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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 套马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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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鱼,你把所有人都带上,将那谷口堵住,多下一些绊绳!小心点行事,别惊动了它们!”老方附在一块巨石后,在观察了小半个时辰后,才对早已按捺不住的北冥无鱼下达着命令。
  “禀主上,这些动物很厉害吗?”北冥无鱼听到老方如此小心行事,不禁感到困惑。
  “为什么这么问?”老方还没反应过来。
  “直接杀过去不行吗?”北冥无鱼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老子要活的!不要死的!”老方踢了他一腿。
  “它们叫“老子”吗?”北冥无鱼一边走,一边更困惑了。
  “你爸是你老子,你爷爷是你爸的老子……”老方在他身后科普着。
  在半个月前,老方经过一番思量,将北冥无鱼手里的这一千人,从民兵的性质,转变成职业的士兵。
  从此,他们专职训练,再也不用参加其他的工作了。
  平常,他们就在家里做做俯卧撑,压压腿,跑跑步什么的。
  但现在,后勤有点供应不上了,老方便将这一千人调去实战了。
  三天前,北冥有鱼在某个山头打了一次伏击,将三千多头不知什么品种的鹿围歼了。
  老方看效果不错,将围猎也列入训练的内容之中。
  今天,老方通过美人蛇的眼睛,发现一群马,正在朝他们这边来了,老方立刻起了将这批马驯服的想法。
  于是,老方带着北冥无鱼这一千人,跟在这群马身后饶了老半天,最终这些马来到了这片山谷。
  看来,这片山谷一直都是这些马的领地,不然,它们不可能这样直奔而来,而不在其他水草地栖息。
  老方大喜,为了防止它们利用速度冲出山谷,老方特地命北冥无鱼将山谷封锁起来。
  等北冥无鱼安排好一切,老方控制着某青年的身体,拿了一根绳子,打了一个活结,就朝山下跑去,一帮士兵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马群中有一匹十分神俊的白马,一看就是马王,老方当然没有那么自不量力,去降服那比狼还彪悍的家伙,他直接选了一匹看起来比较温良的母马,便伏着身子,快速靠近着。
  或许是奔袭了一天的缘故,也或许是旧地重游多原因,这群马显得很悠闲,根本没发现老方的来临。
  老方放轻脚步,来到母马的身边,母马生出感应,抬头望了过来,老方直接将绳索往母马脑袋上一兜,竟套住了。
  母马挣扎着,老方死死地扯住绳子,双方角力的结果就是绳子越来越近,直直勒得母马窜不过起来。
  母马放弃了挣扎,老方忙将绳子换个方式套住马嘴,然后又在马头上胡乱绕了几下。
  母马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仿佛在求放过。
  老方不理,一个箭步翻上了马背。
  母马受到惊吓,带着老方就是一溜跑。它的性子确实很温良,跑不到两百米,竟停了下来,老方感觉到它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看来它内心充满了恐惧。
  老方忙用手抚摸它的脑袋,他也没有养过马,不知道如何安抚它,但他养过狗,养过猫,这一招对它们都有用,就是不知道对马有没有用。
  可能是感觉到老方手心的温度,这母马竟放松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老方骑着它,在马群的注视下,朝谷口走去。
  “无鱼,想不想弄匹马来骑骑?”老方在第一道绊马索前停了下来,得意地朝北冥炫耀着。
  “禀主上,想得很!”北冥无鱼两只眼睛早就在冒光了.
  “那里面有匹白马,你要是能降服它,我就给你弄把铁矛玩玩!”老方继续为北冥无鱼打气着。
  “我刚巧看中的就是那匹!”北冥无鱼豪气万丈,他早就暗暗打量了一番,那匹马王如此显眼,他不可能错过。
  “你拿根绳子,走过去套住它的脑袋,然后使劲勒,但是注意,别勒死了……”老方传授着他拿并不高明的技巧。
  “原来这么简单!”听完整个过程的北冥无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拿了一根绳朝那匹最强壮的公马跑去。
  老方一脸坏笑,这些人呐,还是太淳朴了。
  三分钟后,北冥无鱼被马王在地上拖。
  五分钟后,北冥无鱼依旧被马王在地上拖。
  老方笑的前俯后仰。
  十分钟后,北冥无鱼还躺在地上,他熟练度增加了不少,还能避开地上冒出的石块。
  老方的笑没有那么夸张了,他改成微笑不语。
  二十分钟后,马王也觉得对方的毅力值得敬佩,为了尊重对手,它全力跑了起来。
  老方有点佩服这小子了,他隔空喊道:“松手吧!”
  “不松!”北冥无鱼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老方诧异,这小子莫不是还有保留,正想着的时候,北冥无鱼从地上一跃而起,朝已经疲惫的马王扑去,直接上了马背。
  “好样的!”老方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好不吝啬地赞道,他又转向其他士兵道:“想要坐骑的自己去抓!”
