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

　　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唐小杰终于醒了，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大床上，跟电影上演的不一样，他没有被送他回家的姑娘脱光衣服并发生点什么。
　　看着和衣而睡的自己和躺在旁边的同样和衣而卧的周子珊，唐小杰这才从梦里彻底走出来。
　　他意识到，李梦婷，真的已经不在他的生活中了。边从床上爬起来边嘟嘟囔囔。
　　“真没劲，还他妈做这没出息的梦。”
　　自从和李梦婷分开，他的世界里再没有女人，就连走的最近的周子珊，也更像是自己的兄弟。也许他在自己微博上的签名最能描述他的心境。
　　“除却巫山不是云。”
　　见过了瑰丽景色的人，又怎能被一般的景致吸引。
　　电动窗帘不知何时早已自己打开，天已大亮，时间是8点10分。唐小杰洗漱了，到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青菜，不一会，两碗醋汤挂面做好了，配着金灿灿的荷包蛋还真是色香味全。
　　“面好了，你最好吃点再睡，我吃完就去游泳了，走的时候关好门。”
　　唐小杰自己边吃着早餐，边给周子珊交待着，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
　　游泳，是唐小杰唯一爱好的运动。他不喜欢那些对抗性的运动，比如篮球、足球，也不喜欢那些大汗淋漓的运动，比如跑步、器械，这么一来，好像也只有游泳符合他这奇葩的要求。
　　唐小杰自幼在江边长大，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带他到河里游泳，水性自然是没问题的，后来到了松江大学，松大那大大的露天泳池成了他除了图书馆之外最常去的地方，在那又深又大的泳池里，他享受飞翔一般的感觉。人在愉悦的时候，往往会迸发出更多的灵感，他有许多学术上的认知和案子上的突破都是在游泳的过程中灵光突现的。
　　福山宾馆，因为最初设计为政府接待宾馆，配套了全市条件最好的国标游泳馆，这里也成了唐小杰定点的地方。今天，40分钟自由泳、20分钟蝶泳之后，唐小杰气息平稳地走出泳池。多年的游泳习惯，让他的心肺功能明显优于常人，身材也足够吸人眼球。
　　洗了个澡，走向更衣柜的时候，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打开柜子时候却停了。
　　“8个未接电话，这是彗星撞地球了吗？”唐小杰暗忖着。再一看，全是赵亮的电话。
　　“赵律，有什么急事吗，我刚才游泳呢。”唐小杰回拨了电话，赶忙问道。
　　“师兄，不好意思打扰你，梦婷姐喝多了，是真的有点多，我看她不省人事，怕出意外，就送到红十字医院来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赵亮显然也醉了，这话都是咬着舌头说的。
　　担心真出什么事，唐小杰扔下电话穿好衣服就往医院赶。
　　很快到了福山红十字医院，情况还真蛮严重，科的病床上，李梦婷正侧躺着，病床上方不知什么液体正在一滴一滴输入她的手背。旁边一把椅子上，赵亮坐在上面，上半身趴在床上，应该也睡着了。
　　“怎么喝成这样了，医生怎么说？”唐小杰轻声问道。
　　听到动静，赵亮爬了起来。
　　“师兄，您来了，昨晚跟你们分开以后，我们去了京华饭店，师姐有点激动，点了一桌子菜，还要了一瓶白酒，师姐她喝了不少，我也劝不住，吃完都快半夜了，打车回去路上路过一家清吧，她坚持进去又点了一打啤酒，让她少喝根本就劝不住，最后楞把自己喝断片了，我怕出问题，我就送到这了。”
　　“她就喝不了酒，这个傻货，疯了吧她。”唐小杰明显有些生气了。
　　赵亮说，“昨晚她看到你，本来就有点激动，又被别的女孩刺激。
　　”唐小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痛的感觉从胸中升到大脑，想抱抱她，但一个声音在大脑里回响。
　　“想想现在的自己，能给她幸福吗，你还是别打扰她了。”
　　李梦婷睁开了眼，虽然还醉着，但似乎已经看清了眼前的站着的唐小杰和赵亮，她微弱地说，“赵亮，原件找到了吗，快给小杰交过去吧。”
　　听到这句话，唐小杰和赵亮同时怔住了。
　　一瞬间，赵亮憋红的脸上淌下一行泪。
　　“师姐，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
　　唐小杰知道，她一定是同时看到自己和赵亮，把医院当成几年前的怀远了。
　　李梦婷的一句糊涂话，也把他带回到了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