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梦

　　爬山的过程很枯燥，没有人陪小明，时间变得异常漫长，精疲力竭之后，小明终于爬到山顶。
　　“这就是寺庙？”小明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寺庙，吹来一阵风将寺庙门前的枯叶和尘土吹起来，一股萧瑟感油然而生。
　　“施主，好久不见。”旁边一个僧人双手合十，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小明的身边，“千年岁月也不过荏苒之间，这破墙砖瓦便是时间的铭记者。”
　　“大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小明对僧人的话语还是颇为认同，枯草砖瓦都随着时间消逝，唯一留下的痕迹也便是时间无情的刻刀。
　　“命中有，命中无，奈何奈何。”僧人摇着头，推开寺院的门，“施主想知道的东西便在里面，我能够再见到施主也知足了。”
　　说话间僧人已经离开了小明的视线，转而消失，宛若从未出现，若不是敞开的寺院门，也只让人感受黄粱一梦。
　　“大师。”小明朝着西方拜了一拜，踏步进入寺院内。
　　枯死的菩提的身上红线显露这里曾经的繁华，香炉之中充盈的香灰已经落在了佛像身上，也不知供奉的是什么佛，浑身的金光如今已经暗淡，难以辨别佛像的表情，唯一能看的是肢体尚还完整，单手托着什么东西。
　　不知道这里拜佛和我的世界是否一样。小明跪在佛像前，虔诚的一拜，内心无波无澜。
　　“金光，哪里有金光？“小明环顾寺庙一周没有发现什么是金光闪闪的，而且之前在远处看到的金光这里应该更加明显，但是现在却是没有任何，佛像都是暗淡的，哪里还会发光。
　　找了半天，小明决定爬到寺庙的屋顶，视野广阔了，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破墙破瓦，木头看起来腐朽不堪，小心翼翼的站在房顶上，开始寻找周围有什么是可疑的东西。
　　“哎呦。“一个闪身险些把小明从房顶晃下去，就这么一下，小明依稀看到了曾经熟悉的金光。
　　小心翼翼趴在屋顶，刚才的金光是在庙内，从破掉的屋顶看到佛像手里托着一个金色的石头。
　　“石头？“小明清晰看到佛像手里的东西，因为是发金光，说不定是舍利子。
　　从房顶踩到佛像，慢慢的往下攀爬。
　　一脚踩空，小明直接躺在了佛像的手里，顾不及感受身上的疼痛，转过身看身下的东西，只一眼，小明感觉整个人很困，很困。
　　“小明啊，猜猜这里面什么。“一个长大了的小明对着年幼的小明指着包装精美的礼物，此时的小明是五岁，也不看礼物，匆匆跑到爸爸的身边索取怀抱，小明的爸爸一下子就把小明抱在怀里，眼里满满是宠爱。
　　“爸爸，我要。“小明挥舞着双手，在虚空抓着什么。
　　入梦的小明此刻泪流满面，他虽然看不清男人的面孔，但是他内心有一块石头开始松动了，混乱的记忆有变得清晰一些。
　　“小明，别着急啊，你先猜猜里面是什么。”爸爸抚摸着小明，言语里充满了喜悦。
　　“我要妈妈。”小明咿咿呀呀了半天，结果最后的话让爸爸立刻变得沉默，也就片刻，爸爸放下小明，拿起礼物，开始拆，里面是一个塑胶的恐龙模型。
　　“你看，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恐龙。”在小明面前摇晃着礼物，但是小明和没有看见一样，呐呐说：“小明只想要妈妈，小明不想要礼物。”
　　突然间声音都消失了，小明和爸爸的动作加快了，入梦的小明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只看着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下，月亮突然间的升起，小明的视线再次回到这一对父子身上。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小明睡觉吧，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爸爸无力的把礼物放在桌子上，抱起小明放在小床上，哄着小明睡觉。
　　梦就截止到这里，小明一下子醒了，一种久违的内心温暖，满脸泪痕的小明躺在佛像的手里，看着巨大的佛像，仿佛看到佛像脸上微微的笑意。
　　“佛像啊佛像，你说你笑是为什么呢，我找到一种温暖，你呢，你是在为我高兴吗？”小明摇晃着身体，转而陷入深深地失落。
　　“我在这里，那么我的父母会不会着急，他们收不到我的消息，会不会跑遍全世界找我，还是再收养一个。”内心有了温暖便变得患得患失。
　　“佛像啊佛像，你能告诉我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小明看着佛像的脸，渐渐的看不见佛像脸上微微的笑意了，又是那一张看不清表情的面容。
　　“算了，世人皆求佛，只是佛助有缘人，不晓佛只见努力者。”小明顺着佛像的手臂，慢慢站到佛像身边，站在台子上，此刻看着佛像是那么巨大。
　　“施主既然已经寻到，贫僧也该劝离施主了。”僧人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看着站在佛旁边的小明也不生气。
　　“大师，你说我站在佛像旁边，你不生气吗？”小明爬下台子，重新对着佛像拜了一拜。
　　“世人只知道尊敬物质佛，而不知道自己时刻在亵渎内心佛。”僧人对小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小明离开寺庙。
　　“好吧好吧，既然不留我，我也不会赖在这里，大师这么严肃，也不给我解答解答我的人生迷惑。”小明讪讪的笑着。
　　“施主的迷惑，贫僧解不了。”僧人双手合十，做了一辑便合上了寺庙的门。
　　小明自嘲一笑，转身准备欣赏欣赏山顶的景色。
　　一些事情发生之后，天色已经进入暮色，小明看着远方，默默回想入梦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虽然并不是什么好梦，但是混乱的记忆已经有了一个开头。
　　月亮悄悄升起，一丝甜蜜的月光照在小明充满笑容的脸上，紧紧闭着双眼，试图再次回到梦中看到更多的东西，看清楚那个面容模糊的男人，那个他的爸爸，看清楚那个时间飞逝的下午，那个爸爸，他的父亲如何安抚的孩子，他的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