娘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大娘疑惑地望着温易。
　　挂在温易背后的却邪颤动不止，“大娘我是上回在您家借水的那个书生啊，您还记得吗？”
　　“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大娘反应了片刻，似乎是终于回想起来了。
　　“大娘，你刚刚看到这里有什么个头比较大的动物经过吗？我和朋友在打猎，刚才遇到一只猎物不小心让它跑了，我们就沿途追了过来。”
　　“我......没看到啊，我就一直一个人在这。”
　　“那行，大娘您快下山吧，晚上山里野兽多，您在这不安全。”
　　“奥....奥，好，我现在就下山。”大娘转身就慢悠悠地向山外走去。
　　温易拔出却邪向着转身离去的大娘一剑刺去，伴随着阵阵破风之声。
　　大娘很是诧异温易会一剑刺向他，但是她也没有过多考虑，一个灵活的打滚躲过了这要命一击。温易似是早有预料一般，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之机，一招接着一招，一式伴着一式，如同海浪绵绵，紧凑有序。
　　大娘在却邪的剑芒之下苦苦闪躲，虽然动作很狼狈，但温易的每一剑都能恰到好处的躲了过去。温易轻吐一字，“临”，却邪上光芒大放，一道赤红色的剑气将大娘打飞了出去，大娘躺在地上，苍白的发丝缭乱在脸上，用阴沉的眼神盯着温易。
　　“为什么要杀我，你好狠心，是因为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吗？我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早已无欲无求，为什么这样你还不肯放过我。”
　　温易持着却邪，缓缓地向大娘走去。“你可知道，那日我见到的那位真正赠与我水的大娘，她其实是跛脚走路的，而你的脚根本没有一点毛病。而且你不觉得一个孤伶伶的老妇人大半夜跑到山上来发呆很可疑吗？”
　　大娘不再掩饰，在温易的面前逐渐显出了原形——人面马身神。
　　温易心头一颤，毕竟任谁看到一匹马的身上长了一副人的面孔都会觉得很荒诞。
　　人面马身神趁机疯狂地向外逃去，温易身上紫色元气暴涨，一声低喝，“阳雷”
　　人面马身神前方的地面上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并且还伴随着带有“噼里啪啦”声音的紫色雷电。
　　人面马身神识趣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愤怒地瞪着温易。“人类，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不要妄想我会想你们屈服。”它的话音刚落，身边又多出了一个深坑。
　　“疯子，你不怕杀了我，没有办法向你的势力交代？”
　　话音再落，身旁又多出个深坑。
　　“你到底要怎样，我们谈一下条件好不好。”
　　它真是怕了，眼前这个人像个疯子一般，其他人见到自己不都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恭恭敬敬地给自己请到他们的宗门。眼前这个疯子貌似就不太在意自己的小命，他要是死在这个楞头小子的手里，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哦？那我说了，无条件地跟我回罗刹殿。”温易冷冷地说道，他对于眼前这头异兽刚才欺骗自己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爽。
　　“不可能”，人面马身神嘶吼道。
　　一道剑气抽到了它的身上，划出了一条血痕，人面马身神流出的血竟然是金色的。
　　它歇斯底里道：“你若杀了我，你会遭到天谴，受尽折磨而死。”
　　“哦？要不试试？”
　　“我没说假话，我负天命而生，身承一方气运，你若杀了我会受到命数的反噬，终身修为无法再精进不说，你的宗门也会受到命数牵连。”
　　“那我若命数强于你呢？呵呵。”
　　“不可能，区区一个人......类，诶，你怎么会有谪仙的命数，不可能啊，天路早就被切断了，怎么会。”人面马身神一脸惊恐。
　　“看来你似乎知道不少秘密呢，你若都讲与我听，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不可能，天理有常，我若是说出去，我会死得很凄惨的，无条件跟你回去不是不可能。”
　　“但是你得先告诉我哪一个宗门吧”，人面马身神真是要哭了，遇见这么一个怪胎。还好若果他要是三教人士的话，自己过去还可以借助他们的气运修行，也是大赚一笔的。
　　“罗刹殿”
　　“不去，罗刹殿的孽缘深重，去了我也会被它所连累，不去。”人面马身神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那好吧，果然还是直接杀了你比较爽快，也就不用废话那么多了。”温易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我也不是不能去，但毕竟我去为你们抵消负面气运，破解孽缘，你们得给我些好处吧，总不能让我光出力吧”，人面马身神看出来了，温易说要杀他真不是闹着玩的，它最后还是选择屈服吧，毕竟活下去才是真正的道理。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没有关系，你可以找他们去协商，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的，但我现在就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我只想听要或是不要的答案。”
　　“行，我跟你回去，唉，可怜我也身为一方土地神，竟然.......唉”
　　这时，罗刹殿的众人听到温易出手造成的声音后，也都飞速赶了过来，众人团团将人面马身神围住。
　　“赤蛇，找人把它带走吧，我已经跟它谈好了。”
　　赤蛇看向温易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这种上古异兽可不是一般人能驯服的，一般都极其桀骜不驯，仗着自己有大气运伴身，从来不惧怕人类的威逼利诱。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