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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落入民间的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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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那女子醒来后,对自己是谁,是做什么的一无所知,就住在窦虎子家中,和他母亲一起睡,什么烧火做饭通通的不会,跟个二傻子似的,只知道吃饭,什么都要人教,不然啥都不会。
  村里人都说这女子一定是仙女,触犯天条被打入民间,被窦虎子给捡到啦!不然是个人怎么可能不会烧火做饭呢?据说她洗脸都必须用清水,洗澡还得放无数花瓣,要香香!
  这得多奢侈,不是仙女儿是什么?底层的老百姓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个里正,皇后的生活习惯在他们眼里就跟仙家一样。
  这人就是周婉儿,其实她会做饭,不过她以前做饭用的都是御厨准备好的食材,在窦家啥食材啊!就几根野菜,周婉儿从来就没看过,怎么会做?好不容易能看到窦虎子弄来几条鱼,还是要孝敬主家的,因为窦家村都是别人的佃户,穷啊!
  在朱由检疯狂思念周婉儿时,周婉儿正在卖力学着如何烧火,如何烧野菜,如何去山里辨认野菜,如何去河里摸鱼。
  日子一长,单身狗窦虎子疯狂迷恋上了这位仙女,不过周婉儿潜意识中是拒绝任何男人靠近自己的,她总觉得自己深爱着一个男人,只是想不起来是谁,但肯定不是窦虎子。
  这一天窦村村长召集大伙议事,商量举村南迁,投奔汉王。
  没有错!因为消息的闭塞,窦村到现在才知道山东发生了什么,汉王的汉军能给百姓带来什么。
  听到投奔汉王就能有自己的土地,窦村三百多口人立马同意,背着包裹开始迁移,周婉儿同志穿着一身农妇装,也跟在队伍里,窦虎子害怕周婉儿被歹人惦记,把周婉儿脸上涂的脏兮兮的。
  还好这时候满清没颁布逃人法,窦村一行人很顺利的通过闯军和清军交战的北直隶地区,进入一个新世界,山东德州城!
  “哇!赤红色!我最喜欢赤红色!”周婉儿看着城头飘扬的赤红战旗,高兴的蹦起来。
  她已经忘记了,朱由检因为她喜欢赤红色让汉军全部将盔甲涂成赤红色,任性啊!
  “等俺有银子了,一定给你扯块布,做身衣裳!赤红色的!”窦虎子脸一红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惹得同村人哈哈大笑。
  周婉儿也是腼腆一笑,但心里总觉得曾经有人因为自己喜欢赤红色做的比窦虎子更好!
  那是自然啦!天下谁能让近二十万大军全部变成赤红色一片,窦虎子是做不到的。
  步入德州城,一行人在村长带领下,前往难民安置衙门。
  周婉儿一直懵懵懂懂的跟着窦村人,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珠子四处转着,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满脸幸福一眸一笑都是那么迷人。
  即使脏兮兮的也看得窦虎子很入迷。
  “你们多少人?”
  “回军爷!俺们窦村共有三百八十三口人!”
  “不对!村长,还有窦妞儿呢!”听到村长报号把周婉儿给忘了,窦虎子急忙走到前方补充。
  “哦!对的!是三百八十四口!”
  “不错!你们运气挺好!在这里等会,马上就会有人安排你们前往南京。”
  “军爷?您是说南京吗?不是就在山东吗?”听到要去南京,窦村村长挺郁闷的,这路途遥远,能到达那边吗?
  “山东?山东没有荒地给你们了,南京可是汉王的都城,天子脚下知道吧!会有军队专门护送你们,放心吧!一路上都是汉军的控制区域,你们很安全。”
  “哎哎!好呢!”
  窦村村长认为自己被耍了,什么汉军还不是那个样,根本不把老百姓当回事,至于会有军队护卫,他压根不信。
  但是村长又不敢发飙,得罪当兵的那是嫌命长。
  不过很快窦村所有人就改变了看法,只见五百士卒赶着马车来到窦村人面前。
  “是去南京开荒的吗?”
  “是的,军爷!”原本以为没人会管他们的窦村人,看到真有士卒过来还赶了马车,整村人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个非常恭敬的朝那名汉军点头哈腰。
  “女人和孩子上马车,男人步行!走吧!”
