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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李靖也打不过水怪啊！”
玩家们瑟瑟发抖，
他们在百米外，眼睁睁看着李靖被水里跃出的黑头怪一鞭子抽飞，
绿色的血条直接掉下去一半！
打不过，
完全打不过！
再看泾河水上，三千水怪踏浪扬波，
体型大的虾兵，像是一头头怪模怪样的半人马，个头可能有三米高、身躯能有十米长！
左右两条虾枪，能有五米长！
身上青黑色的铠甲妖气翻腾，隐约泛着金属色泽。
简直像是加强版的战斗列车。
蚌妖就更夸张，活像是举着两扇厚实精钢大门的石头兵，一左一右两扇蚌壳，能有十米高、八米宽！
一头蚌妖就是一座巨石城门，一只虾兵就是一列钢铁刺猬！
蟹先锋舞动巨型螯钳，螯钳咔哒咔哒，撕扯出凄厉恶风，
蛇妖喷吐墨绿毒雾，在虾兵、蟹将的武器上淬毒！
这样的水怪足有三千！
“缩了缩了，这怎么打得过。”
“我怀疑就算军队来也打不过，对面可是妖怪，还有妖术没有施展的。”
“本来以为大唐的玄甲铁骑牛逼，结果敌人这么叼，我们的刀枪和牙签儿有什么区别？”
“不用想，绝对破不了防！”
冲的时候玩家们不成队列，乱糟糟冲得最快，
一看到妖魔这么猛，玩家又一溜烟缩了回去。
“他妈的！”
尉迟敬德呸一声，驰马在军阵前高举右手，口中大吼：
“保持阵列，弓弩准备！”
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水族军队的厉害，
但他作为统帅，不能慌。
两万禁军面对水妖，虽然恐惧，却也站住了阵脚，张弓搭箭，预备迎敌，
秦琼则打马去救李靖，
小鼍龙抱胸看着大唐禁军引弓待发，不屑一笑，大吼：“得了，快把你们那些小玩意儿收起来吧！”
一百多米的距离，可能就是妖族一个冲锋的时间，
因此尉迟敬德一看阵容齐整，顾不得李靖和秦琼，挥手便下令，
“放！”
刺眼的黑芒从尉迟敬德手中涌出，飞落到上万引弓待发的禁军身上，
各个军阵中，也自发结成某种气势，雄浑一体，如铁板一块，
尉迟敬德懵逼看向自己的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军令如山，
尉迟敬德一下令，便有校尉同时喝传命令，几乎是同一时刻，
嗡~
上万枚箭矢的离弦声同时响起，汇聚成嗡然巨响，
好似天地间某条河流般粗大的弓弦，在泾河岸边拨动。
军威压制之下，小鼍龙心中大呼不妙，掐个诀，天地间便骤然刮起秒速三四十米的妖风，
这风能拔树摧山，能把任何凡人军阵冲散，
但大唐军阵，却在妖风中巍然矗立，狂风刮得军旗、衣甲哗哗作响，却没有造成任何混乱，
上万枝箭矢，毫不动摇地刺破狂风，
像是一块插满箭头的铁板，从天上恶狠狠拍向泾河！
嘭！
透甲箭破体而入，三千水妖鬼哭狼嚎，当场便有三分之一殒命，化光从战场上消失。
狂风中，小鼍龙目眦欲裂，
他扬起钢鞭，怒声咆哮：“别怕人类的妖法，冲上去，杀！”
李靖从秦琼腰间取了横刀，缓步过来，
他全身玄光涌动，盔甲、兵器，俱皆被玄光包裹，
狞笑一声：“再来！”
...
水晶宫中，泾河龙王盯着水镜，满脸愕然，
“发生了什么？”
臣子们比他还迷糊，
只见水镜中，水族大军已和人族乱战在一起，
水族单体实力更强，但作战毫无章法，毕竟从未经历大战，
而人类军队个体孱弱，但三人成组、十人成队，居然也能在那莫名其妙的玄光加持下，与水族纠缠。
战斗极为惨烈，
时不时就有水族被折了虾枪、碎了毒牙、砸了蚌壳、断了蟹钳，惨叫着被围杀，
人族死得更加轻易，但毕竟人数远远超出，在战场上反而占据优势，
而小鼍龙和那人族李靖交战，居然越打越落在下风，
泾河龙王稍看片刻，就明白小鼍龙除非变化成原型，不然休想战胜李靖。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凡人突然变得这么生猛？
泾河龙王抬头，他能感觉到，天地间冥冥中有某些尘封的大道，在逐渐显化，
更有神佛在嘶吼哭嚎，
天地间发生了某种剧变。
不过，现在自己是在某种半独立的秘境中，对于天地的感知并不真切。
在这秘境中，生死、荣辱，都是虚假的，
唯有一点是真实，
泾河龙王看向自己的手掌，
一点点微不可见的功德金光，正从虚空中凝聚出来，涌上龙王之身，
水族和人族杀得越惨烈、水族死得越多，功德金光来得就越猛烈！
‘这是教化功德。’
龙王低声自语，心中满是震惊，
我的水族在教化人族？
这可是功德！
能化解劫数、沟通天地的功德！
对于妖怪来说，功德更有一重好处，那就是能让他们更好更快地化形成人！
天地人三才定位，只有成为“人”，才算是真正得了正果！
既然有教化功德，那教化了人族什么？
人族在战斗中变强！
这种变强不是循序渐进，而是随着杀死一头妖族，参战的士兵，修为便突然猛涨一小截，
这是什么原理？
龙王细细瞧了一会儿水镜，却发现不只是人族，个别水族，似乎也在厮杀中变得强大了。
泾河龙王越看越迷糊，
怎么水族和人族交战残杀，不遭天打五雷轰，反而还双方都有好处？
想来想去，只能是和自己的主公，那个叫陈广的人类有关了。
泾河龙王默默想着，
既然现在神佛都没来终止这场‘闹剧’，那说明这是被默许的，
甚至或许就连神佛，都不敢胡乱插手！
参战双方有功德，那破坏这场战争的，显而易见就是有罪业咯？
神佛最怕罪孽，因为功德是功德，罪业是罪业，几乎不可能用功德抵消罪业，
罪业对神佛来说是剧毒，因此，无论仙佛，都要豢养坐骑、灵兽、护法神魔，腌臜事由这些妖魔鬼怪去做，算是一个缓冲。
一想通就连仙佛也只能在外面干看着，泾河龙王立马觉得神清气爽。
妈的，老子不过克扣一点降雨点数，就在剐龙台上挨了一刀，之前那么多调理风雨的功绩，屁都不是。
现在水族和人族把肠子都砍出来了，满天仙佛却还都在装聋作哑，
老子还有功德拿！
爽啊！
泾河龙王招手，“水府中还有多少兵丁？”
鲤太宰上报：“约有一万出头。”
“全撒出去！”龙王指指自己的龙女龙孙，水府官吏，“你们也都出水参战，不战死不准回来！”
殿上文武俱皆愕然。
龙王又招呼龙婆，“取我披挂来！”
龙婆捧来兵甲为龙王换上，指指水镜，
“大王要亲自去战那李靖？”
镜中小鼍龙已是惨叫着，被李靖一刀斜劈成了两片。
母子连心，龙婆可是恨死了李靖。
但龙王也有自己的仇恨，
“哼，我要去长安城里找那卖卦的袁守诚，”龙王提剑出宫，“战争可以输，袁守诚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