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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批准备。”
见上一批的五人一步三回头地不甘走出，黎叔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不免叹了口气，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还是没人能过呢，雷村年轻人的资质真的那么差吗……
“张俊，刘大力，王梅梅，游矢，山甲准备进入。再多嘴提醒一句，能坚持走到哪，就走到哪，就算没通过，你只要在前几次的基础多走出一步，对你都有极大的益处。”
黎叔像前两次一样告诫着：“但是！认真听清楚，绝不可已经撑不住了，却还继续走，过犹不及的道理大家都懂，你都力竭了，还死撑着继续走，没有益处，只有伴你一生的伤痛！明白了吗？”
“明白。”
“好，那就进去吧，祝你们好运。”这是黎叔。
“加油，甲子，矢哥！只能看你们了。”这是李力。
“加油！山甲，游矢，张俊，大力，小梅。”“一定要通过啊！”“加油。”这是伙伴们。
“小梅，姐和姐夫都看好你，加油啊。”这是王梅梅的姐姐。
“箭矢娃子，加油啊，看你们了”这是看着游矢长大的阿娘。
“孩子们，加油。尽力就行，就算不过，也没什么，人只要还在，一切都好说。”
还有很多很多的打气加油话语，村民都在呐喊助威着，这一批的五个孩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游矢深吸口气，压下纷繁思绪，目光直视前方和四人一起提步跨过白线进入法阵。
尽管这个法阵他们已经进过六次，算得上熟悉，但迈入的那一刻，真气充满身体四周带来的极度舒适感和沁人心脾的清爽还是让得他们全身抖了下，发出舒适的哼声。前几步的真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人很亲和。
原地不动了五息，等身体差不多适应了真气的存在，游矢几人相互看了眼，皆点头，开始慢慢的一步一步迈出。
最开始的五步，大家都还算轻松，围绕的真气也如温顺的小猫咪，蹭着他们表示亲昵。不过几人也知道，五步一过，这“猫咪”可就要发飙了，先撞他们挠他们，接着用爪子刮他们，再接着就是炸毛般对他们全身不要命的抓，撕，扯。
步入第九第十步，它就不是用猫咪来形容了，得用厄拉山上的“闪电刺客”白斑豹来形容；第十一十二十三步，它就是厄拉山的“丛林霸主”巨兽厄拉熊；第十四十五步，它是厄拉山“丛林之王”剑齿虎；第十六步，它就不是用动物来形容了，以前通过的人都说其真气的残暴程度就像厄拉山背后十米断崖处那道宽八米的瀑布。
而过了十六步，就没有继续形容的了，因为迈到这一步，就代表你通过了测试，而经历过了前几步的极致摧残，也没人会选择继续走。黎叔也说过，剩下四步是用来测试天才的，如果通过了，那就不是去间城，而是去上面的离山主城了。
过往六年中雷村测试成绩最好的是游矢的第十步，也就是白斑豹级真气压力强度的第二步。这一次前面两批人中测试成绩最好的是李力，也是第十步，相比他上一次的第八步是个巨大的提升，但大家都懂的，测试依然没有通过。
游矢甩了甩头，不再去想其他，接下来的几步，必须全神贯注。他率先抬脚迈出了第六步，其他四人也跟着动了起来。果然，这一步一迈出，原本亲和的真气瞬间变脸，向着游矢他们挤压而来。
不过毕竟还只是“猫咪”，游矢也没有停留太久，待适应好了，便迈出了第七步。这一步迈出，周遭的真气顿时速度很快地涌动起来，变得尖利的同时也时刻在游矢的身体表面游动刮擦，这感觉就好像猫用爪子不断的在你皮肤表面刮一样，刺痛但也能忍。游矢几人在这一步都停留了八九息，没有使用自身的真气，纯靠身体硬抗。
八九息时间适应后，游矢秉着一口气，自身真气提出十分之一的同时迈出了第八步。霎时，涌动的真气速度提档，尖利如刺针，“猫咪”炸毛了，它感觉自己遭遇了重重的侮辱，疯子一样的撕，拉，扯，咬激怒它的家伙。尽管心里和身体都早有准备，面对这般“疯狂”，游矢还是不免倒吸口凉气。这是真的疼，真的痛，让得他十分想再提高点自身真气，去抵抗身外真气。但他止住了。
