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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少年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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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昆和柯老三从岔路出来,看到有一伙丐帮弟子稀稀拉拉走过。两个人都在五丈窑台吃过亏,柯老三还被关了几个月,每天只吃叫花子讨来的剩饭,而且还是叫花子吃剩下的,心里一直觉得很窝囊。两个人悄悄商量了一下,便要拿这伙叫花子出气。
  那伙丐帮弟子由一名八袋长老领着,正在慢悠悠赶路,冷不防从后面窜出两个人来,他们全无防备。两个叫花子先后被打倒。八袋长老吩咐列阵,并快步走过来。
  蒙昆正打得起劲,被八袋长老拦住。几名丐帮弟子将柯老三围住。蒙昆根本没将那八袋长老放在眼里。八袋长老见他兵器沉重,便不与他硬拼,找准破绽拿手里的细棒往他身上敲打。蒙昆空有力气,却发泄不到对方身上,脖颈、肋下、手臂、大腿,屡屡被抽打敲击,显得有些狼狈。柯老三那边也是同样遭遇,没想到叫花子虽然武功不济,却是极为难缠,他身上也屡屡吃亏。
  蒙昆越来越暴躁,便要先拿旁边的小叫花子出气。很快有几个丐帮弟子被他踢翻踹倒。八袋长老也趁机在蒙昆的腰背和大腿上狠狠抽了几棍,疼得蒙昆啊呀直叫。柯老三好不容易打翻两个四袋弟子,趁机跳出圈外,冲着蒙昆大喊:“蒙昆,这样打没意思,咱们走!”蒙昆也知道纠缠下去占不到便宜,便大步跨出,临走又被八袋长老在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八袋长老吩咐不要追赶,看了看几个受伤的弟子,都无大碍,便带着人继续赶路。
  蒙昆和柯老三回头见叫花子没有追来,停下脚步呼呼地喘着。柯老三郁闷道:“没想到这伙叫花子这么难缠。”蒙昆也觉得纳闷:“也不知这一伙是从哪来的?难道是老叫花子亲信?”柯老三点头道:“有可能。老叫花子去嵩山肯定要带最得力的人手。这一点咱们刚才没想到。”蒙昆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揉着屁股,也有些懊悔。
  柯老三忽然惊叫道:“什么人?”蒙昆吓了一跳。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笑呵呵看着他们。二人刚刚吃过亏,马上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那孩子笑着说:“不用看了,就我自己。我说两位老兄,你们真不开眼,找叫花子打架已经够丢脸了,怎么还让叫花子给打了?真是窝囊!”柯老三怒道:“小兔崽子!你敢嘲笑老子?”蒙昆抄起铁杖,准备冲上去拿他出气。
  那孩子说:“你们冲我瞪眼有什么用?有本事再去跟叫花子打呀。”蒙昆和柯老三怒冲冲向他逼近过去。那孩子却不慌不忙:“我劝你们冷静点,不要跟我们黄河帮作对。”蒙昆和柯老三停下脚步,看着他:“你个小毛孩子,敢说自己是黄河帮的人?”那孩子说:“没错!小爷我就是黄河帮的人。”“你还敢自称小爷……”柯老三当即就想冲上去,被蒙昆拦住。
  那孩子对蒙昆说:“还是你比较懂事。我问你们,想不想找那伙叫花子出气?”蒙昆惊讶地看着他:“你有办法?”那孩子笑道:“黄河帮除了自己的营生,还有一档子业务,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你们出得起银子,一切都不是问题。”柯老三气哼哼说道:“你个小毛孩子,空拿一张嘴就想骗银子?大爷才不会上你的当!”蒙昆也有些怀疑:“你可不要拿话唬我们。黄河帮的帮主海通天,我们可见过。你要是胆敢冒充,别说老子不能饶你,黄河帮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那孩子看了看他们:“你们认识海帮主?那再好不过了。敢问二位如何称呼?”蒙昆和柯老三各自报了姓名。那孩子说:“蒙昆,柯老三,我记住你们了。”蒙昆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孩子掏出一块牌子,果然有黄河帮字样,上面写着名字:海笑遒。蒙昆和柯老三这才信了。
  那孩子收了铜牌,对二人说道:“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价钱了吧?二百两银子,我把那伙叫花子全数拿来,任你们处置。”蒙昆和柯老三嘀咕了一下,对那孩子说:“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银子。一百两银子,你把那个带头的叫花子抓住就行。我先给你三十两,等事成之后,另外的七十两一定奉上。”说着拿出三十两银子交给海小球。那孩子收了银子:“两个时辰之后,你们到前面的土岗交银子提人。”说完转身走了。
  柯老三说:“要等两个时辰,实在无聊。刚才打那架实在不爽,真想找人出出气。”蒙昆说:“那还不好办?一会看谁不顺眼,找他出气就好了。”正说着,就见花庆春骑马过来。蒙昆和柯老三见他衣着华贵,认定是个纨绔子弟,直接上前拦住。
  花庆春见二人忽然挡路,急忙将马勒住,开口说道:“烦请二位让个路。”柯老三蛮横叫道:“你竟敢冲撞老子,活得不耐烦了!”花庆春微微一皱眉,拱手说道:“我这马不听使唤,惊扰二位,实在抱歉。”蒙昆说:“闲话少说。留下一百两银子,放你过去。”花庆春看了看他们,开口问道:“两位可有伤到哪里?”柯老三说:“少废话!赶紧掏银子,要不然别想过去!”
