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校

　　1998年3月20日，天气晴。
　　今天拍摄的是由姚安练客串酒吧老板的这场戏，剧组早就跟一家酒吧老板协调好租用下场地。
　　说起姚安练算是个老戏骨了，参演过许多影视剧的配角，也主演许多主角。
　　宋齐志拿出对讲机熟练的说道：“请无关人员退出镜头范围，各组工作人员请检查设备，准备开拍。”
　　“《苏州河》第二十场第二境，开始！”剧组场记拿着场记板“咔”的一声正式开拍。
　　随着演员进入状态，轨道上的摄影机跟着拍摄，一切有条不稳的进行着。
　　“咔！可以了，休息一下，再来一条！”镜头后面的楼烨看了看说道。
　　宋齐志做完现场工作跟着楼烨身边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操作，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毕竟每个导演的手法可能多少有些不同的，更何况他们这些第六代导演。
　　随着剧组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得不说的是很少看到楼烨去跟周荨讲戏。
　　有些演员真的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天赋异禀的体验派只要提前看懂剧本进入角色很快。
　　倒是那个马达的饰演者贾洪生有几次进入不了状态，楼烨现场指导了几次。
　　时间来到了三月末，苏州河的戏份接近尾声。
　　这部电影男主角的镜头不多，台词也没有几句。更多的是镜头幕后的独白，由楼烨自己完成。
　　楼烨对演员们的表现还是能接受的，特别是周荨的表演秀，总是说她是天生的饭碗。
　　这场戏是马达在桥上跳下苏州河。群演们都已经就位，剧组各部门也准备完毕。
　　随着楼烨导演一声令下：“各工作组检查设备，现场导演清场，准备开拍。”
　　“摄像组OK。”
　　“灯光组OK。”
　　“美工组OK。”
　　“录音组OK。”
　　场记打卡“苏州河，第五十二场，第八镜，开始。”
　　这场戏是说牡丹发现马达欺骗了爱情，欺骗了她，一路狂奔到桥上，然后跳进苏州河，后面马达跳水救人的镜头。
　　桥上牡丹睁着那双大眼，对叫唤的马达道：“马达，我会变成美人鱼来找你的。
　　随着摄影师的镜头转向了苏州河，牡丹无影无踪。
　　马达的扮演者贾洪生此刻已经站在了桥上，这个镜头他也没有选择用替身。
　　楼烨导演之前问过他能不能行，不行就用替身。他表示不用，说自己水性还不错。
　　不得不说的是这时候的演员真是把这一行当成一份工作，不像后来的明星们动不动就是抠图，
　　甚至还有某些宝贝艺人台词都不会，拍戏的时候直接念“12345......。”再指望着后期配音。
　　“唰——！”的一声，镜头随着马达起跳的身影一跃而下，摄影师的镜头还停留在水面几秒钟。
　　“赶紧帮忙把人拉起来。”拍摄完毕，宋齐志连忙拿起对讲机说道。
　　又赶紧跑到楼烨那边问道：“怎么样？没问题吧？这个天水里面还是蛮凉的，最好是一次过。”
　　楼烨这边看了看镜头道：“可以了。”
　　时间来到了四月中，《苏州河》随着周荨最后的戏份结束全部拍摄。
　　“咔——！好了！”楼烨看完镜头后一句声音传来。
　　随着拍摄完成，宋齐志也拿出对讲机喊着：“杀青了！所有人都过来河边拍照合影了。”
　　“哦——！”
　　“噢呵！杀青了！”
　　欢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历时快两个月的电影终于拍完了。
　　这部爱情剧情片是个没有什么大场面的镜头，也耗费了不好时间。
　　宋齐志跟着楼烨收好器材设备，准备北上回京。
　　北影的影视导演专业四年，他的学业还没有完成，片子杀青得继续去学院学习。
　　剧组一行人到了北京，临行分别前宋齐志跟楼烨道别：“导演，剩下的事就麻烦您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接着又对剩下的人说道：“各位再见，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一起聚聚。”
