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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寨那块地怎么回事？”
“为什么土地还会散发臭味？”
宁序皱眉问道。
几个男人之中稍微年长一些的那个男人想了想说到：
“姜家寨那块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但是那块地是真的臭死了！”
“以前的时候，姜家寨那块地方还有不少人的，那个时候姜家寨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好像自从十几年前的青江决堤淹没大块土地过后，这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开始发生了。”
“这洪水褪下去以后，姜家寨的人就想着洪水淹过的土地肥！种庄稼肯定好。”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块地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好种庄稼。”
“这种下去的庄稼一年比一年差，有时候这秧苗才种下去不久就死了。”
“这地里面的臭味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的。”
“不过姜家寨的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但是后面好多年的时间，姜家寨这块地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奇怪。”
“这个地里面传出来的臭味越来越浓烈。”
“种下去什么，什么就死，不少的牲畜赶过去后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死了。”
“有些怀孕的牲畜还经常生下来一些怪胎！”
“不是长着两个脑袋，就是两个嘴巴。”
“不过这在畜牲上的事情，说起来可怕，但是也还好。”
“最可怕的还得是姜家寨姜老二媳妇生的那个孩子！”
“那可是当时把接生的老妈妈都吓晕了过去，好好的孩子两个眼睛根本就不长在一条线上！”
“长着四个鼻孔大裂嘴！”
“病秧子姜老二好不容易盼着一个孩子喜庆喜庆，结果当时吓得就脑袋一歪，都没几天就死了...”
“后面他媳妇儿生了个怪胎出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也跟着死了。”
“那个孩子连夜就被姜老二老头子两个人给埋了。”
“好像就埋在那块臭地里头。”
“哎...说起来也不知道这姜老二一家到底是触犯了哪路神鬼。”
“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了大半辈子，风里风外好着呢！”
“结果最后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怜两个老头子盼着姜老二这个独苗开枝散叶。”
“结果生了个这...”
“儿子没了，儿媳也没了，两个老头子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哎！说起来也是心酸呐，这人不知道做了啥好坏，说没了也就没了。”
“啧啧，现在哪怕说起来，想起姜老二媳妇那孩子...还是觉得心里发抖。”
年长男人心有余悸的表情。
言语之中还带着几分沉重的叹息。
仿佛看到过当年那个恐怖的孩子。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宁序看这这个男人问道，事情听得变得越来越玄乎了。
男人一拍手掌，声音不自觉扬高了一些：
“我当年就是姜家寨那块地方的电费员，挨家挨户收电费的，我当然知道。”
“所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姜家寨在哪儿？”
宁序追问到。
看着宁序确实不是检查的人，几个男人也表情松了下来，年长男人也被戳到了记忆点。
叹了一口气，摆手，脸上皱纹纵横交错：
“姜家寨的人年轻一辈的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英年早逝。”
“还都是顶天立地的年纪没的。”
“那个时候寨子里面的小娃娃不好养活，不知道怎么就是容易得病。”
“寨子里面的女人这肚子怎么努力也大不起来几个。”
“再加上年轻一辈的死的死，病得病。”
“姜家寨还有什么后话可以说？”
“那个时候，姜家寨就开始传起来一个事情，说什么那块臭的不行的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他们这个寨子的人都是吃了有问题的庄稼喝了有问题的水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所以年轻人都接着逃离这个地方了，留下的老人在后面几年的时间里也全部相继去世。”
“姜家寨现在还有什么人？早就已经荒废好几年的时间了。”
“但是这姜家寨是没了，但是那一块地还真是邪门！”
“这些年来越来越臭，就像当年寨子里面的人说的那样。”
“土里面藏着什么神神鬼鬼的骨头，尸体什么的，会杀死周围一切能冒热气儿的东西。”
“那块地周围一二里地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你说，这得可怕到什么程度？”
年长男人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宁序也是头一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心脏砰砰砰的直跳，不是因为讲的什么东西害怕。
而是年长男人讲的这些人和牲畜的症状，居然是如此的符合重金属物质过度超标带来的严重病变反应。
联系到小丫头血液里面的重金物质。
宁序吸了一口气，很多事情就是一个直觉，这个直觉告诉他，姜家寨那块地的背后很有可能藏着某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巨大隐秘！
心脏砰砰砰跳动，手指在轻微的颤抖。
宁序在脑海之中迅速的沉思片刻，迅速问道：
