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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走后,走廊中的众人面面相觑。
“帮我出去,出去之后,给你三十两!”莫家君女咬牙切齿凑到玲珑耳边悄声说道,“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印雪山庄的那一款银钿雀尾钗吗?来时我看过了,这镇子上就有一家。”
小恶魔蛊惑的话语打动了玲珑,“月钱根本不够,一个月才七两银子,什么都不够买的,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首饰,好看的胭脂……”
“玲珑,你不要太过分啦!”
“安啦,安啦,看我的!”玲珑摆弄着腰肢,向莫子枫款款走去,“子枫哥哥,就我们出去一小下,君女和我马上回来。”
哼,大木瓜!莫家君女一脸挫败地看着自己侍女胸前的两坨肉,又低下了头,一马平川,一言难尽!
“这不是我刚才的招式吗?子枫,给他怼回去!”莫家君女一脸恶意的揣测着,隐隐按捺住心里的激动。
莫子枫挪动脚步,双手缓缓伸出。
对,就是这样!莫家君女莫名有些兴奋,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玲珑,你可以出去!”莫子枫让开了身子,双目有意无意地躲开玲珑的双峰和目光。
什么!莫家君女彻底炸了!“好你的莫子枫,凭什么一样的套路,你就让她不让我!”
莫子枫又是伸手抵住了她的额头,“君女,君子说的是不让您出门!”
玲珑在莫子枫身后冲着自己主子眨了眨眼睛,“那君女我先去咯!”
“记得约定哦!”
“守在门口,不许进来!”
莫家君女一推门,把莫子枫关在门外,鹿皮靴子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客栈套房内。
莫子枫双手交叉守在门外。
突然,房门内的脚步声一顿,莫子枫耳朵一动,双手正欲推开大门。
“我在沐浴,如果你敢进来……”
没过多久,厚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莫子枫脸上的表情一松,都说莫家君女古灵精怪,是个难缠的,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不过只要她不出门……莫子枫像一个雕塑一样,守卫在门前。
而房内,莫家君女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高挑的侍女依靠在窗边,看着换了一套劲装的自家君女站在客栈门前,冲着自己比划着。
“君女,记得我的钗子!”她做着口型,生怕惊动外面傻乎乎的守卫。
而另一边房内。
陈情望着眼前白衣道人,“玄机师兄怎么找到这的?”
鱼玄机笑了笑,“一点小手段!”
从茶壶中冲泡了一壶茶,陈情坐在案上,瞥到榻上被褥鼓起。
“这是……”
“一言难尽,帮我照顾这个孩童一段时间。”鱼玄机想了想,“我只能相信北游兄你了。”
陈情掀开被子,一个孩童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我给他用了定神香,这孩子今晚见到了难忘的一幕。”
“这是……”
肉眼可见的灵气化作轻薄的纱雾渗透进这个孩子的身内,随着灵气入体,面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天赋!”鱼玄机轻描淡写地回道,手中的拂尘随风起舞。
陈情摇了摇头,“真是令人羡慕的天分!”
有些事情真的是天注定,自己气血五年不能启灵,天地灵气在自己的身体内穿行却不曾停驻,而眼前这个孩童却受天地灵气的钟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还好有巫神之眼,陈情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冰凉,心中安定,总有一日,我会走到武道的巅峰。
“你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鱼玄机面色沉重,说出的话让陈情一惊,“这里有妖!”
……
鱼玄机带着一袋五行之精离开了,空荡的房间内留下陈情一个人,陈情皱紧了眉头,镇子里居然有妖种出没。
妖种的利害,陈情自然不会不知道,妖种不会单独出现,一经发现,一般都已经泛滥成灾,北府军记载中几次剿灭妖种,都让那一地损失惨重,百姓十不存一。
“阿九和阿阳受了重伤,暂时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看来,是时候召集他们了!”