  一帮早就想冲出的家伙,朝谷中冲去…
  北冥无鱼牵着马王走了过来,他痛苦并快乐着,虽然摔得不轻,抬手举足都会感到一阵疼痛,但他还是觉得非常值得,因为他得到了一匹好马,而且,他的主上还许诺,给他一柄精铁打造出来的剑。
  ……
  
  猿人谷。
  世外桃源一般的猿人谷,满怀欣喜地迎来了春天。
  整个远祖人感觉到不可思议,最难熬的冬天就这么悄然过去了,他们甚至没有感到有多寒冷。
  往年,这样的冬天,往往十个人中,要饿死冻死三个人,但今年,大家都安然度过了。
  然而,他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来自‘神’的恩赐。
  ‘神’这个词是长期驻扎在猿人谷的几个青年教的,他们教的不单单是这个词,还有许多有关生存的技能。
  他们学会了几种简单的陷进,靠着这些陷阱,他们能够捕捉野鸡,兔子。
  他们还学会了找冬眠的蛇类,挖开土层,将它们从深洞里拽出来,。
  他们还学会了生火,烤肉。
  神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他们打心底感激神。
  在最冷的时候,‘神’的车队曾三度驶进猿人谷,给他们带来了食物,衣服,甚至还有武器。
  他们有了野猪肉,有了巨蟒肉,吃的开开心心,肚子饱了才有好心情。
  他们有了粗麻布衣,有了野猪皮大衣,穿的舒舒服服,身体暖和了才想着繁衍后代。
  他们腰间别着一柄老方淘汰下来的石斧,斜背着一柄硬木弓,见到兔子什么的,兜头一顿射,射不中,算练了手,射中了,晚上有烤兔吃了,他们觉得日子比以前舒服多了。
  当然,除了笼络远祖人之外,老方也没有忘记铁背猿,在玄黄人的历史中,铁背猿一直充当中强力打手的角色,他们的力量十分强大,老方很想将它们收入麾下。
  但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你情我愿才有意思。
  这一次,老方通过降临的方式,再次来到猿人谷。
  猿人谷的春天很美,碧绿的水环绕着翠青的山,那烟云弥漫,仿佛走近了水墨画中。
  最吸引眼球的还是石林,一根根被藤蔓缠住的石柱,如今也是一片原谅色。
  这里的果树着实不少,桃李枣杏,各色的花争香斗艳。
  老方目不暇接,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轻车熟驾下,抵达某个远祖人群居的洞口,他早已将这里摸得清清楚楚,这个洞穴,就是远祖人最大首领的家。
  山洞很大,按照普通远祖人的居住面积来算,这个洞至少可以容纳两千人生活,但现在,除了大首领一家外,这里没有其他远祖人居住。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一家,确实算得上一个大家族了,一名非常魁梧的中年远祖人,拥有十多名雌性伴侣,再加上二十多个未成年的远祖人,组成了这大首领的一家。
  “朋友,在吗?”来到洞口的老方大声喊道,他不敢往洞穴li面走了,因为里面的气味特别大。
  在上一个冬天,他这样喊过很多次了,每一次喊,对方都会在将所有的事情放到一边,然后第一时间来见老方。
  “在的!”很快,大首领出来了,当他认出眼前的人,是被“神”附体的时候,他的态度变得十分恭敬,他讨好似地望着老方,却无法组织语言来拍老方的马屁。
  现在,双方的沟通,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困难了,对老方教的语言,他们往往能听懂一些常用的,但要说明白,却颇为艰难。
  这一次,老方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他知道远祖人,在冬天来临之前收集了不少食物,其中就包括了许多植物的种子,现在冬天过去了,这些种子对他们而言,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老方决定将这些种子换回来。
  许是老方一向大方,大首领毫不犹豫答应了,眼前的这人,在最冷的时候,给予他们的帮助,远比那一堆只能当零食吃的东西来的有价值。
  于是,大首领亲自派遣了两百人,以及三十头铁背猿,将这些东西,用粗麻布袋装起来,准备次日送往老方的地盘。
  对于大首领能够沟通铁背猿,老方感到十分羡慕,但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很难学会,倒不是老方智力不如大首领,而是这沟通方式,是他们两个物种,在几万年里不断磨合的结果。
  ……
  熟悉大傻的人都知道,大傻一旦不傻了,便是‘神’附体了的时候,这个时候,任谁见了大傻,都需要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叫一声:“主上”。
  分辨大傻是傻还是不傻,大致有几点,首先,根据大傻嘴角是否有口水来判断,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也是百分之百准确的特征。
  其次,根据大傻的行为判断,跟常人相比,大傻本身呆滞,木讷,稍加观察,就会发现大傻是不正常的。
  老方附体后,大傻立刻变成比所有人聪明,气势比任何人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道道圣旨,无人敢违背。
