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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潮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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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达商场是昌安市最大的商场之一,一共有四层,一层是衣服化妆品首饰专卖,二层是一个大超市,三层四层是吃饭看电影娱乐的地方。平常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彩虹猫变异危机爆发后,这里一片狼藉,满地的垃圾,货架随便倒在地上,柜台上落满灰尘。
  整个商场异常冷清,空旷寂静,隐隐约约有一种极细的人声从里面传来,不停地再说着什么,仿佛恶魔在低语,让人心生不安。
  “咣啷啷啷”,一个易拉罐突兀地滚过来,清脆的撞击声在商场回荡,让人一惊。
  李鸣和刘一宏同时停止脚步,凝神戒备,就看到走在前面的刘波不好意思的回头笑笑,刘一宏瞪了刘波一眼,三个人继续往前走。
  刘波走在前面,拿着探测器不停地看着,时时查看探测情况。探测器上不仅显示黄点,还多显示一种红点。这是刘一宏发现虫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灵活,就把虫人也设置成探测目标,每个红点代表一个虫人,提前侦测周围情况,以防万一。
  “咯咯咯”一个八爪虫探出头,刚跃上倒塌的货架,“嗖”,被一箭射中,抖动几下死了。刘波冲上去,熟练的割下八爪虫的尾巴,挂在自己腰上。高声说道:“李鸣选手得1分,目前总积分45分,老爸选手总积分39分。李鸣选手领先6分。”
  刘一宏听着刘波这通嚷嚷,莫名的烦躁起来,说道:“你记录归记录,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
  刘波朝刘一宏做个鬼脸,拿着探测器走在队伍前面,继续寻找八爪虫。
  今天刘一宏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商场内狩猎八爪虫。
  刘一宏看着走在前面的刘波,说道:“小波,你已经申请当侦查员了,就别再拿这把长弓好不好,这把弓很名贵的,你放回去吧。”
  刘波回过头来说道:“老爸,那可不行。咱们是“都市猎人”狩猎小分队,我即使不射箭也得背着弓,这样才能保持风格统一,我可不能给咱们小分队的精神面貌拖后腿。如果我空着手什么都不拿,别人还以为我不会打猎呢。”
  刘一宏很无语的看着刘波,你这纯粹就是腰里别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
  此时刘波身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挎着两个水壶,胸前挂着一个巨大的双筒望远镜,更夸张的是腰里围了一圈八爪虫尾巴,长长软软的吊着,一走路就晃晃悠悠,就像个跳草裙舞的,刘一宏不禁心想:你这到底是精神面貌还是精神病面貌。。。
  “鸣鸣,你说咱们还能碰到那个小姐姐吗?”刘波边走边说。
  “不知道,也许她已经走了吧。你没发现这几天这些虫人都变得特别灵活了吗?到处乱跑。”李鸣说道。
  “你别说,还真是,这些虫人都开始自己找吃的了,昨天路上我看见一个虫人竟然跑到超市里拿货架上的面包吃。”刘波信誓旦旦地说道。
  刘一宏在旁边听着两个孩子对话,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自己这两天也隐隐感觉到不对。现在手机上和电视上除了播放通缉令就是在不间断的播送消息:让幸存者尽快撤离到东城郊外的安全营地,那里有安保部队驻扎守卫,非常安全。
  今天最后一天狩猎,明天一早我们就撤离。刘一宏暗自决定。
  三个人在商场一楼小心翼翼的向里探索,走过扶梯,来到中庭。旁边有一个电视机卖场,里面还有电视机开着,正在滚动播放通缉令,通缉的人有六个,其中一个就是马林基因科技公司的负责人马林,还有几个看着都是外国人,介绍说是非法潜入南州的武装分子,非常危险,如果居民看到疑似人员,务必第一时间报警。
  李鸣站在电视机前,目光沉静,默默地看着,将那个人深深的刻在自己脑中。
  三个人站着看了一会儿,刘波忿忿地说道:“这个马林可真坏,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鼓捣出这种烂虫子,把多少人给祸害了。那个小姐姐如果不被寄生,该多好。。。不过现在的样子也不错,不多说话,安安静静吃点东西,乖巧可爱,不像我老妈,全身上下最发达的部位就是嘴巴,一刻不停的唠叨,叉个腰伸着指头点我,就像个茶壶一样,凶得要命,想想都觉的可怕。”
  旁边刘一宏拿出手机,装着没听清楚,说道:“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刘波想也不想地说道:“我说我妈太能唠叨,指头点我的样子就像个茶壶,凶得要命。。。”刘波说一半不说了,他发现自己老爹正拿着手机录像,“老爸,你这是啥意思啊?”
