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同归于尽

　　就是现在！马郎康找准机会迎向完颜洪烈那两把致命的弯刀，一把弯刀像切豆腐一样将他的左手胳膊连皮带骨的切下来，另一把则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眼也不眨的继续向前扑，张开另一只手抱住完颜洪烈，他瞪大了眼睛凝视着完颜洪烈，忽然得意的笑了。一股对死亡的恐惧从完颜洪烈的心底油然而生，从马郎康视死如归的眼神中他瞬间明白了马郎康的目的，但为时已晚。无常珠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接踵而至，眨眼间穿透两人的脑袋。完颜洪烈临死前运行所有真气想要止住无常珠的攻势，无奈无常珠速度太快，他们的距离又太近，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至死也没想到马郎康竟然会与选择他同归于尽。
　　两人的身体轰然倒塌，伤口处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像一块鲜红的绸缎铺在粗糙腐朽的木制地板上。
　　两天后，陈玲玲与秦栋手拉着手，一路聊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两人刚步入旅馆，老板娘神秘兮兮的叫住她们，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前两天大马村出了大事，死了两个人呢！”她的一双美目左顾右盼，好似那死了的两个人的鬼魂正在附近徘徊，不过她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秦栋身上：“而且其中死的一个人跟前两天闯到你房间里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不知为何，陈玲玲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李启明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紧张的问道：“那两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呀，今天新闻都报出来了，一个叫完颜洪烈，他家在当地非常有势力，另一个叫李启明，好像是外地来的。具体是什么原因死的警察也还没查出来，但是我听说啊，昨天晚上警察接到报案到现场时都被那场面吓傻啦，两个人的脑袋都被打出一个大窟窿，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都没啦。”她说着五官缩成一团连连摇头，表现出一副十分恶心的样子，好像亲眼看到了那副画面。
　　听到李启明三个字，陈玲玲捂着头感到天旋地转，在一旁的秦栋看到他的异样扶住她，关心道：“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陈玲玲战战兢兢，低头不语，任由秦栋将她搀扶着上了楼。
　　整个晚上，她的思绪都被李启明占据，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每一个片段都像看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她犹然记得李启明离开的前一天，她和刘倩提前从外地出差回来，买了李启明最喜欢吃的杨记大馄饨和许多小吃兴冲冲的回到家，却看到李启明拥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在床上忘我的缠绵。即使被她和刘倩撞见，也丝毫没有慌张和愧疚，似乎早就预见了这一幕，还说了许多绝情的话将她赶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使当时的她失去了思考能力，被刘倩强拉硬拽托回了家第二天再去找李启明时，他已经走了。
　　没想到，如今他却惨死异乡。
　　第二天，陈玲玲在秦栋的陪伴下来到大马镇派出所。
　　“你们说的是前天那个缺了胳膊，脑袋还被打出一个洞的人吧。”陈警官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趴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文件，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陈玲玲一眼，轻松的说着，好像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一般：“对，我记得他是叫李启明，是一起恶性斗殴导致两人死亡的事件，尸体已经运回SC了。”
　　“您知道他们为何斗殴吗？”秦栋轻轻拉住陈玲玲冰凉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陈警官问道。
　　“听说是酒后闹事，至于事实如何，两个当事人都死了，问了周围人一概不知，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警官摸了摸鼻子，轻描淡写道。
　　虽然他表面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这件案子这两天在局里产生了极大的轰动。因为死者完颜洪烈是本地颇有权势的一个家族那赫门巴族的首领，其所在的那赫门巴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族内能人异士众多，历代经营中草药生意，救治过无数达官显贵，因此在政界也颇受尊重。警方在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立案调查，按道理来说，自家死了首领，他们族内人应该十分焦急愤怒才是，但他们的反应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差人说这只是完颜洪烈酒后与人产生冲突，无需再查，便草草将人尸体领了回去。对这个说法，包括陈警官在内的所有接触过此案件的警察自然是嗤之以鼻。因为从现场环境和尸体的受损程度来看，这根本不是酒后闹事能解释清楚的，单是两人死亡时那诡异的姿势，都让人一头雾水，他到现在都想不出是什么武器能把两人的脑袋同时轰出一个骇人的大洞。但是那赫门巴族在警局里关系匪浅，局里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让这件事不了了之。更奇怪的是那赫门巴族曾极力要带走李启明的尸体，但是被警方以不符合程序为由拒绝了，如果李启明父母知道自己儿子的尸体被不相干的人带走，将这事报给媒体，那他们警局可就惹上大麻烦，所以即使那赫门巴族在局里有些关系，最后也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
　　因为李启明的事，陈玲玲再也无心游玩，本来预订的一个月行程在第四天就草草结束，定了飞往SC的机票与秦栋连夜赶回SC。
　　她想最后见李启明一面，即使只是他的尸体。
　　“秦栋，我这样你会不会生气。”在飞机上，陈玲玲满怀愧疚的问秦栋。
　　秦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揽入怀中，一如既往得宠溺的凝视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我听你说过你跟他在一起时的故事，知道他曾经对你很重要，你这样做是应该的，如果你表现的无动于衷，我才会生气。放心，有我在，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谢谢你。”
　　秦栋这番情真意切的话使陈玲玲深受感动，她将头靠在秦栋结实的肩膀上，留下了不知是幸福还是难过的泪水。
　　陈玲玲和秦栋回到刘倩的住处，刘倩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这两天发生太多事，陈玲玲精疲力尽，竟然忘了打电话告诉刘倩自己提前回来的事，导致刘倩看到他们时吃了一惊。
　　“呀，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刘倩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满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