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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雪岐成绝境 大云渐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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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永宁城上空一个巨大的物体,全身天火滚滚穿过玄冰穹顶直击皇城,砰,砰,砰,几声惊天巨响,皇城炸裂开来,整个永宁城都摇晃起来。
  雪府有几处房子也被震塌,雪府上下的人惊慌之中全都跑了出来。从皇城扬起的烟尘很快就弥漫开来,整个玄冰穹顶伸手不见五指。当时就有无数破碎的东西凌乱的从天落下,其中还夹着不少的尸体。
  归吉蜷缩抱着小清寒被强烈的气浪给震得重重摔在墙上,坠落在地,受了点轻伤。鲤公有所防备倒也无什大碍。霓老可就惨了,给人传送真气时,最怕中途打扰,可这惊天爆炸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说来奇怪,清寒似乎一点都不怕这种情形,反而挣脱归吉,摆着肉嘟嘟的小手,高兴地不得了,“他们都飞起来了哟,飞起来了哟。飞,飞——”
  “吉儿!”鲤公呛着大声喊道。
  “师父我在这呢,没事。”
  “你师弟呢?”
  “他也没事!”
  鲤公便问便跑向霓老,只见霓老七窍流血,仍在坚持给司马翰输送真气。鲤公一看情况不妙,推出一个强烈的真气团,接过霓老涣散的真气,这才稳住霓老的经脉。
  “九阳神尊要杀聚灵子,不能让他杀祖师!”司马翰蓦然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
  鲤公只当司马翰说胡话,并不理会,继续为霓老疗伤,霓老似乎想说些什么,鲤公连忙点了他几处穴道,替他推气疏经脉。
  “霓儿嫂嫂你在哪里啊?霓儿嫂嫂,我是替雪大哥来接你来了。我是司马翰,是你义弟啊,是我来晚了,你快出来呀!”司马翰见周围一片混乱,不是当日在天狻谷的情形,不由得抱头痛嚎起来,“雪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我——”
  “爹,爹爹,你醒了。爹醒了!”小清寒抱着司马翰不放,司马翰看着小清寒,与雪启天倒有几分相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在那呆呆地看着小清寒。
  霓老吐出一口乌血,气色缓和许多,立马站起来。“你又救老夫一命,一白呐,当年赤孤峰一战,是我——”
  “前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鲤公说着。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你带着他们快走,去大云,去鲲海,去什么地方都行,走得越远越好,雪岐就要成为人间炼狱了,再也不要让他们回来,清儿就交给你了。”霓老说罢,使出全身灵力,射向“雪心无尘”大影壁,顿时影壁面前出现一个透明的漩涡,将所有存活的人给吸了进去。
  “鸿蒙灵域已经下了灭世神谕,仙道天庭也将遭诛,这区区一个雪岐不值得我们耗费仙力,快跟他们走,这扇门会送你们去极乐关,若是你们极乐门能接纳他们就接纳他们,如若不能,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不远处陆续传来轰隆的巨响,最后留下归吉与茗儿。茗儿哭着喊着要等他爹爹来。那漩涡吸入活人越来越多,眼看霓老的灵力快撑不住了,鲤公掏出那块紫龙灵玉抛向空中一催动,漩涡顿时增大。
  “茗儿,我要借你玉佩一用。”茗儿听得师父唤她,想都没想,就解下玉佩抛给鲤公。“不是这块。”鲤公抛了回去。茗儿这才记起师父刚给她那块,连忙把那块玉抛给鲤公,鲤公接过一催动,漩涡灵力顿增好几十倍,归吉同茗儿一时也被卷了进去。
  “渺琴珏?!鲤公不可,到时候会引起他们警觉的。”霓老移开自己的灵力转向渺琴珏,将渺琴珏撤下还给鲤公。刚一撤下渺琴珏,就从漩涡里闪出七童,一女六男,都是极乐门的装束。
  鲤公大吃一惊,那女童竟然是竹窈孩童时的模样,她可是当今极乐门的掌教真人。其他男童鲤公只是有点映像,并叫不出名字。
  “竹窈!”鲤公忍不住叫了一声。听得鲤公叫唤,女童带着男童连忙走向鲤公。
  “怎么可能?”鲤公百思不得其解。
  “弟子救驾来迟,首座受惊了,吾等罪该万死。”竹窈说道。
  “刚才吾徒逸墨见极乐关灵洞打开,传信与我,我还不信,后来我一看有渺琴珏的痕迹,便猜是首座遇到急事了,故带几个弟子过来看看。”
  “看来是渺琴珏在作祟。”鲤公心里暗道。
  “见过霓前辈!”当年赤孤峰之战,竹窈虽小,但也被鲤公带去观过战,故而认得霓佛忏。
  “你们来得正好,快保护你们首座离开!”话还说完,漩涡之中又出现一个人,那人径直飞向紫龙灵玉,一把拿回。漩涡顿时消失,那块影壁顿时灰飞烟灭。
  “好大胆子,竟敢拿凌风渊的传代神玉做如此逆天之举,你们究竟是何居心?”马舜尧抽出神剑直指鲤公。
  “轰隆,轰隆,轰隆。”三声巨响,地面开始下沉,霓老他们抬头一看,烟尘消弭了许多,皇城废墟上矗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铜鼎,那铜鼎比整个皇宫还要大,里面白烟直冒,铜鼎一直往下沉,待其陷至地下时,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往里面滑去肢解。
