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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疫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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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7日上午,青州市。
  随着几张高清照片的曝光,整个青州市区似乎在一夜之间炸开了锅。
  “太恐怖了,得是什么变态啊才能这么干啊。”
  “关键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极有可能还呆在市区,这才是最恐怖的。”
  “真是!汉光的警察永远靠不住。连基本生命安全保障都没有。”
  “出门一定注意安全啊。”
  “晚上回来的时候记得多找几个人作伴。”
  路上的行人,饭馆的食客,扫地的保洁阿姨,看门的保安大爷,似乎无论走到哪,今天的人们都在讨论那件事。
  走在大学校园里,曹幸明显感觉到人少了很多,永远人挤人需要排队的食堂今天却寥寥无几。连妈妈也打来电话,一再嘱咐要注意安全,因为那变态凶手可能还潜藏在青州公立大学校区附近。
  不过想到昨晚那些恐怖的照片,曹幸也就理解,大家估计是真怕了。
  照片的内容很血腥,三个死者伤口很是相似,都是脖子凭空缺失了大半,伤口处还有着像是牙齿撕咬的痕迹,可以推测死者应该是被活活咬死的,而且极有可能,是被人咬死的。
  杀人凶手的动机是什么?是否还会继续作案?杀人凶手为何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杀人?杀人凶手又潜藏在何处?
  一个魔鬼就这么潜伏着。这无疑带给青州市民极大的恐慌。
  但让曹幸好奇的是,这张高清图片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青州市政府官方媒体。他们此举用意何在?
  一定会有个说法。
  ……
  9.27日晚八点整。
  汉光帝国发布了一则全国性的公告——《关于预防血疫及做好血疫爆发应对措施准备的紧急通知》
  原本因为杀人事件而沸腾的小小青州市蓦地寂静了。不止青州市,整个汉光九千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近百亿人口,都寂静了。
  血疫。
  早在封建专制时期,就有了对血疫的记载。
  这是一种突然爆发,并总是迅速大规模蔓延的恐怖瘟疫。人,畜,兽,禽,皆可能被感染,感染者表现为逐步丧失自身意志,沦为行尸走肉。
  感染者完全沦为行尸走肉后,喜食生肉,好饮鲜血,故而又被称为血种感染者。血种或是成群,或是独行,见活物便咬,被咬过的生物但凡不死,则必被感染,一段时间后,同样变成血种。
  血种不同于普通生灵,其速度,力量以及嗅觉都远超被感染之前,而且即使砍头戳心,仍然不死,生命力极其惊人。所以每次血疫爆发,对人类文明来说都是一次生灵涂炭的灾难。
  每次血疫爆发,历朝历代执政者都是采取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所有血种的态度。此等形势下,有古老神秘的能人异士也找出了对付这等怪物的法子。
  人畜禽兽但凡地上跑的,都可能被感染,唯独水里的鱼平安无事。原来,这血种生性畏水。
  值得一提的是,普通的水能让血种畏惧,却不足以杀死血种。而海水,则是真正能够直接杀死血种的物质。
  血种畏水这一现象被发现后,古国军队打造了中空配有水囊的刀枪剑戟,士兵们将海水挤入兵器内部,海水就可从兵器尖锐处流出。普通士兵手持这样一把兵器,便有了杀死血种的可能。靠着这一法子,血疫历史上前后爆发多次,都以全部血种被消灭而告终。
  令人不解的是,血疫看似被消灭,但每隔一段时间,数百年或是千年不等,却都会卷土重来,似乎根本无法真正被消灭。
  上一次血疫爆发是什么时候?没人记得。
  自六千年前科技大革命之后,东西部国家纳气与科技的理念之争一直是世界的主题,根本无人关注那仅存于史书之中的血疫。
  而现在,血疫又要卷土冲来了。
  面对这等灾难,对汉光政府来说,民众恐慌的安抚是次要的,最紧要的是让所有人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提早预防才能将伤亡最小化,所以政府坦然选择了昭告天下。
  “青州市9.26案件,死者血液中检测出苯丙羟化物,这种物质最常见于血疫爆发时,血种感染者的唾液中。目前已经确认该案件是一起血种感染者造成的恶性案件……”
  “血疫爆发牵扯过大,汉光人民应注意防护,发现疑似血种感染者人员请立即拨打紧急电话……”
  血疫要来了。
  曹幸念叨着,这可怕的瘟疫,自己也曾在历史类书籍上看到过,虽说海水可以极有效杀死血种,但血疫传播极快,每一个人形血种,原本都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杀死的血种越多,其实也意味着有越多的人死于这场灾难。
  只是,有些细节,曹幸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
  血种感染者喜食生肉?
