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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初试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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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雷海域北域。
  一头短发的青年辗转于某处林间,他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衣衫,周身萦绕有五个颜色、笔画各异的小巧灵篆。
  青年在一处峭壁上猛地止住身形,身侧的五色灵篆微微颤动,险些崩碎开来。此人正是从止戈山风尘朴朴赶至此处的时长生。
  那日他剥离了罗刹的下品神通后,受限于自身的修为,诸多妙用皆是无法施展。虽说他体内蕴含有数以万计的天地灵篆,但却无法调用分毫。而且如今的时长生只有在能熟练的刻画出某一灵篆的前提下,才能将这一灵篆做到心念所至,符箓天成。
  在离开止戈山前,他曾尝试着临摹自己乾坤袋中的诸多符录,但是不得其真意。符录往往都会在最后一笔落成之际,直接崩碎开来。
  无奈之下,时长生只好耗费了大价钱从珍宝阁购买了一本记录五行灵篆的珍贵笔札。为了不露出马脚,他还额外的购买了许多刻画符录所用的朱砂与空白符纸。
  为此时长生口袋里的灵石瞬间缩水了一大半。不过好在他如今还有十来株
  七八百年的灵植,抽空换个地置换成灵石便是,哪怕是被人讹了也没事。先前在止戈山不好拿出太多的灵植来,以免引起别人的误会,可是来到这千雷海域卖上个一两株也不打紧。
  说起这虚空凝符,时长生其实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将其全部剥夺,只是碍于修为暂时无法而已。他只当是那个古怪的女修只是传了她一点皮毛,所以他也就开始瞎捣鼓。
  至于那融合了商音三叠的三个招式,看着那识海中小人的演练,怕是消耗其他,他如今的状态可不敢随意使用。
  那萦绕于身侧的五个灵篆,便是他自行摸索出来的结果。这五个灵篆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攻伐的灵篆,是那笔札中记载的六个灵篆之一。他将这五个灵篆同时凝于身侧,做到凝而不发,就是想以蹩脚的法子来熟悉这门神通。
  时长生来到这北域已有一旬的时间,却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养魂草的蛛丝马迹。
  正当他在犹豫是否扩大搜寻的范围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巨响,似乎有人在远处斗法。
  时长生微微皱眉,此处已经不是偏僻的东海角,有修士在此相互争斗其实不足为奇。不过这段时间里他倒是头一回见,反正找了那么多天也不差这会,不如此次就顺了自己的好奇心,远远得看上一眼。
  时长生悄然运转玄光分息术,朝着打斗声传来处掠去。在止戈山的时候,他便做过实验,如今他运转起这敛息术,除非是化窍后期修士的有意查探,否则是决计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这一方面是经过数以万计的天地灵篆拓宽经脉后的时长生,各方面都要远超寻常的筑基巅峰修士;另一方面便是这玄光分息术当真是玄妙非凡。
  等到时长生悄无声息得观看起这场斗法的时候,他不免有些讶异。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摆明了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捉对厮杀,而是一场单方面的追杀。一名化窍前期的修士追杀着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
  意兴阑珊的时长生正要离去之时,双眼却是一亮,他好像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时长生观眼前这化窍前期修士的衣着,感觉似曾相识。思索半天之后,他才记起这衣衫与那日自己初次踏入云海洲之时所遇的画千愁的衣衫极为相似。
  略微有些不同的地方便是画千愁衣衫的左肩绣着两尾不知名妖兽的尾巴,而眼前之人肩头只是绣有一尾。时长生结合从胡六指口中获悉的情报,再稍加思索了一番,便知晓眼前之人多半是个一品镇妖使。出自那个以十二家族之一的张家为首,占据千雷海域一半势力的镇妖府。
  至于眼前的追杀也是颇为有趣。
  那一品镇妖使张霍驱使一张金色的渔网朝着眼前的女子扑去,看着渔网传来的气息,多半是一件品相极好的下品灵器。
  张霍脚下踏着一品极为细长的飞剑,悬停于半空中,像是猫捉耗子一般在不断得驱使着金色渔网落下,在起飞,之后再是落下。
  其实也不是张霍吃饱了没事找事,而是眼前这名名叫苏玉的女子着实有些古怪。她虽是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但是每当这张金色的渔网将要将其罩住之际,她便会突然之间往前横移出数丈,堪堪将其躲过。
  眼见的时长生发现那女子每次横移前,她四周的灵气都会被轻微得调动。
  时长生嘴角微微上扬,若是在没有习得虚空凝符前,他还不一定能看出来。那女子其实每次死里逃生,皆是使用了一种类似小挪移符的符录,只不过威能怕是远远不如。
  一连数十次,张霍难免心生不悦。他一脚重重得踏向脚下的飞剑,飞剑的剑柄高高扬起,剑尖直指不远处的苏玉。
  咻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飞剑急速射向眼前的苏玉,苏玉忙催动袖口中的方寸符。下一刻,苏玉出现在数十丈外。只不过,在苏玉出现的同时,一张金色的巨大渔网以万钧之势笔直落下。
  在张霍没了飞剑,翩然落地的同时,苏玉被牢牢压在金色渔网之下。
  张霍来到苏玉跟前,他取出一块空白玉简,将苏玉的容貌记入其中,然后他以手指代笔,在玉简上便刻便说道:“竹平岛苏家嫡女苏玉,勾结妖修、修炼魔道功法,为祭炼魔器屠戮凡间一整座城池……”
  苏玉朝着张霍啐了一口唾沫:“我呸,镇妖府的败类!我何时修行的魔道功法,我又何来的魔器?”