他的身体在小幅的不间断颤抖，任何人都能看到他在经受不一般的疼痛，村民和伙伴们看他的眼神里都带有关心和担心，不过也没人叫他停下。他在忍受，并像前几次那样尝试去适应。
三十息过后，他将另一只脚也迈了过来，准备着下一步。而到这一步，他的身边只剩了两人，山甲和王梅梅，原本按照以往成绩这一步应该是他两的最终结果，但也许是努力了一年，也许是这次的意义和责任十分重大，氛围又十分好，测试的人没有一个抱怨，两人都还有再战之力。
“加油。”三人相互打了下气，然后同时提出不同程度的真气，一起跨出了下一步，第九步。刹那之间，涌动的真气速度再次提档，如一头俯冲的猎豹，这次不是刺针而是锐利的锋牙，也不再是刮，而是噬咬，“白斑豹”从草丛俯冲而出对猎物做出的致命一咬！三人全身大幅的颤抖，齐齐闭上了眼睛，忍受着这种翻倍的痛苦。
村民们紧张的看着三人的身影，心下忐忑，暗念一定要撑住啊。
幸好，三人虽然一直在颤抖，但没人倒下。
三分之一个刻钟后，三人另一只脚也迈了过来。但从三人的脸色就能知道，下一步，恐怕就难了。
“游矢，山甲，我先迈了。”王梅梅的眼睛依然闭着。
“好，加油。”
“加油，小梅你是最棒的，姐姐相信你！”见妹妹有要动的动作，梅姐大声地为其加油呐喊。
“加油，小梅子。”村民也纷纷跟着呐喊道。
听着姐姐和阿爹阿娘们的加油声，王梅梅心里暖暖的，就算过不了测试，我也一定要迈出这一步！自身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少的真气全提出，王梅梅迈出了下一步。
第十步！
一瞬间，原本正常速度的“白斑豹”猛然提速，化作一阵风旋了起来，噬咬力度同步加大。那剧烈的疼痛感，令得王梅梅脸色瞬间苍白了。紧咬着牙关，自身真气快速的运转抵抗着压力，她将迈出的脚落到了地上。她紧握着拳头，抵抗着全身的痉挛，忍受着那不断产生的剧痛。
三十息后，王梅梅知道这是自己极限了，下一步迈出去，自己很可能会终生残疾，所以她用着最后的力气将另一只脚，提了过来。在那处站立十息后，按着黎叔所说的撤退做法，她往后退了一步，两息后，接着继续往后退，直至退到白线。
经过山甲和游矢时，她说道：“那是我的极限了，你们一定要加油啊。”
“会的。”山甲，游矢微微点头。
“山甲，我先上了。”游矢没转头，轻轻说道。他有种感觉如果不一鼓作气继续走下去，他自己很可能会忍不住泄气，打退堂鼓。要想通过测试，退缩的念头一点都不能有！
“好，矢哥，我后面跟上。”
游矢眼睛闭上，又即刻睁开，体内真气提出五分之四萦绕自身，右脚迈出，踏出以前他最好的一次成绩——第十步。“白斑豹”感觉自己的威严再次被人挑衅，于是再次如旋风一样动了起来，噬咬的力度也大得惊人。游矢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将不断颤抖的右腿落到实地。
游矢在这一步，身体的反应没有王梅梅来得那么剧烈，毕竟他上一次踏足过这里，自身真气数量和强度虽然也不能说多，但也算雷村中最好的。，再加之毕竟是从六岁开始就跟着村里的大人出入厄拉山林间进行打猎等活动的，和山里的荆棘刺条，断木横石亲密接触过，也和那些咆哮山林的山兽战斗过，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被追着跑，但身体的素质在村里也确实数一数二。
所以他承受住了“白斑豹”的冲撞噬咬，并在比上一步多提出的真气帮助下，只花了更短的五十息时间，就让身体承受住了这一步的真气强度，将另一只脚也踏了过来。
呼，这一年的努力没白费，第十步比预期的还好。
游矢在第十步的表现，让四周的村民纷纷精神一震，不同于王梅梅，李力明显地到达极限，游矢虽然身体也在时刻颤抖，脸色很白，但能看出体力还没枯竭，身体没到极限，很有希望再迈出几步。
“游矢加油啊。”伙伴们大声喊道。
“嗯，我会的。”游矢在心里回道，说出来那耗力气了。接着他再次启程，不去想后面如何，这次他体内真气近乎全部提出，换成左脚，一步踏出。
第十一步！
在踏出的那一刻，围绕四周的真气强度猛然提档，“白斑豹”被自身吞没，旋风成了飓风，挤压变成了砸压，就像“丛林霸主”厄拉熊那巨大的双掌同时再向你砸压，你却不能闪躲只能原地承受那样。