  花庆春笑道:“还以为是哪里的好汉,原来是两个乞丐。看来你们入行不久,没学会说话。这样是讨不到钱的。”柯老三顿时恼了:“好小子,你不想活了!”举拳便向花庆春打去。花庆春轻易闪过,脚尖在柯老三肋下一点。柯老三惊叫一声,顿觉肋下酥麻,急忙后退。
  花庆春怕伤到马匹,飞身跳下来。蒙昆抡起铁杖,往前进攻。花庆春丢开缰绳,转出两步,小心应对。柯老三大步抢上,挥拳直打花庆春的胸膛。花庆春灵巧一拨,便将他手臂推开,顺势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柯老三顿觉肩头沉重。
  蒙昆举起铁杖劈头砸下。柯老三在一旁用肢体封堵。花庆春灵活一闪,转到柯老三身旁,两手将他侧着一推。柯老三的身子便向蒙昆撞去。蒙昆两手举着铁杖刚刚发力,惊见柯老三撞来,慌忙撤力躲闪。可是那铁杖着实沉重,蒙昆收手不及,身子也来不及躲开,被柯老三撞个正着。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花庆春不屑地看了一眼,向自己的马走去。
  就在这时,四匹快马疾驰而来。柯老三从蒙昆身上爬起来,看到来人,惊喜地大声呼叫:“鲁啸,快来帮忙!”蒙昆也站起来,拾回铁杖,和柯老三一起上前纠缠花庆春。鲁啸和廖树山刚才看到柯老三和蒙昆吃亏,抽出刀,下马奔了过去。郝青桐来不及阻止,只好留在马上保护曾婉儿。
  花庆春见对方来了帮手,而且手里有兵器,赶紧逼退蒙昆和柯老三,转身从马鞍上摘下短枪。柯老三也去要了郝青桐的刀,与蒙昆、鲁啸、廖树山一起,把花庆春围住。曾婉儿吩咐郝青桐:“叫他们住手,别闹出人命!”郝青桐说:“让他们先打几下,免得蒙昆咱们说不帮忙。大小姐放心,我盯着他们呢。”
  四个人各持兵器,围攻一个年轻人,本以为轻而易举,没想到遇到了高手。曾婉儿和郝青桐惊诧地发现,花庆春手里使起双枪,简直如有神助,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在四个壮汉的围攻之下,仍能不慌不忙,潇洒自如。
  蒙昆抡起铁杖,用力向花庆春头顶砸去。花庆春右手将短枪一扫,逼退鲁啸和柯老三,就势向前一滚,一枪刺向蒙昆的手腕,一枪直取廖树山咽喉。
  蒙昆大惊,想要撤回铁杖已经来不及了,慌忙撒手躲避,但是手腕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开始往外冒血。铁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花庆春左手的枪尖抵住廖树山咽喉,右手的短枪防着鲁啸和柯老三,枪尖上滴着蒙昆的血。蒙昆捂着手腕,咬牙哼叫着。鲁啸和柯老三不敢再轻举妄动。
  郝青桐大惊失色。曾婉儿慌忙叫道:“公子手下留情!”赶紧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近前,拱手道:“请公子不要伤他性命。”花庆春回头看了一眼,右手枪尖移到廖树山肩膀上,蹭掉血迹,将两支短枪收了,转身向自己的马匹走去。廖树山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如在梦中。
