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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人嘴两片皮 说谎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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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玉中说:“朱总,以后这些技术上的事,你直接向宁场长汇报,我又不是专家,宁场长做出的决定,我都同意。”朱玉冲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只是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会涉及变更方案,涉及钱的事情,宁场长交待过我,一定要你老人家拍板。”
  和玉中向朱玉冲看看后问道:“需要多少钱?有数字吗?”朱总半天没有说出个具体的数字,和玉中让他们先去测算,他将宁孟钢留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后说:“宁场长,秦广宇找过你了吧?他给我服务不少年了,我快到站了,总要给他个交待,上面也有这个意思。本来,我们单位空间太小,一帮科长做到副科级就是天花板,想上不容易。纪广元的资历也应当考虑,可他不要,只要他不上,别的人就不会有多少想法。老秦这个人,陪我和上面的领导接触多了,上面的领导当着我和他的面,不止一次让我给他一个名分,我也知道,那是说给他听的,他毕竟知道的事不少。我也瞒不住你,他的嘴总要找个东西堵一下,不然,对我们的单位稳定也不好,你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单位要是出了乱子,你是班子成员,听起来总不大好。”
  和玉中盯着宁孟钢的眼,宁孟钢说:“他找过我了,我不反对,可你让我提名,我觉得不太妥当。”和玉中说:“既然你不反对,那为何不做个人情呢?宁场长,我和你在一起不短时间了,你以为你正派、不拍马屁、不送礼,所以你对现在的位子坦荡。认为大家一定会敬佩你的人格,尊重你的选择?可结果不是这样的,每年的测评你都比你自己、包括我们想的要差一些。我也思考过,就是因为你过于清高的表现,让投票的人认为你无利用价值,你不能给他们带来实惠,他们当然可以视你为无所谓。何况,从远的看,你为了个人的名誉,装扮自己的清高,让每一个想进步的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污浊,这本身也是矛盾的。”
  宁孟钢真的不好回答,和玉中说的是实话,他给话题一转,问道:“刚才桩的事情并不需要变更,一个中间桩,打不下去也是正常的,下面遇到石头了,将上头多余的截掉就可继续了。”和玉中说:“你前几天才说暂定金还有不少,没问题的你倒是变更了,真有问题你却不想变更。现在,遇到这件事,不正好做一下手脚吗,单位平时用钱的地方多,现在管得紧,除了你管的口子有点门路,别的地方全是清水,你再做一些变更,只是钱不要给老朱就是了。对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带工人来,他们是做事的,知道越少越好。”
  宁孟钢说:“工人师傅类似的事情见得多,我只是想向他求证一下,这种处理方案是不是正常。你说的我理解,一把手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单位不少事、政策要靠上面的人通融,我回去就安排,极限处理这次事情,让上面的人认为我们处理问题技术含量高,方案科学,过几天,再给上级主管请来审查一下,给他们也发一点专家费。”
  和玉中说:“上面的人我来安排,不一定要主管部门的来,这种事一定要让领导来拍板,江处长那个人我是知道的,好处肯拿,责任不想担。你和山主任有私交,电话由我打,你只需要将现场的气氛搞得好一些。这两天,我要去一下农委,将工会主席的人选和下一年度招人的计划汇报一下,如果当天晚上你能有时间,也出来和我一起陪他们吃饭,让他们知道,我们班子是团结的,反正你也不喝酒。”
  宁孟钢来到会议室,他听了一下几个方面的处理建议,打桩的老师傅的思路是和他一致的,反遭到了朱玉冲的抵制,让他先回去,宁孟钢没有阻止。宁孟钢又和其余的几个交谈一会说:“我认为刚才打桩的师傅说的倒是可行,只是如果那样做,上面肯定批评我们遇到问题就是躲避,头疼医头,处理事务简单粗糙。现在,我们将断桩取出,用重锤将现桩底部的石头击碎,再下一根新桩,可能依旧是打不下去,到那时,我们再用老师傅的方案,显得我们周全,谨慎。”大家一致认为宁场长不愧是专家,处理复杂问题真的是举重若轻。
  姚冬玲如同让宁孟钢得手的那次一样懵懂,她不明白,为何一脸严肃的宁场长,近距离接触,发现的却是让她这个入世不深的人的无尽思量!姚冬玲一边记录,一边故作不太经意的和宁孟钢的眼对视一下,再也找不到初次见到时的那样的令人神往。人生若都如初见?姚冬玲想从一首情诗中找到宁孟钢的两面人生出处,可她对不上号。
  按照碰头会的记录,姚冬玲将朱玉冲的申请、纪广元初审同意的变更单送到了宁孟钢的办公室,宁孟钢接过文件,示意姚冬玲坐下,他向门外看看后说:“你现在和小吴进展怎么样了?小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下一步可能会走得比较顺,如果他和你说了,你可不要在别人面前流露。尤其是我在帮他的这个事实,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有人向我打听,我让他们相信,吴延松是和玉中看好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力度更大的帮他,不管吴延松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因为起点是我,他会对我有知恩的想法。你也是个不错的女孩,毕业后,只要你愿意,进我们单位问题不大,个人的名节,不是你做过什么,是别人眼中你是什么,千万不要自毁美好生活。”
