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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佛前演旧事,幻象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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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燕俊吓了一跳,脸色一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颤颤抖抖地说道:“野兽可以吞食人的气血进行修炼,那么人是不是也可以吞噬其他人的气血进行修炼呢?”
  韩燕俊眼前一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气血帮助少将主修炼!”
  听到这里的陈情却摇了摇头,“且不说吸收他人气血,让自己的气血不再精纯,日后也绝不可能到达武道巅峰,再者,少量的气血的功效聊胜于无,若是吸收的气血过多......”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站在一旁的聂明玦接了过去,“那便堕入妖魔道,被吸收气血的人轻则根基全毁,不能修炼,重则命丧黄泉,变成一具干尸!”
  聂明玦一改脸上的沉稳,面涌杀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痛,斩钉截铁说道,“燕俊,若是遇见有人走了妖魔道,拿起你的刀,见一个杀一个!”
  韩燕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听见蹲在佛头旁边的宋九郎的声音,“镇魔司的封条怎么出现在这么个破庙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墨迹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宋九郎伸手将封条撕了下来,凑到了眼前,“似乎是血!”
  自从佛头出现,陈情的胸口就一直隐隐发烫,在宋九郎解下封条的一刻,陈情神色一变,戴在胸前的链子上的那颗巫神之眼突然发散着惊人的温度,陈情的神情有些凝重,看着地上的佛头,急忙阻止宋九郎,“快住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离开了佛头,封条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晶莹的血光在封条的表面流淌着,仿佛依然流淌在血管中一样,一股馨香从纸上散发到整间破庙。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宋九郎手一抖,那张封条从手中飘落了下来,血光愈发浓烈,一股火焰从封条上出现了,封条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作一堆灰烬,飘散在空中。
  从庙门口的黑暗之中走出来一个颀长的身影,是秦舞阳,后面拖着一大捆柴火,一头雾水的秦舞阳看着众人一脸戒备的样子,一脸惊讶地问道,“是我,你们在干什么?”
  “阿阳,你很快嘛,这才没多少就拿回来了。”宋九郎走过去,把手搭在秦舞阳的肩膀上,歪着脑袋问道。
  秦舞阳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柴火放在佛像前收拾的空地上。
  聂明玦从怀中掏出刚拿到的火镰,轻轻一碰,火镰碰撞之间产生的零星火星点燃了火绒,佛像供桌前,一堆篝火燃烧着,枯枝在火堆中噼里啪啦地炸裂着,时而溅出几点火星,一行人围成半圆坐在火堆前,黑暗中篝火照不到的地方,隐隐有什么怪物在骚动。
  封条诡异的变化,让陈情的心里隐隐蒙上了一层沉重,佛头已经被宋九郎扔出了庙外,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是陈情的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聂明玦缓缓开口道:“虽然妖魔鬼怪什么的早就销声匿迹了,但是小心为上,今晚九郎和我守上半夜,舞阳和燕俊守下半夜,天一亮我们就赶紧走!”在小屋中看完老和尚写在佛经上的那些话,也让聂明玦隐隐有些担忧,但是看到其他人惊慌的样子,聂明心里衡量了一番,还是没说出来。
  众人都点点头,血写成的封条撕下来就自燃了,这件破庙大有古怪,莫非这件破庙镇压着什么传说中的妖魔鬼怪。
  气氛有些紧张,宋九郎看了一眼众人脸上的紧张的神色,笑了笑道,“等回到村子,一定好好跟阿行他们炫耀,加上今天的收获,这次雨猎我们可是足足猎到了六头兽王,一定让他们吓一跳,今年肯定像往年一样,获得头名!”
  聂明玦倒是皱了皱眉头,“这个说不好,其他队伍中也有强劲的对手,地队的阮邢明和我一样半步炼血,对付兽王不成问题,玄队的林琴楠枪法已经隐隐摸到了意境的边缘,不输燕子,黄队的司命和司璇兄妹两已经把家传箭法练到了三星连珠的境界,还有荒队的秦白,据说曾经在上次雨猎中得到了什么机缘,连阮刑明都在上次演武中败给了他......”