尽管游矢自己的真气再疯狂与外周真气互相冲撞，但就像螳臂当车，一步步被消解同化，而它的主人游矢自己也是从额头到双手再到双脚青筋暴突，没有一刻不在抖动。这一脚还没落实，他的身体却开始摇晃起来，保不齐某一刻就歪倒。
宛若巨熊紧抱的压缩下，游矢一反之前刺痛引起的苍白，脸涨的通红，豆大的汗珠在其上滚下。村民们看着游矢全身在颤，脸色涨红，那一脚迟迟没没落地，心皆提到了嗓子眼，一定要迈过去啊。
游矢闭上了眼，极力去忍受适应着“厄拉熊的拥抱”，他觉得这还没到自己极限，自己能通过的。能，能，能！
随着第三个“能”在心底吼出，随着这一吼带来的心潮澎湃，真气激荡，游矢颤抖的身子在这一刻凝了一瞬间，左脚不在半悬空，而是一脚踏下。
“迈过了，快看，游矢迈过了。”
“看到了，真的迈过了。”随着那一脚踏实，村民心落了实处，有些欢呼起来，不少人都露出了笑容。
“当一个人的身体一次次经历了高强度压力，并挺了过来，那么它会自然而然的跟着提升自己，小矢的身体也不例外，黎老弟，我觉得娃子，这次应该能再走出两步。”台子上一排老人椅中，老村长抚了抚长须，笑着说道。
“我赞同老哥的说法。游矢这小家伙，这次应该能踏到十三步，也就是你们村里常说的‘厄拉熊狂暴’这一步。”黎叔赞同的点头。
但也许刚说到了“厄拉熊”，黎叔凝了一下神，说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疑惑：“我做任务做了这么多年，去过了许多地方，但‘白斑豹’‘厄拉熊’‘剑齿虎’‘大瀑布’这几种奇特的说法，我还是只在雷村听到过，实在是有点好奇。”
“唉，可能是村子不得上天垂怜，孩子们修行资质实在太差，对真气的契合度实在低，只能靠在山里锻炼出来的身体硬抗真气挤压吧。”老村长有些叹息无奈道。
“嗯……，这种说法也说得过去。唉，这种阵法本意是通过让测试者走的步数，来判断与真气契合度阶段值。在修行程度发达的地区，比如间城，离山主城，测试者都是敞开气海去与真气接触，逐步吸纳真气，在哪一步，气海吸纳不了了，与涌入的真气相斥，导致走不到下一步才结束。但在修行欠缺的地方，这法阵就变质成了用已拥有的真气去对抗聚集的真气……雷村是我见过的村子中这种变质最为明显的。”
黎叔叹了口气：“原本启灵之前的修行，修行者与真气应该是互补的，可怎么变成了对抗呢……”
老村长也是略带悲意：“也许这就是天意，起点低的人想有一番作为，总需要经历一番磨难。”
“黎叔，老村长，我有不同的看法。”
两人微微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在黎叔旁的浓眉胖妇将从游矢身上的目光转了过来，咧开红嘴笑说道：“我觉得变质的原因是真气不纯，发达地方的真气灵脉杂质很少，容易被人吸收。而小地方的灵脉因为没成规模，被各种杂质掺杂，而有些地方的完全是因为界物聚集导致真气直接成了另一种东西。”
黎叔和老村长都是历经世事沉浮的人，所以助理那“惊人”的外貌只在他们初见时惊讶过，后面就波澜不惊了，所以对她颇为渗人的笑都没做表情，反而对她的想法表示赞同。
“小寒这想法，也很有道理，确实真气的不纯能造成很大的修行阻碍。”黎叔细想了下，表示赞同。
“寒助理，说得有道理，不愧是英杰之称。”老村长呵呵赞道，拄着竹杖的右手食指小幅度的轻敲了几下竹杖。
“谢谢老村长夸奖。”浓眉胖妇一点不客气的接受道，在“普通”的掩饰下，那宛若星空的眸子透着一股意味深长。只是雷村的真气可不是杂质太多的原因哦。
几人谈话的间隙，游矢也将另一只脚迈了过去，并身体颤抖的逐渐适应了“厄拉熊的拥抱”，准备着下一步的踏出。
“矢哥，我走不了，只能看你了。”他的背后，踩着极限踏入第十步的山甲苦笑道。
“好。你先去休息，我会带着你们那份，闯过关的。”正如黎叔和老村长所说，踏过前十步，游矢的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拼一拼还是还是能继续前进的，所以感受着这一份提升，他有了些信心。
当青筋隐回皮肤下，当汗水不在如柱，游矢全身真气再次全提，顶着真气的压缩，迈出了下一步。
第十二步！