  “不好,跟我来!”霓老说道纵身往玄冰穹顶撞去,硬生生将巨大的穹顶打破,厚厚的坚冰顿时铺天盖地地砸向那巨鼎,但也没有损那巨鼎半分。
  鲤公看出霓老用意,解开身上葫芦,倒出那几只寒冰神蛊。寒冰神蛊一爬上巨鼎,巨鼎顿时坚冰四起,眨眼间就被寒冰覆盖,停止对万物的吞噬。那寒冰开始向鼎外蔓延。
  在霓老带领下,众人向九霄天飞去,飞到半途就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给打回地面,刹那间全部化为冰人。
  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从雪歧被救出来的,醒来的时候,人间二十年已过,我依旧是那个只有一半灵与识的阿菡,只不过已不再是所谓的太后,却成了一个容颜不老的怪物焚灵,悦己阁阁主。
  我依旧飘零在人间,看着身边陌生的环境,犹如路过宇宙洪荒。阳光已经照得我全身酥暖,远处传来的人世喧嚣欢腾,让我不敢忧伤,痛苦,怕一痛苦把这里的幸福弄脏。
  雪岐依旧风雪肆虐,成为冰荒之地,被几百丈厚的冰层盖着,怨气沉沉,阴魂不散,莫说飞鸟避开,就连各路神仙都敬而远之,现在它有了新的名称——逆天绝境。
  逆天绝境不仅如此,而且还以每年十里的速度往周边扩散。月中,娄默,小鹿,石根等小国在逆天绝境的扩散中相继灭国,北弘也是因此失去将近半壁江山,鸣沙,大离,西灵等国大部分肥沃之地也随此化为乌有。
  螟刖洲上各国不得提前想各自的出路了,只要逆天绝境还在蔓延,螟刖洲上各国灭国只是时间问题。没有长远之计,但有眼前之利,鸣沙、大离、西灵等国都暗中开始打螟刖洲上第一富国——大云帝国的主意了。
  大云嘉德十六年春,离云两国仙道门派为争夺流落人间的两卷《弥宙诀》,大肆厮杀,相互挞伐。随着争夺炽热化,上升成为国战。大离举兵百万西下,侵犯大云,大云五百年基业不堪一击,不到半年,泱泱疆土十之一二归入大离版图。
  如此以来,诸国效之。帝国北边的鸣沙、大弘,东邻的昊邬、花雨,南侧的西灵、南沼,西北的西夷、库然,西边的古藩、未知大陆几番挑事,蚕食大云疆土。连隔海东边的游勾、遗粟、糜洋也派不少贼人混入大云为非作歹,大肆抢夺。然而大云朝堂昏聩,文武争利,百官离心,对此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当然大云帝国不乏忠肝义胆,有识之士,他们自发结成联盟,暗中与邪恶争斗。由于联盟之中文人居多,百官讽之“食古党”,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把国辅司马翰奉为党魁。
  嘉德二十年,朝堂昏聩,大肆构陷清官廉士,寒尽天下士子之心,食古党对司马翰也甚是失望,毅然摆脱司马翰,极力报复朝廷,四处暗杀朝廷高官,司马翰成了他们首要目标。
  我的灵识回来一半,在鸿蒙灵域记忆也就回来一半。那个叫一白首座的记忆是没有的,倒是那个叫清寒的男子一些记忆在脑海里浮现的更多了。
  天地弄人,司马翰成了清寒的义父,清寒则成了凌风轩的轩主,不久的将来清寒也会成为凌风渊的掌门。
  我这个永生不老的怪物,在分不清是否是真实记忆的现状中活着,在刺杀中活着。
  我的悦己阁在六界之中,没有不闻风丧胆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要你给的理由能说服我!
  当然司马翰给了一个充分理由给我,杀他自己,说服了我,所以我们开始了追杀。
  大云帝都福中,司马侯府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急着增调守卫。
  司马翰端坐在榻上,右手臂被一尾箭贯穿,黑血直涌。下人们忙得不可开交,等着太医过来替司马翰治伤。
  “侯爷,不好啦,太医在来的路上被杀了。”一个小厮跑入侯府。
  “这帮文人真是胡闹!”
  “不是食古党干的,小的察看过他们伤口,好像是,好像是——”
  “快说,好像是什么?”
  “好像是妖。”小厮朝前小声说道。
  “妖?怎么会是妖?”
  “因为妖她想要你的那块紫龙灵玉!”小厮摇身一变,竟然是只九尾白狐,说着就往司马翰攻去。
  司马翰正襟危坐,岿然不动,只是用左手拆招,三百招下来,九尾狐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九尾狐恼羞成怒,见一旁站着个女孩,怀中只别着一把小木剑,便使出一条尾巴猛地刺向女孩。
  “小梨子,不要伤了她。留给你做宠物。”司马翰冷冷说道。
  小梨子果然背着手,躲过九尾狐的攻击,闪到她身后,往其背后轻轻一拍,九尾狐往后一抓,她又闪到九尾狐前面去了,“嘻嘻”地咧嘴笑道,九尾伸出利爪刺向她,她身子往上一翻,倒悬在空中,头顶着九尾狐的发髻,九尾狐张牙舞爪地往头顶扫去,她退的远远的,“不跟你玩,小狐妖。”
  “师父,我不要她做宠物,我要小师父给我抓只小猴子做宠物。”
  “也罢,也罢,我待会飞鸽传书给你小师父,让他给你抓只小猴子,这下可以了吧,小梨子,你先下去睡觉。”
  听得师父这么一保证,小梨子便欢天喜地地下去了。
  “你中毒了?”
  “别假惺惺的,反正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
  “你身上并无半点煞气,你没有杀过人,是只好妖,我不杀好妖。”司马翰说着倏地闪到狐妖面前,递给她一颗丹,“这是百毒清,你走吧。”司马翰缓缓转过身子。
  “焚灵近来可好?”司马翰突然问道。
  “师父她老人家还好。今日之事还望前辈不要同师父提起。”
  司马翰点头默许。“且慢!”司马翰发现屋顶有点响动,立马叫住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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