昏暗的烛火下,陈情暗自下了决定。
而在码头,五艘硕大的双层战舰从夕阳余晖下向码头驶来,撞角下的船身推开金色的波浪,人字形的水波向后不断蔓延着。战舰上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船头的撞角处站着一个满面髯须的汉子。
“拖网现在如何?”
细细看来,一张铁索鞣制的大网在水面下拖行着,网眼差不多有几人大小,这种网是专门用来雨猎的,网眼稀疏,河中大鱼大鳖都会漏去,只留下那些骇人的怪物。
大网露出水面的部分连接着五艘大船的船尾,夕阳余晖下,铁链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
“毫无异动!”
汉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喃喃自语,“毫无异动?”
……
而码头上,水浪拍打着码头上木板,正副两位守卫官焦躁着张望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打破了码头的平静。
守卫官郑喜面沉似水,心中不断权衡着,贡船出事,贡船上的督守大官受伤,船上的太监落水不知所踪,这一切都是发生在青淮镇码头,自己难逃其责,现在是时候想办法脱身。
副官陈飞远手按剑柄,对于今天郑喜甩锅给他的事情,他仍然耿耿于怀,但是现在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说怎么出这样的事?偏偏是在我们的地头上,真是流年走背字,倒了霉运了!老郑,你说这事怎么办?”
“莽夫!”郑喜心底有些瞧不起自己这位下属,然而还是沉下声,“贡船在我们这出事,我们该受得处罚,镐京自然不会漏了,可是这事得好好说道,贡船未到码头,是在青淮河面上出的事,这是镇守水军治水不严,我已经写好了奏呈,待会你我一同署名,发往沧州道主府。”
天下九州,大衍朝廷设置了九州道主,统管九州官员。
“可是……这不是得罪了北府军!”陈飞远有些犹豫,所说自己等人直属于朝廷,但是在沧州,始终是属于北府军的。
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北府军威压一洲之地,在沧州这两年,陈飞远越发觉得北府军的深不可测,特别是在那个代将主赵默的带领之下,行事作风越发霸道,他们如今可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北府军再厉害,也不敢公然袭击朝廷命官,你且安心。”
“再者你以为发生了这种事,我们还能在青淮码头继续待下去。”
郑喜十分清楚,对于沧州,朝廷是十分忌惮的,青州所属官员每三年都会轮换,防止的就是他们和北府军接触太深,何况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贡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我们的任期也快要到了,等这件事解决了,再想办法调去其他地方,哪里不比这荒凉的沧州舒服!”郑喜出身雍州的世家大族,对比繁华的雍州来说,沧州确实略逊一筹。
“也只能如此了!”陈飞远虽然舍不得码头的肥差,但事已至此,哪还敢奢求这么多,“不过沧州的娘们确实没有江南之地温婉柔顺。”
夕阳下,两人心思各异。
而五艘大船逐渐接近码头,髯须大汉从船上走了下来。
“乌校尉!”
乌海伸出手组织了郑喜再往下说下去,锋利的目光一扫码头上的守卫,接着看向匆忙跑来的属下。
“有什么发现?”
“拖网中除了一些贡船的碎片,空无一物!”
“什么?贡船主体残骸呢,怪物呢?”
乌海刀凿般的眉头成了川字,江河诡异之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了看天边的晚霞。
“明日派人着水靠下水,看看有没有暗流或者水眼!”
乌海转身,朝着沉浸在震惊之中的郑喜说道:“郑大人!去府衙说话!”
郑喜回过神来,“乌大人,请!”
“对了,府衙之中镇守大人已经恭候多时,还有一位北府军的郎君尚在县衙等候!”
虽然打定注意,这盆脏水要泼到北府军镇守水军的头上,可是眼下贡船的主船都找不到,这事处处透着诡异,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北府军的少年,一行五人!”