  “娘!妞儿,你们快上马车,汉军真的不一样,他们对老百姓真好!还给马车,还派军队护送俺们!等到了南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到时候有了银子俺第一件事就给妞儿扯块布,嘿嘿…”
  窦虎子一脸兴奋扶着同样激动的老母亲上了马车,紧接着周婉儿也坐在拥挤的马车上,脸上抑制不住的快乐。
  除了窦村人,这支护卫队又去别的安置衙门接上其他人。
  三千多难民在五百汉军护卫下开始南下。
  一路上见到的一切让难民既激动又兴奋,因为护卫军并没有携带粮草,起初难民们认为俺们路上吃什么?
  很快他们不再担忧,因为汉军所过之处,附近的百姓都会热情的送上吃食,当然也包括给难民。
  “村长,你看他们真有钱,还有鸡蛋拿出来给俺们吃!”
  “你那鸡蛋算什么?刚刚一个老乡给了俺一碗饭里面还有鸡腿呢!”
  一名汉军得意的撇了一眼窦虎子,紧接着还放肆的打了个饱嗝。
  “军爷,老朽冒昧的问一句,他们为何会主动纳粮呢?而且还都有肉食?”
  村长好奇啊!他好奇百姓怎么对官兵这么好,这个在窦村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没东西招待。
  “呵呵!这么跟你说吧!俺以前也是个难民带着老母和妹妹来到山东,这才两年光景,俺娶了媳妇,家里还有几亩良田,当兵之后每月都会准时发放军饷,日子过的很红火,相比曾经吃不饱饭,现在是顿顿都能有肉食,吃饱已不是目标,吃好才是目标,这一切都是汉王给的都是汉王手下的汉军保住的,百姓不对汉军好,难道对土匪好吗?”
  这名汉军兴致勃勃的说着似乎还意犹未尽接着道:“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你们能去南京,要是俺也能在南京就好了,或许能见到皇…哦!汉王呢,俺真想好好感谢汉王。”
  一下兴奋过头,这名汉军差点把皇上脱口而出,还好及时止住。
  “真的吗?当兵的军饷一个月有多少啊?”窦虎子听说当兵每月都有军饷瞬间来了兴趣。
  “二两啊!你就别想了,刚来的还想当汉军?俺当时足足等了半年才被汉军看上,告诉你,在汉王的势力范围,想当兵的人多了,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哈哈…”一群汉军哈哈大笑。
  他们为自己是汉军而自豪,当然现在的难民并不理解他们为何发笑,不过很快他们就会理解,真的跟这位士卒说的一样,你想当兵人家还不要。
  成为汉军的福利待遇可不只是那二两军饷,退役下来直接成为武巡检(相当于后世警察),不慎战死者更是有高达一百两烧埋银,家人成为烈士家属,家属更是有朝廷安排职业足保衣食无忧。
  “好奇怪!村长,这里的世界跟俺们的认知完全不是一回事,感觉俺们来到了世外桃源!”
  “对!这里就是世外桃源,你们可以放心!外面狼烟四起不会烧到汉王的势力范围,只有汉王去打他们,嘿嘿…”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自信吗?听说建掳一个个可凶猛的!他们很厉害。”
  “是吗?那要他们来试试呗!”
  “试什么?俺一个老乡是个重骑兵,他在何游击手下当兵,早和建掳对战过了,凶猛个屁!当年一战我方零伤亡,斩杀建掳满营一千多人,汉军才是最厉害的,哼!”
  一行人就这样聊着聊着一路南下,一个多月后终于抵达南京郊外开荒地带。
  这里已被朝廷安排工人建造了房子,定名为花谷村,三千多难民兴高采烈跟着安置人员前往自己的新家。
  窦虎子的新家有一个精美的小院,茅草屋一间,这里山清水秀,周婉儿欢欣雀跃的四处逛着,不愧为花谷村,因为这里四处都长满了花。
  “看到没,那里就是你家的地!三年免税!共有五亩!另外,如果村民之间发生什么纠纷或者伤人等事,可通知巡检衙门,他们会派人来处理,就这样吧!日后尔等就是汉王子民!”
