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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持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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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已经彻底戒严,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门前街道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但是路上没有一个小贩,他们觉得灭满门的地方十分不吉利。此时的李府十分冷寂。
  李沧海看了一眼,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来到了父亲之前的副官李升家中,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知道。
  他正要敲门正要进屋,却碰见正要出门的李升。
  李升看到是李少爷,急忙把他拉进家里,又跑到门口往外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跟踪李沧海,这才关了门。
  李沧海在院中环顾一周,都是些普通人家的物件,看来李升虽为太守副官,却没捞到多少油水。
  “少爷,你还敢出现在街上?李太守遇害后,从朝廷来了几个侍卫,他们带着密旨,说太守造反,还说要把你押走,现在已经让全城的公差秘密搜捕你。”李升一边往屋子里拉李沧海,一边急切的说道。
  “李老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两件事,我父亲和沈姨葬在哪里了,还有父亲的青虹剑你可见过?”
  “唉,太守的为人怎会造反,肯定是被人冤枉,我和几个同僚把你父亲葬在了后山,沈妍的墓挨着你父亲。”李升一脸悲戚,停顿一下,想了想说:“那把剑吗…...我想想,哦,对了,剑应该还在李府。”
  “你确定吗?李老哥。”李沧海确认了一遍。
  “确定,我听当时封查李府的那个公差说,多好的一把剑啊,这要不是李太守的剑,我就私自偷了去。”
  “好,太感谢了,李老哥,我走了,多保重。”李沧海说完往外走。
  李升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李沧海已经走远,望着他急匆匆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李沧海从李升家走后,直接来到李府附近,他躲在小胡同中观察这李府外面的情况,准备等人少的时候,翻进去寻找青虹剑。
  背后传来脚步声,估计有三个人。
  李沧海没有回头看,而是直接就走。
  “站住!”
  李沧海听声音有些熟悉,停下脚步,回头看居然是常超。
  常超带着两个随从,喝得醉醺醺的,对着旁边的一个随从说:“你这狗眼真尖,还真是这李沧海。”
  常超说完,又大声的朝李沧海喊道:“你踏马还敢出现在同州城,上次坏了老子的好事,看着你爹的面子放了你,现在呢,那个装清高的死脑筋死了,今天我打死你也没人管,弄不好官府还会给我一笔赏金。”说完哈哈大笑。
  李沧海听到常超话中对父亲的贬低,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跑。而是直直的盯着他,眼神冷的像水,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后眼睛一眯,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常超。
  常超一生都在别人的奉承与谄媚中长大,哪见过李沧海这种忤逆自己的眼神。
  哪自己一生最怕的父亲,眼神中不过是愤怒而已,但李沧海的眼神却让他感到骨髓一冷,如今这个人没了太守老爹庇护,身材瘦小孤孤单单的少年,凭什么不怕我,凭什么敢这样看着我。
  “给爷跪下把靴子舔干净,我就放了你。”常超咽了口吐沫,叫嚣着对李沧海说。
  李沧海依旧不说话,眼神越发冷冽,像看傻子一样。
  常超见此,心中原本的惧意都化为怒火,大喊道:“给我按住他,往死里揍。”
  在狭窄的胡同里,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围了上来。李沧海被围在三人中间,无路可逃。