  姚冬玲当然明白,她说:“我和小吴现在没有到哪一步,只是双方顺眼,处处看。宁场长,名节两个字我之前不太明白,以为是事实形成的,现在知道了,是别人眼中观念坐实的。不管你做了什么,如同你,只要别人眼中你德高、你品好,你就是个那样的人。听你一席话,胜过上大学,在学校,他们都说男人没有实话,我还以为只有小吴那样的年轻人会撒谎,现在明白了,撒谎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撒的越大,谎,是和年龄、职位成正增长的。”
  宁孟钢说:“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这是正常的,以后我不会再挑这块伤疤,你能理解就好。这次变更我现在就签,生活的归生活,工作的归工作。今天的问题处理,你也知道,只有那个工人师傅讲的是真话,别人全是站在自己利益角度发表看法,包括我现在签的这个字。其实,这个问题处理的难度并不大,如果你是朱玉冲,遇到打不下去,可能都不让我们知道,就将桩裁短的了,只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一起会帮他,他才让你有机会积累这方面的经验。”
  出了宁孟钢的办公室,阳光的热浪袭来,姚冬玲感到一阵暖意,她居然一下不太恨宁场长了。宁孟钢的话己经几乎明确告诉她,对方不会出卖她的经历,那她依旧是个纯洁的女孩,至少是在宁孟钢之外的人的眼里,当然,吴延松也会一直这样认为。她不安多天的心让宁孟钢的一席话释然了。
  当晚,姚冬玲愉快地主动和吴延松联系,她想给吴延松一个准确的信号,自己仍然配做他的未婚妻,可吴延松出差去了,第二天才能回来。姚冬玲一腔暖意,没有去处,她给宁孟钢打个电话说:“宁场长,晚上继续去医院?能多给我一次听听你说话的机会吗?”宁孟钢倒有一丝紧张,可他对小姚的话没有讲透,能有机会多做一些功课也好。
  宁孟钢早早将自己的车子停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姚冬玲先上了车,好一会儿,宁孟钢才出来。出了林场的大门,宁孟钢说:“有个职工在林场的边远处养了一批小鸡,送我些鸡蛋,我也给你带一份,在后边,你吃吃看,真正的草鸡蛋,吃虫子的,香。”
  姚冬玲说:“你要多吃一些,补补身子,我哪能要你的东西?”宁孟钢说:“天暖,放不了多长时间,你晚上回来时带点回去,就说是小吴给的。”姚冬玲说:“我和家里讲,真的是和小吴约会的,谢谢你,宁场长。做领导真好,工资高,还有人巴结,啥都有人送。以后小吴要是做了领导,他也会这样吗?”
  姚冬玲脸无杂色,一副认真的样子,宁孟钢说:“人和人相处是个复杂的过程,譬如这个鸡蛋,如果我不收,以后要是单位不给他私下养鸡,他首先会怀疑是我使的坏。相反,我吃了他的鸡蛋,他的心里就踏实一些,真的要是有人反映他上班养鸡的事,保不定我也能在会上帮他说两句好话,他肯定也不会送我一个人,不出什么乱子,这事就可以过去。我完全可以解释,养鸡也是生态系统的一环,只要他不耽误工作,有个事在手上抓着,他对单位会更敬业,迟到早退就会少发生,因为鸡也离不开人。”
  姚冬玲问道:“那今天这样的变更你又如何考虑的?仅仅是为了帮其他人谋求一些所谓的加班辛苦费?自己也可以趁机拿一些?”宁孟钢说:“施工单位承包一个项目,不仅要在工程本身成本上下功夫,也要在人的成本上下功夫。朱玉冲找到和玉中,他就是想从这件事上做出文章来。工程项目只所以列所谓的暂定金,就是考虑到有不可预见的事情出现,如果总不出现,以后这笔费用就会少,甚至没有。有了今天,还有上次的那个操作,朱总和我们单位管理人员就绑到了一起,又有好处,又落了人情,怎么会有人不做呢?”
  姚冬玲沉默一会后问道:“听说和玉中的前任就是在工程管理上出的事?”宁孟钢说:“你既然主动来陪我上医院,我也就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你,以前,朱玉冲在项目上和你现在的身份差不多,和玉中是在我的位置上。因为朱玉冲掌握前任场长和他老板间的这种关系,应当是在和玉中的策划下,他们果断出手,前任和朱玉冲的老板让纪委带走后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前任场长还被判了三年。因为涉及现任的主要领导,大家从来不愿意谈这事,何况,和玉中主政后,对各方面管得松,大家不仅自由,福利比以前多多了。”
  说话的时间过得快,宁孟钢一直想从侧面了解为何姚冬玲主动愿意陪他,可除了知道吴延松出差没有回来,别的他是一点没有侦察到。到了医院,姚冬玲没有和上次一样守在车里,而是选择出去逛街,宁孟钢不知道她的葫芦里有什么名堂,自己一个人进了医院,不是方璟打的针,他略显紧张的心放松了一些。快到下机时,姚冬玲逛街回来,到病床上拿车子的钥匙,恰巧是方璟给开的门,看着小巧的姚冬玲离开,方璟过来问道:“来医院还有人陪呢?是花钱雇来的?还是单位下属女职工?”
  方璟有些调笑地问,她在不下机时也没有什么事,喜眼盯着宁孟钢,宁孟钢苦笑一下说:“要尊重老年人,不要拿我这样的残疾人开玩笑,是同事,逛街顺道和我一起回去。”宁孟钢的躲闪和语无顺畅,让方璟笑笑道:“我既不是纪委,也不是你女人,你就告诉我一下怕什么。样子不错,符合你这一代人的审美,不出众,不讨人嫌,大方不妖,从后面看,屁股也不故意扭、曲线也全有。”宁孟钢自己笑了起来,他说:“以后,我还不能让人陪了?我年纪都能做人家父亲,既然发现人家不妖,不要再给良家女子扣坏帽子。你的坏笑我能猜出,以为我是故意让她进来向你展示的,想多了,没必要。”宁孟钢故作生气,声音不大,但他能看到方璟的脸色不对,宁孟钢知道自己话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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