  “谢谢官爷!”窦虎子和老母眼眶湿润的目送官员离开,终于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地了,对于这群百姓来说简直跟做梦似的。
  “哦!对了!要是结婚什么的,必须跟县衙报备,登记!否则视为无效婚约!你找个时间带你妻子去县衙登记一下!一旦登记,你们才能得到朝廷法度的保护。”
  走到一半,官员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主要是看到正在飞舞的周婉儿,心想着:“尼玛!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好嘞!”窦虎子听到登记结婚后,妞儿就是自己婆娘,受到朝廷保护的,心里美滋滋!眼珠子转着怎么忽悠周婉儿去登记。
  那也要看是谁,如果是普通人,自然是受到朝廷保护,周婉儿保护个屁!朱由检说抢就能抢。
  “娘!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嗯!是啊!汉王果然不一样,他为我们百姓着想啊!你别光顾着乐,早点把地打理好,然后再进趟城跟妞儿登记,早点生个大胖孙子,也让娘乐呵乐呵!”
  窦虎子看着不远处花丛中的周婉儿入迷发呆。
  窦母也是傻乐,真是傻人有傻福,没想到自己长相不出众的儿子既然能捡到如此漂亮的姑娘,日后的孙子肯定不会太差。
  接下来的日子,花谷村都是其乐融融,男人们下地开荒种粮食,女人们在家里织布洗衣做饭。
  织布周婉儿可是认真的,那活做起来非常熟练。
  毕竟曾经的朱由检很穷,周婉儿在宫里做活补贴皇宫用度,那活就是织布、缝补!
  “呀!今天吃鱼吗?”果然不愧为母女,失忆的周婉儿一激动也是呀!和小坤兴一样。
  “是啊!今天和老五下河里摸鱼运气不错,明儿个俺就把剩下的挑进城里卖了,换点银子买粮食,看能不能再给妞儿扯块布!嘿嘿…”
  “嗯!一定要赤红色的哦!我就喜欢赤红色!”
  周婉儿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鱼,一边不忘提醒窦虎子。
  窦母坐在饭桌上用脚踹了窦虎子一脚,一个劲的使眼色。
  弄得窦虎子脸蛋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忽悠周婉儿,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妞儿!你就不想进城看看?”
  “想啊!怎么?我也能去吗?”听到可以进城,周婉儿放下筷子漂亮的眼珠子直视窦虎子,看得窦虎子直害羞。
  第二日清晨,窦虎子就带着周婉儿两人毫无夫妻相,看在别人眼里却真的跟个夫妻似的,窦虎子挑着鱼,周婉儿跟在后面进入繁华的南京城。
  走在街道上,实在是太繁华,既然没有地方摆摊,窦虎子就挑着鱼一边走一边卖,周婉儿也是静静的跟着。
  惹得无数人羡慕窦虎子:“这货怎么娶到这么漂亮的婆娘的?我的天啊!”
  “让开!让开!汉王仪仗!全部跪迎!”
  “妞儿!快到一边!”看着前方高大威猛的重骑兵护卫着一顶豪华銮驾,窦虎子急忙将周婉儿拉到一边,放下鱼恭恭敬敬的跪拜。
  銮驾外朱由检日思夜想的周婉儿就在外面有些惊慌失措的跪着,好奇心之下抬起头,微风出过,周婉儿刚好看到一张忧伤而帅气的侧脸,手里抱着个婴儿。
  周婉儿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看到那张脸一股莫名的喜悦感涌上心头。
  还没等周婉儿细想,朱由检奶爸已走远,街道恢复,再次响起叫卖声。
  现在的朱由检到哪都会抱着小昭仁,带着小坤兴,按他的话说,让别人伺候朕不放心,婉儿就给朕留下两个宝贝女儿和一个太子,朕不能再让他们有事。
  这次出宫,朱由检就是去看葛大兴的迫击炮,他迫不及待,他需要发泄,他需要碾压所有敌人!
  而朱由检变成现在这样,文武官员都很着急,温体仁、王承恩、洪承畴等人已经开始秘密选美,选美的标准就是像周婉儿的。
  最着急的莫过于温体仁和王承恩,因为现在的朱由检他们都有点不认识了,曾经话很多态度和气经常挂着笑脸的朱由检,如今是人狠话不多,脸上更是再无笑脸,哪个宫女、太监伺候公主不好轻者打板子,重则杀头。
  就连皇后的贴身宫女春儿也被朱由检以莫须有罪名下狱问罪,不为别的,朱由检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就会想起周婉儿,心痛啊!
