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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女孩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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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聚宝阁,鱼抬头看了看天,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周围没有冷风,温暖宜人,前方的行人三三两两,虽然不多,但也好过之前在森林里的枯燥孤寂。
  拦住一个行人,鱼问出客栈的路便向前方走去。
  半响过后,几个猥琐的身影出现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快速交流一番后指了指前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旋即四处散开分头行事。
  鱼对这些当然是一无所知,此时的他正在去客栈的路上,在妖兽森林待了近两个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类城市,自然是要好好放松一下。
  一路前行,进入冬季的白玉城人烟还不少,各种摆摊茶饮比比皆是,听说再过半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灯雪节’,这些人都是在为过节做准备。
  鱼对过节这种事没什么概念,只要人多热闹他就开心,本来就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正是好动好玩童心未泯的年纪,一路逛逛停停,鱼随手买了些小吃,玩的不亦乐乎。
  当!当!当!
  “各位父老乡亲,时下接近年尾,我们杂技团却是揭不开锅了,这马上就是灯雪节,我等在此展示一些祖传手艺,望能博您一笑,还请走过路过的朋友慷慨解囊,不吝赏赐。”
  此时路中间,一位结实坳黑的汉子正拿着一面铜锣边敲边喊,鱼循声而去,原来是一伙人正要表演杂技。
  见此,鱼眼睛一亮,立刻跟上四周的行人,一起围了上去。
  那汉子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环顾一圈发现某个少年踪影后顿时喜上眉梢,放下铜锣便招呼伙计们开始表演。
  然后就是什么金枪刺吼,耍尖刀,喷火,舞枪弄棒好不热闹,鱼混在围观人群中,一边鼓掌一边连声叫好。
  等到气氛达到顶峰,黑脸汉子拿起铜锣就要过来收取打赏。
  这时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后退,偶尔有一两个拿出几个小钱,鱼看的高兴,随手掏出一把碎钱扔到铜锣中,都是刚才买小吃找出的余钱,虽然不多,花的却也大手大脚。
  黑脸汉子见此大喜,看着鱼忙不迭地谢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不客气。”
  鱼摆摆手,笑道:“你要是还有好看的表演就都使出来,我觉得好还会再赏。”
  闻言,黑脸汉子向后一招手,大声道:“伙计们听到了么,今天遇到贵人了,都给我把压箱底的手艺使出来,好叫少爷看个尽兴。”
  “喔哦!”后方应呼声一片。
  接下来黑脸汉子退下,一大帮人立刻上前,开始新的表演,围观人群受到吸引,顿时越聚越多。
  鱼看到这帮人迅速分成两团,其中两个敦厚壮实的男子站出来,身旁的伙计二话不说爬上其肩头,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越叠越高,直到最顶上的女孩站稳后方才停止,这时已经累积七八个人,最底下的黑壮男子脸都快憋红了。
  见到这一幕,周围之人纷纷大声叫好,这是‘双龙舞’,平常可是不易见到。
  每条‘人龙’都足有千斤重,据说只有凝气境后期的武者才有这个力量,看来两个黑壮男子都是小有修为之人。
  随即又有伙计出来给表演的每个人递上武器,两条‘人龙’顿时变成狰狞巨兽,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人龙’下方的黑壮男子便开始走动绕行,待到接近时,就是一阵乒乒乓乓,金铁交击声跃然入耳,一触即过后复又转圈绕回,打斗一番再次离开,每次交斗都会引来一阵喝彩。
  鱼看的双眼冒光,脸色微微涨红,一边鼓掌一边随着人群一同叫好,气氛煞是热烈。
  这般表演了数个回合,就在‘双龙舞’进行之际,其中一条‘人龙’下的黑壮男子在某个转身间,与之前那敲锣的黑脸汉子目光交错,双方微微点头后顿时一个踉跄,好似受力不支,就要向前扑倒。
  这一幕立刻引来一阵呼喊,现场乱作一团,谁都没想到竟然会表演失误,这要是摔倒,最底下几个皮糙肉厚的汉子或许没什么大碍,但是最顶上那身体瘦小的女孩肯定会受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人龙’摔倒的方向人群散尽,好巧不巧正好倒向鱼,就像一根棍棒直直向下挥来。
  鱼一声惊呼,不退反进用脚一蹬地面就向空中冲去,双手虚空一推,顿时一股气压吹向最顶上的几人,减缓了他们俯冲的去势,旋即伸手一揽,抱住最上面娇小的女孩,就要向下落去。
  那女孩被鱼抱住,小手立刻伸进鱼的怀中,刚一触及那满是金币的布袋,便如触电般缩了回来,目光一闪,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这一晃神间,鱼已经站在了地上,拍拍怀中的女孩,道:“你没事吧?”少年的金币刚才险些被偷,此刻却毫无察觉。
  “没,没事。”
  等到女孩站定,支支吾吾的回应了一句。
  她也不敢看鱼,只与不远处那敲锣的黑脸汉子目光交错了一下,那汉子也不知怎的,突然间脸好像更黑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人们反应过来,不禁一阵喝彩,鱼刚才的表现太精彩了,那摔倒的几人,除了最顶上的几个受了些轻伤,其余的俱都没什么大碍。
  这时,原本站在一旁的黑脸汉子快步跑来,连声感激道:“多谢少爷搭救,否则今天我这几个伙计怕是得重伤几人了。”
  “不用客气,刚才只是举手之劳。”
  鱼摆摆手,无所谓道:“话说今天要不是我要求表演个精彩节目,你们还不用受这无妄之灾,这样反倒是我应该说声抱歉。”
  “哪里哪里,少爷莫要折煞我等,受您打赏我们就应该尽心表演,奈何技艺欠缺,闹了这等笑话,您不要怪罪才好。”黑脸汉子闻言连连摆手,表现的诚惶诚恐。
  鱼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从怀中掏出今天花掉一个金币找出的所有余钱,全部递给黑脸汉子,道:“这些钱你拿着,你的伙计今天受的伤算我的,就当是赔罪吧!”
