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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满舵!打捞好的鱼全丢了!不要偷懒,船翻了就能好好睡了!一个个的快起来!”
船舱里的李平和王然突然被船老大和大副的声音吵醒,船只左摇右晃,不一会儿王然的脸色就因为晕船变得铁青,貌似随时会吐。
李平倒了杯水给王然,连忙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一出船舱,就看到甲板上忙碌的身影,李平连忙拦住一身湿露露的老鲁,问清楚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一出去就很不习惯的淋着大雨拿着盆加入了排水的队伍……
一旁的老鲁有些吃惊的看着一只手的效率都大过自己的李平,要不是情况有些不对,老鲁都得好好问问了。
“大家使点劲儿,熬不过去今晚,我们忙活大半年的钱就全没了……”
船老大扯着嗓子,在暴雨中疯狂的吼着。
一脚把舵手踢开,难得一见的自己掌舵。
被踢开的舵手没有怨言,也加入了排水大军中……
“老大!”
“把货物丢了吧,吃水太深了,这样下去就沉了!”
“丢你老母,把你妈丢了都不能丢货,丢了下半年我们喝西北风吗?”
船长一边掌着舵,一边回应。
眼看着排水已经跟不上进度了,船老大涨红着脸。
使劲儿拍一下大腿。
“丢货,丢一半,他娘的便宜东西都扔了,别特么丢内舱里的东西,那些东西是翻身用的!”
噙着眼泪,老鲁带着人丢货物。
“啊!老大,这鱼会咬人,还会飞!”
一个船员死命的捂着使劲儿往外冒血的胳膊冲进驾驶室。
“我去你大爷的,鲨鱼喷你脸上去了吗?”
这才刚开始,李平就突然看到一条条银光闪闪的长条小鱼摔一下尾巴就飞起老高,冲到人身上。
船员们一边呻吟,一边甩着叼着自己皮肉的银鱼。
那一条条鱼仿佛牙齿长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开,哪怕被船员砍下半边身子也不松口。
每一次拉扯都连着一大块皮肉,痛的船员们咧着嘴,雨水中不知道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抑或是雨水……
李平拿着桨,在雨水中费力的拍打着一条条跳上来的银鱼,老鲁好几次差点被咬中,幸亏李平及时把鱼打开。
王然吐了一会儿,止不住担心,刚出船舱看看,就被李平吼了进去……
船老大看着甲板上乱作一团,吼着嗓子指挥着。
“分特么一队人把这些该死的鱼丢下去,船上没那么多药了,熬不下去都特么得死!”
幸亏银鱼不是很多,很快甲板上就一片血红,分不清人血还是鱼血。
除了一开始没留心的船员受伤不轻,后面的人也都打好十二分精神,很少出现一个人身上挂着三五条鱼的景象了。
看着暴风雨逐渐减小,鱼也越来越少,船长也松了口气。
“该死的老天爷,得亏你没给老子一次性带走……”
船老大组织着船员们,继续排水的排水,捞货物的捞货物,除了甲板上时不时跳动的银鱼嘴上还叼着一块块皮肉,仿佛昨晚没发生什么……
……
没有任何人注意,甲板上血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死去的船员也没找到尸体,这一切仿佛凭空消失了……
李平来到船舱里,里面一股血腥气味,一阵阵哎哟声不时的传出来,王然吐了一夜,十分虚弱,现在还没缓过劲。
“现在情况怎么样啊?昨天那个鱼是什么东西啊?”
李平看着眼前忙着给船员包扎的老鲁。
他们消毒的方法贼给力,就是咬着个木头,白酒就往上面一淋,一个个船员疼的止不住筋挛,咬着牙缝合伤口。伤口不是呈现那种刀口状,就跟野兽咬下一块肉一般,很难处理,得亏面积不大……
“我问了他们,都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咬一口就不撒口,死了都不一定松,也不是为了吃肉,就跟武器一样……”
“一晚上死了五个人……好几个都破相了,也不知道这次大爸回去要赔多少钱,估计成亲没戏了。”
老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答着李平的问题,这时候还在想成亲的事,看来打击不算大……
李平摇了摇头,进去陪他们一起包扎。
王然也缓了过来,和李平一起忙活,那只大熊猫隔了一夜没喂,在一旁撒着气,惹得一舱船员骂它。
……
驾驶室里,大副的方巾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手上脚上都包扎着白布,和船老大一起商量着什么。
船老大低着头,抽烟袋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听着大副说话,时不时磕一磕烟袋,他也摸不清昨天是不是惹上海怪之类的东西了。
一百年前,大多人都对这个世界的本质不明不白,一遇到这些东西难免和鬼神扯在一起,事实上,就算现代遇到昨晚哪些东西,也不能用科学说明。
就这样忙活了很久,李平在吃上饭,一些船员,一边吃饭,一边咧嘴,最惨的就是那个嘴被鱼咬下来的,只能灌粥,也不知道能不能熬的过去……
经过昨晚,李平已经完全失去召唤火焰和锤子的能力,左手的印记也变得很淡,仿佛快要消失一般。
李平直觉这一切是奔着自己来的,但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头……
用以不变应万变安慰着自己,李平其实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愈发为自己的冒失而后悔。
李平吃完饭和老鲁坐在船沿上,看着飞来飞去的海鸥,听着老鲁的絮叨。
“那姑娘是我大小就认识的,我还没说话就在一起玩了。小时候不觉得,后面长得越来越漂亮,也读了书,我就觉得配不上她了,大爸很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人家就同意了……”
老鲁貌似很期待回去见到她的场景,李平在一旁不说话,就听着大难不死的他说着。
……
不一会儿,王然就小跑着出来了,端着饭,听着老鲁的痴话。
“鲁哥哥,她叫什么名字啊?真这么漂亮吗?”
王然歪着头问道。
“在我眼里肯定漂亮啊,不然干嘛喜欢她,就是好久没说过话了……”
“咦…肯定不漂亮不然怎么会同意嫁给你…”
王然咧着嘴摇了摇头。
“小东西,你懂个屁的女人,毛还没有长呢!”
老鲁貌似凶巴巴的盯着王然,惹得李平哭笑不得。
“略略略……你毛多,没毛用!”
说完就不理老鲁跑进去撸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