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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通天路·三仙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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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陆洲江山如画,地貌丰特,虽多是山川峻岭,但也不乏旖旎俊秀的别样风貌。
  洛国及洛凡山位于整个西域的中心地带,以洛凡山脉为界,西域陆洲一分为二,北部少城邑人口、多江山美景,峰岭、平原、沃野、河川、湖泊、密林、仙台、幽谷、雾海交织如画,胜景美苑多如繁星,正是隐仙修行的天然之地;南部相较之多国家城邦,中元世界各国为求仙境天书来西域的人自古络绎不绝,交汇融合形成了西域十六国多姿多彩的异域文化和风土人情。
  洛凡山脉在洛国的都城洛城之南约二百余里,洛城往北几十里也有一片山峰,洛城北面的重要屏障,北洛城便建在群山的北麓,在几座山峰的环抱之下。
  洛城外也坐落着几座山,苍南山山岩陡峭,少村落人家,只在山麓和山脚半坡之上零零落落地住着一些流离的乞讨之人和贫苦人家,现在天一和几个伙伴都家破人亡,年幼失养,便将大侠慕青云视为唯一可依怙的亲人,一路紧跟着走去。
  天一引着路,带着慕青云几个一步不歇地翻山越岭,来到五音山北麓一座小庙前,庙子方圆格局不大,在高处远观是个祥和僻静之地,庙内前后三进三殿,左右六个耳房后端有一排后厢房。庙中四角竖着四根石柱,庙前两根石柱顶端各安着日轮和月轮,庙后两根石柱顶端各安着风轮和火轮,庙中央立着一根高高的旗杆,红色的幡旗上印着四个大字:“玄天灵地”。
  走到近前沿着庙前的石阶走上来,先是看到朱红色的庙门之上悬着一个木匾,上面刻着三个金字:“三仙庙”。庙门紧闭,气氛穆然,门两旁竖着一副对联,分明地写着:“有心千里金石开,无意百步不入门。”
  “好汉大哥,这庙里的长老,是很随和的,就是有些古怪,平日里都不见生人,不过他对我们这些邻居可是很好的,你们稍等,我先去叫门。”天一说完,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挪的攀上石阶,看样子已经疲惫至极。
  他刚要抬手拍打,庙门吱呀呀打开半扇,闪出来一个清瘦的青衣少年,头戴方帽,先是低头说道:“天一,你来了!”然后抬脚迈出庙门,双手抱拳对石阶下的慕青云说道:“这位大侠,道灯师父交代请你一人先进,我陪几个孩子在庙外等候。”
  慕青云听完这话,知道这里面必有玄机,“你们在这里等我!”他低头交代了孩子们一句便往前一纵身,右脚运力一点地,几十级高的石阶飘身就上得顶端,飞到门前,又在空中向前推手打出一股气浪,两扇庙门朝内豁然顿开。待慕青云全身进入庙内,青衣少年转身将庙门关紧。
  进到内院,慕青云先是看到一座殿,殿门牌匾上写着“福仙殿”,殿前竖着一个巨大的石座浮雕焚香炉,分开左右又各有一尊八角莲花青铜经炉,内院两边各有回廊耳房。慕青云还未等自己定神仔细打量观察,突听得殿内有人大喝一声:“来者接招!”话音未落香炉之上凌空翻出两个灰色的身影,轻如燕雀,凭空劈腿双双向慕青云的面门袭来。
  慕青云早有防备,疾身向旁边一闪,顺势来一个“蛟龙摆尾”,反身抬脚向其中一人踢去,那人用手一档,趁着臂力在空中飞速转身两圈落下双脚着地,还未等身子站稳,慕青云的直拳已经打来,那人赶紧握拳收掌在胸前一档,接着一招“风扫落叶”,低身横向力扫慕青云双腿。
  旁边一人也出一招“平地出云”,飞起一脚直向慕青云肋下踢来,一只手又顺势去夺慕青云背后的羽真剑。慕青云起身上窜,高高跳起,在空中使出霹雳电闪,飞开两腿各向两人的头顶凌空盖下来。
  那二人身穿灰衣,二十几岁的样子,见高空来袭,都各自躲闪,慕青云落定下来挺身上前迎战二人,三人拳脚横出斜踢打做一处。十几招过往,慕青云发觉对方的招式处处指向自己身后的羽真宝剑,像是意欲夺剑又像是逼自己出剑,慕青云更加凝神警惕。
  又几个回合,慕青云抓住一个空虚,转身到背后抱住一人,接着来一个“抱柱踢月”将对面一人踢飞出去,那人飞了几米跌落回廊。剩下一人被死死抱住不得动弹,慕青云在身后贴耳问道:“这就是你们这贼庙的待客之道,道灯在哪里?”