  曾婉儿说:“多谢公子手下留情。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花庆春将双枪挂在马鞍上,回头看了曾婉儿一眼,淡然说道:“江南花庆春。”曾婉儿说:“我叫曾婉儿,来自蓟州。”花庆春没说什么,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郝青桐脱口而出:“是江南花家的人!”曾婉儿愣愣地看着他。郝青桐下了马,上前解释道:“武林巅峰,散花仙翁。其中的‘花’字,说的就是江南花家。”鲁啸惊呼道:“他是花家的人?果然厉害!幸亏只来个小的,要是他家大人来了,只怕跟鲜子汤一样可怕!”想起在滹沱河谷遭遇鲜子汤的情景,几个人仍心有余悸。曾婉儿不禁埋怨柯老三和蒙昆:“你们只会惹祸!得罪了江南花家,还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蒙昆和柯老三也暗自后怕。
  郝青桐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柯老三说:“我们奉曾公指令,到各处散布消息,鼓动武林各派到嵩山找少林寺讨要《至尊遗帖》。蒙昆负责西北,我负责东南,刚巧在这里碰见了。”鲁啸惊讶道:“我们在路上听说,八月初六,武林各大门派都要去嵩山,正想去看个热闹。原来是你们散布的消息。到底有没有这个事?”
  蒙昆说:“这是曾公的安排。消息已经散布出去,很多门派都已经在路上了。热闹是肯定有的。”曾婉儿疑惑道:“我爹这是要干什么?”郝青桐说:“你爹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大小姐,你就不要跟着操心了。”曾婉儿说:“那好,我就带着你们专心去看热闹好了。”
  吴秋遇和小灵子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有说有笑。前面拐弯处有个土岗,上面有几棵柳树,根茎扭曲,枝条垂落,就如在丝丝细雨中淋着的珊瑚玛瑙一般。小灵子兴奋地说:“秋遇哥哥你看!那几棵树样子多有趣呀!”吴秋遇点了点头。两个人加快脚步,向土岗走去。
  土岗后面好像有动静。小灵子说:“看来到这玩的不止我们两个。”那动静忽然大了一些,一阵纷杂之后,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灵子笑眯眯低声道:“定是有人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发觉有人,吓跑了。”
  忽然有人从土岗后面转出来,一边走一边瞅着身后摇头:“臭死了!谁在这里随意拉尿?太缺德了!”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看到小灵子,开口劝道:“姐姐,快走吧。这后面脏死了!你肯定……”忽然看到小灵子身后的吴秋遇,那孩子吃了一惊,愣在那里。吴秋遇认出他来,失口叫道:“海小球?”
  当初吴秋遇和柳如梦被吕云骗上船,接连遭到黄河帮算计。吴秋遇假装中毒,擒获黄河帮水上门的门主何大海,并驱散众匪,在船上见到海小球,以为他是被黄河帮拐来的孩子。后来丐帮弟子李青吃了海小球送的饭菜,中毒身亡;被绑在桅杆上的何大海突然消失;海小球也在那时不见了。
  海小球见吴秋遇认出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被树根绊倒在地。小灵子问:“秋遇哥哥,你认识他?”吴秋遇说:“当初我和如梦在黄河遇险,想法把黄河帮的人拿住,他也在大船上,说是被黄河帮的人拐来的。我和如梦见他可怜,答应带他一起走。他给我们准备饭菜,丐帮的李青吃完就中毒死了,他和黄河帮的人也不见了。”小灵子说:“这么小就学人为非作歹,长大了还得了?”