  刘一宏得意地晃晃手机,说道:“哼,你小子活腻歪了,敢说你母上大人的坏话,我这叫取证,现在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回去看你妈怎么收拾你,哈哈哈哈哈。”
  刘波一听急眼了,冲过去抢刘一宏的手机,父子两个人打闹在一起,嘻嘻哈哈好不欢乐。
  李鸣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刘一宏父子打闹,眼里全是羡慕,有爸爸可真好,有家人可真好啊。。。
  刘波终于抢到手机,把刚才的录音删除了。刘一宏此时也被刘波折腾的够呛,一边用手捋顺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靠在墙上直喘气。
  李鸣止住笑意,轻声问道:“刘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刘一宏看着李鸣,笑道:“当然可以,你说。”
  “这个世界上好人多还是坏人多?”李鸣说道。
  刘一宏听到李鸣的问题,站直身子,仰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幼年孤苦,受尽磨难,尝尽了人世的酸甜苦辣,也算见识不少人。以我的经历来看,很难去鉴定一个人是好是坏。人这种动物太复杂了,有时候心情好坏人也可能做好事,有时候一时间没转过弯,好人也可能办坏事。这个世界上并不能用好人和坏人来界定,而是分为做好事的人和做坏事的人。”
  李鸣听完,低头不语,这些话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还是需要时间去消化。
  刘一宏看着李鸣,似有深意的说道:“小鸣,人生在世我们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会让我们悲伤、高兴、快乐、痛苦,这些情绪是生活中最平常不过的东西,就像是喝茶一样,尝过即可,千万不能沉溺其中,丢失自己。”
  李鸣抬起头看看刘一宏,笑笑,就转过头去看电视。刘一宏看到李鸣再无心谈话,也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刘波突然疑惑的说道:“老爸,你这个探测器是不是坏了?”
  刘一宏想都没想说道:“怎么可能,科恩公司出品的东西,就是你坏了它也不可能坏。”
  刘波迟疑道:“老爸,那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红点朝我们过来!”
  刘一宏一把夺过探测器,看到探测器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朝着商场快速移动过来。刘一宏大吃一惊,喊道:“退!退!快退!”
  三个人朝着商场里面跑起来,李鸣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密密麻麻的虫人奔跑着闯进商场,拥挤在一起,玻璃门仿佛痛苦无比,被挤得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三个人跑过中庭,想从另一边的门出去,发现门口挤满虫人,已经出不去了。刘一宏看看四周,当机立断,“走扶梯,上二楼。”
  刚跑几步,“轰”一声巨响,玻璃门竟然被挤爆,玻璃碎一地,虫人蜂拥着冲进来。刘一宏几个人赶不到扶梯口了,转头一看,四面八方的虫人围拢过来,竟然无路可走。
  刘一宏此时肠子都悔青了。那种不安的感觉早就有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尽快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现在身处险境,无路可走,不管怎么说,也要把孩子们送出去。刘一宏心思一定,闪身站在两个孩子前面,说道:“我拦住他们,你们快跑。”
  两个年轻人这时也手足无措,惊慌不已。刘波听到老爸说这话,急了,大喊道:“那怎么行,要死一起死!”
  刘一宏听得很无语,这个大嘴巴,此时也顾不上生气了。就把手里的弓横在胸前,两个孩子也是握着弓箭。李鸣手里紧紧握着“刺蛇”,手心直冒冷汗。三个人背靠着背,紧张地看着虫人汹涌而来。
  正面的虫人冲进来,突然一转弯,顺着扶梯往上跑,人挤人,人推人,拼命上二楼。
  ???
  三个人懵了,什么情况。正纳闷呢,后面的虫人也到了,拥挤着跑过来,三个人被虫人潮挤着往前走。
  刘一宏眼疾手快,把两个年轻人扯到一边,三个人险之又险地避到旁边,贴墙站在角落。
  整个商场一时间人声鼎沸,脚步繁杂,人挤人,人挨人,都往二楼挤,宛如双十一搞活动,热闹非凡。
  三个人面面相觑,心惊肉跳地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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