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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决心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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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演武场上安静的落针可闻。时至盛夏,但是二人的心中却是冰冷刺骨。
  一幅幅曾经的画面从脑中闪过,父亲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的清晰。在郎天行的心里,那一座永远不会倒下的大山,却在今天倒下了。而自己,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思绪万千,直到一只有力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郎天行才突然回过神。聂齐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这个自小便在一起,视为兄弟的同龄人,只能这么站着,眼神中慢慢由悲伤变成了愤怒和坚定。
  郎天行没有说什么,向聂齐宇点了下头,起身便往前院走去。聂齐宇明白,他是要去告诉周氏这一切。没有追赶,慢慢移步。
  当他来到周氏的房门外,迎接他的,只是封闭的房门。没有上前,聂齐宇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前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聂齐宇赶忙抬头看向房内。
  周氏当先而出,看她的面容,很明显是哭过,可是此时却看不到过度悲伤的痕迹。周氏下了台阶,郎天行随即而出,紧跟着的,是满脸泪痕,仍然没有止住哭泣的郎诺诺。
  周氏看了看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聂齐宇,温柔的说道:“宇王殿下久等了。家夫离世,怠慢了宇王殿下。”
  聂齐宇身体一震,自责感更盛几分。因为以往,周氏视自己与郎天行无异,称呼上,也都是称呼宇儿,而此时,却以身份称呼,那一分责怪的意味,聂齐宇怎么能听不出来。
  深深的低下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氏微微一叹,上前抓住了聂齐宇的手,这才让他有一丝的宽慰。周氏说道:“殿下不要多想,家夫已逝,行儿又没有官身爵位,郎家已是平民之身。就算陛下恩宠,我一个妇人,也撑不起这般家业。所以才改了称呼。不过既然家夫已逝,曾经说过的话或许可以改变。殿下若是不弃,可让行儿常伴左右,完成家夫未完成的夙愿。”
  聂齐宇身体又是不自觉的一震。郎鸣不愿儿子从政从军,他是知道的,尽管他也明确表示过有他在,便可以护住郎天行,但是郎鸣却始终没有答应。但是周氏这番话,明显并不是要违背郎鸣的意愿,而是宁愿改变,也要完成郎鸣一心要辅佐他的心愿。
  聂齐宇退后半步,躬身行礼。以他的身份,周氏是决然没有资格受这一礼。但是周氏却没有闪躲,也没有回礼。
  聂齐宇抬起头,尽管他不知道这许久在屋内发生了什么,但是结果却让他很安心,甚至有些钦佩。看了一眼异常平静但眼神坚定的郎天行,对周氏说道:“我视郎帅为师为父,天行兄亦是我兄长。我自幼丧母,您视我为亲子,齐宇终身不忘大恩。但郎帅如今尸骨未寒,当务之急必是要捉拿真凶,父皇也下旨严查。我不得不。”说到这,聂齐宇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周氏点点头,侧身看向郎天行说道:“行儿,从今日起,你父的意愿就由你传承下去,家族不得涉及政事的限制也就此作罢。查凶固然重要,但根本你也要明白。家中有我和诺儿,你不必忧心。便随殿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郎天行微微施礼,看向聂齐宇道:“殿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吧。越早行事,越容易发现端倪。”
  聂齐宇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再次向周氏深施一礼。当先而去。
  没有过多告别,谈话的间隙,尽管郎诺诺没有止住悲伤,但还是吩咐下人给郎天行简单的收拾了些用度。紧随聂齐宇的脚步,踏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郎诺诺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主动挽上母亲周氏的胳膊。周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爹从军四十载,只要他不在府中,我便都会做好如今这般的打算。如今行儿这般,我反而安心,要不是因为你是女儿之身,我定然也不会留你。这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
  郎诺诺点点头,她明白母亲的意思。虽然她是女儿身,但是也不曾落下习文练武。不过资质却要比兄长差上一些。但不得不说,她却是得到了母亲更多的言传身教,性格上的坚毅也不是一般男子可比。
