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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情说罢,抱起傅瑛,就要向茅庐走去。
傅瑛却挣扎着,哭着从他怀中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向茅庐。
罗诚瞟了傅雄的残尸一眼,忽然心头一阵悲哀。
傅雄死了。傅雄的尸体也如一堵墙,将永远横亘在傅瑛的心灵前,阻挡着自己的爱,也阻挡着傅瑛对自己的爱。
“哥,大哥,你在哪?呜呜呜……”
傅瑛跑到茅庐前,却没见到傅忠的影子。
那傅忠勒骨断了三根,双腿双臂均断,虽然续驳,也是刚刚续驳不到几个时辰呀?
人呢?
会飞呀?
还是被“嘟嘟”吃掉了。
傅瑛倏然转,泪眼朦朦的,去查找所有的残尸,也不怕脏,附身用手去翻那些残尸,一具一具的翻,双手是血,继而浑身是血,却没发现傅忠的尸体。
罗诚闻声,走到茅庐前一看,也没发现傅忠,却见茅庐里破木板旁边,有一个洞。
是有人用利刃割开茅草,盗走了傅忠。
他转身望向傅瑛,见她翻一具残尸,就失望一次,狂喜一次。
他知道,神犬确实没吃傅忠的肉。
傅瑛翻遍所有残尸,没认出自己的亲兄长,不由跪在地上,仰天而泣,悲泪若雨,哀嚎大喊:“哥,你在哪?你在哪?爹没了,你也没了吗?娘咋办?她还活吗?呜呜呜……”
苍山回声,天旋地转。
她忽然眼前一黑,又晕倒在地上。
太疼心了!
昨夜,“雁门镖局”几乎被灭门。
今晨,心上人差点被父亲毒死。
如今,父亲惨死在自己眼前。
唯一且伤残的兄长,又不翼而飞。
这个重如泰山般的打击,谁承受得了?
又何况傅瑛一介柔弱女子?
罗诚也是直掉眼泪。
傅瑛虽然是凶手的女儿,但是,她实在是太惨了。
罗诚心疼地抱起傅瑛,走向餐桌,却发现那根竹筒不见了。
这也意味着竹筒里面的龙渊宝剑被人盗走了。
是谁呀?
落地无声,神出鬼没啊!
唉,少爷三年苦练,还是没修炼到家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若是少爷的仇人,既然有此骇世武功,必定会袭击少爷,致残少爷,逼少爷去找李文威和余四梅的下落,协助查找藏宝图。可那人没那么干!
这就意味着此人不是贪财的江湖中人。
难道是傅雄的亲戚?
傅雄的妻子?
傅雄的师父?
傅雄的师兄弟?
也不对啊!
傅雄死在我的“嘟嘟”嘴里,傅雄的亲戚来了,还不找我拼命?
龚平的弟子?
也不对!龚平及其弟子,均是武功平平,都打不过“嘟嘟”,又何来此落地无声、神出鬼没的轻身功夫?此人是林仲伙?是他抢回了他的宝剑?也不对啊!林仲秋贪财,岂能放过我?
再说,他的武功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呀!
华山派?
昆仑派?
空洞派?
太极剑?
都不是。
那些人是和林仲秋共穿一条裤的。
难道是当年那个飞刀寄简给我的人?
还是不对!
那人当年帮我,今天为何不帮我?
朱明勇?
不可能。
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他若来此,我如何不知?
傅忠已成废人,那人仅仅劫走傅忠,岂不是累赘?
罗诚苦思冥想不透,抬头望天,见已是日影当空,暗叫不妙:还得去救傅瑛妹子的娘亲呢!
于是,他叫唤神犬一句,用脚撩起一把钢刀,用嘴叼住,单手取下,反手缚于背部包裹里。
“嘟嘟”见状,也有样学样,也叼起一把钢刀。
罗诚见状,哈哈一笑,便抱着傅瑛飞身下山,来到刚才的溪涧旁,看看四下无人,便为傅瑛除衣。他眼望傅瑛洁嫩的美体如画,不由口水直咽。
但是,他是正人君子,名将之后,来自现代社会的历史学博士。
他绝不会趁傅瑛晕厥之际,趁人之危的。
他不屑于做这种龌龊事。
他自觉运气三转,定定神。
然后,他侧身反手,取下包裹,拿出毛巾,浸水之后,为傅瑛抹去身上的血污,为她穿上自己的衣服,给她来一个女扮男装。
这个时候,他怕傅瑛醒来大喊大哭。
所以,他也盼着她暂时不醒。
为她处理好血污,穿好衣服,罗诚又把神犬嘴里的钢刀放进傅瑛的刀鞘里,别在她腰间,再抓一把草屑,涂在自己的脸上,造成满脸风尘,无人能认得出来的样子。
然后,他抱着傅瑛就走。
他凭神犬引路,找到那处寄存马车的农户,取走了那辆马车,将傅瑛放入马车之中,走绎道奔往北州城。他也不吃午饭,不吃晚餐,一直赶路。
傅瑛自始至终也没醒来,一直在马车里沉沉晕睡。
她的心碎了,伤心欲绝啊!