  聂明玦如数家珍,村子里有八支队伍,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命名,五人一队,这是军队中的习俗,宏大的涉及到千万人的战争不同于一般的武道争锋,是讲究配合的,五人一伍是军队中的最小编制,村中也以此为例,将村中的将士后裔五人一组,编为八队。
  沧州因为地理的原因,只有干季和雨季两季,每逢雨季,植物生长茂盛,野兽因为充足的食物而健硕丰腴,准备度过漫长而寒冷的干季,所以每到雨季快要结束,村中都会派出八支少年队伍,在这沧江两岸的密林中狩猎,也称雨猎。
  五天五夜,少年们要在密林之中生存下来,并且狩猎猎物,带回猎物的心脏作证明,这是一次对于少年的锻炼,也是一次比赛,排名最高的队伍,会在成年之后去往最危险的地域,和狼骑作战。
  “确实如此,舞阳上次就被林琴楠那个家伙揍得挺惨的。”宋九郎看向了身边的秦舞阳,秦舞阳低着头默不作声,“无趣!”宋九郎小声的说了一声,又看向斜对面的还一脸惊恐的韩燕俊,“话说,我记得燕子你老爹不是看中了司家那个野丫头暴力女,要给你们定亲吗?”
  韩燕俊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被司伯伯拒绝了,父亲大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把司家的大门都拆了!”
  “这倒是有点韩伯伯的做派!”聂明玦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在众人哄堂大笑之间,气氛稍有缓和之际,庙门外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咯噔……”
  伴着庙外的风雨之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老和尚走了进来,枯瘦的身体藏在袈裟下面,手持一根乌黑的禅杖。
  枯瘦的身体从门外带来一阵寒风,火堆里的火焰被吹的飘摇不定。
  老和尚抬头环顾了一下庙中的众人,一只手扶着禅杖,挂着念珠的另一只手行礼,苍老的声音仿佛带着寺庙中的木鱼之声,隐隐透露出禅性,“无量寿佛!贫僧苦无,见过诸位檀越。”
  檀越,即是施主。
  看着是个弱不禁风的老和尚,聂明玦放下了戒备,往火堆里扔了根枯枝,轻轻朝着和尚点了点头,“大师请自便吧,我们也是行路歇脚的过客!”
  老和尚颤颤巍巍地走到火堆的另一头,旁若无人的跌坐起来,禅杖横放在膝盖上,双手结了个禅定印。
  “这大雨天的,不知道苦无大师,从何而来?”宋九郎瞄了一眼老和尚,突然开口,绕有兴趣的问道。
  正当宋九郎以为苦无不会接话的时候,苦无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清澈如童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开口道:“从来处来!”
  坐在聂明玦旁边的陈情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讶,还没开口,就听见坐在聂明玦另一头的韩燕俊一脸迷糊,“这大师什么意思?”
  “回去之后多看点书!”聂明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两眼韩燕俊,但是碍于有外人在场,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陈情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是《瓦楞经》”
  平时里修行艰苦,魏叔让陈情修行一张一弛,家里放着许多的藏书,陈情闲来无事倒也看过两本杂书,宋九郎和老和尚这一段的对话他从一部佛家《瓦楞经》中看过,讲的是一桩前朝康辉年间的公案。
  聂明玦摇了摇头,“这个宋九郎啊!
  “明玦哥哥,你别吵,听少将主讲!”
  只是陈情没再开口,反而看向了聂明玦。
  瞄了一眼走到老和尚身边的宋九郎,聂明玦一脸无奈,小声地解释道,“四祖元慧曾经在白螺寺中传法,当时还是沙弥的五祖弘秀和同舍的两个沙弥在山下灵龙湖中降魔,姗姗来迟。
  三僧告罪,四祖元慧问其中一个沙弥:从何而来,沙弥恭敬地回道:从山下来!四祖摇头再问:吃饭了吗,沙弥虽然诧异,但还是如实回道:吃了。
  四祖沉默不语,又接着问另一个沙弥,从何而来,沙弥见前一人所答似乎不是四祖所想,便想了想说:从湖中来,四祖再问:湖水满了吗?沙弥想了想:未满,四祖又摇了摇头,这几日水势这么大,怎么没满,沙弥无言以对。
  四祖最后问弘秀:从何而来,弘秀不假思索答曰往来处来,四祖又问:往何处去……”
  “明玦哥,这个问题,弘秀又是怎么回答的?”韩燕俊好奇宝宝一样追问着。
  陈情朝着苦无老和尚的的方向看去,“就是这样回答的!”