  尽管连日赶路,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心中不安,聂齐宇没有休息,与郎天行带着亲卫快骑。快速出城,返回青雀府驻地。
  郎天行并不是那种坐井观天、纸上谈兵的花架子。从返回人员、马匹、路程的安排,就可见一斑。数十人原本急速赶路也要七八天的时间,在郎天行的安排下,五天便看到了府城外大军的驻地。而且一路上郎天行并没有郁郁寡欢,而是为聂齐宇及亲卫将士安排饮食起居,偶尔指导武技与行军策略。短短五天时间,这数十人对他的钦佩,隐隐有些要赶上聂齐宇的意思。
  回到军营驻扎地,聂齐宇便焦急的要带兵前往事发之地。却被郎天行强行制止,并在一众将士的附和之下,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郎天行被冠以了军师的官位。当然,在鸾列国的法度之中,全军统帅有权利临时任命军中官员。不过也只是暂时,一年之内,必须报送兵部,由兵部审查后,上书皇帝恩准,才可以正式接受官职。而对于统帅也同样有要求,二品及以下任职统帅的,只能提起五品及以下将官的议程,也就是最多千夫长的存在;一品统帅可以提起四品将官的议程,直接任命五品以下的将官,直接任命的,兵部无需呈报圣裁;而郡王诸侯担任统帅的,可以提起三品将官的议程,直接任命四品及以下将官;亲王担任统帅的,可以提起二品将官的议程,直接任命三品及以下的将官。
  而对于军师这种官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因为根本不用定品。只是对于聂齐宇而言,想为郎天行谋个更高的品级罢了。同时军师是可以不用上战场的,这就是聂齐宇的私心了。
  郎天行显得很稳重,并不是他不着急,而是他需要知人善用。同时从刚到军营之后,就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个发现,让他直接放弃了立刻去事发地的想法。
  他并没有见到父亲的尸身,因为他们来的路,是他规划的捷径。而郎鸣的尸身,已经在几日前送回京都了。聂齐宇也提议过路上再见一面,却被郎天行否决了。
  而他的理由是,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报仇,无颜面对。但是聂齐宇明白,他只是不想让伤感影响到他的理智。所以就没有再劝。
  郎天行换了一身轻便的劲装,带上了显示身份最简单的红珠银带,便仿若毫无目的似的在军营中查看。红珠银带象征的便是谋臣,翠珠银带象征的是武将,而官阶大小,就是珠子的数量,珠数越少,则官阶越大。此时郎天行带的便是聂齐宇权利之下可直接定夺的三珠银带。
  回营之后,聂齐宇可是没有时间让所有人都认识这位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军师。而在郎天行的示意下,也没有刻意介绍他与郎鸣的关系。不过将官一级的,不是傻子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郎天行可不是毫无目的的瞎转。在此之前,已经详细的看过了军营的布防图,除了中军主账,他的营房可谓是最靠中心的,环围之下,便是亲卫营房,粮草营,武器战马,骑兵,重步兵、轻步兵等等。郎天行的目标,当先选在了伙房。
  一路上军士都严阵以待,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难保有人偷袭,所以这些天除了清理事发战场,军营内可谓是铁桶一般。
  为了避免火灾,伙房是由刷过防燃涂层的砖石搭建,日常兵士的饮食,多半是在指定区域生火便可以,而这里,主要是做一些炊饼白饭,和各位将官的食物。
  见到郎天行独自一人而来,而且并非是膳食的时间,尽管有些疑惑,但所有人还是纷纷行礼。
  每一座伙房都不是很大,但足有近百座之多,要顾及几十万人的吃食,没有这样的规模也着实很难。郎天行没有挨个查看,只是奔着最大的那个而来。
  最大的这座伙房,与其他区别就是更像一个真正的建筑,其他的最多两面墙体就算不错,而这座却包裹的很严,毕竟有亲王镇守,里面的伙夫不是御厨,郎天行都会觉得奇怪。而且只有这一座的门前,是有四名亲卫装扮的人看守的。
  没有多言,亲卫直接放行,亲王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些亲卫第一时间会知道的。郎天行进到屋中,厨师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拱手行礼。他却像没看见一般,快步在厨房中走动。没有他的指示,尽管厨师们不解,但是也不敢擅动,就这么低着头,也不知道郎天行在干什么。
  环顾了许久,郎天行的嘴角漏出一丝冷笑,随即看向离他最近的厨师,问道:“往日殿下和主帅的伙食,是由你负责的吧。”
  那人忽然身体一颤,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但是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郎天行的眼睛。姿势不变,那人回应道:“是主事大人定菜,由小人负责的烹煮。”
  郎天行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随手拿起一根黄瓜,毫不客气的吃了一口,笑着说道:“大家都各忙各的吧。”
  随即轻轻的拍了两下那人的肩膀,便转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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