  说完,鱼不等回应,强塞进对方手中便扬长而去,经过这一茬,其他人再无心观看,不消片刻全都四散离去。
  黑脸汉子站在原地,看着鱼的背影表情阴鸷,几个伙计立刻来到他身边,便听刚才故意摔倒的壮实男子道:“奎哥,李管事所言不虚,这小子果然是只肥羊啊,出手可真阔绰。”
  闻言,黑脸汉子也不说话,转过身盯着刚才被鱼救下的女孩。
  啪!
  一个巴掌甩去,森然道:“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少女似乎早有所料,硬受了一记耳光什么都没反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哼!臭婊子,要不是我当年救了你,你早就冻死了,现在还敢跟我吃里扒外,我们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就是让你偷他的钱,关键时刻你竟然收手。”
  被称作奎哥的黑脸汉子声色厉茬,指着女孩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一时善心发作害我们损失了五十多枚金币,没有钱我拿什么买更好的功法,修为提不上去我们只能一辈子演杂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种日子哪有加入猎兽团快活,现在就是因为你,害的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遭罪,臭婊子。”
  黑脸汉子发了好大一通雷霆,旁边几个伙计俱都唯唯诺诺,只有刚才故意摔倒的敦实男子上前劝阻道:“行了奎哥,月凝还小,偶尔善心发作也很正常,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您的女儿,再说我们之前定计划的时候,不也预测过会失败吗,趁现在那少年没走远我们还有机会,否则被其他人发现就为时已晚了。”
  “是啊奎哥,月凝应该知道错了,我们杂技团只有她偷技最好,等会再让她将功补过就是,只要金币到手这些都无伤大雅。”有人劝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小子刚才救月凝露的一手挺厉害啊,应该有些修为,等下我们要小心点,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打斗声,不然引来城卫队就麻烦了,这要是在城外多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谁也发现不了。”又有人道。
  “哼,要是在城外我还用得着偷。”闻言,黑脸汉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强忍住怒气带着众人赶向下一个地点。
  ……
  这些后续发生的事鱼一点也不知情,他现在吃过玩过,就想赶去客栈大睡一觉。
  一路前行,鱼走走停停路过一个巷口,顿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呼救。
  “嘿嘿,小妞,乖乖陪大爷玩玩我们就放了你,否则这把刀可就要划破你的脸蛋了。”
  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鱼从巷口一闪而过,明明巷子那么深,他却听的清清楚楚,这几个歹徒声音也太大了吧,哪有做坏事还大肆喧哗的。
  站在巷口朝里面望去,鱼看见三个大汉正堵着一个满脸泥垢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一边甩动一边威胁着对方。
  巷口的阳光被遮住,几人同时转过头,发现鱼后,其中一个三角眼喝骂道:“哪里来的小狗,不想死的别多管闲事。”
  闻言,鱼转身就走。
  众人瞬间凌乱。
  什么情况?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竟然一吓就走,那还演戏给谁看,臭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们都是刚才杂技团的人,奉命在此算计鱼,被拦的女孩名叫月凝,因为之前跟鱼接触过,所以她在脸色涂了些泥遮住容貌。
  愣了愣神,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际,鱼突然转身返了回来,道:“刚才你是不是骂我了?”
  “是又怎么样!”三角眼大喜,正愁正主走了戏没法演,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小子,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一边说着,三角眼生怕鱼再走,立刻伙同两个同伴慢慢向鱼逼来。
  鱼撇撇嘴。
  “爆元拳”
  一声轻喝后,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瞬间横飞出去,七上八下的倒在巷口角落,蜷缩着身体痛苦呻吟,竟然不是鱼的一招之敌。
  “本来想忍忍的,可是没忍住。”鱼哼了声,旋即便要转身离开。
  月凝一怔,这场景怎么跟事先预定的不一样,不是应该三个大汉把鱼打的仓惶而逃,她再乘机拉着鱼逃跑,然后顺手牵羊偷出金币,最后大功告成,怎么现在反过来了,这还怎么继续。
  思量间,月凝瞬间做出决定,爬起身冲到鱼的身旁,道:“快跑,这几个是本地的流氓,惹了他们会被疯狂报复的。”她一边说,一边拉着鱼跑向远处。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月凝拉着跑出几百米。
  鱼不禁无语,几个流氓他是不怕的,但是眼前的女孩好像已经吓傻了,思量间他索性随着对方离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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