  苦无老和尚缓缓开口,“往去处去!”
  只听得耳边紧接着传来宋九郎步步紧逼的声音,“所来何事?”
  “无事!”
  “无事何必要来?”宋九郎似乎勃然大怒,站到苦无身前,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果然如此!”陈情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想必这老和尚也读过《瓦楞经》。
  老和尚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不按经中所注,“无事为何不能来!”
  “不对,经中所写的弘秀目视四祖,问曰何谓无事,四祖大笑,手作莲花印,弘秀亦拈花笑,四祖以为大智慧,传法于弘秀。”聂明玦看向陈情,似乎在确定自己是否记错了。
  陈情点了点头,聂明玦说的没错,《瓦楞经》就是这样记载的。
  宋九郎没想到老和尚不按常理出牌,一阵语塞,灵光一闪,骂道:“和尚巧舌!”
  “这佛经中还有骂人的,还是骂自己人的?”韩燕俊有些瞠目结舌。
  苦无微微一笑,一颗佛心波澜不惊,手作莲花印,“老僧愚钝!”
  一番言语交锋,宋九郎过足了嘴瘾,心满意足的朝着苦无宝抱了抱拳,苦无缓缓道了声无量寿佛,又闭上了眼睛。
  篝火还在燃烧着,火光照在苦无低下的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如波澜般荡漾开来,然而这笑容在听到一句突如其来的发问后就凝固起来。
  “大师在何处修行?”
  火光照耀下,聂明玦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苦无,似乎想确定心中的疑虑。
  “不知道大师在何处宝刹修行?”聂明玦又问了一遍。
  连正准备转身回来的宋九郎也停下了脚步,扫视了苦无,心里沉思着,莫非明玦哥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当看到苦无身上的某一处时,眼神一凝。
  苦无宣了个佛号,双掌合十,“金刚寺!”
  “原来是苦无大师是金刚寺的修行,我曾经去金刚寺参拜过,不知道贵宝刹白莲池的白莲现在开的如何了!”
  苦无轻声一笑,“金刚寺内并无白莲池?”
  “那想来是我记错了,大师不必介怀!”聂明玦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起来,白莲池本就是他随口杜撰的,他连金刚寺在哪都不知道,只要不是般若寺就好,看来自己想多了,聂明松了一口气。
  然而转过身来的宋九郎,脸色却突然变了,脚下不徐不疾,一屁股坐在聂明玦和陈情中间。一番对话,并不仅仅是宋九郎闲来打趣老和尚,宋九郎更是在试探,老和尚突如其来,和他们前后脚进入破庙中,行走江湖,宋九郎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有什么收获?”陈情看着宋九郎,淡淡地问道。
  “不对劲啊,少将主!”宋九郎一边注视着苦无,一边悄悄凑到陈情耳边,声音有些慌张,“我刚刚走到这老和尚身边,发现有件事不对劲,你看这外面刚下过雨,身上的僧衣没有半点水迹,更可疑的是这老和尚的鞋底竟然没有一点泥土!”
  刚刚下过雨,一个人鞋子上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泥土?除非他不是人!宋九郎有些惊恐地想到。
  “或者他一直躲在这里,或者是个可以气血外放的武师!”陈情低垂下头,若有所思,“鞋子......泥土......”
  “不对劲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陈情眼神中突然精光一闪,终于明白之前那种别扭的感觉从何而来,握紧了拳头,猛然朝着另一边打去,“阿阳的鞋底也很干净!”
