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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七星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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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不想飞,却飞呀飞呀飞老高。呸,真气人!”​
  晨光乍现,秋高气爽,宋小二剔着牙悠闲地哼着小曲来到了秦家村。
  那秦家的状元郎秦无涯被活活烧死在了自家书房,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又或者意外,都足够引起了县领导甚至州领导的重视。尤其是我们的县令大人,深感头上乌纱摇摇欲坠,急忙下令三日内务必“查明真相”。
  本是万分明了的案情,奈何人家主角是个状元郎,国相门生,又是吴捕头的妹夫,一句简简单单的意外,可是不能随意蒙混过关的。于是,理所当然的由吴捕头亲自带队侦查此案。
  这种侦查问案,相对“高深”的事情一般是轮不到宋小二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又不入流的捕快参与的,无奈吴大捕头心疼那刚过门的妹子,抓了他的丁,美其名曰清查现场,实则是给那秦家清理烧毁的书房,当免费的苦力,还是不供吃喝的那种。宋小二作为21世纪​“深谙”人权劳动法的人,对此当然十万分不爽,内心一万只草泥马飘过之后,偷着空出去吃了个早餐,这才姗姗来迟。​
  秦家此时​一片缟素,大院里也早已拆了喜饰,搭起了灵棚。宋小二理了下情绪,这才踏门而入,刚入后院,就瞧见高德横着块门板,坐在废墟旁哭丧着一张脸,一边啃着一块干巴巴的馒头。
  宋小二挨着高德坐在门板上,拍了下他的肩膀嬉笑道:“怎地,死的可是你家舅姥爷?”
  高德恼道:“滚一边去,你家舅姥爷才死了呢。”
  宋小二也不恼,望了望空落落的后院道:“那你做甚哭丧着脸跟死了舅姥爷似的,其他人呢?”
  谁知高德一听,又是哭丧着脸,一下子没了与宋小二拌嘴的乐趣,馒头更是不香了。高德把剩下的半块馒头塞入囊中,叹了口气道:“算了,说了你也解决不了,干活、干活,省得到时候吴捕头来了再惹上其它烦事。”说着扛起一块烧得半焦的木柱子就往外走。
  ​作为​这县衙里,甚至整个莱阳县里唯一的好基友,宋小二还是要关心一番的,随手抓起一张半焦的木窗子就追了上去,“到底何事?你不说,怎知我解决不了。”
  高德把肩上的木柱随手扔在后院空地,道:“我们俩光着屁股蛋一块儿长大的,大字不识几个,你是几斤几两,俺还能不清楚?”
  “嘁,岂不闻三个臭皮匠,抵上一个诸葛亮,咱虽然只有两个,总抵得上半个诸葛亮吧。”​宋小二也丢下手中不足两斤重的破窗子,拍了拍手歪理邪说道。
  高德讶然道:“咦,你莫不是上回吃酒磕了脑袋,开了窍,倒会掉书袋啦?”​
  宋小二知道高德说的是​以前的宋小二,据说是醉酒摔了一跤,嗝屁了才有了现在的宋小二。宋小二知其弱点故意激道:“哈,不说算了,老子还懒得听呢,莫不是偷了哪家媳妇儿,给人家讹上了?”
  这是高德心中的痛,闻言果然红着眼睛怒道:“胡说八道,俺岂是那……那种……那种人,”​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是哪种人,只好叹道,“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之话了,唉,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是一名​叫小六子的捕快与高德对赌,小六子赌的是秦无涯死于意外,高德当然赌的是谋害了,赌资足足十贯铜钱。这小六子姓李,不知道真名,据说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大家就一直叫小六子。小六子仗着姑父是县衙主簿,又是正式捕快,常常喜欢挤兑高德,也不知今早出了何事,高德气不过就与他对赌了。
  这明摆着是个坑,案子根据仵作现场验证,基本已经断了出来,连吴捕头都认为已是意外无疑了。现在想起来,​高德悔得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嘴瓜子,道:“你说我是不是傻,这明摆着的事,非得跟人置这个气儿,俺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十贯啊。”
  宋小二却没有回答,蹲着身子捡起破窗子里掉下的一物,长长圆圆的棍状,烟头大小。宋小二放在鼻子上轻嗅了嗅,脑袋顿时一阵眩晕,忙收起物什,转头笑道:“你可不傻,这回儿娶媳妇的钱可是有了。”
  “啥?”高德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小二略一思虑,笑道:“我可以帮你赢这赌局,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两件事。”
  “真,真的?你若帮我赢了,别说两件事,十件百件都可,就是认你做大哥都行,俺高德说到做到,定不食言。快说吧,何事?”说是如此,可凭着宋小二平时的为人品行,高德还是半信半疑的。
  “好,一言为定!”宋小二也不矫情,正色道,“第一,你得请我吃顿好酒好菜;这第二嘛,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教你的。”
  来到这个世界,宋小二是真的好久都没吃过一顿有油水的饭菜了,面瘦肌黄估计就可以形容现在的自己。至于第二件事,帮高德可以,但宋小二不想出这个风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这件事牵扯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和事,岂能轻易涉险。
  “就,就这些?”高德有些疑惑,这可不大符合小二一贯的作风啊。
  可输了就要砸锅卖铁,赢了白白得那十贯铜钱,只是这么简单的条件,高德当然拍着雄壮的胸脯先应允下来。
  宋小二这才拿出那截棍状物什道:“此物是这破窗子里掉下的,名为七星海棠,其叶与寻常海棠无异,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其花的根茎花叶均巨毒无比,但不加炼制,便不会伤人。制成毒物后无色无臭,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
  “然,它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性,如若炼制粉末放入酒水之中自然无色无味,无影无踪,而我手中的却是炼成香料模样,点燃后就会有淡淡的海棠花香,极其轻微,却能置人于死地……”
  “你的意思是秦家大少爷秦状元是,是被人谋害的?”
