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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沙漠，覆守组织总部。
一个穿着冷酷，身材高大的械人走在总部的走廊上。
他头戴兜帽，没人看得见他长什么样，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只是，在他的腹部，一柄断剑镶嵌在其中，走一步晃一下，里面的机械摩擦着刀身，一路火花带闪电。
他若无其事地走上电梯，往高层升去。
电梯很快到达目的楼层，穿过一条灯火通明的走廊，来到一间精装过的办公室。
他开门，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有几人正在谈话。
坐在一张玻璃办公桌旁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胸前有着覆守组织的胸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付尓曼。
他示意了正在和他说话的几个人，后者收起文件，离开。
“任务失败？哦……我当然知道。”
付尓曼站起来，离开他的办公桌。
“我全程都在看你的战斗影像，你本可以直接杀死他，但是你收手了。”
他掀开那人的兜帽，一手握住他整个头部。
一张半人半机械的脸直面灯光。
“告诉我，为什么！？”
“……”
“你不会开口的是吧，哦，抱歉，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付尓曼端起桌上绿色的酒，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对自己的亲师妹下不去手是吧，值得赞许。想不到你这种人，还有下不去手的时候。”
站在他身后的影子颤抖了一下。
“是吧，伍肆？”
影子又颤抖了一下，腹腔之中的火花噼啪作响。
“来人，带他去洗脑。”
门口走进几个身穿黑衣的人，他们架起伍肆就往外走。
“这次洗得彻底一点，机械脑……还有……人脑。”
伍肆被带下总部大楼，来到地下室，他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一个半球体罩住了他整个头部。
“那这一次，从生物脑开始吧。”
电流释放，坐在椅子上的机械体瞬间瘫痪。他无法叫喊，只有喉咙两壁在摩擦，发出金属摩擦的滋滋声，比任何惨叫都撕心裂肺。
……
……
“可怜的小家伙，肋骨都断了几根。”
伍玖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扎满了针。
“你是被谁打了这么狠？怪傻的，打不过都不知道要跑。”
离之搁那碎碎念。
他回来之后去猎杀者中心的医疗服务中心买了针，出示一下身份信息就可以买，倒也没想象之中的艰难。
“不过你也挺厉害的，普通人受到这种重击，心脏都破裂了，你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回来。”
离之运气，一股淡淡的烟雾慢慢沿着针身进入伍玖体内。他需要用自己的气机来带动伍玖的气，然后逼出淤血。
这个伍玖的气脉倒也干净，先天之气保存完好，稍加培养，估计是一个修行之才。
而且这股先天之气……
竟如此蓬勃。
离之像是一个驻足在参天大树前，感受着这磅礴生机。
好啊好啊……
这就能解释伍玖的伤口为何愈合得如此之快了。
其实离之不是没有考虑过基因问题，就像电影里面的金刚狼一样。
但当他发掘出义务教育留下的不太扎实的基础时，他发现基因只是储存生物信息的一种物质，但其并没有能使这种信息表达出来的内置驱动力。而气的运动，才使基因得以表达。
这种内驱力，或许应该叫……化学能？
那化学能的本质是化学键之间的断裂，化学键断裂的本质是电子之间在层级之间的跃迁，释放出来的能量根据质能方程……
啊……头疼……
不时，伍玖在床上吐出一团黑血。
嗯……颜色发黑，无泡沫，应该是胃部出血。
离之擦干净她嘴角的血液，再次探脉。
好很多了，再好生休息一下就能痊愈。
他起身，发现外面已经热闹起来。
猎杀者中心在虹都最为繁华的中心，一个行于黑暗的组织却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生根立地，说来倒也奇怪。
外面的霓虹已经点亮，摇曳的全息投影，绚丽的广告，以及……将要落下的雨。
微风伴随着雨滴，滴在身上带来一丝阴冷。
离之拿着小平板出了门，想着去找点吃的，毕竟在刚刚，他发现旁边卖吃的是真不少。
直到他来到目的地，发现这些东西好像……都是给机器吃的。
高能量密度蓄电池。
高分子机械润滑油。
排异反应抑制剂。
液体防锈膜。
……
给人吃的也不是没找到。
营养棒……
各种形态的营养棒……
还有特沙能源公司联名的……
特沙能源营养棒，让您吃的和您的义肢一样棒。
怎么听着怪怪的……
离之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营养棒。他嘴里咬着根联名，问起赛琳娜：“你要不要啥东西维护一下？”
“除了络，不需要。另外，我不是你的手臂，我是一个独立的内置AI，不要搞混的好不好。”
赛琳娜跳了出来，嘟起嘴，看着离之。
“哦哦哦，抱歉抱歉，我就说你怎么不在腿上也安一个呢……”
“哼！”
“不对啊？”离之突然想到，根据能量守恒，那这玩意的能源到底从哪来呢？自己这几天也没装过电池啊？“赛琳娜，你的能源来源于哪里？”
“我的能源就是用的你手臂的能源，而手臂的能源我尚未清楚，但目前来看，是来自对应于生物体‘骨髓’部分，而里面的结构我无法观测。”
那岂不会有用完的一天？
那我岂不是会不定时地残废掉？
想到这里，离之郑重地对赛琳娜说道：“你耗电吗？要不你把你自己关了？”
“……”
离之吃了几根营养棒，嘴里索然无味，其实这几天在酒店里面吃的也是如此。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怎么讲究吃的。
但其实也说的过去，他这几天以来，没有发现过任何植物。没有植物，估计人体需要的六大营养物质都是靠人工合成，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选择机械化改造的原因了吧。
希望阳面能有点好吃的。
修行之人其实不太讲究吃喝，但也不至于到传说中的不吃不喝。
离之这种唯物主义修行者虽然也可以做到少吃少喝，但毕竟能量守恒就摆在头上，还时不时给那几位想修仙的一闷棍。
成仙？大抵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修身，保存自己的一份真气，引动自然之变化，谓之术士。
修思，保留自己最纯正的一份执念，普化众生，谓之道士。
思索之中，不知不觉回到酒店。
刚打开门，发现窗户没关，窗帘被吹起，但好在隔绝了雨水，没有侵润到伍玖的位置。
离之收拾窗帘，暗自纳闷：“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是关着窗的啊。”
纳闷之余一抬头，一个人影倒吊在眼前。
“啊哈哈，你好。”
话音未落，离之整个人被拎起，丢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