  话音刚落,慕青云感到背后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后脖梗灌进嗖嗖的冷风。他扭头看时,却听得吱嘎嘎几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福仙殿前的两尊莲花青铜经炉沿着莲花座从中间断分开,上端的八角金顶趁着风势忽的飞起,犹如两个日月飞轮旋转着砸向慕青云的后背。
  慕青云猛转身将抱着的一人大力向后甩去,借其双腿将飞轮挡开,“咣”的一声那人重重地摔在石座香炉上。石炉后面福仙殿中“倏”的一声,又有一根铁杵从殿内飞出,冲着慕青云的天灵而来,他刚低头闪过铁杵,两个八角金顶卷在强劲的风力中转瞬又来。
  那铁杵名为“天罡降魔杵”,是一柄长如拂尘的铁器,一端铸有天罡七星宝花,一端是三棱的尖刃,应是名门正派的宝器。只见一根铁柄两个金顶,三件金属法物在空中被人用内力控制,上下飞旋轮番攻击,慕青云见此景况只得拔出身后的羽真宝剑,用剑左右抵挡飞击自己的法物金器。
  “飞步岫月凌青云,真气羽化冲微斗;飒爽三川无颜色,盖世豪侠显真容!”
  慕青云真是名扬一方的洛凡山风流人物,帅洒英姿、气度非凡,一把羽真宝剑在手中使得出神入化,挥洒自如。恰似行云流水,飞鸿飘雪;又如九天玄月,鎏金光影。剑锋过处片片炫目的流白,真气到时层层飞卷的沙尘。
  慕青云又修炼成凌空追月的绝世轻功,名:“岫月飞步”,百里之程半日可达,万丈高仞微步便上。羽真宝剑配上岫月飞步,慕青云在庙院的空中凭空飞行,身转腾移,回旋盘空,飘然若一朵天边追月的岫云。
  铁杵飞来羽真宝剑凌空抵御,击出阵阵电光;金顶砸过岫月飞步空旋踢挡,一一将其击退。回廊里、石炉下,两个被打倒在地的灰衣人,捂着胸背仰头看得啧啧称奇。
  “好好好,七玄剑法,果真是洛神道的大侠,老夫得罪了!哈哈!”殿内传来一阵声如洪钟的笑声,顺着音声只见一个长冉若仙的黄衣老者从殿内飞出身影,空中轻盈迈步,犹如一团黄色的祥云飞过石座香炉落身于院内。
  黄衣老者体态微胖,白冉垂到胸前,头戴方金冠,肚腩向外突着,他伸出一臂五指运力一收,在空中飘旋的天罡降魔杵便飞入他的掌中,两个八角金顶也顺着渐收的旋风飞回到经炉莲花座上,复归一体。
  慕青云也从空中落下来,立定收功,竟没有半点喘息,他把羽真宝剑持在手中,并未收回剑鞘,持剑说道:“你就是道灯长老吧?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青山小庙,竟有‘重山派’的高人在此!”
  黄衣长冉的老者手抱宝杵,拱拳笑道:“哈哈哈,这位大侠,老夫和小徒们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大侠也真是见多识广,竟能认得出我们重山派?”
  慕青云也合拳回礼道:“刚刚见到殿内飞出天罡降魔杵,便知是重山派的宝物,但不知长老为何如此待客?又为何隐居在此?”
  黄衣老者反问道:“不知这位大侠是洛神道的何等人物?能否先报个尊门名号?”
  “在下慕青云,洛神道济云、正觉两门的分掌门,江湖人称道圣。”
  黄衣老者又是一笑,自报家门道:“老夫是西域屈南国修真的门派,重山派黄衣三天师之一,黄陵天师陆九阳。今日大侠到此,老夫已等待多日,我们请到庙内厢房细谈可好?”
  陆九阳报出名号后,自以为和慕青云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但慕青云却宛转一笑:“哎,前辈,天色还早,沏茶谈天急什么,我与天师刚一谋面你就送我一份大礼,礼尚往来,晚辈这边还没还礼呢!我的筋骨刚刚舒展开,内力发不出来憋的难受,想跟天师再切磋一下,希望天师不要小气,多指教晚辈几招!但看你这小庙地窄局促,恐怕经不住我手中宝剑的真气,来来来,你我二人暂且到庙外一叙!”
  没等陆九阳回话,说话间慕青云便已闪到黄陵天师陆九阳的跟前,抓过他的一边手腕衣袖飞身跃起,只见一黄一白两团飞云呼啦一声越庙墙而出!
  两个灰衣男子也疾身冲向门口,打开庙门朝着二人追去,恐是害怕陆九阳吃亏。门外等候的青衣少年和几个小孩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稀里糊涂跟着两个灰衣人跑去。
  一群人寻到一黄一白两个身影的时候,庙外山前立有石碑的一方草地上早已是一片虹飞气旋之象。对弈的两个人身手极快,只看见两个飞影上下左右翻转,却看不清两人出得什么招式。流云般素白的长袍,麦浪般黄灿的长衫飘洒飞扬,襟袖交错,留下一道道霓彩划过的痕迹,卷起一团团气流盘桓的景象。
  宝剑和宝杵相击的声音叮当作响,在两人过招卷起的气团里闪耀出束束电光。只见慕青云突然一个跃身后翻,撤出胶着的状态几丈远,哗得离地飞起,悬在半空,对陆九阳说道:“天师小心,晚辈送上见面礼,请接我的天玄剑气!”说着右臂向前直直地猛刺,使出洛神七玄剑法,第五重“天玄剑法”,羽真宝剑嗖地飞出慕青云右掌三尺,剑身停在空中定住不动,飞出的剑锋却向左右顿时化出十几道剑影,每个剑影向地面射出层层锋利的剑气,直扑陆九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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