乌海的神色瞬间一变,北府军的少年这个时候都已经分配各地,怎么会有少年在外。
这是隐秘,乌海不好对这个守卫官透露,沉声问道:“你确认他们是我北府军的人!”
“这个老夫倒是不敢确信,”郑喜摸了摸山羊胡子,“不过,他们使出了军阵!”
……
县衙之内,两班衙役拄着水火棍,整装待发。聂明玦坐在大堂之下,心事重重。
上首坐着青淮镇的镇守大人饮了一口茶水,颔首道:“右帅郎君,稍安勿躁!”
青淮镇的镇守是沧州本地的一个世家弟子,事实上相较于他的那些同僚来说,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能够当上一镇之守,特别是青淮镇这样的大码头,金山银海从手中过,能力,手腕和背景缺一不可。
“鸠明大人,明诀失礼了!”聂明玦站起身来,拱手一礼。
“大人,镇守水军乌校尉和郑陈两位大人来了。”一个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
“快请!”
不多时,乌海和郑喜,陈飞远大步流星地从县衙外走来。
“见过镇守大人!”
鸠明站起身来,来到几人身边,“不必多礼,如何了?”
乌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聂明玦,匆匆几步来到聂明玦身边,一脸不卑不亢,“卑职乌海,任青淮镇守府治水校尉,见过聂少帅!”
“明玦有礼了!”聂明玦同样还礼。
“好了,寒暄也寒暄了,乌校尉,可有在河中发现怪物?”鸠明步入了正题,情况紧急,贡船上的督贡的两位,一个受伤到现在还没醒,一个不知所踪,他现在也背负着极大压力。
乌海摇了摇头,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县衙内,“一无所获!”
“这如何可能?那怪物难道会凭空消失不成?”
“那贡船呢?”
乌海看了聂明玦一眼,同样摇了摇头,看得在场众人都心生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安排水鬼,明日下水一探究竟。”
顺水客栈。
房间内,赵武一脸担忧,“我去几条繁华的街道,没有找到燕子的踪迹!”
陈情的心头沉重了几分,镇子上妖种出没,还有不知名的大妖不知道在何处隐藏爪牙,这个时候韩燕俊不知所踪,确实令人担忧。
“明玦,镇守水军那边如何?”
聂明玦将当时的情况一一说明,最后总结道:“他们明日会组织人下水!”
“另外那个孩子是怎么了?”
夜风吹拂窗台,夜空中明月偏中。
床榻上的孩子昏睡着,陈情放下帘帐,转过身冲着身边的聂明玦笑了笑,“我们那位玄机师兄送来的,他孤身一人,不方便照看,可能要麻烦明玦你接下来照顾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了!”
我照顾的小家伙恐怕不只眼前那一个!聂明玦心中暗道,随即拱手。
“诺!”
陈情走到聂明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发信号,召集他们!”
聂明玦一脸诧异,“他们?”
“对,他们!”
“发生了什么?如果只是码头的上事情,自有镇守水军和当地衙门……”
陈情一脸认真,打断了聂明玦,“镇子上出现了妖种!”
“什么?”聂明玦神色立马变了,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消息可是真的!”
陈情点了点头,“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我马上去发信号!”聂明玦推门出去的瞬间,屋内的陈情陷入了深思,这一切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每到一地,都会出现一些猝不及防的意外,陈情有些怀疑,“得做两手准备才行!”
客栈前面,昏暗的街角,月光照在光滑的青石板上,三道身影拉出长长的弧线。
“好兄长!”
莫家君女像一只小羊一样跟着两个人影的背后,左手一根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右手雪白的手腕上一根虚幻的丝线连接着走在前面的莫怀远身上。
“若你再悄悄跑出去,你就别想解开这根绊妖索。”莫怀远冷冷地瞥了一眼小姑娘,声音中展现着兄长的威严。
在酒楼商量无果的两人决定回客栈中商议,正好在路上找到这只偷跑出笼的小恶魔。
“知道啦!臭兄长!”莫家君女一脸郁闷,出门让自家兄长逮个正着,也是没谁了。
镇子上妖种出没,大妖现世,这般危险,她却偷偷跑出去,若是出了意外……莫怀远这般想着,停下了脚步,冲着屋檐林立处喊道:“莫三叔,今晚连夜带小妹出城!”