  一行人几日来一直在山林中打野,鞋底怎么会纤尘不染,哪怕秦舞阳再爱干净,捡柴的一会功夫,他上哪把鞋清理干净的。而且秦舞阳除了一开始,整晚上都没说几句话,按照秦舞阳的性子,早就开口讥讽宋九郎了,怎么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谁也没有想到陈情会突然发难,宋九郎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看见秦舞阳坐在陈情身边,朝陈情诡异一笑,面对袭来的拳头却不躲不闪,身体被陈情的拳头直接穿过,然而没有一点血迹溅出来,整个身子就像是泡影一样消散。
  “是幻象!秦老五被掉包了!是那个老和尚!”宋九郎眼中杀气一闪,兔起虎跃之间冲向了火堆另一边的苦无老和尚。虽然宋九郎经常和秦舞阳斗嘴,但是众人之中,关系最好也恰恰是这两个人。秦舞阳疑似失踪,最着急的也是宋九郎。
  火堆上的焰火被宋九郎身上的劲风带的一偏,苦无老和尚被宋九郎提着脖子拎了起来,没有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劲头,宋九郎恶狠狠地说道:“妖僧,你把舞阳怎么了?”
  而在聂明玦和韩燕俊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就看到宋九郎凑到陈情耳边仿佛说了什么,然而陈情眼中杀气四溢,突然暴起,一拳打爆了秦舞阳,血肉四溅。
  “舞阳!”聂明玦大吼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看的一切,睁大了眼睛看向陈情,韩燕俊也是呆呆的站在一旁,似乎被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了。
  陈情看着聂明玦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暗叫了一声不好,大声喝道:“明玦,醒醒!”
  然而两人已经陷入了幻觉,陈情向着身后高喊,“阿九,你那边怎么样?”
  “我已经擒住妖僧了!”宋九郎看了一眼苦无,转身朝向陈情。
  “阿九,你总算靠谱一回!”陈情的心底稍稍放松了一点,疾声道,“杀了他!”
  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转过身,陈情心却一沉,篝火映照之下,宋九郎掐着苦无的禅杖在说话,苦无却不见了踪影。
  “阿九,你抱的是禅杖!”陈情朝着宋九郎高喊着。
  然而宋九郎却好像听不见了一样,面色涨红,双手紧紧掐着那根禅杖,刚劲的手指紧紧地陷入木头之中。
  “连听觉都被影响了吗?”陈情皱了皱眉头,“好厉害的幻术!”
  “你说看见的就一定真实吗?”苦无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陈情按捺住想要出手的想法,陷入幻境之中贸然出手,可能会伤到自己人。
  陈情缓缓地转过身去,苦无站在无头佛像前,朝着陈情诡异的笑了笑,接着旁若无人的扣出自己两只眼球,塞进嘴里,鲜血齿缝中流了出来,被挖去眼珠留下的两个黑黝黝的眼眶空洞地望着陈情。
  陈情皱了皱眉头,“雕虫小技!”
  苦无笑了笑,宽大的僧袍下,一只枯瘦的手伸了出来,手掌对着陈情慢慢张开,掌心正中间猛然睁开了一只惨白的眼睛,黑色眼珠转动之后,看向了陈情前面的地面上。
  “一切有为法,如梦如露亦如电!”老和尚缥缈的声音回荡在破庙之中,身形如幻影消散在陈情眼前。陈情缓缓低下头,顺着老和尚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具胸口被撕裂洞穿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地面上,正是秦舞阳。
  秦舞阳死前脸上的表情凝固着,似乎是不敢相信陈情会杀了自己,瞪大了眼睛,流出来两行血泪,一脸愤恨地看着陈情。
  “拙劣的把戏,但是幻觉好像越来越厉害了。”陈情扫视了一眼破庙,聂明玦一脸愤怒的望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妖魔道!”聂明玦咬牙切齿看着陈情。
  在聂明玦的眼中,站在秦舞阳尸体前的陈情浑身溅满鲜血的陈情手捧着佛头,一缕缕气血从秦舞阳的尸体连接到那个诡异的佛头,狰狞带着血污的脸上勾勒出一处残忍的笑容,一双眼睛变得如血般殷红,而这,正是妖魔道武者的标志,妖魔道借助其他武者的气血修炼,这些不属于自己的气血在身体中极难控制,气血会涌动在全身各处,眼睛也就变得赤红,难以消散,就像发疯的野兽一般。
  “是佛头,佛头蛊惑了少将主,少将主堕入妖魔道了!”聂明玦一边想着,一边向着陈情袭来,双拳之上,隐隐可以看到血光窜动。
  “明玦快要突破到炼血境了!”