这一步的迈出，没有太大的艰难。虽然‘厄拉熊’愤怒了，砸压的力度加大了一个档次；虽然游矢的身体依旧在这一步的迈出的过程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汗水再次流出；虽然依然在止不住地颤抖，但游矢就是通过走出上一步带来的身体和精神力的提升，将这一步踏出了，踏实了，并在五十息内，将另一只脚也拖进了这一步。
游矢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脸涨的通红，半是“厄拉熊怒了”的巨力压迫，半是这一步踏过身体还没到极限带来的激动与强烈信心。再等待了五十息，在村民的期待的眼神中，欢呼声中，游矢向着前方再次踏出了右脚。
第十三步！
“啪”，出乎意料的，游矢这一步，没有任何滞涩地踏实了。游矢大脑顿时有点宕机，这怎么回事？
似是回答他的疑惑，下一刻，他周身真气在极短暂的停顿后，马上疯狂的无序暴涌起来，进变成“发飙”的飓风，“厄拉熊”在短暂的失神后，意识到自己的最后领地被侵占了，它狂暴了，它要把那个人类撕成碎片，挤成肉饼！
在这骤然的变化中，游矢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穿透了，大脑陷入了迷茫。整个人汗水如柱淌下，打湿了头发，眼睛，衣物，鞋袜。身体在遭受重击后不断地痉挛着，青筋何止暴突，简直像要破皮而出。
游矢第一次也是雷村十年来第一个在这个法阵中双脚叉开，半跪在地的人。
人们看着这一幕，都怔了一下，不知如何言语。明明刚刚正要为游矢轻松的踏实欢呼呢，怎么转眼就身体痉挛半跪在地了。
“怎么回事！十三步的真气强度，我明明没有设置先停顿后骤升的啊。”负责人黎叔自己也十分震惊和满脑的不解。
“黎老弟，这……以前可没出现这情况啊。”老村长一头雾水的询问道。
“老哥，你们等着我去察看下。”话音还没落下，黎叔已经向法阵边缘的四个器具疾步跑去。
“……好演技。”浓眉胖妇嘀咕了声，随后大喊一声“黎叔，我也去看看。”跟着黎叔向法阵的控制中枢跑去。不知怎么，她那黝黑肥胖却穿着纯白纱裙的奔跑身影，竟令看到这一幕的人感觉到一种不真实的轻盈之感。
“游矢，你在原地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尝试运转自身真气绕转全身，我会将十三步的真气强度慢慢降到第十步的。”黎叔一边让真气带着这句话送到游矢耳旁，一边向四个器具行去。
在这句话中，游矢的大脑慢慢回复过来，涣散的眼神也开始凝聚，身体不由自主的运转着残存的少量真气在奇经八脉流动。而随着外身真气挤压强度的下降，身体的各种剧烈反应开始减缓，直至外身真气挤压与自身肌体抵抗维持在一个安全的平衡。
就像不会有人在法阵里一开始就大步往前冲，而是一步一步适应过后再往前一样，黎叔控制真气强度也没有降太多，只是逐步降到第十步的程度。如果不这样做，那游矢估计会和大步往前冲的傻子一样，在骤然的巨大压力变化中身体瘫痪，永久残疾，甚至死亡。
幸好，游矢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硬，意志力也不是一般的强，他挺过来了。身体不再痉挛，也不再剧烈的抽痛，力气也恢复了一点点。所以，他还有一点机会，他还有一只脚没踏过来，他还想继续！
“你还要继续吗？”正准备问出这句话的黎叔看到他那仿佛燃烧的眼神，也懂了这个曾经怼过他的少年，除非身体彻底到达极限，不然他不会放弃的，就像上次从第九步走到第十步那样。
“好吧。”黎叔摇了下头，一幅服了你的样子，“你退一步，我将真气强度调回去。”
“不。”游矢摇头，“退了，我的气势就下去了，气势泄不得。”
“行，那你慢慢起身，我慢慢将这一步调回来。”黎叔开始操控器具进行了调节。
游矢慢慢的双腿趋直带起身体上升，在这个过程中，“厄拉熊狂暴”带来的蚀骨压力缓缓再临。不过已经经历过一次，身体有了“记忆”，所以他虽然依旧狼狈，但不像刚开始那样毫无反手之力。
看着游矢的身躯在升高，村民眼神重复热切，加油呐喊声再起。
而游矢也不负他们的希望，在彻底直起身体，忍受适应“厄拉熊”的暴躁后，他将另一只脚又一次拖到了同一起平线。
但这也耗费了他最后的体力。半天之内经受了十六年都没有经历过的摧残，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告诉他，你太虚弱了，你抽不出力气了。