三天两头巨大变故,换了谁都受不了。
午夜时分,罗诚已经驱赶马车,来到了北州城。
城门早已关闭,吊桥也已升起。
怎么办呀?
进不了城啊!
忽然,罗诚想起自己的包裹里还有一块京师腰牌。
当年,在狼山山腰,他暗中出手,杀了一名侍卫,夺取了腰牌,现在得借此腰牌冒充官兵,才能进城了。于是,他勒停马车,取下包裹,拿出腰牌,又高举腰牌,朗声说道:“守城门的听着,老子乃是皇上派来查案的大内高手诸葛英,马上打开城门,放老子进城。”
他虽然如此大口气,如此说大话,但是,守城门的将士也不傻。一名校尉在城楼前说道:“看不清啊,诸葛大人!请将腰牌扔上城楼来看看。不然,小人哪知是北辽奸细?还是自己人呀?”
罗诚无奈,只好将腰牌掷向城楼。
他心道:当官都很圆滑啊!都很有城府啊!
此人既不得罪我,也不乱放我入城。好样的,少爷往后,得多与当官接触啊!与当官的接触多了,自然就有城府了,自然就会耍滑头了。
“呼……”
那腰牌恰到好处的被他扔到城楼上。
那校尉捡起腰牌一看,果然是京师腰牌,皇宫侍卫所用,便战战兢兢地说道:“诸葛大人,对不起啊!小的马上放下吊桥,马上命人打开城门。”
罗诚应答一声:“好!”
吊桥徐徐放下,城门缓缓打开。
罗诚驾着马车,驰过吊桥,进入城门。
那校尉已经带着一帮士兵,躬身相迎。
校尉双手捧着那枚腰牌,递还与罗诚,又说道:“诸葛大人,小人是否通知刺史大人?”
宋初,各州长官为刺史,没设节度使的州,刺史也是武官的官衔,亦有时简称“知州”。
罗诚抓过腰牌,别在腰间,机智地低声说道:“本官刚才大声说话,出于无奈,必须今夜入城。但是,本官乃是代表八贤王私服微访的,不可通知任何官员知道,若此事传扬出去,明天必拿尔等是问。”他话是如此,却对此校尉甚是佩服:还是当官的厉害!够滑头的!城府够深的!很善于处理上下左右关系啊!这才叫做修炼到家啊!此人还懂得不忘讨好我,深思远虑啊!长远着想啊!试想,我若真是京官的话,将来有机会,能不提携这样的机灵人?
“是!”
“小的不敢!”
“遵命!”
听说是八贤王派来的,众将士真被唬住了。
他们纷纷躬身接令,再也不敢抬头望着罗诚了,更加不敢搜查马车里的傅瑛了。
罗诚驾车而入,策马缓行。他驾车转了几条街,便在幽州巷停下来,掀开车帘,却见傅瑛仍在晕睡之中,便赶紧的捏她的“人中”。
“哎哟……”
傅瑛一疼而醒,惊叫了一声,却又马上落泪,泣声喊道:“爹!爹,爹!大哥,大哥,呜呜呜!”她喊罢,伸手搂住了罗诚的脖子,又哭出声来。
首先浮现于她眼帘的是她父亲惨死的情景啊!
傅雄被狗咬死,身残血淋淋的。
继而是傅忠的影子。
父死兄丢,这幕惨剧让她刻骨铭心,对她的心灵造成巨大的伤害了。
深夜里,她如此大哭大喊,可不妙啊!
罗诚只好伸手点了她背部的“灵台”。
傅瑛登时哑巴了,却仍是搂着罗诚不放。
罗诚只好钻进马车里,任由她搂抱着,附耳低语:“妹子,我是罗大哥。我陪你到北州城来接令堂大人了。你能听懂吗?你能告诉我,你家住哪吗?你若听懂,就点点头。”
傅瑛嘴巴张合,借着巷子两旁灯笼之光,罗诚看她嘴形,知道她仍在喊“爹”,不由甚是失望。
没有傅瑛指路,罗诚哪知道傅家在哪里?
看来,一时半会,傅瑛清醒不了。
得先找家客栈住下。
罗诚略一沉吟,便又点了她的“天突”。
傅瑛身子立麻,分开了罗诚,无力的仰躺在马车里。
罗诚便驾着马车,满城的转悠。
都凌晨三更了。
一般的客栈都关门了。
可能只有大客栈还开着门。
于是,罗诚驾车转悠一会,便驾着马车前往城中主要大街,也就是州府街大街,这条街是衙门大街,非常繁华。距离州府衙门半里许的斜对面,有一处大客栈还开着门,大红灯笼高高挂,视线很好。罗诚便在此门前勒停马车,他拿着腰牌,跨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