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然而这群山之中的古老村落,让我不由得敬畏,刘师傅喋喋不休的说着,村子西南方向就是以前两军交战的最大战场松毛岭,当时战斗多么惨烈,条件多么艰苦之类的,让我更加的心生悲悯,多少同胞,将热血洒在这边陲之地,只为捍卫宝贵的疆土,我肃穆的望着远山,用眼神向飘荡在上空铁骨忠魂致敬。
距离不远的一段路,我和刘师傅二人带着凡尘心事的闯入,似乎惊扰了原始恬静的磁场,路边草丛里的蚊虫,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漩涡,纷纷飞腾起舞,透明翅膀捕捉折射阳光,转而当作礼物送入我的眼帘,村头的一间木屋前面,有一个灰白头发的布衣大娘正在用石臼捣着什么,看到我和刘师傅二人经过,迷离的眼神望了过来,却也淡定从容,没有多一丝的好奇与疑惑,农舍之间的距离不远,空气中的味道很奇怪,可都脱离不掉臭的基调,但那臭味却不会引人反感,拿捏的恰到好处,都是家畜、家禽的味道,生机勃勃的味道,时而几声狗吠从或远或近的传来,把我发散的情绪聚拢固定。
村子不大,目测只有二十多间民房,穿过了七八个农舍之后,就来到了村子中间,刘师傅在一个院落前停下了脚步,还未曾叫门,院内就传来了大型狗的叫声,一听就是中气十足的模样,省去了敲门的流程,刘师傅从院墙探头朝着院内望去,同时也是为了让房子里的人看到他。
过了一会,院内传出了说话的声音,虽然话语之中有些口音,但却不难听出,那是普通话,我也探头从院墙上望去,就见着一个身披老式中山装的人已经走到了院子中间,刘师傅很大声的和他打着招呼,眼神中充满了笑意,老村长看来是与刘师傅熟识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感,反而是看到我,先是目光一滞,紧接着就站住了脚步,他在打量我,表情很复杂,由于面目的皱纹太多,表情中的情绪在面部的皱褶中若隐若现,难以体会到准确的信息。
村长,这是京城来的大记者,什么自然报社的。刘师傅跟村长说着,同时用眼神示意着我。
村长被刘师傅叫的回神,之后抬头看了看天,阳光虽不强烈,却也让他眯起了眼睛,片刻后,他重新将目光回到了我的身上,那些复杂的表情也随着阳光而蒸发,重新换上了一幅热情的笑脸,便朝着大门走来,一边问道:我没太听清,你说是哪里来的记者?
哦,您好,我是京城自然地理杂志的记者,这次来这边,是为了拍点老山地区的自然风貌和人文民俗的。在我的自我介绍中大门被村长从里面打开。
哦,我年岁大了,狗叫声又太大,起初没听清你们说什么,见谅啊,原来是京城来的大记者,快进来,快进来。老村长热情的将我们二人迎进了门。
村长将我们二人让进了他的家,除了院子两边的厢房和仓房以外,正房一共三间,中间的一间,前面是个小客厅,后面就是厨房,厨房与客厅之间是大玻璃窗,以至于从客厅看厨房几乎一目了然,左右两边各一间卧室,房子很高但显得有些老久,老式木质家具,更是被岁月包浆,乌黑油亮,看不出是什么木头,村长姓谢,名爱国,年龄足有六十几岁,皮肤黝黑、身材瘦削、个子不算高,目光有神而内敛,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刘师傅说我可能需要住个一日半日的,为了拍摄自然风光的照片,希望村长给安排一下,谢村长满口答应,说我们这里竟然能来京城的大记者,让我家蓬荜生辉,自然不能怠慢,刘师傅见老村长这么热情,也就没了后顾之忧,说自己是还有事,这就赶回县城了,老村长挽留刘师傅在家里吃酒,刘师傅笑着说改天,毕竟开了车不方便,我追出门,送刘师傅的同时,将预先说好的车费塞给了他。
刘师傅走了,屋内就剩下我和老村长,房后的大黑狗还在不停的吠叫,两只前爪趴在窗台上向屋内望着,口涎滴落在后窗台上,阴湿了一片区域,老村长见我注意力被大狗吸引,也反应过来,走到后窗处,奇怪老村长并没有恐吓黑狗,黑狗却因为老村长的接近,而调头走了,至于去哪里了,从后窗的高度也看不见了,想必应该回自己的窝了吧,我奇怪了,这狗难道也怕老村长的官威,应该是没少被收拾才对。
此时正午已过,锅沿上的残羹剩饭表现出老村长应该是刚吃过午饭,他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笑着说,记者同志,提前不知道你来,也没什么准备,要不我先给你下一碗面条?稍晚些,我喊我大女儿回来,早点准备晚饭好了,我这也是中午回来将就吃一口,还没来得及收拾。