“我探查了你的身体，这一步应该是你现在的极限了，别继续撑着走了，不然你身体就彻底垮了。”印象中最好听的如悠扬琴音的声音在耳畔凭空响起，那是那个承诺说可以帮他通过测试的家伙。
“可我不甘啊，我都走到这一步了，离通过只有三步了，三步，三步！”游矢在心中低喃，他没有说出口的力气。
“错，不是三步，是一步。因为你跨不过去，所以三步只是一步，你能跨过，那就是三步。”浓眉胖妇的想法总是那么出奇。
“如果没有这次的法阵事故，你怎知我跨不过去？”
“你跨不过去，你们称十四十五步真气强度为‘剑齿虎’，那么你告诉我如果你全盛时候，或者你再增强两倍，你独自去厄拉山上，你敢惹剑齿虎吗？”
敢惹吗？不敢惹，这是肯定的，它是厄拉山的王，从厄拉山林间厮杀铸就的王，别说他，就是村外那些低级修者见到它都得绕道，因为不提那远不是人类能比的身体素质，就提它用真气裹着的爪子，獠牙就没人敢惹。即便是修为高深如黎叔，他自己都说过如果不是生死大仇他都不会去惹剑齿虎。
“但那只是形容，它又不是真的剑齿虎。”游矢争辩道。
“小帅哥，我得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以前你们的测试法阵，我没来我不知道，但这次，第十四步，十五步，十六步的真气不是强度像剑齿虎，而是它本身就是由剑齿虎精魄化的。”浓眉胖妇幽幽道。
“这怎么可能！”游矢心里骇浪翻天。
“有高高人特意弄的，若不是你在第十三步的意外，我都差点没发现那居然是真的剑齿虎精魄。”
“那……不对，十六步不是‘大瀑布’吗？”游矢感觉找到了突破点，急忙说道。
“我怀疑你脑袋在刚刚的变故中变坏了，拜托那是剑齿虎精魄，还是融灵境的，两步的真气够吗？而且它不止三步，其后五步，全是它，只不过程度不一样罢了。”
虽是吐槽，但声音是真的好听啊……游矢又不争气的想道。
“你个音控！别瞎想了，本美女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额，告诉我，通过测试只有一步，但咫尺一步，却是天涯？”游矢羞耻的想法被揭开，有些尴尬。
“咫尺一步，却是天涯？咫尺一步……却是天涯……”浓眉胖妇忽的陷入了迷茫，就像当初听到路痴一样，“这么有涵义的话，是谁教给你的？我不信你这个五大三粗之人能说出这句话。”
游矢犹豫了下，这是路痴路君行以前给他说过的话，想到挺应景的就脱口而出，但上次都没和这“美女姐姐”说路痴，这次也肯定不会。
“村长说的。应景，我就拿来用了。”
“村长？这可真够讽刺。让我笑会儿，哈哈哈。”浓眉胖妇似乎找到了笑点。
游矢一头雾水，但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他连忙问道：“既然我跨不过去，那只能靠你了。你能行吗？那可是剑齿虎。”
“说一句‘美女姐姐，小箭矢求你了’，姐保证给你摆平。”笑得差不多的家伙，似乎还在找笑点。
“……”游矢忽然怀疑自己错了，怎么会相信这个神经得很的家伙。
“好了，说笑的。一会儿，你向黎叔说继续走，然后你照着我给你的话在心里默念三遍，然后只管继续走就行。”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游矢没有选择，他只能相信这个神经得家伙。深吸口气，他看向黎叔，话语传遍全场：“黎叔，我还继续，我还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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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巳时的末尾，太阳已不是朝阳，它在朝天空的高顶行去。还不算炽热的阳光下，少年带着不让人理解的自信说着我还继续，我还能走。
而另一边角落，黝黑白裙的浓眉胖妇却在神叨叨的念着“咫尺一步，却是天涯”。
在属于他们的故事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