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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巴尔虎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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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混绰绰醒来,动物本能的求生欲,促使他手脚并用的扒开身上的土石积雪,终于从泥石和雪混合的地下爬了出来,看着四下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眼中一片茫然。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张扬意识清醒过的第一个念头。
  坐在雪堆上,张扬闭目陷入沉思,半晌,靠着那残存的意识,终于理顺了事情的原委。
  张扬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如果有机会再见那道士,到是要好好的感谢他一番。”至于后面梦中经历的那些酷刑,张扬猜想应该是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自我修复所导至。
  张扬抬眼看向四周,周围尽是高低起伏的雪包,土石包,远处那几百米高的山,还不时滚落石头冰雪,心里暗自咋舌:“这是老道埋自己的山吗?这是雪崩还是山崩?自已居然没被埋在最底下。”心里为自己的好运庆幸不已。
  心思又转到自己被雷电轰击,又被埋入地下,居然大难不死,细细一想,这应该是自己的煅体术和阴阳引起了很大作用吧!只有这解释最合理。
  其实他大难不死,到如今醒来,煅体占一分,阴阳引占二分,剩下的七分全都归功于他识海深处的鸿蒙混沌之气,只是张扬不知而已。
  张扬仔细的检查了下自已赤裸裸的全身,发现一个零件都没缺少,才放心的长吁了口气,而眼前的酷寒相对梦中的酷刑来说,简直不算什么,只是全身泛力,酸痛麻痒不已,胃里好像有无数只手在乱扯乱抓,饥火难耐,这么长时间都没饿醒,怎么一醒来就如饿死鬼般饥饿难耐呢?说好的僻谷呢?看来这具身体太缺乏营养了,僻谷所食灵气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张扬心里分析着。
  看了空旷白茫茫杳无人影四野一眼,抓起身边的雪,大把大把的往口里寒,一边吃着雪一边想道:一切还得靠自己,先恢复点气力,走出这无人区。
  直到身周的冰雪被吃完,露出混合着雪的褐色土石,张扬才感觉腹中饥火稍缓,搬腿盘坐好,闭上眼睛,运行起阴阳引来。
  过了十来分钟,张扬睁开眼,脸现惊异之色“咦”了一声,他感觉阴阳引的运行的经脉线路和以前的大为不同,而且自己似乎能看见体内、脑海里的一切,想了下,想不出什么来,又闭目行功起来。
  这一次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再次睁开眼,向四周仔细的看了看,似要印证什么,向四周看过之后,眼里透出浓浓的喜悦。
  这次运行起阴阳到来,张扬感觉更加的顺畅,没有以前那种滞涩感,吸收的灵气比以前更多更快,同时张扬发觉自己不仅能看见体内气息的运转,还能看见自己体内的骨骼血肉经脉。
  细看之下,张扬吓了一大跳,不仅骨骼上布落了细小的裂纹,而且经脉血管也断断续续藕断丝连的,每次从外吸入的灵气经过,才有微乎其微的修补。
  而最重要的是有两处发现让张扬惊喜不已,其一是在灵源位置膻中穴处发现了一个梅花桩似的五个小潭,五种颜色,但颜色非常淡薄,犹如透明似的,不注意根本发觉不了,张扬之所以发这五个小潭,是因为吸入体内的灵气如百川入海,注入这五个小潭,这五个小潭犹如一个无底洞吞噬了进入体内的灵气,张扬刚发现时又惊又怒,自己的修炼岂不是瞎子点灯白废蜡吗?
