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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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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天圣元年,汴京郊外。
  “咦,此地何时又开了一家旅舍?逆旅?‘万物之逆旅,百代之过客’,好名字,不知此间酒是否如这名字般好。”
  少年一袭青衫,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风华正茂,尽显书生意气。
  轻推而入,大堂内聊无声息,唯有掌柜一人在此轻拭桌台。
  “掌柜的,今日可是刚开张,恭喜恭喜啊,以后当是财源若海,隆声远布。可有好酒乎?”
  “承长安兄吉言,好酒当然有,要多少有多少!”
  “咦,掌柜的,你认识我?”顾长安好奇地问道。
  “尊师顾青山,大夏当代国师,唯有你这一位亲传门生,我也曾是一位读书人,怎会不认识呢?”掌柜两鬓微白,岁月已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似是在回忆曾经读书时的岁月,轻叹一声,略显阴郁。
  “三十六行,皆有人杰,掌柜的,商场想必能闯出一片天来。”顾长安轻声说道。
  “今日开店当是喜事,便不谈这陈年旧事,我有一珍藏秘酒,三杯即倒,可敢尝试?”掌柜一扫郁郁之气,朗声笑道。
  “不怕酒烈,只怕酒不好,有何不敢?”顾长安双眼一亮。
  须臾之后,掌柜提着一壶酒与一个枕头。
  “这枕头可是何意?”
  “怕你一梦不醒,直至月明。”掌柜略带笑意。
  “哈哈哈,这酒,还未出壶,便已馨香四溢,定是好酒!”顾长安鼻翼轻动,一脸惊喜。
  “客官,请。”掌柜高举酒壶,顺势而倾,玉液琼浆犹如天外之泉,尽归顾长安的盏里,滴酒未漏。
  “好手艺,酒更为极品。掌柜的原来也是个中高手。”顾长安轻摇木盏,抿了一口,“此酒初入口时甘美醇和,又转为醇厚爽口,回味经久不息,好酒!再来!”
  “慢用,不急,酒有的是。”
  三杯过后,顾长安已趴于枕头上酣睡,而掌柜依旧清醒,静静地看着顾长安。
  “以岁月为酿,人生百态,尽在此中,少年之时,风华正茂,满腹经论,只为一展宏图,又如何知人世,识人生呢?又怎能不醉?”掌柜自饮自酌,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与长安听。
  “赠你一梦,愿有所获。”
  天圣元年
  “顾长安,为本朝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李牧,为榜眼,授翰林院编修……”
  “老师,我做到了,我成功了。”顾长安高兴的像个小狗一样。
  “好,好,好,你可是我的学生,你不是状元,又有谁能当状元呢?”顾青山笑着揉了揉顾长安的头,“老师还等着你来接我的班呢。”
  天圣十二年,夏武帝驾崩,夏铭继位,后世史称夏怀帝,同年秋,顾青山病逝,有荧惑闪现,地龙翻身。
  至和二年,北辽铁骑踏入幽州,北方的游牧民族首次向大夏王朝露出獠牙。
  此时以至盛夏,太阳悬在高天,将它的光和热无情的洒落人间,北辽的阴云始终徘徊在每一位大夏人的头上。
  汴京城郊官道上,两人一马徐行,静默无语。骑马者忽然止步,恋恋不舍地回头再看一眼那落星门。
  “长安,边塞路远,不必相送,我辈书生,当带吴钩,做那冠军侯,封狼居胥,收取关山五十州!”李牧低着头,爽朗笑道,眼里却带着滴滴泪光,好似风沙迷了眼。“可惜不能再与你秉烛夜谈,畅所欲言了,朝堂有你,我很放心。”
  “放心,只要我在朝一天,便保你一天后方无忧!”顾长安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李牧忽然下马,缓缓跪下,朗声道:“一身黄紫气,要之也无用,舍之又何妨!寒窗苦读二十余载,百无一用是书生,予我十年光阴,当驱逐戎狄永不踏中原,书生李牧,向天地请愿!”
  天地似有一声轻叹,晴空落雷,风云激荡,李牧的身躯逐渐佝偻下去,但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强。
  “我成功了,”李牧缓缓起身,双手紧握而又松开,“可惜天道无情,仅予我五年光阴,够了。”
  书生体系,不成儒圣,与常人无异,唯有大愿大毅力者,成儒圣前,可与天地请愿,以余生为代价,暂借伟力。
  “走了,今日一别,或许无法再相见,珍重。”李牧翻身上马,轻声喝道“身如薄纸,当可凌空而行。”
  白马脚生清风,一跃而起,踏于空中。再次回头,顾长安仍旧低着头,却不知何时双拳紧握。
  “走也,走也,驾!”白马载着李牧向着远方飞驰,远去边疆,却似是在飞往大日,“烽火照汴京,心中自不平……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哈哈哈!”
  直至身影浓缩为一个黑点,顾长安突然跪地顿首,“恭送李牧兄,此去,当扬名立万!”
  风穿树叶沙沙,又是谁人在泣?
  至和五年,幽州、凉州、并州破,羽林军将领李牧战死沙场,唯有衣冠归汴京。
  “修仙,修仙,就能修得家国不顾?可恨,可恨!”顾长安看着边塞传来的密报,部分宗门反叛,里应外合,羽林军腹背受敌,全员死战,不退,埋骨边疆。
  “若有一日,若有一日,我一定要教这天下,再无所谓修者。”微弱的烛光随风而动,照应着一张悲哀,悲愤,却已不再年轻的脸庞。
  至和十年,北辽兵临汴京城,夏灵帝自绝于城前,大夏自此宣布灭亡。
  满头白发的顾长安踉跄地走在大街上,举目望去皆是废墟,哀嚎,北辽骑兵烧、杀、抢、掠……何等人间惨剧?
  “为何,为何,我堂堂大夏,怎就如此灭亡了呢?”顾长安跪在地上,捶胸顿足,“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我中原的修士何在,为何未曾出现!”
  “这里还有一个老头。”
  “抓了献给将军。”
  ……
  “我予你的,是凡人的一生,让你以凡人的视角来看待世界,世界很小,犹如笼中之鸟,一生从未出过汴京。”黑暗中有声音传来,飘渺无踪,“但真实的世界很大,我希望,你能亲自去丈量,我期待着,你的未来。”
  晚风轻轻地推着云走,素月分辉,点点星光洒进人间,何曾有旅舍?皆是虚影罢了。
  “梦终究是梦,我不希望这是你未来的桎梏,真实的世界更加精彩,去见证这一切吧!”掌柜将手放在顾长安额上,掌心闪烁着莫名光芒,“该醒了,顾长安!”
  顾长安眉头紧皱,眼皮不断打颤,最终归于宁静。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掌柜逐渐化为虚影,似从未在此世出现过,“若是有缘,你我终会再见。”
  天地归于宁静,月上柳梢头,蝉鸣深树里,似与平时无异,唯有顾长安仍在熟睡。
  “啊——”顾长安突然坐起,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有岁月苍茫的气息在其身流转,却又转瞬消逝。
  “我记得,我是在喝酒来着的。”顾长安头疼地揉了揉头,“好像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点不记得梦见了什么,算了,洗把脸先。”
  汴京河边,顾长安怔怔地看着水中的倒影,虽略显茫然,却依旧年轻的脸庞,手微微颤抖地伸向倒影,却一触即散。猛一回头,看那汴京城,灯火通明,不知为何,有两行热泪缓缓留下。
  镜中花,水中月,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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