“既然姜家寨这块地方有这么大的问题，难道说就从来没有人重视过？”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过？”
年长男人提高音量：
“重视！”
“怎么没重视！”
“从当年姜老二一家断火开始，就很多人开始重视那块地了！”
“那后面是怎么回事？”
“这块地的问题没有解决？而且原因是什么？”
年长男人也是疑惑不解，拍个手掌激动说到：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一回事。”
“姜老二那件事以后，姜家寨老一辈的就开始集中起来，说是要让区里，上面的人重视起来。”
“给我们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那个时候，我还记得整个寨子五百多口人都集中起来了。”
“哎！那时候我是记录员！现场安排下来的那些个工作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小本本里下来的！”
“都说要到上面去。”
“但是我们一群人刚刚走出寨子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一大群开着车的人。”
“二十多个男人，穿的人模狗样的！”
“里面还有一个拽二八五的外国人，叫什么萝卜皮还是萝卜丝的我忘记了。”
说到这里，年长男人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变得有些烦躁涨红了起来，眼神之中压抑着愤怒。
“外国人？”
宁序眉头越皱越深。
这事情都走到那条岔路上去了？
“是！就是一个外国人，一嘴大胡子长的比地里的草还要多。”
年长男人说话带着怨气。
“当时我们一群人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但是那个外国人有一个狗腿子。”
“是一个长着三角眼，胡子拉碴的男人男人，长的那叫一个壮，像头牛似的。”
“用的还没懂这群人是干什么的，这群人开口就说自己是什么？”
“对!大森环保公司！”
“就是这个名字！”
“大森环保公司？”宁序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线，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大森环保，一家合资的大型环境生态科技公司，在国内环境生态科技领域“执鞭人”那一行列。
加入国内不到十年的时间，一跃成为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型生态企业。
为什么成长的这么快？
原因就在于，大森环保背后站着的是一家国际生态巨头，环球生态！
一家市值超过千亿美币的巨型企业。
但是这里怎么会和大森环保扯上关系？
宁序心里全是疑惑。
男人继续说到：
“说到这个大森环保我就来气！因为他们骗了我们所有人！”
“欺骗了整个姜家寨的人！”
年长男人气的浑身发抖，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完全的带入了进去。
“我们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当时看着这群人来这里，立马就被唬住了。”
“然后这个时候，这个大森环保叫什么段飞黄的人，听说是董事长，然后他就跟我们说。”
“他们来这里就是接到上面的命令然后来我们这里负责解决那一块土地问题的。”
“然后还给我们介绍了一堆的东西，都怪我们当时没什么见识，三言两语就被唬住了。”
“大森环保的人说，他们会尽快的在姜家寨搭建一个治理工厂，说是土里面有有毒的东西。”
“需要净化。”
“而且告诉我们，只要让他们来解决这里的问题，愿意给我们每户每人三百块钱的“租地补偿”。”
“当时我们也是被迷到了眼睛，根本就没想太多，就让这个大森环保的人在寨子里面搭建工厂。”
“搭建工厂的时候，我们寨子里不少的壮年还都去打工帮过忙的。”
“一开始的时候，别说，这家大森环保还真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那股臭味还真的少了很多。”
“这就让我们开始相信这家公司是真的派过来解决问题的。”
“但是没想到。”
“我们根本就是被骗了。”
“这家公司后来经常会有一辆一辆的大车拖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进去，盖的严严实实。”
“什么都看不见。”
“而且，还经常穿出来挖掘机挖地的声音。”
“这些大车来的时候满满当当，走的时候就像是下了崽的母猪，肚子一下子就瘪了。”
“走的时候干干净净。”
“根本不知道那么多的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了。”
“而且，大森环保的人为了让我们保密一个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秘密。”
“给我们整个寨子每个月每个人都发两百块钱。”
“拿了别人的钱。”
“后面也就没人去管大森环保在做什么了。”
“而这家公司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都有很多的大车出入。”
“也没人去看那车里面到底是装的什么东西。”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年的时间，这几年的时间里，确实，闻到的臭味少了很多。”
“寨子里面的怪事的确是变得少了很多。”
“但那是因为怎么多年的时间过去，寨子里面的人能死的都死的差不多了。”
“年轻人都出去了，留下一群吊着一口气不肯吐出去的老人。”
“到了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三年前，大森环保的人突然离开了寨子。”
“工厂什么的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连一个水泥桩子都看不见了。”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没人知道这家公司发生了什么，反正那个时候姜家寨也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了。”
“一批又一批的人走了，就只有我这个收电费的，陪着这个寨子走到了最后。”
“现在...”