  于是,张扬用意念强制导出进入其内的灵气,发现导引出来的灵气更加的精纯无瑕,不由转怒为喜。可这喜悦还没持续多久,就发现五个小谭的颜色更加淡薄,小潭摇摇晃晃的似要崩溃,张扬赶紧终止了自己的行为。
  另一发现是在头脑印堂处,印堂那里似乎有一灰白色米粒大小的瘤子,张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癌细胞,用意识引导灵气去冲击,想把这灰白色的癌细胞清除掉,谁知“轰”一声响,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布满灰白雾气的世界,接着自己就看见了身边的景物,心一慌下睁开了眼,潮身边的景物一辨认,景物和刚才在灰白雾气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神识!那灰白雾气的世界是识海吗?那五个颜色各异的小潭又是什么?几时出现的,怎么能提纯灵气?怎么强制导出灵气会使它颜色变淡?甚至要崩塌的样子?是不是小潭灵气吸满了,颜色变深了,就会自动溢出精纯灵气?”张扬一脑袋的为什么。
  “管他的,从目前来看,应该是好事,慢慢的观察。”
  张扬心里作出决定后,又闭目进入修炼中。
  冬天的天黑得很快,卯时天就麻麻黑了。离张扬修炼地百多里外一山包上,有十多顶帐篷点缀在这茫茫雪原中,在帐后的一个羊圈中有一人在羊群中间紧紧抱着一只羊而卧。
  这人穿戴着破烂的皮衣皮帽,看上去显得臃肿,从体形和那双黑明分明眼睛,还有嘴唇上柔软短须看,应该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
  “合撒尔,合撒尔,这该死的畜牲又偷懒去了。”从帐篷里钻出一个男人来,嘴里喷着酒气,手里提着根鞭子,脏兮兮的脸上长满了胡须,从他的声音和眼神辨别,年纪应该也不大。
  这男人四下一看,提着鞭子朝帐篷后的羊圈走去,刚才抱羊而卧的青年正走出羊圈,满是肮脏油污的脸透着惊慌。
  提着鞭子的男人嘿嘿狞笑着,举起鞭子向少年便头盖脸的抽去,少年立马蜷缩在地,不吭不哈任由鞭子落在身上。
  “巴雅尔,别把人打坏了。”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从帐篷传来。
  打人的男子收回鞭子,又踢了蜷缩一团的青年道:“阿瓦(父亲),打不坏的,这懒骨头一天不挨几鞭子便不舒服。快去拿点羊粪添火,再去给马喂点草料。”说完走回去又钻入帐篷里。
  青年待男子走后,头、手、脚像乌龟伸出壳来似的伸展开来,爬过来,眼晴怨毒的看了帐篷一眼,又急忙去做事。
  过了一会儿,合撒尔掀开厚厚的帐篷,一股羊粪臭味、酒味、肉香和人体体味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合撒尔陶醉的吸一口,赶紧提着草筐走向中间的火堆。
  “等一下,等奶茶烧开了再添火。”坐于火塘边的一个胡子拉碴有点花白的汉子说道,合撒尔一听乖乖挎着草筐站于一旁。
  汉子说完,似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显得身材极为高大魁梧,头都快顶到帐篷顶了,极具威势,比他的儿子巴雅尔足足高了一个半头。
  汉子走了几步,手一掀走出了帐篷,巴雅尔一怔之下,也立即站了起来,跟着钻出帐篷。
  走出帐篷的巴雅尔见父亲抬头看着天空,又把手举于空中,过了一会儿回头对巴雅尔道:“明天天要放晴了,你和我一起去神山看看。”
  巴雅尔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阿瓦,意图跟(女巫师)说了,这是天神不满我们元人对周人(异族对中原人的称谓)发动战争,使我族死人无数,因此降下警告,我们……”
  “我是拨都(勇士),会怕这些,哼!”大汉甩手走向帐篷,手搭在帐篷帘上又说道:“巴雅尔,你要记住,你是拨都的儿子。是伟大的巴尔虎部落的人,我们敬畏天神,但并不意味我们胆小得不敢面对灾难和敌人。”
  
  
  修炼了半天,张扬站起来又去抓了些雪吃,这次反而是饥火愈发难耐,似有金星在眼前闪现。四肢不仅酸软乏力,而且僵硬无比,张扬看了下自己赤裸裸的身体,苦笑自语:“成野人了,这样子还真的心里不舒服,得找点什么遮掩下。”
  “现在离被雷劈过去了几年?毛毛、陆轩、秋容、小谢、段虎、王大彪还有铁蛋他们现在可还好?会不会有事?”
  张扬抬头怅然的看着已逐渐变黑的天空,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的轻声自语道:“离被雷劈的时间不知是过了几月、几年还是几十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再想又有何用。张扬,振作起来,这样都没死,还做此小儿女状,矫情。”张扬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站起来伸臂抬腿活动了下,把长长的长发挽个结,静心宁气,缓慢的打起太极拳来。
  一套太极拳打完,天也完全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但却感觉神清气爽,全身虽然还是那么乏力,但却没那僵硬了,吃一顿补补应该会好点。
  不想到吃还好,这一想到吃,肚中饥火大炽,忍都忍不住,不由蹲下来摸索着抓起一块石头就想往嘴里塞,突然,张扬神情一凝,侧耳倾听,开始还以为出现了幻听,这回听仔细了,靠近山崩那方向确实传来“聿聿”的低不可闻的马嘶声。
  张扬心中大喜,扔掉手中石块,朝刚才那马嘶叫声踉跄走去,走了几步,刚才那个声音没了,像从未出现过似的,难道真的是幻听,张扬不死心,踉踉跄跄向刚才记忆的方向走去。
  踉踉跄跄,磕磕绊绊的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走得张扬眼冒金星,全身透出一层虚汗,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却再没听见那马叫声,心中失望不已,索性四肢摊开躺在雪地上,突然,张扬感到手指传来一股热力,心脏一下激动得要跳出胸口似的。
  “镇静,镇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镇静,镇静。”张扬一边对自己说一边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感知,突然间,张扬看见一匹马躺在地上,自己手指正好搭在它的肚子上,张扬只闪过一个念头:原来神识还可以这样用。就狂喜的急不可待的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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