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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方居住的别院,今日多了两个本不该在此时来的客人,因此,也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事。
武方立身假山之上看着两人,面色略显阴沉,和平时闲散慵懒的模样完全不同。
假山下,是一对少年男女,女子肌肤胜雪,身着一袭白色衣裙如谪仙临尘,面色平静,只是她紧紧握住少年的手略显苍白,显示了其内心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握着女子纤纤细手的少年,神色同样平静,平平无奇的脸庞突然发生变化,俊眼修眉,唇红齿白,眼角眉梢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分秀气,片刻之间便已是一副神采飞扬的俊美少年模样。
只是这面貌与假山之上的武方一模一样,倘若两人再换上相同的衣服,仅凭容貌而论,已是再不能区分两者,唯有二者透体而出的气质有明显区别。
“你不该今日回来。”武方的声音很冷,和平时温和恬淡的形象全然不同。
“但我回来了。”武尚平静地答道,声音一如既往,面对武方的愤怒,他丝毫不惧。
“为什么?”武方的声音仍然很冷,一如他现在的脸色,冷得可怕,王三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武方。
从小到大,当了武方近十年的小厮,这样阴沉冰冷的武方是他第一次看见。
“我不是你,当初你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你一直不相信而已,是你太自信了,自信我不会离开,自信我会为你所驱使。”武尚面色平静地说着,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这次,他觉得他需要说这些话。
“因为她?”武方第一次将目光投向武尚身侧的女子。
“你应该很清楚,我知道你修的是太上忘情,倘若我不离开,她又当如何?”武尚的语气,第一次有了波澜。
“……”武方无言,他自然知道武尚的意思如何,太上忘情大道法,注定了和情爱无缘,偏偏武尚有了喜爱的女子,这已经注定了他再不可能与武方归一。
武尚知道,武方不可能与心有牵挂的半身归一,他只会舍弃这个半身。
因此当他爱上身侧的少女之时,就注定了会有今日之事的发生。
武方冰冷地看着白衣女子,没有了平素的温和,有的只是不带丝毫留情的威压。
武方并不怪武尚,因为怪武尚就等于怪自己,武尚陷入情爱之中,那就等若自己也有身陷情网的可能。
武方的愤怒,是因为自己遭人算计而不自知,同时也有对自己一时贪图捷径而招致苦果的愤怒。
化身之术定是某个大能所设之局,自己便是那咬了饵食的上钓之鱼,倘若自己不修炼这门化身之术便不会有今日之事的发生,倘若自己心境无暇,自然也不会被这一时的捷径所迷惑。
“既然你今日回来,想必是有了解决之法?”武方的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冰冷,剩下的,只有如武尚一般的平静。
武尚默默地拿出一本古籍,“这就是我找到的解决之法。此法可以补全分身之术的缺陷,内容我已记下,但不能确认其是否又一个圈套,我不是你,仅仅只是修炼天赋出众而已,聪慧如你,定能看出这其中是否有诈。”
沉默良久,武方终是信手一挥,武尚手中的古籍便在一种奇妙引力的吸引之下飞到武方手中。
“这本秘术还不够,你还需要和我战过一场,胜了,此事我便再不追究,你我之间再无瓜葛,败了,你们就把性命留在这武府吧。”话音刚落,院落四周骤然多出了数条身影,这些人有男有女,身形高低也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只有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和面无表情的冷漠,这些,都是武府内平日隐藏不出的高手,是专为了保护武方所设。
武方一改平日的温和大方,此刻有的,只剩下蛮不讲理的霸道与专横。
面对这样的场面,武尚也不曾有丝毫惊慌,作为武方分出去的半身,武方知道的,他大抵也都知道,两人唯一的区别在于,武方是真正的奇才,而武尚仅仅是习武的天才,武尚,是武方为自己的武道之路所创造的修炼分身,自然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如武方那般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眼下,武方欲与他一决雌雄,自然是准备在他最擅长的领域胜过他,迫使他低头。
即便如此,武尚也并不惧怕,因为他同样有着自己不会败的自信,因为很清楚自己很强。
不过他也未曾因此而小觑了武方,正因为他的武道天赋可与武方比肩,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强,也明白武方有多强。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我会放你离开,而你身旁的女子,自裁吧。”
武尚明白,武方说这话是为了试探他身侧的女子,因为这样的话动摇不了他的本心,一如两人的立场倒置,这样的话也无法让武方动摇一样。
武尚正欲出言提醒,却被武方蛮横地打断:“你闭嘴!你只能选择接受或是不接受,现在,立刻做出选择。”
但武尚并没有立刻做出选择,而是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女子,这女子,同样转头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
“我接受!”
短暂的一笑过后,武尚欣然选择了接受,因为他知道,原来她也没有动摇。
“很好!”
见此,武方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
武府演武场,平日里若非必要,武方是决计不会踏进这里,习武之事,对于拥有一心多用之能的武方来说,实在太过简单,只需要稍微分出点心思在意识中便可修炼各种武学,拥有一心多用之能的他倘若将精力尽数集中于此反而是种多余的浪费。
因为只做一件事与同时做几件事,对于武方这样的全能奇才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今日踏进演武场,武方骤然想起,自己上次踏入这个地方已是好几年前,虽然目光所及之处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过恍然间确实已是几年过去了。
宽大的演武场此刻只余两道身影,一者锦衣玉缎,俊眼修眉,修长的身形立于场上,若有行人见之,无不赞叹其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另一者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着一袭白衣,衣袂拂动间,超然出尘,若手执一青锋,便是一纤尘不染的白衣剑客。
两者容貌相同,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却截然不同,此刻相向而立,余者皆在这两人的光辉下黯然失色,仿若上苍的垂青已被这两人分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