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功能初试

　　余烬来回拨动着表盘，精密的机械元件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优柔寡断绝非他的本性，不过今天这道选择题，着实难了点。
　　思来想去，余烬始终还是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尚武世界里，修炼是最有用的能力。
　　尤其是经历了先前的劫难，当那寒光凛凛的长刃砍向自己脸面时，余烬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害怕。
　　他怕死。
　　他不觉得这是件丢脸的事情。
　　因此他确定下来的第一个关键词，便是“修炼”。
　　至少要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何况修炼这种技能一定是实用性很强的。
　　剩下的一个关键词，余烬考虑的选项有两个。
　　一是“瞳力”，二是“全知”。
　　这两个技能指向性都很明确，“瞳力”虽不确定具体功能，但相关的什么透视啊、写轮眼、万花筒啊随便来一个就很猛了；再说这“全知”，其能力应该就是知晓世间万物。
　　余烬细细思量了一番，他暂时没有偷窥别人洗澡的习惯，要不就先让“瞳力”这好兄弟往后稍一稍，给“全知”腾个位置？
　　“全知”看似是个废柴功能，不像其他几个关键词那样能最直观地展示能力带来的益处，但仔细想来，这是一个极为全能的技能。
　　尽管这个时代名为平安，但现实中的一些情况发生了变化，余烬并不能完全按照以前所知晓的历史知识，来理解这个时代。
　　何况很多细微事情是他根本不知道的，譬如那火绳枪的击发步骤，要是他有了“全知”技能，知道绳枪点燃后须得盖上铜盖，又怎会发生炸膛这种危险系数十颗星的事情发生？
　　“全知”这个技能，无论是在这个武士世界，还是今后登楼过程中的其他世界，都能帮助自己最快地去认识世界，融入世界。
　　余烬拳头猛地一握，内心做好了决定。
　　于是。
　　他将手表戴好，接着选择“修炼”、“全知”两个关键词，最后按下了“确定”键。
　　表盘屏幕瞬间没入漆黑，一串百分比数字在中心处亮了起来。
　　“30%……”
　　“60%……”
　　“90%……”
　　……
　　由梨白皙娇嫩的小手捏着衣角，望着那块主人偏爱的“手镯”，轻声轻语道：“主人……由……由梨有件事情想告诉您。”
　　“百分之九十五！九十六……等一会儿啊由梨……九十九！”
　　“百分之百！”
　　余烬看着贤者之表进入了崭新的表盘界面，宛若完成系统升级的计算机，喜上眉梢，万分激动。
　　他抓住由梨的小手，盯着她那张只有皮肤的脸蛋狂喜道：“由梨！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由梨只是静静地、深深地望着他，这番光景，三百年前从不曾有过。
　　“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没……没什么。”
　　由梨抿起薄唇，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如若窗前的银白月光。
　　或许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被他牵着手也挺好的。
　　哪怕，她会魂飞魄散。
　　此时余烬心神全在贤者之表上，未曾留意由梨的情绪变化，自然不会多想。
　　他转动表圈，查看着屏幕的变化之处。
　　关键词中的“修炼”和“全知”选项消失掉，进而作为两个独立的新界面出现在了主界面之后，就在此时，余烬发现关键词中赫然又少了两个选项！
　　一个是“精神”。
　　一个是“储存”。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只有两个选择机会吗？
　　表盘总界面数量倒没有增加，不过在每个小界面的右侧空白处，都多出了一个常驻副手状态栏。
　　而副手状态栏中正不断地在“精神”与“储存”之间来回切换着。
　　余烬不去理会这些，将主状态切换到了“修炼”。
　　当余烬按下“开始”后，如一道电流穿过，身体不自然地绷直，随后他缓缓坐下，盘腿闭目，采纳养神。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身处精神领域所在的虚空世界了，而他的正前方，正是手表屏幕上的全息数字人形投影。
　　它同样盘腿而坐，呼气、吸气，如导师般静静引导着余烬。
　　起初他的精神过于紧绷，后面逐渐放松下来后，注意力集中程度越来越高，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信息，能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
　　余烬用力吐息，将周围那些丝丝灵气吸入腹中。
　　随后，一拳轰出！
　　“嘭——”
　　一道拳风将原本汇聚在一起的灵气瞬间轰飞！足足九尺之多！
　　感受着力量随着身体内的气息流转而不断充盈，余烬猛地扬起脑袋，大喜过望！
　　在虚空进行修炼实力提升速度与常人相比虽暂且不知，但这里面的时间比现实慢得多，他有绝对的优势！
　　许久之后，余烬睁开眼睛，大汗淋漓，浑身瘫软坐在地上。
　　对于他这种孱弱的体质，第一次进行修炼，无异于来了一场马拉松。
　　余烬用袖口擦擦汗水，正打算整理下刚刚修炼的信息，忽然觉察到手表主界面进入了“副手状态”——储存。
　　片刻犹豫后，余烬点击确定，随后眼前一亮，进入到一个像素世界中。
　　和虚空世界的黑暗混沌不同，像素世界明亮光鲜，有高山有河流，而他则站在一处“房屋”前。
　　与其说这是房屋，倒不如用储物间来形容更加妥帖，因为这屋子搭建得极为粗糙，要不是上面有个牌匾写着“万事屋”三个大字，还真看不出来。
　　就直接摆明了说吧，屋子不行。
　　余烬在屋里发现了很多奈良时期的物品，应该是他以前储存的东西，于是这种主状态对应的功能瞬间明晰起来——看来这个像素空间是用来储存物质的，而且储物空间似乎可以由他慢慢发掘改造。
　　事已至此，余烬已经推断出了贤者之表的秘密。
　　第一，贤者之表很可能不是一块。乌金盒右边的凹槽是空的，应该有另一块的贤者之表，可能是白色，只是目前不知去处。
　　第二，贤者之表使用方法相近。另一块手表持有者和自己一样，进行了关键词选择，而“TA”选择的词汇是“精神”与“储存”。
　　第三，贤者之表的状态是共享的。对方使用某种主状态时，自己这边会显示为副手状态，反之亦然。只要有一个人开启主状态，另一个人便能共享此状态下的功能。
　　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他眼下能使用的特殊功能是四个，而非两个。
　　“修炼。”
　　“全知。”
　　“精神。”
　　“储存。”
　　可惜的是，后两个功能只有在对方开启主状态时才能使用，充满着不确定性。
　　值得一提的是，主状态和副手状态同步开启时，对应的两个功能是可以同时使用的，譬如两人分别开启全知与储存状态时，余烬就能够在像素世界里看到各个物品的信息。
　　没多久，余烬注意到副手状态在不断地进行切换，看来对方也发现了他的存在。
　　于是余烬也试着切换状态，他们俩就像是宇宙间两个陌生的星际文明，试图通过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来传递信息。
　　于是在没有任何沟通的前提下，余烬和这位“配对人”开始了状态探索之旅。
　　一番周折之后，四种状态对应的功能全部解锁。
　　修炼，进入虚空领域开启修炼。
　　全知，知晓事物的信息。
　　精神，窥探亡者的灵魂。
　　储存，进入像素世界储存物质。
　　余烬坐在乙女身前，他直接冲昏了！
　　被喜悦！
　　“主人，有人来了，你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