  海小球跪地说道:“大哥哥,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害人的。都是那个何大海!他吓唬我,说船上藏了很多手下,早晚你,还有那位漂亮姐姐,都得死!让我必须听他的,要不然,我也得跟着一块死,而且会死得很惨!他们心狠手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真的很害怕!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你们的!求求你饶了我吧!”说着开始磕头。
  吴秋遇看他还是个孩子,终究心中不忍,伸手把他扶起来,轻声说道:“算了。你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跟坏人混在一起。”海小球用力点头:“嗯!我一定听哥哥的话,好好做人!”小灵子一直默默地看着他。海小球似是有些心虚。吴秋遇问:“就你一个人吗?刚才那边是什么动静?”说着探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海小球支吾道:“就我自己。那边没什么。那里可脏了,没什么好看的。”
  这时,土岗后面似有轻微的哼吟,吴秋遇转过去一看。不远处有个大坑,声音好像是从那传来的。吴秋遇快步向那大坑走去。
  海小球紧张地始终盯着吴秋遇脚下。小灵子觉得有些不对,正要提醒,忽听吴秋遇惊呼一声。原来是脚下踩中圈套,一只脚被绳索横拉出去。好在吴秋遇反应够快,身法灵活,另外一只脚迅速在地上点踏几步,追上去,将那绳套踩住,稳住身体随着绳子在地面漂移。
  小灵子叫了一声“秋遇哥哥”,慌忙去追。海小球拔出匕首,追着向小灵子背后刺去。小灵子身上有天蚕软甲,海小球奔跑中使不上力气,因而匕首只是在她背上戳了一下。小灵子叫了一声,回头怒视着海小球。海小球她刀枪不入,顿时慌了,转身就跑。
  小灵子看他不像会武功的,使出“追风架子”追上去。海小球回头惊见小灵子追到,慌乱得几乎绊倒。小灵子轻轻伸手一推。海小球身体失衡,向前奔撞了两步,扑倒在地。
  小灵子走过去,拾起匕首。海小球下巴都戗破了,鼻子也磕出血来,趴在地上哼吟着,忽见小灵子手拿匕首蹲在旁边,惊恐地哀求道:“姐姐别杀我!”“谁是你姐姐!起来!”小灵子用匕首看着他爬起来。海小球紧张地慢慢站起来:“女侠,不要杀我!”小灵子说:“少废话!跟我过去拆除机关!”
  绳索悬挂在树上,吴秋遇左脚被绳子套住,一手抓着绳子保持身体平衡,一手到腰间摸索,忽然想起定心剑在离开定情岛的时候已经交给如梦。小灵子押着海小球走到近前,让他放开绳索。吴秋遇说:“灵儿,这次幸亏有你。”
  小灵子问海小球:“那个坑是怎么回事?”海小球不敢再撒谎,说:“是陷阱,抓叫花子用的。”小灵子问:“里面怎么没动静了?都让你害死了?”海小球忙说:“没有!他们只是中了龙门烟。”吴秋遇问:“龙门烟不是何大海的东西吗?你怎么会有?”海小球说:“是他下的命令,为防失手,让我用这个。”吴秋遇说:“怎么就派了你一个人?何大海呢?”海小球说:“何大海是水上门的,这里的事不归他管。”
  小灵子听出破绽,逼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海小球慌忙向吴秋遇那边躲闪,装可怜道:“我是个孤儿,被黄河帮的人拐骗,一时误入歧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女侠,大哥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吴秋遇说:“你把解药拿出来,把丐帮的人都救醒。我们不会难为你的。”海小球说:“我没有解药。他们只是迷昏了,不会死的,可能一会就醒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又连连作揖。吴秋遇一时没有主意,扭头看着小灵子。
  小灵子说:“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不能白白被你算计。”说着,将匕首拿到眼前吹了吹。海小球有些怕她,慌忙跪倒在地,哀求吴秋遇:“大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让女侠放过我吧!”吴秋遇毕竟心软,对小灵子说:“要不……”小灵子一摆手,对海小球说:“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就看你乖不乖了。”海小球忙说:“乖,我乖!只要你放我走,让我干什么都行!”小灵子说:“我们连续赶路,实在无聊。你不是能装吗,再给我们演一次。演得好,我就放了你。”海小球问:“演……演什么?”小灵子说:“走,去那上面。”让吴秋遇押着海小球一起登上土岗。