屋檐之上,忽然伸出一只手,手里攥着一只酒葫芦。
什么时候?韩燕俊望向躺在避水兽旁的邋遢之人,在人影出现之前,他完全没有发现那里有人,修为绝对不低。
屋檐上的人一张嘴,一股酒气熏天,“知道啦,二小子,待我喝完这碗酒,这沧州的酒就是野性,欲罢不能啊!”
二小子?莫怀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家中长辈的爱称,他在族中行二。
莫家君女倒是一脸自来熟地凑到韩燕俊身边,“我兄长最讨厌别人喊他小二子,二小子,也就是莫三叔,换作其他人,我兄长会把他的屁股塞进他的嘴里。”
“哎哟!”
小姑娘的头上挨了莫怀远一顿暴击,“没大没小的,还口出污秽之言。”
“好痛啊!这些话都是你说的,要挨打你先得挨打!”莫家君女摸着脑袋,冲着莫怀远吐了吐舌头。
韩燕俊看着这一对兄妹打闹着,站在旁边,心不在焉。
一团烟火从客栈上方冲上无垠的夜空,紧接着绽放,徐徐展开成一个巨大的乌龟图案,鸟首蛇尾,乌龟的侧边展开了几对飞刀。
龟生旋刃,是为旋龟,居易水,音如判木,佩之不聋。
而在北府军中,旋龟有另一层含义。
“这是……”
韩燕俊突然焦急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然而紧接着而来的一缕清幽的槐花香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屏住口鼻,不要吸入花粉!”莫怀远一手把莫家小君女揽入怀中,神情凝重。
莫家小君女依言,一缕气血封闭了口鼻,躲在莫怀远的怀中向外面张望着。
卧在屋檐的莫三爷鼻翼耸动,似乎被花香惊醒,双眸之中划过一道精光。
“臭不可闻,污了吾的酒香!”
吞了一口酒壶中的酒液,莫三爷深吸了一口气,张口一吐,然而吐出来的并非是酒水,而是一团团火焰,火焰如龙,穿街而过,灼烧着空气中的花粉,花粉发出了老鼠一般的叫声,一股焦臭味顿时弥漫了街道。
同样,火焰也笼罩了猝不及防的韩燕俊等人,只是火焰来袭的速度太快,韩燕俊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火焰怒吼而来。
等到火焰散去,韩燕俊摸了摸自己周身,毫发无损,甚至连街边的落叶都未被点燃。
“好恐怖的控火能力!莫家,到底什么来头!”
莫三爷一挥宽大油腻的袖袍,狂风顿起,卷起污浊的空气,空气中难闻的焦臭才渐渐散去。
而这里的花粉不过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朝着高空而去。
夜空中,无数尘埃一样的花粉如同一条斑斓大蟒一样朝着高空中的烟火而去,还在绽放过程中的烟火被花粉遮蔽。
“这玩意是被烟火吸引而来,似乎有些东西不想我们和外面交流。”莫怀远一脸凝重的说道。
客栈内的两人也注意到夜空中的场景。
“果然有问题!”
可不能让这些花粉干扰了信号,陈情拔出腰间长剑,从窗外中跃出,飞身来到客栈屋顶,运转气血,体内气血长河在经脉中滚滚呼啸。
“烽火!”