  不过朱由检嘱咐过王承恩好好待春儿,不能让她吃苦,过些日子就放了吧!
  走了几条街的窦虎子终于在巡检司衙门口找到个地方摆摊,开始卖鱼。
  庄严霸气的巡检司衙门时常有跨刀的巡检押着地痞、鸡鸣狗盗之辈出没。
  周婉儿蹲在窦虎子身边,有这么个美人儿在,窦虎子的生意爆火,没到半刻钟鱼被卖光。
  周婉儿的美貌终于惹来“大人物”惦记。
  这人是谁呢?当朝大臣汉王麾下最受信任的温体仁,温府管家温贵。
  随着新政的推行,官员待遇明显提升,他们无需贪污就能拥有普通人一生都无法赚取的银子,比如温体仁年俸就是两万五千两(相当于后世五百万)。
  温体仁有银子了,自然家里的生活就大为改善,下人无数,自然就要请管家,这个温贵就是温体仁老家的一个账房先生,摇身一变成为当朝首辅的管家,他虽然不是官,但很多官都不敢得罪他。
  这不,温贵的儿子因为调戏民女被巡检给逮啦!温贵前来要人,巡检司主官只能给面子,将其子释放。
  出来就看到一张无与伦比的脸蛋,温贵哽了口口水,缓步走到正在喜滋滋收银子的周婉儿面前。
  “这位官人,鱼卖完了!下次我让虎子多摸几条再来卖!”
  周婉儿非常单纯的认为温贵是来买鱼的,一直笑着,她不笑还好,一笑更是让温贵神魂颠倒。
  窦虎子看出温贵的眼神不对,一副色胚样,暗道不好,急忙将周婉儿拉到身后,怒视着温贵。
  “呦!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用这幅眼神看我爹?”
  “诶!不得无礼,你开个价,这位小娘子多少银子你愿意休了她!”温贵一脸贱笑的挥挥手制止嚣张跋扈的儿子温二。
  “什么休!你有病吧!我又不是他娘子!”
  听到休这个字,周婉儿心底觉得非常不爽,觉得被侮辱了,探出脑袋表示她不是窦虎子的娘子。
  听到这话,温贵和温二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而窦虎子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窦虎子想到分地时,官员说过有什么事找巡检衙门,这后面不就是巡检衙门吗?
  “官爷!官爷!麻烦你们过来一下,这两人看着不像好人,他们想欺负俺妹妹。”
  因为周婉儿没有承认,所以窦虎子只能称呼妹妹。
  很快巡检衙门的两名巡检跨刀走过来二人脸上堆笑恭敬的对温贵道:“温管家,给个面子,别再衙门口闹事可好?如果您非要在这里闹事,我们大人脸上不好看呀!一旦被督察院知道,非但我们大人兜不住,恐怕温大人也兜不住吧!”
  “放心!我只是和这位娘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二啊!走!”
  “哼!你等着!”温二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窦虎子一眼。
  看到巡检都对温贵客客气气的,窦虎子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得罪大人物了。
  可是周婉儿丝毫不惧,在她的潜意识里,好像没有谁能让她害怕,这都是被朱由检惯出来的习惯,有朱由检在,周婉儿要惧谁?
  “你们小心点吧!你也真是的,你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干嘛带她出来?惹上祸事了吧!他可是温大人府上的管家,温大人更是汉王麾下头号大臣,未来汉王登基温大人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就连周大帅都不敢惹温大人,你们两个小人物!哎!好自为之吧!”
  巡检说完就准备继续去衙门口站岗。
  “等等!大哥,您教教俺!如果他们真找上门来了,俺如何才能救俺妹妹?”
  “巡检缉捕百姓,督察院督察百官,这个温管家虽然归我们巡检管,可你也看到了,他背后是温大人,我家大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如果真有事,你去找督察院试试吧!如果督察院也不管,你就只能拦汉王銮驾告状了!最近汉王经常出门,很好遇到的!”
  “谢谢大哥指点!俺记住了!”
  这位巡检之所以告诉窦虎子这些,就是因为看不惯温贵,早看不惯了,温二已经是巡检衙门的常客,可是抓了又放,那是家常便饭,这样很给巡检这个职业丢脸啊!
  他倒是真希望窦虎子去拦汉王銮驾告状,告倒了皆大欢喜,告不倒倒霉的又不是老子,关老子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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