  吴秋遇不解地看着小灵子。小灵子对海小球说:“你对着那边大喊三声,就说你爹死了,然后顿地哭嚎,越惨越好。演得像,我就放了你。”海小球尴尬地看着小灵子。吴秋遇也很惊讶。小灵子将匕首压在海小球的耳朵上:“你只有一次机会,可要想好了。如果演得不像,今天别想完整地离开这里。”海小球马上紧张地说:“我演,我演!”小灵子收起匕首:“开始吧。”
  海小球面对着陷阱的方向跪下去,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小灵子。小灵子拿着匕首威胁他。海小球赶紧对着前方大喊起来:“我爹死了!我爹死了!我爹死了!”然后开始用力捶打地面,声嘶力竭地哭嚎。他是怕万一小灵子觉得他演得不像,真的会割掉他的耳朵。
  吴秋遇心中不忍,刚要求情。小灵子抬手一指:“秋遇哥哥你看!”吴秋遇抬眼望去,只见前方草丛和渠沟中忽然站出几十号人来,纷纷向这边围拢过来。吴秋遇一愣,赶紧用身体将小灵子挡住。海小球趁他们不注意,忽然往前一扑,滚下土岗,大喊道:“抓住他们!给我杀了他们!”当即有十几个人往土岗这边冲杀过来。吴秋遇提气在手,猛然打出一记“扫荡群魔”。这是降魔十三式的最后一招,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马上便有七八个人翻倒在地,痛苦哀嚎。其余人全都惊在那里,不敢再上前。
  吴秋遇跳下土岗,快走几步将海小球捉住。小灵子也下来,将匕首架在海小球的耳朵上,对众人说道:“他刚才哭什么,你们都听到了吧?”黄河帮的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人问道:“少帮主,帮主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海小球这才知道小灵子让他哭嚎的真实用意,刚要说话,就感觉耳根被匕首拉了一下,不敢再吭声。
  小灵子说:“秋遇哥哥,你听到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他是黄河帮的少帮主。”吴秋遇质问海小球:“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海小球只得如实说道:“我叫海笑遒,在生人面前被叫作海小球儿。我爹海通天是黄河帮的帮主。”吴秋遇说:“让他们下去,把丐帮的人救上来!”海小球赶紧叫道:“还不下去救人!”
  丐帮弟子一一被抬上来,在地面排好。吴秋遇问:“你们谁有龙门烟的解药?快拿出来,把他们救醒!”一个人说:“解药在少帮主身上。你们不要伤害他。”小灵子转到海小球面前,盯着他。海小球只好乖乖把解药拿出来,交给小灵子。小灵子把解药丢给刚才说话那个人。那个人给丐帮弟子一一服用了,过来想把瓷瓶递给海小球。小灵子伸手抢过去,说:“这个东西还是由我保管吧,免得你们再要害人。”海小球没敢说什么。
  小灵子对众人说:“刚才你们也听到了,他爹已经死了。我看你们就各自散了吧,回去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拉帮结伙的作孽害人。”众人刚才亲耳听到海小球哭喊,都信以为真,一个个唉声叹气,各自散了。海小球望着众人走远,欲哭无泪。
  丐帮弟子纷纷醒来。带头的八袋长老起身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走到吴秋遇和小灵子面前,拱手道:“丐帮八袋弟子郑老歇,多谢两位恩公仗义相救。”小灵子说:“先不忙说这个。你们还是先审审他吧。”说着,把海小球往前一推。
  郑老歇揪住海小球,愤怒地问道:“小子,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陷害我们?”海小球忙说:“不是我要害你们!是有人出钱雇用!我们只是收了银子,替人办事!”郑老歇怒道:“收了银子便要害人?你也该死!”海小球慌忙辩解:“他们说,你们偷了他们的东西,他们又打不过你们,这才找人帮忙出气。我们本以为是行侠仗义的好事,没想到错伤了好人!”
  小灵子对吴秋遇说:“这小子谎话来得真快。”吴秋遇对海小球已经没有半点好感。小灵子说:“郑长老,你还是问问他,到底是谁花钱对付你们吧。”郑老歇揪着海小球问道:“说!到底是什么人雇的你?”海小球说:“是蒙昆!还有一个……叫柯老三!他们出一百两银子,拿你出气!”郑老歇放开他,恨恨说道:“又是他们!再见到,定叫他们好看!”
  海小球对着吴秋遇哀求道:“大哥哥你看,丐帮的人都没事了,我知道的也都已经说了。我求求你,放我走吧。”吴秋遇扭头看着小灵子。小灵子说:“你刚才还算配合。我既然说了放你,就不会食言。你回去告诉海通天,不要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再让我们撞见,先割下你两只耳朵!”海小球忙说:“是,是,再也不敢了。”小灵子说:“你走吧。”海小球连连作揖,仓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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