  曹幸知道自己同样喜食生肉的秘密绝不能被发现了。
  虽说百分百能确定自己并非血种感染者——血种都是无意识的,只有兽性本能的怪物。但如果这个秘密一旦在这种全民高度紧张,谈“血”色变的时候暴露,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
  血疫,这个原本已被人们逐渐淡忘的死神再一次回来了。
  9.28日,江吴行省青州市发现首例血种感染者,官方证实正是9.26死亡案件凶手血种,已被青州市警方击毙。
  9.30日,岭北行省境内发现两例血种感染者,已被当地巡防卫队击毙。
  10.03日,……
  现代科技信息系统如此发达,人们可以从各种渠道加深对血疫的了解,同时对血疫了解越深,就越清楚它有多可怕。
  10.28日,关疆行省先后发现两起小规模血种群,共计约四十余例,均被当地抗血巡防军击毙。
  10.29日,陇右行省发现大规模血种群,约七十余例,迄今为止,是发现的最大规模血种群,已全部被陇右抗血巡防军击毙。
  尽管政府早早便将关于预防血疫的通知公告于众,但血疫还是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从最早的一例两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有大规模的血种群开始聚集,血疫疫情像是密不透风的乌云,使整个汉光都陷入阴影之中。
  10.30日,汉京(汉光帝都),血疫防治中心。
  “看看!看看!”一名大胡子中年人将一份文件重重摔在面前的桌子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现多少了?!”
  “近400例!!”
  “400例人形血种啊,那可是四百条活生生的人命!”
  “这还不算被血种直接咬死的人,单单人形血种,就400例!”
  “还有非人形血种。”
  “天哪。”
  大胡子中年人激动的说着,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陷进沙发里,“真他娘的令人绝望!”
  桌子前恭敬站着三位中年人,其中一位身着正装,恭敬说道,“目前血种感染高发地区均为乡村偏远地区,这些地区往往消息闭塞,地广人稀。”
  “有的地区甚至尚未联通网络,防护措施也很不到位。”说话中年人叹了口气,“唉,不能说不到位,可以说基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一个人被感染,整个村子都会整个沦陷。之前发现的大规模血种群,无一例外,都是如此。陇右行省有几个村子都已经成了死村,无论人畜,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了…”
  中年人说的话让人听了心底发寒,但这却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大胡子中年人吐了口烟气,挡住了他的表情,“老申,你那边怎么样?”
  “报告部长。”被称作老申的人一身军人打扮,从他肩膀镶着的军衔,也大概能推测他在军队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他站得笔直,说道,“用最新的提取技术从海水中提取的抗血化合物溶液纯度更高,只需向甲型抗血子弹注入0.5g,便足以杀死一头正常状态下普通血种。”
  “嗯。书来呢?”大胡子中年人看向最后一人。
  被称作书来的人同其他人相比要年轻一些,他头发很乱,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是缺少睡眠。
  杨书来略微沉思,大概是组织下语言,而后出声道,“我这边,还没有太大进展。”
  大胡子中年人略一皱眉,旋即叹了口气:“也是,血疫这玩意几万年前就有了,靠发展了短短几千年的现代医学彻底消灭它,也不太现实。”
  杨书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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