“也只能靠着收一些废品养活自己。”
年长男人语气低沉，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到。
宁序看着旁边的两个男人，从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注意这两个男人，这两人长的很相像。
三十多岁，外表看起来没太大的差别，但是眼睛里面却多了一分呆滞。
“这是我两个儿子...”
“不算蠢，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年长男人看着宁序的眼神，苦笑着说了一句，找了个地方坐下。
两个男人一言不发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看着三人，宁序沉默片刻：
“他们结婚了吗？”
“结了，结了，两个都结了。”
提到这件事，男人有些欣慰了起来。
“虽然说没找到啥好人家，但是番薯土豆，抖抖泥巴都是一家。”
“找了个人家，两姐妹，啥都好，就是说话有些吃力，不过人挺好的。”
“也都孝顺。”
“现在两个儿媳都大了肚子，所以这才过来收点废品赚点钱。”
“日子虽然没那么厚底子，但是一针一线积攒起来了，穿起来不软和，但是也暖脚底了。”
“要我说现在我最想的，还是抱抱孙子孙女儿，健健康康的最好。”
“我就怕我也逃不了姜家寨这个牛马套，勒住了我父子几个病的病没什么。”
“别套住还没出生的娃娃就好了。”
年长男人沉声说到，语气沧桑带着几分期待。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家和谷镇上那边。”
“家和谷？”
宁序看着年长男人，看着他脸上的沧桑，心里突然升起来一个奇异的感觉。
片刻以后，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放心吧，没问题的。”
年长男人笑了笑，看着他。
“是！没问题的。”
宁序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男人，突然开口说到：
“方便留一个电话吗？”
“电话？留我的电话？”年长男人有些惊讶。
宁序点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想，以后我可能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叔帮我一个忙。”
“我？”
年长男人诧异的看着宁序，宁序一眼看起来，他就知道肯定是身份不一般的人。
宁序这么做，让他有些局促。
“放心吧，不会是什么违法乱纪，败坏道德的事情的。”
“而且，不白帮忙。”
宁序伸手从衣衫内口袋里拿出钱包。
平常没带多少的现金。
但是包里面还是有一千多块钱。
直接把一千多块全部递到他满是裂口老茧的手里。
年长男人看着自己手上一叠钱，自己都迷糊是怎么握在手里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宁序的表情，他觉得有一种不容拒绝，而且一定要接下的感觉。
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面，穿过牙齿，嗫嚅着变成了几句：
“那...那好，老板，这是我的手机，啥号码我也记不清了。”
“你要是...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打电话就行，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好。”
宁序接过递过来的功能机，记下一个电话，点了点头。
“这个你拿着，这上面有我公司的地址和电话。”
“如果说以后你和你的儿子找不到工作了，就来我这里。”
“工资不一定多高，但是足够你们好好的养活一家人了。”
宁序递过去一张名片，看不懂字没关系，总有人看得懂的。
年长男人看着手上的钱还有名片，仿佛心脏一下子被撞击了一样。
眼神失去焦距。
一瞬间的恍惚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一种终于被注意到了的满足感。
眼角的皱纹轻微颤抖…
“对了，差点忘了，姜家寨在哪个地方？”
“外面这条大路直走，大概三十里地有一个岔口，边上有个破烂的房子上刷着姜家寨几个大字。”
“岔路直走到头就是了。”
年长男人下意识的回答道。
听到远远的一句“好”了过后很久的时间才猛地抬起头。
一下子回头神来后知后觉站起身来，看着宁序离开的方向，手上颤抖着。
…
“姜家寨？”
“大森环保...”