  张霍用手抵住玉简,在头皮上挠了挠,然后说道:“魔器的话,嗯……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我毁了。至于凡间的城池嘛,抽空我偷偷去屠座小点的,反正都是你苏玉干的。”
  张霍对着苏玉摇了摇手中的玉简,只要这玉简在任何一座镇妖府盖了印记,便是货真价实的通缉令。苏玉相信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多半能要来这个应记。
  一时间,苏玉悲愤欲绝,狠狠地盯着张霍。
  “啧啧,看什么啊,我最喜欢我的剑下亡魂都是糊涂鬼。不过我看你还有点姿色,索性就与你做次露水夫妻。咱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事后我呢就告诉你谁出钱买你苏家人的命,你呢就乖乖上路。”
  张霍淫笑着走向苏玉,途中还松开了自己的衣带。
  突然间,张霍后背一凉,他猛地朝着一侧躲闪而去。一道雪白的剑光轰然而至,激起尘土飞扬。
  等到他系好衣带,转而看去的时候,一位身着黑色衣衫的青年已然斜握长剑,护在了苏玉跟前。
  张霍面目狰狞,他一掐诀,那张紧紧贴附在苏玉身体上的金色渔网猛然间泛起阵阵雷光,直疼得苏玉哀嚎不已。
  与此同时,张霍伸手唤回一旁的细长飞剑。灵力灌注其中,那诡异的细长飞剑便出现丝丝裂缝,断而不散。一寸寸断裂的剑身似有一根无形的细线牵引,一节节蜿蜒而下,像是一根雪白的锋利长鞭。
  他对着时长生狞笑道:“筑基的蝼蚁还想英雄救美,找死!”
  张霍一脚猛然踏地,蹬得脚下大地裂出一副龟甲,他来势极凶,一鞭子朝着时长生抽来。同时他双手一掐手诀,时长生周身的灵力稍稍出现凝滞。
  时长生不慌不忙得抬起右手的长剑细井,横剑在身前,侧过身子,剑尖对准张霍。同时他伸出左手的两指,抵住细井的剑身,心念所至,指间上浮现出一抹刺眼的白光。
  时长生将左手的两指沿着细井细长的剑身往前一送,一道声势惊人的火符轰然冲向张霍。
  张霍势头稍稍一滞,但也只是略微得停滞而已。这等威力的火符威势是不少,但是想要破开他的护体罡气,还需要来上几道。不过张霍也是奇怪,他明明用灵法短暂得禁制了眼前着家伙周身的灵气。按道理,就算眼前之人能施展出符录,也没这么大的威势才对。
  还没动张霍琢磨出其中的门道,那个黑衫青年竟是又从手中的长剑上激射出四五道符录。
  见鬼了!那长剑必定是一把玄妙异常的灵器,竟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得激发出威能如此大的符录。
  “凭借一柄外物就想越一大境界对敌,痴人说梦!”张霍心头窃喜,那黑衫青年手中的长剑,他是越看越顺眼。
  就在张霍来到时长生跟前的时候,他猛地凝转身子,将手中的诡异长鞭带起一个巨大的圆弧,从原先的挥向时长生,转而挥向那柄细井长剑。
  鞭节密密麻麻地捆附住细井长剑,张霍将灵力灌注于长鞭之中,一时间噼啪声大作。他猛地一扯,细井长剑被直接从时长生的手中扯出。
  张霍大笑出声,就算是这家伙已经炼化了这柄飞剑,被他的剑鞭锁住,一时半会是无法脱困而出的。而在他看来,眼前之人没了剑,便是一个一拳便可以打死的废物了。
  就在张霍得意洋洋之时,他发觉眼前的家伙竟是没有丝毫的慌张。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腹部的气海中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
  只见时长生的左手成掌轻轻得抵在他的气海之上,掌心之上是三个凝聚于虚空中的小巧灵篆。这灵篆便是时长生购买的符录笔札中的最后一个符录。
  张霍认识这种灵篆,这只是寻常的剑气符。莫说是三个,就算是三十个、三百个都休想破开自己的护体罡气。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眼前的三个剑气符下方有诸多他见都没有见过的灵篆,或者是这些灵篆的缘故,剑气符便得杀力极强,直接透过自己的护体罡气,搅烂了自己的气海。
  张霍很不甘心,在他看来眼前之人可谓是阴险至极。他好歹是张家子弟,虽说是庶出,但手段还是有不少的,他的两个窍穴、诸多灵法都来不及施展,便被人阴死了。
  这小子竟将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那柄剑上,然后施展雷霆一击。张霍气急,他抽调了浑身所有的精血,运转秘法,对着时长生便是一口吐出。
  “天涯海角,镇妖府都会找到你!”
  张霍脑袋一歪,彻底死绝。倒是时长生被鲜血喷了一身,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浑身的不自在。更要命的是,当日苏阡陌封印在时长生肩头的来自北子墨父亲的印记貌似微微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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