  如今的大傻,是老方御用‘肉身’之一,在他看来,大傻在生活上都不能自理,自然更加谈不上什么工作了,与其降临在一名劳工身上,还不如找一些没有生产力的人,作为‘肉身’,反正他降临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用的都是自己的思维,除了躯体有强弱之别外,其他的都不受影响。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御用‘肉身’都是这样的,他的最初用的肉身,无论在智力,还是在身体方面,都是十分正常的,人们也习惯将那名青年,看做是老方的化身。
  不过,跟老方有过接触的人,依旧能够轻松判断出‘神’是不是在线。他们只需向青年问几句话,青年便不知如何应答,毕竟,青年还未掌握语言。
  老方降临,大傻一反痴傻状态,朝挂在木棚中的地图走去。
  老方现在思考的仍旧是与远祖人交还物资的事情,他很重视这一次交易,倒不完全是因为种子的原因,而是他需要盟友。
  远祖人是比较合适的结盟对象,人类与他们的外形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些返祖的人类,混在远祖人中,很难分辨出来。
  返祖的人是老方为远祖人布置的一招杀手锏,但这一招,颇为阴险,耗时也非常长。
  等到返祖人的后代崛起的时候,最少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
  不过那时候,老方可能也用不到这些棋子了,他很有信心,能够在十几年的时间内,将自己的势力扩张到方圆千里的程度。
  老方需要盟友,所以,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他用自己的物资,资助了远祖人。
  而刚才,他试探了这位盟友的态度,比较令其欣慰的事,对方十分愿意跟他结盟。
  目光凝视着猿人谷与迷踪林两个区域,中间直线距离不到五十里,然而,路途上要经过铁甲兽,青甲兽两个势力,老方担心远祖人会遭到它们的袭击。
  青甲兽,因为在外形上,与铁甲兽完全一致,只是鳞甲的颜色不一样,于是老方就将其命名为青甲兽。
  这两个种族属于同根同源,只是为了适应各自的环境,而产生了些许变异。
  老方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派人去接应,远祖人应邀而来,自己如果能保证对方的安全,那么再遇到这种事情,对方在安全方面就找不到借口了。
  另外,现在与远祖人的关系,只是建立在小恩小惠之上,这种关系并不牢靠,老方还需要通过自己的军事力量,向远祖人看到自己的实力。
  最后,老方需要大量种植植物,他人口已经达到了两万五,这个庞大的数字,在一定程度增加了狩猎的难度,毕竟,周围百里,动物的数量还是有限的。
  老方需要大量种植植物,他的人口已经达到了两万五千,每天消耗的食物,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肉食虽然不错,但储存起来太过困难,天气炎热的时候,只需三五天,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那股腐臭味。
  但植物就不同了,很多种子,经过几个日头之后,放在干燥之处,变成存储一年半载。
  有了这许多因素,老方最终决定派出自己的军队,来接应远祖人。
  ……
  傍晚的时候,老方将一千人集结了起来。
  一千人并不多,他记得当年学校升旗的时候,整个操场上也是千把人,但气势完全是不一样的。
  经过北冥无鱼这些天的强化训练,特别是经过一系列围猎之后,这些士兵已经在气质上发生了变化。
  老方毫不怀疑他们的胆气,他们跟着北冥无鱼在蛇窟坚守了半个冬天,无数的巨蟒,死于他们的手里,由此,他们的胆气,杀心早已练出来了。
  初春的这几场围猎,提高的是他们的战意,面对一动不动的巨蟒,他们自然不再惧怕,但遇到活的,能够伤及他们性命的东西,他们是否也能坦然面对?
  现在,就是经受考验的时候了,对手是食肉动物铁甲兽与青甲兽,一旦发生大规模冲突的话,他们面对的,便是数量数万的敌方单位。
  对站前动员,老方也没有说什么激励人心的话,这帮人的语言水平太低,跟他们说太多,无疑是对牛弹琴。
  不过,为了提高战斗力,老方依旧是不溃余力,除了弓箭与长枪外,老方还给每个人发了一套盔甲,盔甲是用蟒皮缝制的,某些关键的部位,老方加了铁片,这样的盔甲,无论是耐磨性,还是防穿透,都还算可以。
  一般的尖牙利爪,很难做到将这些关键地方洞穿。
  有了盔甲的守护,老方更安心地将他们派往战场。
  骑兵现在并没有练成,虽然有了马,但想要将这些马变成战马,那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行。
  不过,老方并不看好这些马,在这史前社会,马的天敌实在太多,在面对成千上万食肉动物的时候,马根本就无法站稳脚跟。
  玄黄人当年也想用马来代替玄狼,结果失败得一塌涂地。
  不过,就目前而言,老方可以将他们训练出来,代代步,拉拉车还是可以的。
  “禀报主上,已经集合完毕!”北冥无鱼清点完人数,这家伙至今还不会乘法,清点人数的时候,居然还是一个个去点的,这效率低的离谱。
  老方也没有太苛刻他,这些基础,他还得慢慢来。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老方一挥手,朝北冥无鱼下达了命令。
  “遵命!”北冥无鱼拱了拱手,带着队伍朝东南而去。
  老方没有跟上去,他已经将任务跟北冥无鱼说清楚了,下面该是北冥无鱼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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