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调查

　　求生意识与直觉齐齐震颤，他毫不犹豫，立马就要把书合上，不然恐怕会发生什么惨事。
　　但最终却停了下来。
　　希罗尔隐隐觉得，这本枯黄的古书想告诉自己什么东西，而在刚触摸到这本书时，两者的命运似乎便巧妙地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这种联系在作怪，但他有强烈的预感，如果现在合上书，自己恐怕永远也窥见不到这件事的真相了。
　　强行让情绪稳定下来，希罗尔看了看书页上，那即将要转过身来的娃娃，用掉最后一丝力气，翻开下一页。
　　脚印与娃娃都消失了，只剩个脸色苍白得不正常的男人，僵硬地站在那里。
　　自己记得很清楚，今天见到的那位女士所提供的丈夫的照片，与书页上这名男子几乎一模一样。
　　男人穿着套工作服似的服饰，两只手捧着个鲜红的小盒。
　　他胸前挂着块卡片，上面写着几个字：
　　萨诺耶改造公司。
　　想再向后翻，便有心无力了。
　　希罗尔合上书，沉思着。
　　难道这古书跟今天的失踪事件有关？那这本书不去找那位女士，怎么反而跑到自己这来了？
　　想着想着，异变突生，被古书抢来的那颗蛋突然颤动起来，钻入自己手臂中，他连忙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希罗尔有些慌乱，但凭着与古书的联系，他隐约察觉到这漆黑色的蛋对自己并无损害，反而有不少好处。
　　他感到自己刚刚翻页耗尽的力气缓缓恢复，身体素质似乎也在渐渐上升，与此同时，脑海中凝聚出个古朴的图案。
　　图案消散成几缕信息，化为自己能看懂的语言，是关于某种感知周边环境的奇特方法，以及隐藏气息动静的古老技巧。
　　希罗尔心有所感，他现在身体强度大幅提升，又领悟了特殊能力，自己这是跟那帮特异人士一样了？
　　不过他并未多想，这古书看起来神通广大，要害自己也不必这么麻烦。
　　看着眼前的古书，正想着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心中突然泛起阵奇异的波动。
　　希罗尔顺着这股波动，试探着将注意力放在古书上，下一刻，古书立马从桌子上消失，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脑海，这似乎是个只有自己能进入的安全空间，多半是这来历神秘的古书打造出来的。
　　可惜的是，恐怕因为自己的能力还有限，在这空间中暂时不能自如地使用古书，如果想运用它的能力，还要将它召唤到现实世界中来。
　　此时夜已晚，他洗漱一下，就睡觉去了。
　　漫长的黑夜很快便在睡梦中离去。
　　几缕阳光轻轻洒在沉眠者额头上，希罗尔缓缓醒来，揉了揉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爬起来。
　　或许是那颗蛋的缘故，自己没半点饿意，于是匆匆出门赶去格里兰会上班，他准备今天去萨诺耶改造公司调查，毕竟这几乎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到了会里，只有个淡金头发的年轻男子坐在大厅。
　　看这架势，其他人多半都有事出去了，想了想，希罗尔看向对方：“索科斯，快来，有活干。”
　　“不会是昨天那事吧？你有头绪了？”索科斯敷衍地回答着。
　　“当然，你开车，去萨诺耶公司。”
　　二人一路闲聊，车子飞速行驶，不久便到了目的地，位于卡特拉城较边缘的地带。
　　两人下车，希罗尔扫视一圈，前往公司岗哨处交涉起来。
　　“干什么的？”岗哨里的老人发问。
　　“格里兰会，调查情况。”
　　“证件呢？我看看。”
　　希罗尔掏出证件给对方查看，老人随意瞥了几眼，很快就点点头示意二人通行。
　　“老人家，您知道这里管事的电话吗？”
　　“知道。”老人掏出手机，“我帮你打。”
　　等了片刻，电话拨通，老人跟对方讲了几句话，很快便挂断，看向希罗尔说道：“他在前面的大厅里等你。”
　　“好的，谢谢。”希罗尔立马进入大门，向前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看向身旁的索科斯：“看出这老人有什么问题没？”
　　“没有，我看手机呢。”
　　希罗尔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喊你来度假的是吧？你看他后面墙上挂着的东西，芬迪布勒公司研制的远距离武器，应该是专门用来对付大型生物的型号，在岗哨工作能用上这东西？”
　　“确实，你还发现啥了？”索科斯好奇问道。
　　希罗尔指了指脖子：“老人脖子上有求救记号。”
　　“在自己脖子上画求救记号？”
　　“对。”
　　索科斯笑道：“厉害啊，你当文职的看得比我还清楚。”
　　“所以接下来该你发挥了，等会看好哪里有问题。”
　　管事的是个身材宽大的中年男士，对调查倒也十分配合。希罗尔拿出那位失踪丈夫的照片递给管事，发现正是该公司的员工，名叫桑法，已有段时间没来上班。
　　之后两人又前去桑法工作的区域进行调查，但巧合的是，昨日公司刚刚进行了大扫除，因此并未找到什么证据与痕迹。
　　此外，公司近日有一台机器塌陷进了地面，据管事说，只是一起意外事件，已妥善解决。
　　调查过程中，因古书存放在脑海中时无法使用，希罗尔一直运用着那从漆黑蛋中得来的感知技巧，发现了些异样。
　　公司内被封上的洞不止一个，不像是管事所说的意外，而且下面似乎很深，不知藏着什么东西。
　　不过希罗尔并未多说，见管事有所隐瞒，便草草结束调查，匆匆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索科斯看向希罗尔：“这人说谎了，那些洞不止一个。”
　　希罗尔点点头：“然后呢。”
　　“洞的边缘布满齿痕，应该有什么东西从下面上来过。”
　　希罗尔好奇问道：“这你也能看到？”
　　“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感知。”索科斯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查了？”
　　希罗尔靠在车座上，说道：“晚上再偷偷过来，这人藏了不少东西，咱们直接问问不出什么来。”
　　“你确定？”索科斯微微睁大眼睛，“这被人逮到可不太好，建议你问一下会长。”
　　“我联系他试试，不过多半没什么回音，他不知道又钻哪去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联系不上，就先听我这个代理会长的。”
　　索科斯点点头：“行，听你的呗，不过现在才中午，晚上你再喊我吧，贝若纳那边还有点事。”
　　“好，把我送到家你再走，对了，是那个旧屋子。”
　　希罗尔到了家，整理下思绪，决定到附近的商场走走，他要试试这古书对交易的抽成是如何运作的。
　　不过在商场里越走就越难受，彷佛有人正默默盯着自己，他运用新学会的感知方法向四周看去，发现人群中有人跟着他。
　　那人正是上午在公司岗哨值班的老人，此刻身上背着个大包，希罗尔觉得有些眼熟。
　　似乎是在岗哨墙上挂着的，用来猎捕大型生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