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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洛凡英雄传 / 第二章:通天路·恨天灵鹫

第二章:通天路·恨天灵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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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洛城没有护城河,依河背山而建,整座城凹在身后几座大山的环抱之中,城后流淌的是洛河的分支子母河,河的南边紧邻着群山。
  北魁大军伫立的山崖离北洛城只有十几里之遥,北域独有的彪行战马的铁蹄顷刻间便可兵临城下。
  大於禁攻城令一下,策马立在他左右两侧的四批战马,分开两边调转马头率领北魁如黑天使般的大军,沿着悬崖东西两向的山坡拍天巨浪般向着山下的北洛城奔杀而去。
  大於禁从高崖之上俯瞰下去,战前打头阵的几只恨天鹫撕心裂肺地嗥叫着,撕张开利嘴向地面喷出团团火球,火球撞击在坚实的城墙、城里的石板路和青屋瓦舍的墙垣之上,四溅着流星般的火光。
  恨天鹫是北魁勇士们降服的猛禽,北域雪国“首摩罗”天空的魂,神赐的鹰。它是北魁圣典《龙域神歌》里记载的桑摩龙神的三大降服神兽中的“天空之子”,北魁人将它视为首摩罗天空守护神的化身,与“森林之子”雪天雄狮和传说中的“深海之子”九头蛟一起,是首摩罗的天神、地神、水神的象征。
  恨天鹫守护着首摩罗的天空,窥伺和攻击着敌人的家园。它们喝雪域高原上融化的雪水,吃鹰隼和剑狼的肉。每一个大於禁的继承者都必须亲手降服一只恨天鹫,被降服的神鹰也将一生守护自己的主人。
  自天而降的火球点亮了北洛城的上空,但山城里金黄的灯光却瞬间熄灭,只有被火球喷射的几处灰砖青瓦燃起大火。半空中的烈鸟轮番不断地急速向下俯冲,看似要堕向地面,忽的又飞转向上拉起,在空中盘旋嘶鸣,召唤着远处高坡上如滚雷般向下倾泻的北魁雄兵。
  破城的号角已经吹响,北魁大军的战马和黑甲呼啸着、嘶喊着,在城前广阔的阵地上潮水般涌来。彪行战马奔跑的铁蹄猛烈地刨着地面,骑士们挥舞着战刀,步勇们挥舞着战戟、利斧、铁钩,黑云盖天,尘土飞扬。死神步步逼近,但北洛城似乎还在沉睡中。
  猛然间在城头之上响起三声震天的炮响,三道火龙冲天而上。离城墙还有几里的地面突然轰的一声塌陷下去,自西向东裂开一道十几米宽的口子,如海水漫地般的大军马身相接、兵戈相连,根本无法骤停,冲在最前面的北魁战骑来不及反应,一排排前赴后继连人带马栽进沟里。
  深沟里密密麻麻的竖着尖如利剑般的竹矛和铁蒺,跌入沟底的战骑,马腹被剖开,兵士的胸背被刺穿。但北魁的铁骑雄兵自古只知奋勇向前,战场上罕有畏敌退却,前面的战队纷纷跌下深沟,人死马伤,不断跌落的人马叠摞起来,很快将长长的深沟填满,后继的战队便踏着前方自己族人的尸骨继续向前奔涌!
  轰!继续向前的战骑没有推进多远,最前阵的马蹄又陷入地下,整张地皮犹如撕裂般卷着尘土横向塌下去,第二条阻挡铁骑的深沟又现出来。
  沟底还是一根根向天竖起的尖矛,一排排开着利刃的铁蒺藜。被刺、被割、被剐的战马兵士痛苦的嚎叫,地面上的战队或冲撞,或挤压,或踩踏。
  北魁的攻城大军终于乱了冲锋的阵脚,场面上的锐气也有所消殆。
  但见北洛城的城头上现出一排排旌旗兵甲,在城里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兵士们排开机弩、拉紧弓弦,随着几声炮响,密如骤雨般的飞箭从北洛城的上空腾空而起,遮云蔽日地洒向城前阵地上早已乱了方寸的北魁军阵。
  城头上,城墙里对阵杀敌的还有一排排“飞雷子”和一台台“滚云石”。飞雷子由长长的机弩射向天空,长柄前端的雷子在半空中炸开,向地面飞射出一枚枚铁刺,射穿北魁人的铠甲,射进他们的头颅、胸膛和坐骑的躯体,被射杀的骑士战马应声倒下。
  滚云石由高耸入云的铁翻斗向高空中抛出,一颗颗巨大的火球飞进北魁人的阵营,石落烟起、火石炸裂。每颗云石爆裂,方圆百米的人马都会被炸得人仰马翻。
  北魁的铁骑是天龙般的猛士,威震整个中元大陆,所向披靡,攻伐略地所到之处万民无不臣服,如遇抗争不屈的军民大多落个屠城灭族的下场。
  可此时的北魁猛士被这突其来的战局所震慑,盘旋在半空中的恨天鹫瞪大了圆圆的鹰眼惊恐地俯瞰着地面,在它们镜子般的深褐色的眸子里,反射着北洛城下如炼狱般的战斗场面。漫天四射的飞箭穿云似雨,燃着火团的飞石不断地落进军阵里,地上云烟阵阵,火光冲天,一队队战马、兵士嘶嗥着倒下去。鹰的眼里战火越来越浓,北洛城的战场上势如黑潮的北魁大军死伤越来越惨烈。
  悬崖之上,北魁人的首领、首摩罗王国的统治者大於禁远望着战场,口里默默地念着咒语:“无敌的桑摩龙神,请你护佑你的子民,请你击碎仇敌的头颅......”他左侧两匹黑坐骑上的骑士向着天空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似乎在召引着神的力量;他右侧的库木勒将长矛横在马鞍上,用手来回抚摸着盘在铁柄上的金丝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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