不用麻烦,我不饿,您下午还要去村委会么?我问道。
既然大记者来了,我下午就不去了,本来也没什么事情,对了,我听那个小刘说你想进山?你这大城市的人,身子骨娇贵,那山里路不好走,还有毒雾障气的,毒蛇毒虫、吃人野兽什么的数不胜数,我看还是别去了,万一你在我这地界出了事情,我跟组织上也没法交代啊,不如你在我们村住几天,我带你到村子周围转转,我们村附近的风景也是很好的。谢村长说道。
没事,我虽然就职于自然地理杂志社,但作为摄影记者,常年都在祖国各地的山川、莽林、无人区采风,恶劣的自然环境难不倒我,唯独困扰我的就是,初次到来这边,对地形不熟悉,其实这次找到您,还是希望您凭借的影响力和熟识度,找一位好向导。我说道。
村子里面倒是有几个男人,以前靠进山采集狩猎为生,不过这些年经济稍微好一些了,大部分人都去县城打工或者改行了,毕竟狩猎是杀生,经济效益又没那么高,所以能不干的,都不干了。谢村长说道。
哦,是这样啊,我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下一期杂志的的封面以及插图都要由我带回去才行,这也是件好事,能够间接的宣传我们这边的自然风貌和人文风情,也许会带动一方的旅游业也说不定呢,既然兴许会成为造福乡亲们的好事,还请老村长费费心,一定要帮我找一个有经验的向导。我说道。
那么你准备去哪里呢?谢村长问道。
我想去拜谷沟的边缘,听说那里很危险,可却是自然风光最好的地方。我说道。
什么?!这可不行,沟里太危险,我可不敢应承这样的事情,前几年有一个科考队也是说要去拜谷沟,后来整个队伍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绕道回去了,还是遇到了危险,总之后来也没跟我联系报平安,所以,一直到现在每次提到那个地方,我还是会心惊肉跳的。谢村长说道。
这点您放心,我不准备进入沟里,都说那边的山岚最美,最有意境,我也是慕名而来,若是能拍摄到这个美景,作为刊物的插图一定会很美,也许会获国际大奖也说不定,我若是获奖,作品是我们这里的美景,我也会把您大力帮助的事情,如实上报领导的,国家得到荣誉,这也是您的政绩不是?我煞有介事的说道。
谢村长听了我的话,沉吟了好久,又似乎是在思考,很久之后才又说道:要说您是京城来的大记者,我应该带国家把你劝返,国家培养人才不容易,可不能涉险,但考虑到你肩负的也是国家的使命,为的更是国家的荣誉,我就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这里是无数先烈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场,国家荣誉高于一切,话说回来,村子里虽然有几个能进山的人,但若是说到拜谷沟,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带你去,那就是吴昆老汉了,他家时代都是采药人,对山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不过他也太久没进山了,不知道肯不肯为了你的事情破例呢。谢村长说道。
我不认识他,自然他不会卖我的人情,不如您老出面帮我交涉,至于向导费用,我可以出尽可能的高,毕竟听您形容,这也是个老汉,冒险为我,不能亏待了人家。我说道。
好吧,这事交给我吧,你一会在我家休息,我去村委会打电话,叫镇子上的女儿女婿回来准备晚饭,然后顺便去吴昆老汉家把他一起叫过来,我们晚饭边吃边聊。谢村长说道。
那就太感谢村长了,今晚我就不回县里了,还请您帮我安排个住宿吧。我说道。
咱们村里比较落后,每家每户的条件都很一般,别看我是个村长,至今家里还是露天的茅厕呢,我想若是你不回县城,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让我那个家住天保镇的女儿女婿,带你回镇子上找个宾馆住,或者不嫌弃的话,可以住村委会,那边有个行军床,还有新的劳保被褥,都是国家发的,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全村唯一一个屋内的茅厕,可以冲水的那种。谢村长说道。
《声明:本文纯属杜撰,由于涉及实际存在的地名,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