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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最强侦探 / 第八章 幻觉

第八章 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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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程雯跳湖殉身已经过了几天,嘉嘉的状态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她亲眼目睹了程雯从湖岸上一跳而去,她时常会梦见程雯来回了,像往常一样挤在那间三十多平方米的寝室内。
  嘉嘉依然延续着每日的路线,从系楼的听课舍,到小卖部,再见到楠子,再去看望那群可爱的小动物朋友,但是这一切都变了。
  她再也没法像找到以前那样的感觉,去欣赏她喜欢的这些平凡的东西,那群小动物,仿佛就像被程雯带走了一般,仍由嘉嘉徘徊多久,仿佛间销声匿迹。
  黄昏渐渐漆黑,嘉嘉盯紧着园区深处,那幽静的地方,既可怕,又稀罕。
  她害怕再看见那一个一而再出现的女孩,就住在这片林木之间,她每逢想起这个女孩时,浑身都会不由自主地打冷颤。
  她不明白两者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她究竟要干嘛,又不知觉地朝林木中走去,仿佛就有股魔力一般,既能让她不顺服,又能满足她的窥窃欲望。
  行走在林木间,感受着寂静一点一点再将自己笼罩,念叨着那个殉身的女孩,和善的脸庞突然水肿成厉鬼模样。
  嘉嘉打住了脚步,抬起双手,翻着厚厚的鸡皮疙瘩,她不明白这一种害怕的感觉,此刻竟像铅一样灌遍了浑身,僵在原地,一抬头,她想象的人就出现在眼前。
  那个跳湖殉身的女孩,挺着孕肚,荡着树藤,唱着歌谣从远处晃啊晃,晃着慢慢靠近。
  她是那么的轻盈,跟传说中的狐仙一样,随心所欲地穿荡在林中,一晃功夫就晃到嘉嘉的身前,随之带来一股冰霜,铺白了四周围,寒了气氛,连同嘉嘉的身心。
  嘉嘉打着颤,仰着头,眼泪哗哗地流,女孩已经走到跟前,和善地望着嘉嘉,一眸一笑,美艳至极了。
  这艳丽的外表下,藏着令她惧怕的丑陋,嘉嘉在恐慌着女孩随时会变成一具浮肿的厉鬼,心虚得慌。
  但是今天的‘她’似乎很客气,并没有刻意要吓唬嘉嘉,反而是像接待老朋友一般,拉着一根树藤,坐着轻轻荡漾,时常换个表情,歪个脖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嘉嘉脸色,白得像腊月塞雪,毫无血色。
  嘉嘉迷茫地注视着她的脸庞,仔细地看着她身上的每个细节,这是她本能的习惯,对于任何陌生的东西。
  因为女孩今晚并没有显露出恶意来,目光从她脸上慢慢往下移动,这一身红妆装束,无风自摆,俯低地看到她裸露的双脚,肿成豆腐团,刹那头皮发麻。
  猛抬头,眼前原本和蔼的人突然被冒犯了一般,巨人观的丑态模样,怒目圆睁,她在酝酿着愤怒,不满嘉嘉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浑身裂开,巨大的眼球就要从眼眶上嘣出,肿成一个难以形容的怪物,再一步步地朝嘉嘉靠近。
  形势为之一遍,嘉嘉拔腿就跑,努力地穿梭在林木间,边哭着边磕碰着朝前。
  穿出林木之际,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跑到湖岸上,看见了不远处一个身着红色婚服的女孩,挺着孕肚,一遍遍地抚摸着,一遍遍在伤心地哭诉。
  “妈妈对不起你,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他们都不认你,我帮不了你!呜呜...”好不神伤,那一种绝望,甚至连四周的植物都在为之晓容,摇摆着呼应。
  嘉嘉看呆了,女孩抬头看了过来,熟悉的面貌让嘉嘉本能地朝身后望去,恐惧的临界点,仿佛她变成的那俱水肿模样的厉鬼,此刻已经追到身后。
  但是此刻身后的林木被一股浓浓的幽静覆盖着,漆黑到连树干都看不见模样,那个厉鬼模样的女孩没有追来,嘉嘉一回神,发现自己就杵在湖岸边,那个绝望的新娘,原本矗立的位置。
  嘉嘉惊讶着自己身着着红色婚妆,挺着孕肚,一侧则是那一个女孩,此刻她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我们好无助,我们好伤心!”她牵起嘉嘉的手,好不伤感地道;“走吧,与这个世界告别!”女孩拉着嘉嘉的手,突然纵身一跳,扯着人一起跳下湖中,刚落水的身体立刻在变化,膨胀。
  嘉嘉瞪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在水中,倒映在女孩的瞳孔上,她看见了自己丑陋的样貌,就是适才忙着逃避追赶的那个。
  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她想逃离,她想大声地呼唤,却被女孩死死地拉着往下坠,坠下的每一秒仿佛都距离这个世界好远好远...
  “闺女!”
  一阵大声呼唤把人从呆滞中唤醒回来,嘉嘉迷茫地伸着头,认不出现实和想象。
  楠子爸干脆抽了了嘉嘉一巴掌,人从迷茫中醒了过来,嘉嘉眼中,楠子爸模糊的身影在慢慢定型,怒气冲冲。
  “警告过你,到了夜晚不要来这里乱逛,不要命了你!”楠子爸咬牙切齿道,十分厌恶,嘉嘉一而再地犯错,扯着她的手往回走。
  嘉嘉才重新振作起来,看清楚了四周的环境,这前后一切的发生,都是自己奇特大条的神经在自己想象和发酵,她的四周围就没有任何变动,丛林幽静,湖泊水面波浪无痕…
  楠子爸强有力的手,拽着她踏上回程,仿佛他就是个护身符一样,嘉嘉不再陷滞进那一个想象的世界中,她能控制自己的意识了。
  任由楠子爸一路骂骂咧咧,拽着往回走,嘉嘉在不停地左顾右盼,又渴望看到那个女孩从某个地方穿出来。
  仿佛有了楠子爸的陪伴,她不再恐惧于女孩会如何变化,甚至莫名其妙有了对抗的勇气。
  只可惜四周林木此刻看起来并无任何诡异的迹象,那份幽静也荡然无存,呈现在嘉嘉眼前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秋季晚上,归巢的雀鸟,虫鸣鸟叫,一切无比安详,安详得一点异常都没有。
  嘉嘉一路被楠子爸拽回到寝室楼下,找到了寝室楼看管大门的阿姨,一顿训斥,用着一些鬼迷心窍的话渲染着林木那边的危险,比划着嘉嘉被蛊惑了,差点往湖里跳。
  这一幕被路人看到了,放大了效应,让这栋校区闻名的奇案楼,程雯之前事迹,又开始嚷嚷地发酵,所有人都用异样地眼光看着嘉嘉。
  别有心裁的,开始渲染又一段离奇的故事,说是程雯来找垫背了,她的寝室友嘉嘉,当夜被蛊惑了往林区走,差点淹死在湖中。
  于是众人开始像躲着瘟疫一般躲着嘉嘉,忌讳得不行了。
  众人的行为并没有给嘉嘉造成任何不适或者影响,因为她的性格特点,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其他学子,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和那仅认识的几个人。
  两天后,在校园的另一头,一座崭新文艺教学楼建成,将要启动庆祝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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