　　“好的，滚吧！”在大伙的招呼声离去。
　　宋齐志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下去说了句：“师傅，去北影。”
　　“好勒！”出租车司机应声后挂挡起步离去。
　　随着车子进入快速路均速行驶了下来，这时候在后排的宋齐志有点昏昏欲睡。
　　在剧组的日子还是比较枯燥乏味的，这具身体比较年轻，还在慢慢适应中。
　　“小伙子你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吧？什么专业啊？”出租车稳定的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前面的司机师傅突然来了一句。
　　被声音惊醒的宋齐志顺口道：“是的，导演系。”
　　“导演......？”司机师傅可能是有点惊讶，接着又说道：“小伙子长得这么帅，学导演？不当明星可惜了。”
　　“呵呵！！！谁规定长得帅就不能当导演了？我选择导演专业，就是要为中国电影艺术而奋斗。”宋齐志也这跟这司机胡吹着。
　　“哈哈！也是，那您加油！拍电影上映我去影院支持你，争取早日成为大导演！”这司机北方的爷们也能顺着胡侃。
　　“谢谢！那承您吉言！”宋齐志接着出租司机的话答道。
　　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问道：“师傅，还要多久？”
　　出租司机看看了四周的建筑说道：“估摸着还要二十多分钟吧！要不您再眯会儿？待会儿到了我喊您。”
　　“行！那您到了叫醒我，慢点开，不赶时间。”宋齐志说道。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在睡眠中眨眼就过去，出租车缓缓的停在了北京电影学院校门前。
　　“再见啊！慢走！”宋齐志付了车费跟司机道别后往学院里走去。
　　学院里平日里的大门肯定是关着的，走到门卫室接待口前看见里面有个四十来岁穿着保安服的值班人员，瞅了瞅眼是位姓张的师傅。
　　宋齐志掏出随身背包中的证件冲着里面喊道：“张师傅，麻烦您开下门，导演系的学生。”
　　屋内的保安张师傅接过证件后看了看，打开了门走出来说道：“嘿！是小宋啊！这块好几个月没见了吧？抱歉！抱歉！我都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听完张师傅的话，宋齐志笑笑答道：“是我，张师傅今天是您的班啊！”
　　停了下又接着说道：“杀青了，这不刚从剧组回来。”说完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盒中华打开抽一根发给他。
　　“哟——！当导演进组拍戏去了？拍的啥戏啊？”张师傅接过递过来的香烟顺口问道。
　　宋齐志顺着答道：“嗨！啥导演，我就一副导演，跟着看看。”
　　顿了顿接着又道：“《苏州河》，楼烨导演的。估计国内是看不了的。”
　　“这样啊——！那您进去吧。”张师傅顺口说了句就没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多少在这个圈子的边缘。也知道的国内的这个行情。
　　像《苏州河》这种独立的地下电影，没有经过电影局审核拍摄制作的，是没法在国内大荧幕公映的。
　　走进校区，迎面传来一阵招呼声：“嘿！宋齐志。”
　　寻着声音走进一看三人行，宋齐志笑着答道：“陈大帅哥，黄总，赵姐，你们好！”
　　“有段日子没见，听说你进组拍戏去了？”演技成谜的黄总裁问道。
　　“是的，楼烨导演的一部剧情片，刚拍完杀青回来。”宋齐志对着三人回答道。
　　等宋齐志说完，未来的投机家赵巴菲说道：“羡慕你啊！家里有矿就是不一样，我们这还不知道哪年有机会上大荧幕呢！”
　　“是的！是的！”听完赵巴菲的话，她身旁的陈昆和黄小铭连连跟着附和点了点头。
　　宋齐志笑笑接着说道：“我家也就那样。再说现在国内的罐头市场是景气，你看外面卖的好的都是保健品。”
　　没等他们说完，接着又对赵巴菲说道：“赵姐，你拍的那部琼瑶戏应该要上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