一道粗大的狼烟青云而上,伴随着无上剑气将追逐烟火的花粉一扫而空,花粉化作火星,坠落,熄灭在夜空中。
夜空澄澈,月色清凉如水,普照大地。
五彩旋龟仰天长啸,却毫无声响,一股无形的波动向着远方传递着。
“顺便搭个顺风车!”莫怀远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管,拨动机关,准备扔向高空,就看见小镇的东南角,一个白色的烟火同样升腾而起。
看来想搭顺风车的不止自己一个!莫怀远运转气血,用力将金属管扔向高空。
两团烟火同时炸开,同样悄无声息。
一个血色的羽毛。
一个玉色的玄章。
两样烟火构成物体高悬天际,散发着无形的波动。
就在同时,方圆几十里内,佩戴着银羽和玉章的人都感觉腰间锦囊震动起来。
一个身着白玉道袍的少年盘坐在山巅,餐风饮露,耳边长长的鬓发随风飘荡。
眼睛中透露着大道无情,起身,从怀中掏出玉章,望向东南方向,一脚朝着悬崖边踏去,化作一道流光,留下一声呢喃。
“东南……有妖……太上……降魔!”
无名荒山,山腰破庙。
一道藏匿在黑影的羽衣人从门口走进,羽衣上银光流转,他的目光在地上一寸寸搜索着,龟裂的佛像,打斗的痕迹,熄灭的篝火……
庙宇内残留的战斗痕迹很新,异类的气息已经消失……这一切告诉羽衣人,他来晚了,有人已经代劳了。
“目标,已消灭了。”
感受到怀中传来的震动,羽衣人转身离去,不留一丝留恋,走出破庙的一瞬间,身后的庙宇轰然倒塌,烟尘散尽,羽衣人也翩然无踪。
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迷雾遮蔽,就在旋龟现世的几十息后,浓郁的化不开的山间浓雾突然间一扫而空。
一道道身影从山谷中有序走出,排列在山谷前的空地之上,煞气化作阴云,遮蔽月光,山中嚎叫的野兽也停下了嘶吼,山林之间前所未有的寂静。
一道冷酷的声音打破了这平静。
“玄龟军,出击!”
……
青淮镇周边各地,一道道身影或飞或遁,或乘异兽,或肋生双翅,朝着青淮河边的小镇而去。
这座沧州边陲的河边小镇,即将汇聚风云。
而镇子中央,参天蔽日的大槐树枝叶震颤,槐树香味陡然浓烈了数倍,还好已经入夜,槐树周边空无一人。
树叶震动之时,露出了其中骇人的景象。
幻想消失,密密麻麻的树叶之间,一个个腐朽的人头挂在枝丫之上,其中孕育着一点点萤火般的绿光,绿光之中细小的触手扭动着。
此时,许多头颅之中已经黯淡,其中的妖种早已离巢而去,剩下的妖种默默潜藏在人头巢穴之中,绿光一闪一暗,静静等待着时机。
镇子中,一个个熟睡的身影,突然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之中,藏着荧荧绿光,这眼睛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或者女人。
饥饿……
垂涎……
慢慢伸出青黑色的爪子,试探着,朝着熟睡的人寻找好下手的地方。
美味的脑浆……丰满的胸脯……还是紧实的大腿……或者嫩滑的腰……
然而从母体中传来的信号,让这些妖种按捺了心中的渴望。
潜藏……时机未到!
绿光慢慢潜藏,身影闭上了眼睛。
鼾声继续。
而在一道绿光闪耀的房屋隔壁,一个面色的年轻人躺在床榻之上。
一个褐裙荆钗的女子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木盆放在床头,女子拿起其中的麻布,一点点擦拭着年轻人的额头,望着床榻上的男子有些出神。
麻布碰触到年轻人裸露的伤口,昏睡之中的年轻人眉头瞬间拧紧,这道巨大的伤口已经贯穿了年轻人的胸口,还好没有伤到肋骨。
少女的动作轻柔了几分,“这么重的伤势,你是经历了什么?”
而屋外,洗晾干净的衣服挂在竹子搭建的衣架上,夜风轻轻吹拂,其中一袭残破的绿袍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