“环球生态？”
宁序看着车，一个简单的事情，没想到牵扯出来了这么多的东西。
给那个男人钱，并不是同情。
世界上同情并没有价值，变成实际得到的同情才有价值。
那个男人还真的有用，既然整个姜家寨都没人了，就算有也不知道分散在哪一个地方。
那他就是熟悉整个姜家寨过去的唯一一个人。
而且，宁序有预感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件事的一个关键。
宁序眼中闪烁着光芒。
………………
另一边。
未来科技。
经过一个一次大扩张的未来科技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变化。
三十多个员工在工厂里面有条不紊的工作，操作手上的机械就像是从出生就有的天赋一般得心应手。
此刻。
一个员工正现在巨大的屏幕面前监管着收集车在城市之中的运行情况。
目前二十七辆微型收集车，六辆大型收集车在城市里面的运行还是处于一个比较容易的状态。
毕竟运行也有不少的时间了。
不少的人都很熟悉在自己小区兜兜转转的收集车了。
对于这样很有科技感的收集车，很多人还很期待它能够来自己这个地方。
只不过收集车工作的区域并不是固定的，所以说能不能见到一切随机。
关于收集车的安全问题，他们并不是特别担心。
毕竟收集车这种东西，几乎可以用坚不可摧形容，虽然智能只体现在垃圾处理上。
但是也完全够用了。
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这个员工皱着眉头，盯着大屏幕上一个长达几十分钟没有任何的变化的红点。
表情严肃。
这个区域是一片复杂的旧城居民区，收集车被有时候被堵在一个地方不得动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天天都在发生。
但通常都不超过五六分钟，收集车就会启动驱赶模式，用机械臂推开周围的障碍物。
但是这一次。
这个收集车居然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动弹，这就让他有些担心了。
收集车和共赏单车几乎是一个性质的东西，任何东西只要是公共的，而且没人管。
那么肯定会出问题。
这是常态了。
“这辆收集车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员工皱眉，几十分钟过去了。
不能等了。
当即给刘东打电话。
刘东这个时候正在指挥新填埋场填埋的事情，接到电话，一顿，随即脸上涌起几分火色。
“行了，我知道了，你现在立马去准备车，另外带上几个壮点的，凶点的员工跟我一起过去。”
“好！”
员工立马答应下来。
刘东挂断电话，把工作给旁边的人交待几句，连忙准备去解决收集车的问题。
一行五个人，一个司机，刘东和另外四个人坐在车后面，刘东一言不发，脸上带着几分火热。
表情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凶狠。
旁边四个人身强体壮，看起来也是一脸凶色。
刘东就不认为收集车卡住是因为天灾。
运行这么久了，收集车还从来只在人身上出现过问题。
现在的人明明享受着别人羡慕不来的物质生活，思想上的差距反而越来越大。
上次也是因为一群小屁孩把收集车当成玩具车坐在上面玩，导致收集车迟迟不能移动。
硬生生卡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始工作。
而且，收集车的出现在一定程度并没有达到垃圾处理治本的作用，反而加剧了某些道德有问题的人的嚣张气焰。
因为知道收集车收集的都是地上的垃圾。
所以一些人为了好玩，特意在收集车行进的道路上倒一大堆垃圾。
就是为了在旁边看着有意思。
用满地的垃圾把收集车当狗溜，知道会有收集车清理垃圾，所以就随意丢在地上。
马德！
想到这种情况，刘东就是一肚子火。
要不是没宁序发话，他还真想暴脾气跟着收集车。
见谁故意乱丢垃圾，阻挡收集车正常工作，就把他们扔垃圾堆里试试！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