  左边的随从狞笑着,掰了掰指头,一把抓住李沧海,摸到李沧海瘦弱的骨头,心中不禁有些怜悯,你惹谁不好,偏偏惹到常超。
  哪料到李沧海也不挣扎,更无惧意,反手抓住随从的胳膊,顺势一扣。这随从肩膀吃痛,想挣脱已经来不及,只得弯下腰去。
  随从弯腰的一瞬间,李沧海快速提膝正中面门,然后一肘狠狠打在随从后颈,这随从像一滩水,趴在地上,没了生机。
  这些动作的完成只在一瞬间,狠辣凌厉,任谁都想不到这是曾经嘻嘻哈哈不学无术的同州劣子。
  李沧海表情毫无波澜,平静的说道:“这次,我要反击了。”
  话音未落,旁边那随从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恢复过来,李沧海转身冲向他,第一拳打在小腹,提膝正中面门,一肘打在后劲,动作与打死刚才随从的动作几乎一样。
  这些简单又单调的招式,李沧海在午夜安静的房间里偷偷练了无数遍。
  李沧海顺手捡起一根木棍,一步步走向常超。
  常超看到可怕的一幕,急忙抽出佩刀,对着这个可怕陌生的少年。他见李沧海仍在靠近,没有想结束的意思,慌乱的把刀鞘扔向李沧海,却被李沧海挡开。
  此时常超酒也醒了,咬着牙,心一横,挥刀劈向李沧海。
  李沧海提起木棍格挡,结果木棍被劈成两半。
  常超看他的木棍被斩断,总算有了一点勇气,镇定的看着李沧海,想从他的眼睛到一点恐惧。可惜不仅没有恐惧,连一点惊讶也没有。
  他本想说些话,与李沧海和谈,然后多叫些帮手来。可是他看着李沧海的模样,话都憋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沧海不给他任何机会,快速靠近常超,直接把尖锐的木棒捅进常超身体。
  握着刀的常超腹部传来剧痛,他缓缓地低头看着那根鲜血染红的木棒,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沧海。
  他没想到李沧海竟然如此厉害,更想不到他居然真敢伤害自己。
  “你踏马敢下手伤我,我杀了你。”常超一把推开李沧海,顾不得小腹的疼痛,红着眼劈向李沧海。
  李沧海看到常超挥刀而来,他不退反进,用另一根木棍捅进常超身体。
  常超彻底没了反抗能力,瞳孔发散充满恐惧,不甘心地慢慢跪倒在地,死透了。
  “你,是第一个。”李沧看看着常超慢慢停止抽搐的尸体。
  他把三个人的尸体拖到角落,捡了常超的佩刀,继续回去观察李府的情况,等待天一黑,准备回去取走父亲的青虹剑。
  夜深了,冷寂的李府显得更加冷寂。
  李沧海翻进院中,扫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到处都是鲜血。他一边看着熟悉的环境,脑海中反演着那天李府的激战场面。不知觉,眼泪流了出来。这是惨剧发生以来,李沧海第一次流泪。
  他一把擦掉眼泪,看到院中有几个大箱子,走进看原来是一些父亲的收藏的古玩字画。他挨个箱子打开,搜查那把青虹剑,每个箱子都找遍了,但没有青虹剑。
  “难道有人料到自己会来取剑被单独收走了?”
  李沧海不甘心,又找了一遍,发现剑掉在了箱子的缝隙中。他赶紧拿起剑,抽出来,这剑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冽的清光,却比父亲使用的时候晦暗多了。
  李沧海回想着,有次自己贪玩不睡觉,跑到父亲的院子,可是院门紧闭。李沧海站在院外,听见有苍苍龙鸣声,他趴在门缝中往里看到父亲正在练剑,剑势大开大合,恢弘不失细密,给他的心灵极大地震撼。
  不知父亲是有意还是无意让自己李沧海看见,从那以后,敏感的李沧海也半夜偷偷在房子里练起了粗糙的拳脚功夫。
  往事涌上心头,泪水更多了,李沧海赶紧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熟悉的家,跑到厨房和柴火房,在李府到处铺上茅草,淋上油,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他站在火中,看了一会,见火焰越来越大,转身决绝的翻出李府。
  他跑到街边,周围的人已经被大火惊醒,大呼小叫,慌乱的救火。
  趁着风势,整座李府瞬间被火焰笼罩。
  慌乱的人群谁都没有注意到街边角落的少年,平静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那一刻,持剑少年的心没有了任何顾忌。不管造成李府惨剧无论是当朝国师,还是他背后的某位仙尊或是魔尊。这笔账,李沧海一定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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