  气血外放,这是炼血境的武师区别于启灵境的武者的地方,启灵境的武者气血的灵性刚被唤醒,修行主要是蕴养和壮大气血,而炼血境的武师的气血已经可以外放,凌空伤敌。
  如果平时看到聂明玦突破,陈情会很开心,然而在这个时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聂明玦的拳头很快,空气中隐隐响起了风雷之声,陈情看了看和禅杖较劲的宋九郎,摇了摇头,九郎还算安全,陈情决定先应对聂明玦的攻击,没有硬碰硬,一只手臂如蛇一般缠上了聂明玦的胳膊,然而聂明玦手中的血光却将陈情的双臂震开,聂明玦一掌朝着陈情胸口袭来,逼迫陈情侧身闪躲,聂明玦变掌为爪,抓向陈情的琵琶骨。
  即使是身陷幻觉,聂明玦对自家少将主也没有下死手,只是想要锁住陈情的琵琶骨,擒住陈情。
  爪如疾风,血光萦绕,眼看就要被扣住琵琶骨,陈情突然转过身子,空门大开,心口正对着杀气腾腾的的利爪,聂明玦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变爪为拳,血光褪去,收敛了几分力道。
  陈情不管不顾,硬接了这一拳,浑身血液激荡,一口鲜血被陈情含在嘴里,喷了出来,血雾遮挡了聂明玦的视线,陈情不进反退,猿猴似的向前窜去,一个手刀,砍在聂明玦的后颈,聂明玦眼前一黑,就要瘫软在了地上。
  一只稳健的手接住了他,轻轻扫除了地上的碎石,陈情将聂明玦轻轻放到地上,笑了笑,“好好睡一觉,明玦!等醒了,这件事也就解决了!”说完,陈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不管是什么东西,你惹怒我了!”
  一旁的韩燕俊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聂明玦,面色苍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舞阳被少将主打死了,明玦哥哥也被少将主打死了,少将主入魔了,斩妖除魔,对,斩妖除魔……”
  韩燕俊颤颤抖抖的手伸向了一旁的黑色的包裹,那是韩燕俊的行囊,里面有一把用来解剖猎物的短刀。
  “不好!不能让燕俊拿到刀!”
  如果说即将突破炼血境的聂明玦,陈情还不怎么担心,不论在幻觉中看到什么,以聂明玦的性子,都会手下留情,然而拿上刀的韩燕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漠视生命的神祗。
  十四岁那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他们一行人在山中遇到了一只非常厉害的兽王铁甲犀,那时,一行人的修为还只是武者初期,聂明玦修为稍高一点,武者中期,面对相当于武者巅峰的兽王,众人死战之下,才堪堪让兽王受了一点轻伤。
  就在众人要丧命之时,韩燕俊拿起了刀,一息之间斩出了六十刀,每一刀都砍在铁甲犀的犀角之上,活生生砍断了铁甲犀身上最坚硬的犀角,吓退了铁甲犀。
  更恐怖的是,铁甲犀离去之后,韩燕俊竟然持刀走向了他们,那双眼睛,无情无义,漠视众生,如果不是那时韩燕俊力竭晕倒,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虽然这些年来,随着修为的提高,宋九郎也能够在那种疯魔一般的状态中保持一定的神智。
  陈情瞳孔一缩,浑身的肌肉一发力,朝着地上的包裹抓去,然而包裹在陈情的手指下化作泡影消散了。“该死,又是幻觉!”陈情的身子极速后退,心中开始明了,“这背后的东西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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