  “你说呢?难道那秦家大少爷有玩毒的嗜好,然后毒着毒着放把火把自己给烧死了?”宋小二有些好笑道。
  高德惊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宋小二,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打小长大,我们莱阳县可就没有见过这种叫做啥七星海棠的花树。”
  宋小二暗道这夯货还不算太笨,总不能直说自己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吧,那还不得被当做怪物。无奈,宋小二只好忽悠说自己在某天突然遇到了一个不知哪儿来的老乞丐,老乞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又恰好给他描述了这种七星海棠的特性。而其实宋小二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在前世的家乡里就有人误用过,差点儿嗝屁,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为此他还特意查了许多有关七星海棠的资料,所以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那不就是遇着老神仙了?你小子运气真是太好了吧。”虽心中仍有几丝疑虑,但这个年代,对于神鬼是深信不疑的,高德并未惊奇,倒是还有几分羡慕。接过宋小二手里的七星海棠,闻了一下,果然头脑有些眩晕,高德咧着嘴傻笑道:“嘿嘿,嘿嘿,这下可好了,待那小六子来了,俺就去向他讨要赌资,十贯啊,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小二哥,以后你就是俺大哥,你说啥就是啥。”
  这小子脑子缺根弦,不知人间险恶啊,为了那顿好酒好菜,宋小二只好无奈地道:“对了,老乞丐还教了我一事,就是后发制人。”​
  宋小二好不容易耐心地给这目不识丁的高德​分析了如果小六子不认账,他们也无可奈何,必须学会后发制人,又将如何后发制人说了一通才道:“明白了?这样我们就变被动为主动,让他想赖也赖不掉了。”
  “明白,再明白不过了,嘿嘿,这老神仙就是厉害啊,这一层一层的,我们这种普通人的脑袋瓜可想不出来。”​
  两人正说笑着,一全身披麻戴孝的少妇端着两杯茶水走了过来,微福一礼,柔声细语道:“劳烦两位差大哥了,奴家略备了些茶水,解解干渴,乡野粗茶,还望差大哥莫怪。”
  都说俏不俏一身孝,少妇约摸十七、八岁​,身段儿颀长苗条,走动间犹如一管柔韧的青竹随风摇曳。一身缟素衬的肌肤雪白透亮,那明亮的双眸蒙着几缕水雾,琼鼻樱唇,楚楚惹人怜爱,嗓音犹如旭日般的柔和,柔进了人的心里。
  虽然脑海中以前的宋小二是认识此女的,但​现实中还是第一次相见,宋小二一时被这小家碧玉般的楚楚动人拨动了心弦,说不出话来。见惯了21世纪美颜、整容、化妆的宋小二哪里见过如此清新的女子。
  还是高德神经大条一点,接过两杯茶水,道:“多谢秦家娘子招待了,我等粗人不用与我们这般客套,只是贵府之事,还请节哀才是。”​
  少妇正是秦家刚过门的​媳妇,吴越吴捕头的妹妹吴静。吴静闻言俏目微润,又感到宋小二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面色一红,心中有些羞恼,暗道这人怎的还是这副模样,如此无理。
  ​高德作为发小基友,当然“清楚”宋小二对吴静的那点事,见其发呆,趁着递茶的功夫扯了扯他的衣袖,宋小二这才惊醒自己的失态。宋小二倒也不脸红露怯,这副身子的主人本就是无赖之人,前世也是屌丝一枚,这一来可谓是本色出演了。
  ​宋小二接过茶水便如牛嚼草一饮而尽,抬袖一抹嘴,打了个饱嗝道:“好茶!”
  绕是骤逢巨变,​吴静也不禁莞尔,暗道这乡野粗茶苦涩难当,又怎会好茶,这人也定是个不懂茶的粗汉了。吴静虽一向不喜此人,也不戳破,只轻声道:“哥哥总爱胡闹,本,本是秦家私事,却连累了两位差大哥如此劳力,奴家心甚不安。奴,奴家知道,哥哥也只是心疼妹妹的,所以行事思虑诸多不周,奴家在此代为谢罪,还望海涵。”施了一礼,又想起自家遭遇,心中不觉凄苦,低着头泫然欲泣,“等哥哥来了,奴家定要劝说,莫再犯浑了。”
  ​“没事没事,咱们闲也无事,正好活动一下筋骨。何况,吴捕头是咱同门上司,他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该当如此,该当如此,呵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高德与他说的,秦家一夜死俩,人走茶凉,哪还有什么人手,只听说还有个游手好闲的小叔子,可怜了这刚过门的吴家妹子。
  这话要是搁现代,​当然是套近乎拍马屁的好话,可在古代就太过孟浪了,而宋小二不自知,还暗自得意,自己要是以前有这么会说话,也不会还是个穷屌丝了。
  吴静面皮子薄,哪敢接话,只听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暗想:“什,什么他的妹妹,我已嫁做人妇,这人怎,怎还如此轻浮,看来以后定要远离于他,以免惹人是非了。”​嘴上却是说不出半句责怪的话语。
  高德听得翻了个白眼,暗想果然如此,今早明明还满腹牢骚的,小二哥对这秦家娘子还是念念不忘啊,可说的这是什么浑话,也是小娘子心善,​换作别人,早就恼怒了。
  三人各有心思,正一时无话,​一披麻戴孝的老妇人在一青年男子的搀扶下走了来。
  
  老妇眼见吴静与两位捕快“眉来眼去”,又面红耳赤,“羞羞答答”的,顿时恶从心来,挣开青年男子的手,破口骂道:“好你个狐媚子,我儿刚去,你就这么急着勾搭上野男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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