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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馆偏屋内,青芜眼里冒着泪花,扁了扁嘴,\r
“姑娘,那昭阳王不过就是长了一张好脸,您何必委屈自己……”\r
燕飞没说什么,推说自己不小心才弄伤了手。\r
见青芜已将嵌在皮肉里的碎屑都挑了出来,燕飞拎起边上的酒壶。\r
将酒液淋在伤口上清洗。\r
烈酒灼烧着嫩肉,刺痛蔓延到心口。\r
若是换作别人,萧执如此的喜怒无常,早就生气伤神了。\r
燕飞不会。\r
只要看到他的脸,无论他做什么糟心事,她都不会计较。\r
自己从他身上得到的,足以弥补。\r
青芜不肯相信燕飞的说辞,却又无可奈何。\r
心里只盼望着快点查清当年的真相,好脱离昭阳王府这个苦海。\r
待伤口处理好,燕飞想起萧执今日的怪异,问,\r
“外头有什么消息送进来吗?”\r
青芜一言不发地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燕飞。\r
盒子上有个不起眼的小孔,燕飞拔下头上的簪子,轻轻地一拨,从夹层里抽出一份密信。\r
大大小小的信息记在其上,其中一条让燕飞蹙眉。\r
有人在搜寻她从前的画像!\r
燕飞后背上的汗毛竖了起来。\r
她笃定那个搜寻她从前画像的人,就是萧执。\r
一时间,她的思绪有些混乱。\r
回想今日她的表现。\r
是否哪里露出了破绽。\r
她吃不准喜怒无常的昭阳王是什么意思。\r
更猜测不到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些什么。\r
一时想着要不要干脆和昭阳王坦白了。\r
也好试探一下,另外一个查景泽之死的人是不是他。\r
但又想到,若那人不是他,那不是彻底将自己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r
到时,可真是如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了。\r
不行!\r
燕飞慢慢坐起身来,倒是想起男子最后说的话。\r
让她将铺盖搬到他屋里去。\r
这也就是要监视她的意思了。\r
那不若就将计就计吧。\r
……\r
萧执将燕飞赶出去后,靠回床上,一会翻翻手中的书,一会看看没有动静的房门。\r
他的心中涌起戾气。\r
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r
若是真让他发现,她有什么异动。\r
一定要让她好看。\r
辗转半晌。\r
终于,屋外忽然传来那前太师之女的声音,\r
“王爷,我能进来吗?”\r
萧执抱着胳臂,语气不耐地,\r
“还不滚进来,等着本王去给你开门吗?”\r
燕飞推门进来,笑着道,\r
“若是王爷能给我开门,倒是天大的喜事呢。”\r
萧执青筋暴起,拳头紧握。\r
他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发梢微湿,外衣里穿着寝衣,挑了挑眉,\r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入睡?”\r
燕飞无言以对,她总不能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睡何处吧。\r
萧执何其聪明,立即就猜到她的心思,挑眉凉凉道,\r
“你胡思乱想什么?打地铺。”\r
陪他上床?\r
叫她看见自己不能行走的一双腿吗?\r
他注视着她,好像悄悄松了口气。\r
顿时,一时有些恼羞成怒。\r
这前太师之女,真是狗胆包天。\r
眼角余光瞥见屋内的灯火将女子弯腰铺被的身影。\r
隐隐绰绰地显现出她修长曼妙的线条。\r
萧执只觉喉头一紧,随手拿起矮柜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勉强把心头莫名烧起的心火给按下去。\r
看着空盏,顿时皱紧眉头。\r
为了减少起夜,入睡前,他鲜少饮水……\r
铺盖铺好,燕飞起身,对上卧榻上男子的冷脸,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r
她自问还算懂得谋算人心,但这昭阳王总是让她一筹莫展。\r
这人的心思可真是比六月的天还要难捉摸。\r
她思忖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不对。\r
只能道,\r
“王爷,夜深了,可要入睡?”\r
萧执乜着她,冷哼一声。\r
燕飞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掖好被子,回到自己的铺盖边,褪去外头的外衣,只着寝衣。\r
她的性子一向疏阔,不像闺阁女子那般容易害羞。\r
加之,又觉着自己着了寝衣,整整齐齐的。\r
更何况,来之前她也想过,若萧执有要求,她也会满足。\r
故而,觉着在他面前褪去外衣没什么不自在。\r
这一晚,萧执仿佛身在火炉里,仿佛置身在了火炉里,周身滚热。\r
他挣了片刻,发现自己不是在火炉里,而是在一汪温热的泉水里。\r
他的对面,缓缓升起一名女子。\r
她的面容被白雾遮挡。\r
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r
萧执是被耳边的声音叫醒的。\r
朦胧间,睁开眼睛,眼帘内扑入了一张昳丽的面容。\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