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很能打的

　　“所以，我是一个…东西？”
　　“这姑娘跟人聊天一直都这样吗？”
　　林言有些郁闷。
　　听它话，似乎话中有话。
　　心中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起。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吗？”
　　忽然觉得这样问可能不太礼貌，又改口道：“你是怎么香消玉殒的？”
　　这样就好多了，还显得他温文尔雅。
　　长久的沉默，久到林言以为它不会回答的时候。
　　它开口了：“我朋友杀了我，把我砌在墙里。”
　　林言神情一僵。
　　房间内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些。
　　察觉到红衣女子的情绪变幻，许久后，林言深吸口气，轻声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红衣女子抬头，漆黑如墨的瞳孔看向林言：“为什么要帮我？”
　　“嗬，这话多新鲜呐，先前你帮我，护我的时候，问为什么了吗？”
　　“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我就很明确的告诉你。”
　　“喜欢，愿意，任性！”
　　红衣女子低下头。
　　她生前有三个很要好的男性朋友。
　　是一个村，一起长大的发小。
　　二十岁生日那天。
　　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最喜欢的白裙子。
　　三个发小来她家为她庆祝生日。
　　那天，也是她的忌日。
　　那三只禽兽在生日宴会上想要将她凌辱，她誓死不从。
　　三人恼羞成怒，将她杀害，鲜血染红了半个房间，染红了她的白裙子。
　　害怕暴露，他们把她的尸体带走，砌在一个地下室的水泥墙中。
　　她再次苏醒时。
　　只感受到黑暗和冰冷，和无尽的怨恨！
　　林言走到红衣女子身侧：“我这人虽然不太正经，毛病也多，但我爸从小教过我，人要懂知恩图报。”
　　他对红衣女子伸出手掌，诚挚认真：“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
　　红衣女子全身轻颤，充斥着冰凉与怨恨的地方忽然泛起一丝温暖。
　　就像之前，他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也有这种一闪即逝的暖。
　　怨恨使她痛苦，她讨厌冰凉与黑暗。
　　她想要抓住那抹阳光。
　　她慢慢伸出枯槁的，布满裂痕的手，轻轻放在那个青年手心。
　　久违的温暖感觉。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她抬起头，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出现一丝光。
　　林言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
　　推开窗，任由寒风吹拂脸颊。
　　林言面向窗外，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胸膛剧烈起伏，彰显出此刻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
　　红衣女子在他身后不远处，安静看着那个青年。
　　“我会把你的尸骨挖出来安葬好。”
　　林言转过身，面对红衣女子，语气已逐渐平静。
　　“你母亲我也会想办法安置。”
　　“至于那三个人渣！”
　　林言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
　　“叮”
　　“特殊任务：住在墙壁里的人。”
　　“任务要求：三十天内，把死者周婷婷的尸骨从九龙城寨带出，让行凶者受到应有惩罚。”
　　“任务奖励：二十万港币，一项随机能力。”
　　系统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林言并未理会。
　　对他而言，周婷婷的事无关任务奖励。
　　他只想进尽最大努力去帮助这个女孩。
　　报恩的同时，让自己问心无愧。
　　仅此而已！
　　……
　　夜已深。
　　林言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婷婷的生前经历，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生日那天，被一起长大的朋友欺辱，惨遭杀害，尸体还被砌入墙壁。
　　那时的她，该有多绝望？
　　那几人怎么下得去手？
　　连他妈畜生都不如！
　　简直丧心病狂到极点！
　　房间里的灯已关，窗子上有点点星光透进来。
　　周婷婷模糊的身影站在窗帘后，一动不动。
　　他没有立刻送周婷婷回港岛外面，是有自己的打算。
　　虽然很想现在冲过去，把那三个渣渣拉出来鞭抽滴蜡。
　　但理智告诉自己，冲动是没用的。
　　这件事还得有一个周密计划。
　　周婷婷先前说过，她的尸身在九龙城寨某栋楼的地下室。
　　不知是什么原因，变成阿飘后，她无法踏足那个城寨。
　　这就显得很奇怪。
　　而害她的那三只禽兽，似乎就躲在城寨当中，以至于周婷婷想要找他们复仇，却一直不得其入。
　　“九-龙-城-寨”
　　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林言对这个地方有一些道听途说的了解。
　　那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著名的贫民窟，罪恶的温床。
　　黑帮社团份子活跃，妓院，赌场，粉档到处都是。
　　简直是阴暗，混乱，暴力，罪恶的代名词。
　　要帮助周婷婷，九龙城寨是绕不过去的坎。
　　林言轻吸口气，努力使自己平复心境。
　　今天的经历让他十分疲累，必须沉下心好好休息。
　　毕竟不久后要去的地方是九龙城寨，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须养精蓄锐，打起十二分精神。
　　……
　　这一觉睡的不是很香。
　　醒来时，周婷婷正缩在房间角落里，她似乎很不喜欢光。
　　林言将窗帘尽量拉严实，想了想，将出发时间由下午调整到晚上。
　　正好借这段时间准备一下，顺便做好善后工作。
　　爸妈已经上班去了，锅里有给他留好早餐。
　　吃过早餐，林言嘱咐周婷婷在家里等，自己则出去，买了个新手机。
　　又去表锅陈飞那里，赊了几颗人工钻石和莫桑钻，带在身上。
　　办正事不耽误赚钱。
　　这次就先带几颗钻石去那边探探路。
　　回到家，已是中午。
　　周婷婷仍缩在房间角落里。
　　她的身形看上去又虚淡了几分，身上的裂痕仿佛随时会让她分崩离析。
　　林言有些不确定道：“你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
　　摇了摇头，周婷婷轻声答道：“去阴气盛的地方，会好。”
　　林言恍然，电影里都说鬼怪喜阴惧阳，原来是有真实依据，并不是空穴来风。
　　沉吟了一会儿：“回到那边，你先去和合石修养，我去九龙城寨打探消息，一有结果，再与你汇合，一起行动。”
　　周婷婷的模样十分迟疑：“那很危险，你一个人……”
　　林言将胸脯一拍：“我很能打的，你昨天不是看见了？”
　　这倒是事实，他昨天硬抗张颠两记重拳，飞出几十米远，地面都被砸出坑，居然还能活蹦乱跳，毫发无损。
　　最后还让那名气血旺盛到恐怖的武者人间蒸发，是真的很厉害。
　　于是点了点头。
　　林言想起张颠还在他的须弥戒中，立刻用意识查看他的情况。
　　白茫茫一片的空间中，张颠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双手在小腹处结出一个古怪手印。
　　“喂，你还没死啊！”
　　林言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整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